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遺跡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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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鋪天蓋地的霰彈宣泄下,一名名來自“黑鐵城”的精銳士兵不斷倒下,殷紅鮮血不要錢般的狂湧而出,而後再滲透到地麵深處。

    在這狂風驟雨般的金屬風暴前,再怎麽勇敢的戰士也是難免退縮,更別說那些已經生生被嚇破膽的士兵。

    這根本就不是所謂的戰爭,而是屠殺,徹徹底底的單方麵屠殺。

    殷紅的鮮血在流淌,破碎的血肉在狂舞,一名名士兵瞪大著雙眼,在這生命的最後時刻,不甘、後悔、猙獰、瘋狂……各種各樣的情緒在這些士兵臉上不斷浮現,然而最終,他們的身體還是顫顫巍巍的倒了下去,而後再也沒有機會站起來。

    在霰彈的作用下,這些來自“黑鐵城”的士兵根本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身上緊緊套著的鎖子甲也無法抵禦那一顆顆高速旋轉的鋼珠。

    血花不斷綻放,人影不停晃動。

    每一名在這漫天飛舞的鋼珠中煎熬的士兵,此時都不由自主的祈禱,這噩夢般的日子趕快過去,然而現實,卻從來不已人們的主觀意願為主,甚至,完全背離。

    當那四顆拋射出去的炮彈無情帶走一條又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後,巨大的混亂也是就此爆發開來,而在短暫的沉寂與壓抑過後,霰彈的轟鳴卻是再一次響了起來,達摩克裏斯之劍懸在了城牆下方每一名士兵的頭頂,而誰也不知道,更不清楚,那把代表著死亡的利劍會在何時斬落,收割走他們的靈魂。

    菲裏利騎在雄壯的戰馬身上,臉上早沒之前的淡然神色,取而代之的是憤怒、不甘、不敢相信、以及無法理解等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的複雜神色。

    菲裏利的臉上先是浮現潮紅的神色,而當鮮豔欲滴的潮紅退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黯淡到極致的慘白,而後如此不斷循環往複。

    在那漫天鋼珠的襲擊下,一名名“黑鐵城”的士兵不停倒下,菲裏利無法想象,也不能理解,這些如此致命的武器究竟是怎麽製造出來的,“白岩城”又是怎麽擁有這些武器的,而在此此前,他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根據“黑狼”之前所說,“白岩城”城主默克勾結精靈族、獸人族這些異族,企圖讓“白岩城”成為那些異族入侵“虎王”領土的跳板,不過經曆“獸潮”的突然襲擊,對方應該會損失慘重,因此菲裏利才有信心解決掉這些家夥。

    不過眼下殺傷規模如此驚人的武器,究竟是怎麽回事?菲裏利可不會愚蠢的認為眼前這種比羽箭殺傷力更驚人,殺傷範圍也更大的武器會是“白岩城”城主默克弄出來的,如果對方真有這個本事的話,也不會屈居在這邊陲之地,更別說勾結精靈族這些異族了。

    至於默克所勾結的異族,獸人之類的異族一向都比較粗獷,戰場搏殺他們或許會是一把好手,至於製造、打磨武器,這就不是他們所擅長的了,如此想來,隻剩下精靈族和矮人族這兩個在鍛造技藝上都稱的上是大師的種族。

    隻是矮人族一向所擅長打造的都是刀劍之類的金屬武器,對於弓箭之類的遠型攻擊武器的鑄造其實並不怎麽擅長,而在這方麵真正堪稱好手的自然是精靈一族。

    隻是精靈族的弓箭威力雖然一向驚人,不過眼前這武器所宣泄出的聲勢,縱然過往精靈族所使用的弓箭威力再強,卻也不能和眼前這些武器相提並論。而且精靈族若是真的掌握了這樣強悍的武器,他們又怎麽會甘心屈居與“混亂之都”的一角,而整個“混亂之都”又那還有人族的立身之地,隻怕大半領地都會被精靈一族所占據。

    望著眼前等同於屠殺的場景,作為這支上千人隊伍的統率,菲裏利自然不是什麽傻子,他當然清楚眼前這些武器的重大戰略意義,他甚至隱隱感覺,平靜許久的“混亂之都”或許自此又將進入波瀾壯闊、英才輩出的時代。

    而他這次自以為必勝無疑的慘淡戰役,或許就是揭開這動亂時代的序曲。

    而在這幾乎無窮無盡的鋼珠襲擊下,這些來自“黑鐵城”的士兵勉強又頂著洶湧的火力堅持了兩輪,不過這也已經到了他們的極限,無論生理還是心理。

    而隨著第一名士兵在那巨大的生死危機麵前被徹底擊破心理防線,臉色慘然的丟下手中武器,而後不顧一切的向著後方逃離,潰敗的局勢也猶如洪水決堤般,再也無法逆轉。

    原先以恢宏之勢攻城的士兵,此時逃跑的速度更是驚人,一個個連手中武器都顧忌不上,一把把刀劍肆意亂丟,而這些士兵,則拚命朝遠離城牆的方位狂奔。

    尖銳的慘叫和淒厲的呻吟猶如疾風驟雨,連綿不絕的響徹整片天際。

    這些來自“黑鐵城”的士兵無論是直接體現出的嚴謹紀律,還是間接體現出的身體素質,都是遠超一般城市的守城衛兵,不過在麵對這無比恐怖的死亡之花,他們同樣會畏懼、退縮。

    而在霰彈所造成的致命打擊下,隨著身旁的夥伴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巨大的壓力和那臨近死亡的危機,讓他們再也顧忌不了那麽多,一個個奪命而逃。

    一道道身影彼此怒吼著、掙紮著、撕扯著,隻求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片埋骨之所。

    霰彈所帶來的呼嘯總是如影隨形,猶如死神的奪命樂章,總是在不經意間,便完成了演奏,收割走那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而隨著“黑鐵城”的那些士兵瘋狂逃竄,原本緊閉的“白岩城”大門,也是轟然打開,而後由騎兵、步兵組成的數百士兵,也是猶如猛虎下山,向前橫掃而來。

    ***********

    “大人,這……怎麽辦啊?”

    麵對這陡然變換的局勢,一直位於菲裏利身旁中年男子身體也是不停的顫抖著,而後駭然的說道。

    這短短不到十分鍾時間所發生的局勢變化,讓這名中年男子也是徹底懵了,一雙略顯肥膩的大手不自然的交錯在一起,鬥大的汗珠不停從額頭滴落,至於整個人的神色,則是猶如窒息一般,臉上蕩漾著異樣的潮紅。

    聽到中年男子的話,菲裏利也是不由自主的浮現一抹苦笑,怎麽辦,他能怎麽辦,望著不顧一切奪命向前狂奔的那些士兵,他就知道,這場碰撞,他已然敗了。

    至於逃跑?憑借著自身“聖耀”戰士的實力,若是現在就撤離戰場,菲裏利倒是有著絕對的信心可以逃離,全力狂奔之下,短時間內他所爆發出的速度,比之那些進入衝鋒狀態的戰馬還要快出一籌,對方若是想要抓住自己,倒是沒有多大的可能。

    可就算他能逃過眼前的危機,日後又能逃到哪裏去,以哪一位的狠厲手段,他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隻怕最終也逃脫不了死亡的命運。

    況且,菲裏利的家人可都還在“黑鐵城”中,若是他此時臨陣脫逃,就此一走了之,那他的那些妻子、兒女今後悲慘的命運,自然不必多說。

    而若是繼續死戰不退,縱然菲裏利死了,按照規矩,他的家人至少還會獲得一定的善待。

    搖了搖頭,將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排除腦外,菲裏利望著身前洶湧而至的騎兵、步兵,陡然發出一聲氣若長虹的怒吼,而後不僅是他手中那把鋒利長劍,整個人全身上下,都被一團乳白色的光芒所包裹,隻在瞬間,菲裏利整個人的氣勢已然達到巔峰,這一刻的菲裏利仿佛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自蠻荒中爬起的猙獰凶獸,接著隻見他猛的一催身下戰馬,便悍然朝著前方發動了衝鋒。

    不過菲裏利那雙漆黑瞳孔中除了熊熊燃燒的戰意,還有一絲早就了然的死意。

    對於這場還未開始便有注定結果的碰撞,菲裏利自然也是了然於胸。

    “聖耀”戰士再強,麵對眼前宛若洪流般洶湧而來的騎兵、步兵,卻是根本不值一提,以一敵百,菲裏利拚盡全力的話,自然不是什麽太大的問題,不過眼前洶湧而來的“白岩城”士兵,又何止區區百人,而且這些家夥,哪裏是什麽普通的士兵,根本就是噬人的凶獸。

    不過以他的實力,至少可以在體力消耗的幹幹淨淨前大肆殺戮一方,然而令菲裏利萬萬沒有想到的,到最後他竟然死的那麽窩囊,而且根本沒有絲毫的招架之力。

    就在菲裏利和那如潮水般湧過的士兵碰撞前,一直站在城牆上冷眼旁觀戰局發展的德利斯牧師,也是第一次有了動作。

    他的臉上浮現出無比聖潔的光芒,嘴中則不知在念叨什麽,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身上聖潔的光芒,也是愈發濃鬱,而後隨著德利斯手中那根無比精致的法杖一揮,一道聖潔無比的圓團也是驟然浮現,而後緩慢卻又堅定的朝著菲裏利身上落去。

    而在召喚出那團白光後,德利斯牧師的臉上也是不由自主的浮現一抹潮紅,鬥大的汗珠如雨般不停滴落,而後整個人似乎在一瞬間便進入了虛脫狀態,就連站立都根本做不到,身子徑直向著後方倒了下去,所幸德利斯身後的那兩名牧師學徒早有準備,急忙上前攙扶。

    望著這璀璨猶如太陽的光芒,菲裏利本能的感覺不妙,不過任憑他怎樣躲閃,都沒有絲毫用處,那顆光團似乎早就已經將他的身影鎖定。

    而隨著光團籠罩在身上,菲裏利無比愕然的發現,整個世界似乎就此凝滯住了,不,不是如此,而是他自己,連同身下的戰馬,所有的動作突然緩慢了數十倍,就連原先在體內猶若大河一般洶湧奔走的鬥氣,流轉的速度也是陡然降低了數十倍,而後隻見一陣白光閃動,原本籠罩在菲裏利手中長劍和他身上的白光全都沉寂下來。

    此時此刻,唯一不受影響的,似乎就是菲裏利的思維,他雖然不明白那團白光究竟是怎麽讓自己陷入這種狀況,而且他十分清楚,這樣奇異的狀態最多不過維持幾秒,不過失去了鬥氣的防護,麵對身前狂奔而至的數百士兵,他根本沒有任何可能堅持下來。

    而後伴隨著一聲聲齊齊怒吼所爆發出的喊殺聲,菲裏利的身軀也是猶如無根之萍,轉瞬間便以被無情淹沒。

    隨著菲裏利的滅亡,原本還保留一絲僥幸心理的“黑鐵城”士兵就此陷入徹徹底底的絕望。

    一名名士兵瘋狂逃竄的同時,大量潰散的士兵依舊在苦苦掙紮,企圖能夠挺過身後這些惡魔的追殺,求生的欲望在生死存亡這一刻達到了極致,然而死亡與血腥,卻依舊如期而至。

    而隨著夕陽的餘光慢慢回收,如血般的烈日與那鋪滿屍骸的場景似乎相得益彰,不過當彌漫許久的硝煙逐漸散去,這場突如其來的戰爭,也是虎頭虎尾的結束了,然而籠罩在“白岩城”上空的那片陰霾,非但沒有就此散去,反而變得愈發濃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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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噠噠噠噠噠噠——”

    清脆的馬蹄聲猶如疾風驟雨般猛烈而又迅速,不過很快,卻又變得如朦朧細雨那般連綿不絕,而後徹底失去聲響。

    “就是這裏了。”

    肖邦拉了拉馬繩,望著手中的“神明之匙”,指了指前麵一座並不算崎嶇的山巒,而後無比確信的說道。

    “可是陛下,這裏隻有一座山峰,哪有什麽遺跡……”

    一名老近衛兵盯著身前的山峰望了半天,卻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最終還是有些不解的說道。

    “既然“神明之匙”所指的地點確實是在這片區域,那就不會有錯了,至於遺跡嗎,他肯定就在這裏,隻是我們沒有察覺到而已……”

    望著身下那些士兵不解的麵龐,肖邦臉上卻是浮現一抹略顯神秘莫測的古怪笑容。

    ps:感謝“窮人孤獨”親打賞的100幣,感謝“低調的楊”親打賞的100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