第十七章 犯我華夏,雖遠必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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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旗鼓鼓,戰馬嘶鳴,軒轅軍侯的軍隊緩緩開出王都。

    城牆上,兩道身影遙遙相送。

    “統帥,王都護衛軍本就所剩無幾,此番盡數派遣給軒轅軍侯,王都布防過弱,是否將南境布防大軍調遣回都”

    “不必,比起王都,南境,更需提防!有大軍震懾,他們想必不敢生事。”

    “可如此一來,王都若是再起事端,怕難有足夠兵力自保!”

    “事端”葉孤城冷冷瞥了張義一眼,淡然道:“相國指的是什麽?”

    張義猶豫了一下,緩緩道:“臣,近來聽到一些不利於統帥的傳聞。”

    “什麽傳聞?”

    “軒轅族有些將領似乎對統帥有了其他想法!”

    “你口中的將領,又是何人?”葉孤城的語氣雖然平淡,可身上的寒氣愈發濃烈。

    張義心中一凜,急忙道:“臣尚未有確鑿的證據,隻是臣以為應當防患於未然。”

    “本帥倒是覺得,傳言止於智者。”葉孤城緩緩收回視線,冷冷道:“不知相國以為呢?”

    “是!”

    “張義!本帥覺得有義務再提醒你一遍,本帥要的是一個相國,而不是一個謀臣。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行高於眾人必非之!好自為之!”葉孤城話畢,頭也不回轉身離去。

    張義頓覺冷汗夾背,經此點醒,終於意識到自己差點陷入黨政的漩渦,心中那點被群臣吹捧而出的優越感漸漸消退,良久,朝著遠去的背影深深鞠了個躬。

    。。。。。。

    陸村,番禺城以北一座小村莊。

    餘煙嫋嫋,殘垣斷壁,被戰火洗禮過的村莊一片狼藉,地麵上隨處可見死屍,或驚恐,或憤怒,男女老少,無一幸免。

    軒轅劍洪雙拳緊握,憤怒的情緒感染了每一位將士。

    這已經是第二處被屠殺的村莊,南笙國的餘孽這般大肆殘殺國民,無疑是在向他們挑釁。

    “有活口,將軍,這裏有一個活口。”

    廢墟中,一名滿臉汙垢的年輕女子在士兵的攙扶下緩緩向前。

    “你叫什麽名字?”軒轅劍洪的聲音出奇溫和,仿佛害怕嚇到女子。

    “小女子方芳。”女子看到華夏大軍,悲從心來,哭泣道:“求將軍為鄉親們報仇。”

    “你可看見敵軍往哪裏逃?”

    “南邊,這群賊子逃往南邊。”

    既知敵蹤,那就好辦!

    軒轅劍洪正想下令追趕,見女子無依無靠,此處有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怕難以生存下去,猶豫了一下,緩緩道:“你可有去處?”

    女子看著死去的家人,悲泣道:“小女子家人都死在賊人手中,已無去處!”

    “軒轅禦。”

    “屬下在。”一士兵出列。

    “保護好方芳姑娘。”

    “遵命!”

    “追!”軒轅劍洪一騎當先,萬餘大軍風馳電掣緊隨其後。

    廣城以北,北冥國邊界地帶。

    陳平欲哭無淚望著所剩無幾的大軍,他怎麽也想不到華夏的反撲如此之快,更想不到葉孤城竟識破了他們的陰謀。

    李允龍兵敗,樊城大規模反攻加上焚化援軍的接應,雙麵夾擊之下,陳平數十萬大軍可謂是損失慘重,逃的逃,降的降,如今,兵力不過數千。

    一想到這點,陳平幾乎氣的吐血,他知道,造成今日這般局麵必是王都事敗!

    “將軍,看,建昌城!”副將欣喜若狂望著若隱若現的城池。

    這番話令數千殘軍神情一振,他們太累了,一路的逃亡令他們甚至來不及多作休息,饑渴無時不刻在摧殘著他們的神經。

    陳平反倒沒有將士們的歡喜,他更多的是沉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接下來的命運,怕也隻有一死!

    大地在咆哮,馬蹄在狂奔。

    幸存的將士紛紛神情劇變,就連陳平都想不到華夏追兵竟追至邊界。

    天邊的水平線上,密密麻麻的獸騎團湧現,最為耀眼的莫過於為首的女將,長矛怒挺,俏臉含霜。

    “快跑!”

    恐慌在殘軍中爆發,每個人恨不得多生出一雙腿,憋足勁的亡命狂奔。

    騎兵的優勢很快就體現出來,逃亡中的將士迅速脫離成兩股,步兵被遙遙甩在身後。

    “救命!將軍,救命!”一名失去戰馬的偏將嚇得臉色發白,徒勞無功對著遠去的騎兵嘶吼。

    華夏的騎兵如同一支利箭,狠狠將混亂不堪的步兵撕裂,慘叫聲響徹不休。

    當然,軒轅雪的目標並不是這些蝦兵蟹將,而是陳平,北冥國的主將。

    騎兵幾乎沒有一絲停留,筆直朝著逃亡中的騎兵繼續追趕,後繼而來的華夏步兵很快就迎上毫無鬥誌的殘軍,廝殺,變得沒有懸念!

    “降者不殺!”

    起伏不定的嘶吼充斥著每一次角落,北冥國殘兵一聽有活路紛紛棄械投降。

    殺得起勁的軒轅族將領怒了,紛紛將目光投向一側,騎跨於馬背上的宇文浩。

    另一邊,逃亡的騎兵很快接近城池,可是,當他們看到城門緊閉,不由絕望高吼:“打開城門,快打開城門!”

    城牆上,守將神情冷肅,對於求救無動於衷,倒不是說他不願相救,而是壓根就救不了!

    華夏的騎兵如同一頭暴怒的雄獅,一口狠狠咬向無路可走的北冥國騎兵,野獸的咆哮聲連同慘叫聲混成一片。

    軒轅雪左挑右刺,一路殺向陳平。

    陳平自知在劫難逃,高舉長劍,轉身迎戰。

    長矛飛舞,長劍高舉,一獸一馬直線相互衝刺,雙方眼見就要交鋒在一起,獅形巨獸一個咆哮,戰馬嚇得連連止蹄。

    陳平猝不及防失去了平衡,整個身軀高高向前撲。

    軒轅雪寒芒暴現,手中長矛破空而出,一把將半空中的身體穿透,旋即,手一抖,將陳平重重壓刺於地,借著衝勁,頂住慘叫不休的身體繼續向前拖行。

    猩紅的血跡染出一條直線,直把城牆上的守軍看得麵無血色。

    軒轅雪仿佛還不能泄憤,再度將氣若遊絲的陳平高高頂起,引發一陣新的哀嚎。

    “吾乃華夏統領軒轅雪,誰敢與我一戰”

    嬌斥聲響徹城頭,守城將士下意識一縮,竟無人敢吭聲。

    軒轅雪冷冷收回視線,連矛帶人一甩,再度怒吼道:“犯我華夏,雖遠必誅,此人,就是汝等榜樣。”

    城牆腳下,公然叫囂,僅軒轅雪一人!

    詭異的是,守城將士見華夏大軍退去,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

    廣城。

    逃難的城民漸漸回歸,然而,麵對殘破不堪的城池,紛紛抱頭痛哭。

    營帳中,數名將領神情不善,軒轅雪高坐中堂,冷冷盯著傲立人群中的瘦弱男子。“宇文浩,你當真以為本帥不會斬你”

    “為臣者,當為統帥分憂,宇文浩從不畏死。”

    “放屁!”軒轅雪氣急,怒斥道:“你這是在破壞軍紀,亂我軍規,誰給你的權力阻止我軍殺敵”

    “回稟將軍,他們是降兵,不是敵兵。”宇文浩絲毫不懼。

    “戰場上,沒有降兵,隻有敵兵。”

    “放下武器,即為降兵。”

    “宇文浩。”軒轅雪重重一掌拍在案麵上,豁然站起。

    宇文浩的臉色沒由來一變,因為他看到一抹猩紅從鎧甲上溢出,急聲道:“將軍,你受傷了?”

    軒轅雪反倒一愣,看了眼鎧甲上的血絲,沒好氣道:“小事,你別給我轉移話題。”

    “胡鬧!主帥受傷,哪裏是小事?”宇文浩急忙上前查看,一看臂膀處有一大片血跡,怒吼道:“快傳醫者。”

    “瞎吼什麽?醫者都在給將士們包紮,我不礙事。”

    軒轅雪的話成功令步向大帳門口的將領止步。

    宇文浩肅然起敬,旋即,又苦笑道:“在下觀將軍的傷勢怕是不輕,在下曾學過醫,略懂一些醫術,將軍若是不嫌棄,可由在下醫治一番。”

    “你是醫者?”軒轅雪狐疑的上下打量一番。

    “算是吧!”宇文浩雖然覺得不合適醫治女子,但也沒有他法,淡然望著帳內眾多將領道:“我要給將軍治傷,你們先退下。”

    眾將領不由望向軒轅雪,見對方點頭,紛紛離去。

    宇文浩本能把手一伸,很快又停住了!

    卸甲並不是難事,可問題對方是女兒身,有些位置比較敏感,他也不好下手!

    “怎麽了?你不是醫者嗎?怎麽還不動手?”軒轅雪有些不耐煩。

    宇文浩深深吸了口氣,沉聲道:“將軍,在下冒犯了!”

    宇文浩從來都不知道,卸甲是一件如此艱難的活!盡管他強忍鎮定,但碰觸到一些敏感位置,心裏還是感到不自在。

    反觀軒轅雪,麵色如常,沒有一絲異樣。

    很快,厚重的鎧甲被卸了下來,爆裂的傷口處血跡更加明顯。

    宇文浩急忙拿出應急的療傷藥,連聲道:“將軍快坐下。”

    至此,軒轅雪總算相信宇文浩是一名醫者,乖乖坐到一旁。

    “將軍,冒犯了!”

    “哪來那麽多廢話,趕緊弄!”軒轅雪的耐性快被磨光了。

    宇文浩苦笑不已,他雖知軒轅族女子與眾不同,但也想不到竟這般不避嫌!顫抖的雙手緩緩剪開布料,如雪的肌膚瞬間暴露出來,當然,還有那一道觸目驚心的巨大刀傷。

    宇文浩一看,再也顧不上男女之嫌,手忙腳亂的處理起傷口。“將軍,你怎能這般不愛惜自己你可是三軍統領,如果倒下了,讓將士們怎麽辦?”

    “你怎麽這麽嗦好好療傷。”軒轅雪忍不可忍,直接怒懟過去。

    宇文浩氣短,苦笑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