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口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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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駱一聞一個情緒的還有盛書航,此時,他也是一臉豔羨地盯著穆蘭蘭,準確地說是盯著穆蘭蘭把著阮夕略微帶有肉感的手臂。

    目光的毫不掩飾,果不其然得了穆蘭蘭的一個爆栗。

    “瞎瞄什麽呢!?”

    下意識,穆蘭蘭將阮夕往身後一帶,雖然盛書航看似人模人樣的,但穆蘭蘭可不想把她們嬌嬌弱弱的阮夕交給“空有肌肉,沒多少腦子”的盛書航手裏。

    顯然被誤會的盛書航,悻悻地摸摸鼻頭,沒好意思說羨慕阮夕可以給穆蘭蘭當“人肉製冷機”,他們卻連莫朝的衣角都沒摸上。

    這幅疑似害羞的模樣,落入穆蘭蘭眼裏,更坐實了她剛剛的想法,穆蘭蘭暗自下決心,以後一定不能讓盛書航和阮夕單獨相處。

    盛書航“咳咳”了兩聲,轉移話題道。

    “蘭哥,周天有個籃球賽,你來不來看?”

    穆蘭蘭挑了挑眉,有些興趣。

    “跟誰打?”

    “b大。”

    穆蘭蘭眼底的興趣瞬像刷了好幾層油彩,兩眼亮得有些驚人。

    “b大”就是同q大齊名並列的另外一所華夏最高學府,隻是“b大”更偏重於文科。

    而b大的“籃球隊”也是數一數二的厲害,每年“校際籃球聯賽”,b大、q大和體大都是三甲的有力競爭者,這麽強勁的對手,可不讓穆蘭蘭熱血沸騰。

    雖然她不能參加男籃比賽,但看一看總是可以的。

    這也是盛書航讓穆蘭蘭去的原因,盛書航極其欣賞穆蘭蘭在籃球上的天賦,隻可惜生錯了性別,不然他肯定招穆蘭蘭當隊友。

    兩人正聊著時,卻見老遠的前頭騷動了下。

    其中,更多的是女生的歡呼。

    盛書航好奇探頭看了一眼,不一會眼底閃過一絲了然,小聲八卦了一句。

    “嗤嗤,不愧是莫朝啊。”

    離得近的阮夕過了耳,覺得這名有些耳熟,溜溜鹿眼轉了一下。

    啊,是那個新生校草第一。

    好奇心驅使下,阮夕順著盛書航的目光看了過去,卻隻遠遠看到一個小白點,長相壓根模糊不清,也不知盛書航是什麽視力,而前麵大長龍的隊伍,一個個小腦袋都微微往那個“小白點”探去,大多都是女孩子,麵上或矜持或臉紅或興奮的。

    阮夕忽然覺得莫朝那名字白取了,雖然叫“莫要招惹他”,可偏偏有那麽多女生想要招惹他。

    到了九點半,各方級隊悉數到齊,快被熱爆了的男男女女終於可以入禮堂了。

    阮夕一進禮堂,雖然是“夏日自帶冷感肌”,也不禁被室內足足的冷氣熨帖到渾身舒爽。

    他們體育係是最後一個級隊入場的,所以,等到他們入場的時候,禮堂裏已經滿滿登登坐滿了黑壓壓的後腦勺,隻餘了右手邊最前排的中央段位置。

    今年“新生大會”的級隊位置安排,是“u型狀”分布,雖然阮夕所在的“體育係”是最後一個進入,但卻能坐到最前麵。

    這個位置安排,所有體育係的學生知道後,臉上明顯劃過一絲不樂意。

    他們這群高中階段就長期逃課坐教室最後排睡覺的“學渣”,竟然被安排到講台最前麵,這個座位,就好比高中時期講桌兩側的“特殊照顧座位”,提心又吊膽。

    被所有校方領導老師盯著不說,聽說這回新生大會,還有電視台的直播報道,就連不小心打個哈欠,都會上電視。

    體育係的“學渣們”,怎麽可能會高興?

    所以,一個個步履走得極為緩慢和不情願,表情難看。

    但其中,阮夕的表情又與旁人大不一樣。

    可愛軟萌的小臉,目光雖直視前方,但視線卻有些散。

    那個少年,在哪呢?

    想著自己今天也算是精心打扮過的,阮夕不自覺就將小臉揚了揚,為了一會能以最好的麵貌見到少年,阮夕還一直保持著嘴角上翹的無害笑容。

    嬌小的身影,走在隊伍的最後麵,有些格格不入,卻分外引人注目。

    尤其是阮夕這回的不避不讓。

    先前阮夕的名字雖然活躍在了校內論壇,但關於她的照片,全是軍訓偷拍,而且也不知她是發現了還是偷怕技術不好,大多照片都是背影,側臉,遠景什麽的。

    反正就是不好好露個正臉。

    所以校內論壇裏,關於她最多的討論,還是她白破天際的牛奶肌。

    長相嘛,按論壇那些酸子的說法。

    “如果不是因為夠白,阮夕這個長相最多也就是個清秀。”

    可這回,在五千多雙眼睛的見證下,論壇上酸子的言論不攻自破。

    本人比照片好看百十倍係列,放在阮夕身上一點不為過。

    薑黃色的獨角獸t恤搭配深藍色高腰紐扣牛仔短褲,色彩如此豔麗的碰撞,不是牛奶肌,壓根hold不住。

    身高雖然在一眾體育生中不太突出,但也高於了女生的平均身高,尤其是那雙修長的大長腿,在禮堂明晃晃的白熾燈下,泛起一層玉澤。

    雖然不是時下流行的“一眼驚豔”的張揚長相,但加滿了軟萌屬性的阮夕,笑容是羞澀的可愛。

    可愛到,好想揉在懷裏抱抱。

    隻是這份可愛,在阮夕坐到屬於自己的位置後,就維持不住了。

    她歪了歪頭,眼底有些疑惑。

    方才她餘光掃了一圈,都沒有見到疑似清爽少年的身影。

    當然,在可容納五千人的禮堂裏,光以阮夕的鹿眼視力,沒找到也是正常。

    可阮夕,總覺得…總覺得。

    那個人該是不一樣的。

    阮夕腦海裏不由浮現出那雙清冽幹淨的眸子,嘴角是她自己都沒察覺的笑意。

    人群中,獨自耀眼。

    那個人擁有這樣的魔力。

    ***

    最後,阮夕連她隔壁的經管係都沒放過,可還是沒找到,倒是因為她的目光打量,收獲了一堆撲通撲通的臉紅少男心。

    疑惑的阮夕拽了拽微卷的發梢,迷糊的模樣襯得她越發軟萌。

    繼莫朝之後,阮夕是出盡風頭的第二人。

    但阮夕心裏絲毫沒有出了風頭的自覺,滿腦子都在想著清爽少年的身份。

    甚至已經腦洞大開到猜測是查寢的輔導員。

    如果是輔導員的話,那也…太年輕了吧。

    阮夕這廂暗自琢磨,新生大會卻是有條不紊的開始了。

    這下,坐在第一排的阮夕也不好亂做動作。

    隻是,隨著各位校方領導老師熱情噴發的演講,一開始還能維持正襟危坐,裝出“好學生模樣”的阮夕,不一會後背就慢慢倚靠在了椅背上,小腦袋跟著一起慢慢垂了下去。

    頭頂上的丸子頭跟著台上情感充沛的校方領導的抑揚頓挫,點了起來。

    莫朝上台時,餘光正好看到那個點得極具節奏感的丸子頭。

    難得的,他唇角微有一絲弧度。

    極其關注莫朝一舉一動的愛慕者們,差點忘了所處環境,尖叫出聲,下意識撫了下心髒位置。

    我個乖乖,平時的莫朝冷冰冰的樣子比珠穆朗瑪峰上的積雪還冷,怎麽隻是一個連笑容都稱不上的弧度就跟雪水融化了一樣甜。

    隻是忽閃的閃光燈,讓台上的莫朝不自覺眯了下眼,嘴角也回到了原位。

    同照相機一起對向莫朝的是國內有名的電視台cntv的攝像機,清冽幹淨的莫朝,顯然讓這回直播的負責人收不住嘴角。

    一會他就把莫朝的模樣放在直播封麵上,微博的直播觀看人數應該可以大爆了。

    想到這,直播負責人不由再次打量起眼前“明明可以靠臉吃飯”的學霸。

    穿著沒有一絲褶皺的白襯衣美少年,光是筆直地站在那裏,美好地宛如硬筆素描。

    除了,莫朝是鮮活的。

    “各位領導,各位老師,在座同學,大家好,我是莫朝……”

    清冽的少年音,透過話筒,緩緩流淌在整個禮堂,比禮堂自帶的冷氣,還更讓人心情舒爽。

    莫朝先簡單做了個自我介紹,隨後例行誇讚了學校和校方領導一番,電視台的攝像機也很配合地開始微有扭轉,對向了坐在底下的校長和領導們,他們此時均是一臉讚賞地看著台上的莫朝。

    場麵一度十分和諧。

    但攝像機的鏡頭並不滿足隻捕捉校方領導們的表情,它在緩緩地移動,眼看就要移動到體育係方向。

    而那個丸子頭,還在富有節奏感地點著。

    莫朝的目光觸及此,有片刻地微頓,然後輕輕將手裏的稿子放下道。

    “雖然我還沒有在q大正式上課,但是我在軍訓時,已經感受到了學校帶給我們的溫暖和關懷,尤其是我們的輔導員,季導,每天軍訓過後,都會為我們準備礦泉水,冰淇淋等解暑……”

    不知是有意無意,莫朝似乎在“冰淇淋”三個字上加重了幾分語氣。

    與此同時,那個正點著的丸子頭瞬時動作凝滯,忽地一抬。

    帶有一絲迷蒙的眼,正好對上切過來的攝像機,她驚得下意識咧了一下嘴。

    阮媽媽說的,看到鏡頭要笑。

    被莫名點名誇獎的季導有些不好意思地接收著來自校方領導們嘉獎的目光,害羞地撓了撓後腦勺。

    不過,他有買冰淇淋嗎?

    等到鏡頭切過後,阮夕才身子一鬆,揉了揉困迷糊的鹿眼,早上起大早的後遺症明顯還沒緩過來。

    可從沒化過妝的阮夕,不知她這一揉搓,眼尾的眼線就暈染開了,勢必會留下一坨難看的小墨點。

    還不知道自己搞了什麽破壞的她一邊揉一邊小聲問向身旁的穆蘭蘭。

    “我剛才好像聽到冰淇淋了?”

    “學校要拿冰淇淋作為新生獎勵嗎?”

    如果這個想法成真,阮夕覺得“q大”簡直是教育界的良心。

    一旁穆蘭蘭則忍不住想扶額,她快被阮夕這個“冰淇淋控”清奇的腦回路噎死了,同樣小聲回道。

    “不是,是莫朝他們經管係的導員,軍訓的時候,給莫朝他們級隊買冰淇淋慰問,莫朝剛剛表達感謝來著。”

    莫朝?今天好像聽了好多遍這個名字,阮夕隨口問道。

    “莫朝,在哪?”

    穆蘭蘭下巴指了指講台。

    “喏。”

    正好這時,阮夕放下了揉眼的手,果然,觸目驚心的小墨點調皮地在阮夕的眼尾安家了。

    阮夕遊移了下目光,看向講台。

    砰。

    砰。

    砰。

    清冽幹淨的眸子似乎在那裏等待已久,隻為了等阮夕的一個對視。

    那一刻,阮夕的腦海轟鳴到已經聽不到周圍的所有聲音。

    隻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

    她,似乎想要招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