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無情的絞肉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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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騎兵和近衛波蘭騎兵展開血腥廝殺的同時,原住民大軍和肖邦手下那些士兵交鋒的大幕,也就此正式拉開。

    隨著衝鋒的嘹亮號角響起,上千名長矛兵在第一時間便迎擊上去,而原住民組成的嚴密無比的防禦方陣,也在同一時刻向前推進。

    “殺啊啊啊啊啊啊——”

    陣陣劇烈的喊殺聲不停響起,密密麻麻的長矛齊齊揮出,鋼鐵打造的矛尖在此刻似乎化作一座鋼鐵森林,而後在身前那些身著重甲的原住民所站立的區域無情生長起來,而那揮灑的鮮血與碎裂血肉,似乎就是鋼鐵森林生長的最好養料。

    “擋住!”

    伴隨著最前方的那名原住民指揮官發出一聲怒吼,數百塊鋼鐵打造的厚重盾牌嚴嚴實實的貼在一起,仿佛化作一座森冷的金屬堡壘。

    而在那盾牌與盾牌間所流露出的縫隙中,一根根森冷的長槍隨著長矛士兵的推進,不停的向著前方刺了出去。

    這是金屬與金屬間的無情交鋒,更是信念與信念的血腥碰撞!

    數百年前,當人類大軍初登“混亂之都”時,那時候的原住民根本不會身著鎧甲,更不用重盾,和凶獸持續不知多久的激戰,讓他們習慣了進攻、進攻、再進攻!

    而經過數百年的戰火與殺戮,在和人族、精靈族、矮人族等各大異族持續不斷的交鋒,原住民原本的戰鬥能力並沒有丟下,他們依舊有著野獸般的敏銳直覺與狂暴力量,但他們卻不再拘泥於戰鬥的形式,更不會排斥諸如彎弓、鎧甲、重盾之類的武器防具。

    轟隆隆的聲音如同海潮般擴散開來,長矛與鐵盾的每一次撞擊,伴隨著那四濺的火花,都會帶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響。

    這是沒有任何花哨的正麵碰撞,是生命與生命的交鋒!

    每時每刻,都會有戰士的身體倒下,不是肖邦手下的帝國士兵,就是那些原住民。

    雖然來到這異世之後,法蘭西帝國士兵和所遭遇的那些敵人進行的戰鬥,大部分都是通過火器的驚人威力在戰場上絕對的壓製與殺戮,然而這樣直麵生死的血腥碰撞,法蘭西帝國的戰士,也絕不畏懼。

    那些原住民自然是天生的戰士、無畏的強者,但是法蘭西帝國的勇士,又何嚐不是如此。

    “啊啊啊啊啊啊……”

    一名名法蘭西士兵腳步狠狠踏在地麵之上,全身的力量不斷湧入手中的長矛之中,而後再奮力的揮舞出去。

    席恩忍不住吞下一口唾沫,長槍、彎刀各種沾染著斑斑血跡和碎肉的武器在他麵前不斷飄過,喊殺聲、怒吼聲、金屬碰撞聲、哀嚎聲……各種瘋狂的聲音在他雙耳中不停響起,像是血色悲歌,又或是死亡前奏。

    隨著時間的推移,血色在席恩的視野中一點點蔓延開來,刺鼻的血腥氣息不斷鑽入他的心肺,猶如最為凶猛的毒藥般,腐心蝕骨。

    “呼——”

    席恩竭力調整著自身的呼吸,哪怕早就已經經過嚴格而又殘酷的訓練,在一次又一次的揮舞過後,他的右臂也是無法抑製的顫抖起來。

    濃稠的鮮血氣息不斷呼入席恩的嘴中,體內的血液在這一刻如同熊熊燃燒的岩漿,無比熾熱的沸騰起來。

    一聲聲發狂的怒吼、絕望的哀嚎不停響起,在這混亂的戰場之上,席恩也分不清這些聲音究竟是來自敵人,還是來自身邊的同伴。

    不過心他中原本積累的鬱悶與壓抑卻是慢慢消散,而原本囚禁在他心底深處那頭最為凶猛的野獸,卻是就此衝破束縛它自由許久的牢籠。

    再之後,癲狂的殺意完全占據了席恩的全部身心,原本近乎力竭的體力,卻是猶如沙漠中的貧瘠區域陡然湧現出一抹清泉,緊接著,他手中的長槍,一次又一次的重重砸在那一塊塊盾牌之上。

    “砰!”

    伴隨著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黑壓壓的盾牌驟然被推開,最前方的那名原住民在那股洶湧巨力的無情衝撞下,腳步一個不穩,身體便轟然倒了下去。

    見到這一幕,席恩臉上也是浮現一抹錯愕,不過下一秒他就意識到此時的情況,手中的長矛猶如毒蛇一般,飛快的向前撲咬了過去,而後無情貫穿覆蓋在對方身前的鎧甲,直接刺入對方的胸腹。

    不過或許是他太累的緣故,原本勢在必得的一擊並沒有直接貫穿對方的身體,隻是勉強帶出一個血洞,不過殷紅鮮血還是不停從中流出。

    濃鬱的血腥氣息在風中飄散開來,劇烈的疼痛讓那名士兵忍不住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不過在經曆最初的恐慌過後,這名已經被死意所侵襲的士兵也是目露瘋狂的凶色,抓起一旁的彎刀就朝席恩劈砍過來。

    然而此時再拔矛還擊顯然已來不及,而在對方手中的彎刀揮舞過來的同時,席恩也是怒吼一聲,拔出配在腰間的彎刀,狀若瘋狂的斬了出去。

    在這豁盡全力的刀光籠罩之下,他幾乎沒有感受到任何阻力,那名士兵的身體,瞬間便被整齊的切割成了兩截。

    然而他剛剛突進去,彎刀、鐵劍、長槍,甚至血跡斑斑的拳頭,各種各樣的事物全都朝他身上砸了過來。

    席恩卻依舊未選擇後退,許是釋放的瘋狂早就已經壓下心頭的理智,再度舉起長矛不顧一切的舞動起來,在這翻滾的人潮中,難以想象的各種阻力洶湧而至。

    他也不管這些阻力是來自武器,還是來自原住民的血肉之軀,亦或是其他什麽,他隻是一個勁的不停揮舞長矛,而後生生破開身前的所有阻礙。

    就在這時,一根長矛卻是如同毒蛇般刺向席恩的胸口,他本能的向旁一側,銳利的矛頭輕鬆破開外麵的血肉,似乎下一秒就會貫穿他的身體,然而就在這時,那名持矛的原住民身體卻是驟然一僵。

    不知何時,一把血跡斑斑的彎刀已經從這名原住民後背貫穿過去,他手中的長矛想要再度發力,然而體內的生命力卻是不可抑製的飛快流逝,而隨著視野的模糊,這名原住民也就此陷入了永恒的沉眠。

    席恩自然不知道是自己的同伴在關鍵時刻救了他一命,不過胸口傳過來的劇痛反倒讓他變得更加瘋狂,原本淡藍色的雙目,更是頃刻間被嗜血的殺意所吞沒。

    而隨著第一道裂口的打開,一個又一個的裂口也是不斷湧現,而後一名名長矛兵也是立刻猶如尖刀一般刺了進去。

    再之後,巨大的壓力猶如衝破堤壩的洪水,排山倒海的衝擊而來……

    “殺啊啊啊啊啊啊——”

    “衝啊啊啊啊啊啊——”

    “法蘭西,萬歲!”

    ……

    在那洶湧的殺意和潮水般的喊殺聲中,廝殺的鋒線,就這樣瘋狂的擴散開來。

    刀與劍,槍與矛,在這空曠的大地上,無情的對撞在了一起。

    一道道身影彼此糾纏、廝殺,各種怒吼與哀嚎不停響起,不過很快,卻又被淹沒在戰場的硝煙中。

    瘋狂的戰場此時就如同一座巨型絞肉機般,碾輪的每一次旋轉都會帶出滿地的血漿和肉糜,而在那一聲聲怒吼與嘶啞的尖叫聲中,濃鬱的血色遮蔽了一切。

    席恩再度廝殺了一陣,隨著那一枚枚鐵盾再次緊密的貼合在一起,也是不得不退了出來,而後雙方就這樣詭異的對峙起來。

    不過此時的地麵之上,除了那腥紅的鮮血與各種殘破的血肉,還躺下了一具具殘破而又冰冷的屍體。

    這其中有的是肖邦手下的長矛兵,不過更多的,則是對麵的那些原住民。

    而隨著雙方陣營再度分割開來,仿佛有著什麽默契一般,所有帝國士兵沒有繼續推進,而是有條不紊的向後退去。

    *********

    麵對這排山倒海般的洶湧攻勢,這些原住民也展現了無比頑強的鬥誌,任憑身旁那些夥伴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也沒有絲毫潰逃的跡象,哪怕是死,他們也會在倒下之前,將手中利刃送進敵人的胸膛中。

    “呼——呼——”

    而在那堆滿屍體的地麵上,貝尼夫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作為原住民中的“血戰士”,在剛剛的激戰中,他接連殺了五名敵軍士兵,不過那些士兵的臨時反擊,卻讓他也不太好受,特別是最後一名敵軍士兵的淩厲一刀,更是險些帶走他的性命。

    然而就在貝尼夫這樣苟延殘喘的時候,他身下的大地,卻是以細微不可察覺的頻率震動起來。

    而後在頃刻之間,貝尼夫的視野開始收束、變暗,巨大的轟鳴猶如驚雷般在巴雅克耳邊炸響,狂暴的氣流如同巨人的手掌般,無情拍擊下來。

    他感覺自己此時仿佛化作一片隨風飄舞的落葉,在這混亂的戰場中任意遊蕩,而後狠狠墜落在地。

    劇烈的衝擊力量狠狠撞擊過來,讓貝尼夫感覺背後的骨頭仿佛都裂開一般,然而未等到他有更多的動作,巨大的氣浪,卻是再度將他吞沒。

    從始至終,他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最後的視野中,隻是模模糊糊的看到有什麽黑色的物品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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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前方戰場廝殺的無比慘烈的時候,在肖邦手下大軍的後方,氣氛卻是靜的有些可怕。

    一名名炮手望著前方那些原住民,臉上全都浮現出無比猙獰的笑意。

    “開炮!”

    隨著肖邦的怒吼,滾燙的鐵鉗與那早就已經浸泡油脂的粗麻火繩碰到一起,而同一時刻,惡魔與神明的力量似乎也得到了交織。

    “嗤嗤嗤嗤——”

    細小而又明亮的火焰隨著彌漫的黑煙開始升騰,裝在厚實炮管中的黑火藥與其接觸的刹那,沉重的炮架連同青銅所製的炮管,宛若顯露出猙獰的獠牙凶獸,開始瘋狂的咆哮起來。

    熾熱烈焰猶如帶著無盡光亮的天堂之門,突然從那浩渺而又虛幻的天際降臨下來。

    一顆顆黑壓壓的鐵球在火藥爆炸力量的推動下,帶著陣陣尖銳的呼嘯,猛然從虛空之中掠過。

    “轟轟轟轟轟轟——”

    巨大的轟鳴如同雷鳴般驟然響起,哪怕一顆顆鐵球落地之後,半空之中卻依舊回蕩著那一聲聲怒吼。

    就連原本有些陰暗的天幕,此時也是被生生撕裂,而那來自天堂的偉岸光明,更是從這浩渺的天際,驟然降臨。

    熾熱的光明瞬間吞噬了原本的陰暗,刺耳而又尖銳的呼嘯在這一刻遮掩了一切,那是死神的低吟,更是魔鬼的咆哮!

    一顆顆高速旋轉的鐵球如同視死如歸的死屍,毅然而又決然的衝進最為密集的人群之中。而後將自己所能釋放的光和熱,在那一刻,沒有絲毫保留的全都釋放出來。

    隨著那一朵朵火焰的升騰,帶起那無數血肉殘肢的同時,翻滾的氣浪猶如咆哮的浪花,在那密集的人群之中陡然肆虐起來。

    森冷的鐵球如同厚重的碾路機,硬是在擁擠的原住民中淌出一條血路。

    七八名來不及躲避的原住民身體在瞬間就被無情的貫穿、撕裂,飛揚的碎肉夾雜著猩紅的鮮血,猶如雨滴一般灑落人間。

    尖銳的呼嘯夾雜著濃鬱的硝煙,而後死亡的波紋便如同蕩漾的湖水朝著四麵八方擴散開來。

    借助火藥膨脹力量釋放出去的實心鐵球,在這瞬間所爆發出的力量卻是無可估量。

    鐵盾、鎖子甲、亦或是看似堅韌的人體,還是無數人都畏懼的魔力所化作的屏障,在這脫離牢籠的魔鬼侵襲下,都是顯得脆弱而又不堪一擊。

    再之後,畏懼的驚恐、瘋狂的哀嚎、歇斯底裏的呐喊,隨著那鐵球的落下,如同燒開的熱水般,沸騰起來。

    而隨著那一塊塊爆裂的碎肉和四濺的血霧彌漫開來,那被氣浪所掀起的狂舞碎片,卻依舊如同死神的鐮刀,在人群之中盡情收割。

    ps:感謝“窮人孤獨”親的100幣打賞。

    電終於來了,昨天真是熱死我了,今天晚上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最後,祝願所有在九寨溝附近的書友們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