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姬負那樣的一句話，姬小冉這再瞧著餘老師，總是不自主地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以前見過嗎？

    這麽有特點的一個人，她會一點點都沒有印象？

    即便是她有臉盲的症狀，也不至於呀。

    等到回過神來，餘老師已經停下了授課，似笑非笑地瞧著她。

    這讓她趕緊撇頭，避開了目光。

    好在對方沒有就此追究，已經繼續開始往下講了。

    但這絲毫不影響下課以後她又被餘老師叫到了辦公室去。

    “上課走神可不是什麽好事情。”餘老師雖然麵上看著像是帶著笑意，可說話卻是非常嚴肅認真，“即便是你對靈力有了初步的掌控能力，也不可以。畢竟是半路出家，基礎太不紮實了，如果在這個階段回過頭來將基礎穩固下來，你以後麵對突破的瓶頸時會束手無策。”

    這倒真是姬小冉沒有聽過的事情。

    “餘老師，您所說的瓶頸是什麽？”

    “這個因人而異，隻有在你自己遇到的時候才會知道。”

    這話可謂是說了等於沒說。但上課走神本來就是姬小冉自己的錯，所以被教訓她也是無話可說。

    何況麵前之人說的確實是有道理的。

    所以她老老實實地向對方認錯。

    “勇於承認錯誤就是好的，能夠知錯就改就更好了。”餘老師很是滿意“對於偏重精神力的人來說，能夠保持住良好的心性，那麽就能夠在正軌上走得更遠了。”

    “也是餘老師教導得好，教授的內容都是雖然基礎卻能夠叫人茅塞頓開。”

    她的目光落在了餘老師的胸前。襯衣上別著胸牌，上麵寫著三個字“餘樂君”。

    昨天有別胸牌嗎？

    “又走神？”

    姬小冉趕忙搖頭“隻是再向餘老師的名字應該怎麽讀。”

    “快樂的樂，源於《小雅·南山有台》。”

    這叫姬小冉有一些意外“界內之人也讀詩經？”

    《詩經》可是先秦時候的文學作品，那個時候早已經分出了界內界外來。不過這也透露了一點麵前之人比姬負可還是小了不止一星半點。

    “界內界外隻是在空間上隔離開了，又不是徹底斷了往來。”餘樂君笑“依著你們從小學的知識，你可以將界內界外之間的壁壘看作是大陸之間的海洋，雖然阻礙了大多數的人，但總是有跨越的方法的。”

    “況且雖然說的是界內界外，但本質上來說，相對於天和地，山海界和人間隻是一界罷了。”

    這倒是實話。雖然當初不知道上了天的黃帝用的什麽法子將下麵分割開來，但一界終歸隻是一界，就像蛋糕被切做了兩半，也隻是得到了兩個“半個蛋糕”。

    就在此時，預備鈴的聲音響了起來，姬小冉與餘樂君道了一聲“有機會請餘老師吃飯”就趕忙跑出了辦公室。

    卻是隱隱聽見屋裏的人說了一句“學生可不能夠隨便請老師吃飯”。

    雖然姬小冉本來也是隨口一說，以及有所謂的師德，但她放學以後真的看見餘樂君在等自己的時候，還是有些意外的。

    見她不動，餘樂君道“不是說要一起吃飯麽？”

    可她原話說的不是“有機會”麽？怎麽就變成了今天了？

    “真是厲害，才入學兩天就勾搭上餘老師了。”

    “欽蕾，如果你欠收拾可以直說。”姬小冉都沒有去看說話的人“雖然我不太擅長動手，但也不是完全不行。”

    但畢竟是正兒八經在界內摸爬滾打過幾回的人，真要揍一揍這自以為很了不起的姑娘家，說不定真能夠得手。

    正好姬小冉也需要一個能夠真正讓自己動手測試一下自己的機會，不然每一次遇險的時候感覺自己能不能夠活下去完全是玄學。

    沒有再理欽蕾，她到了餘樂君麵前，看了一眼停在一旁的車，道“餘老師收入不錯呀，開一輛這麽好的車。”

    沒記錯的話，這就是傳說中的不聽款式就不知道價值百萬的那一輛吧？

    餘樂君笑“我在人間這麽多年了，難道還買不起一輛車？”

    “我爹在人間也這麽多年了，還不是現在這樣？”姬小冉道“我的零花錢不多，所以還望餘老師不要挑一個太貴的地方。”

    “你請客，難道不是應該你定地方麽？”

    對於姬小冉而言，當不知道吃什麽的時候，要麽燒烤要麽火鍋。

    但看在餘樂君畢竟是自己的老師，所以最後還是找的一處烤肉。

    就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在這方麵還頗有造詣。

    說起來姬小冉從昏迷中醒來以後，也一直被按頭喝粥，菜也是怎麽清淡怎麽來。突然一下重葷，雖然明顯感覺到了腸胃的抗議，當大腦傳遞過來的幸福感也是爆棚的。

    兩人就這麽在餐桌上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借著喧鬧的環境，即便是他們聊一些與界內相關的事情，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因著餘樂君與姬負認識，所以他對於姬小冉的情況算是了解得比較清楚的，但於姬小冉而言，餘樂君完全是一個陌生的人。

    對方對於他自己的事情，竟然也是絕口不提。

    即便是姬小冉那麽直接地詢問他擅長使用什麽武器，餘樂君也隻是笑。

    最後還是看著她太過失望了，才道了一句“與你差不多”。

    “與我差不多？”姬小冉有些意外“餘老師也用鞭子？”

    “我所指的不是這個。”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指的是這個。”

    原來也是精神力使用者？姬小冉總算是明白了“怪不得呢。”

    大抵也是這個緣由，才叫自己總是看不清楚他的長相的吧。

    “所以你如果在這方麵遇到了什麽問題，可以來詢問我。”餘樂君道“別的不敢與姬老板相提並論，但是在這方麵，我還是有一些自信的。”

    姬小冉自然是卻之不恭。

    “以後，還請餘老師多多指教了。”

    瞧著她這副模樣，餘樂君卻是笑了“你這般，看著可不像一個未滿十八的小姑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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