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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做為局外人,刨除了那些讓人眼花繚亂的超現實因素,很容易就看清其中本質的部分。

    以前大家都是關起門來做神仙,現在突然廣開方便之門……若說其中沒有點貓膩,哪怕是這個世界的老百姓也都不信啊。

    現代(西方)學者有一個非常新穎的觀點,中國從古代很早的時候起,就是一個文明國家,而不是通常意義上的民族或者宗教國家。

    反過來說可能更容易理解一些,所謂的文明國家,指的是它的思想性、文化水準,超越了民族和宗教的範疇,所以從很早的時候起,中華民族或者準確點說,由多大數十個民族融合而成的漢民族,其存在的核心價值中就沒有了教權和極端民族主義的份額。

    在正確的曆史上,“蒼天死黃天立”沒有成功過,哪怕在那個時代八千萬漢人殺到最後八百萬人也是如此;從唐代一直存在到民國的白蓮教沒有成功過;“無生老母真空家鄉”的彌勒教也沒有成功過;哪怕一次。

    這個神話世界雖然在背景設定上和古中國不同,但在文化氛圍上卻是一脈相承。

    這是一個非常古怪的現象,林遠能找到的差不多所有涉及到更早時期的典籍,從有文字記載起,例如夏商西周,人族都在與周圍的妖族和獸族征戰,時至今日,神話大唐的邊境上,也每年都在和北方以及西南的妖族、獸族廝殺。

    在這種環境下,一個純人類的國度,最大的可能性,發展出來的人文思想是仇恨、敵視妖魔鬼怪的氛圍,而不是目前這種,妖怪隻要化形為人,有了人類的價值觀或者認同人類的價值觀,大部分平民百姓都將其視為同等的智慧生物,就好像那是一個行為性格古怪的同類,而不是由其他異類。

    這種氛圍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的,似乎是唐朝?在很多雜記中,有許多妖怪加入到大唐陣營中,與同類戰鬥的記錄,甚至四百年前,還有一隻叫做楊經緯的狐妖,做到了戶部尚書的官位,雜記中這隻狐妖的插圖,兩鬢獸耳背後還拖著狐狸尾巴,以這種形象足足做了八十年的戶部尚書,在他死後除了留下一本適合狐類修煉的手冊外,還有一本《經緯心德》,講的是如何治理戶籍民冊,曾經十二次被列為科舉內容——直到後來,大唐民事發展到脫離了《經緯心德》的範疇,才不加引用。

    綜上所述,仙魔九大門派廣收門徒,並沒有引發那種修行門派高高在上,世俗權力俯首屈膝的後果,反而更像是吸納大唐閑散人員再就業的途徑……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酒桌上,文明和張進已經醉過去。

    文明文公遠不知道有什麽心事,一邊為林遠介紹這些可能是常識的內容,一邊借酒澆愁;張進貪杯,城南客棧這種一兩銀子一壺的桂花酒,在林遠來說可能是低度酒,飲之如喝水,在他來說就不是了。

    林遠直接用手抓著鹽水花生送入嘴裏,舔了舔手指。

    “嘖,還沒講到天庭跟朝廷呢……麗,去開兩間房,把這兩個醉鬼安置一下”

    “好的”

    “聽冴子說,你們今天找到傳說中的仙人張果老了?”南裏香喝得微醺,坐到宮本麗空出來的位置上,往他身上靠了靠。

    “應該不是本人吧,是分身之類的東西,出場沒有三十秒就被人幹掉了,看他們的反應這不是第一次發生的事情了”林遠撇撇嘴說道。

    “哈?那可是仙人啊,仙人也會被幹掉?”

    “聽他說……”林遠吃著花生米,用下巴點了點文明,“下手的是邪派……反派高手,把張果老打成殘血,昏迷過去抗到陷空山無底洞做成人肉包子了”

    南裏香的表情很精彩,眨著兩眼似乎在消化林遠的話。

    宮本麗很快就從掌櫃那裏開好了兩張房卡,也不知道這個客棧裏的禁製到底是如何運作的,她毫無障礙的就可以拎著兩人的腰帶,將他們提起,然後走到走廊那邊隨便開了兩間房,就把人丟進去,門合上以前也把房卡,也就是那塊木牌丟了進去。

    “等等,你是說張果老不是第一次被人幹掉了?”

    “嗯,似乎過一段時間就會重生的樣子,而且好像這種做法很普遍,普遍到他們這些徒弟都習以為常,看他們反應,最大的不便是需要等上一段時間才能有師父學習技藝……說起來我也是剛才才反應過來,為什麽那幾個人拜師那麽急,原來是因為這個……”

    宮本麗走回來發現自己的位置被占了,不過此時三個女孩子彼此之間應該已經達到了毫無芥蒂的地步了,她沒有說其他什麽,而是在原本南裏香的位置上坐下。

    “呃……我很難想象,這太超出常理了”

    “你玩過電腦遊戲嗎?”林遠問道。

    “紅心掃雷泡泡龍之類的玩過”南裏香答道。

    “麗呢?rpg遊戲,不是肩扛式導彈,是角色扮演類的電腦遊戲”

    “唔,沒怎麽玩過,但是知道一些”

    “說起來,如果用rpg遊戲解釋,你們可能會更好理解一些,這家客棧是安全區,張果老一類的仙人,成為了英靈或者npc之類的東西,隻是留一個可以無限重生的化身在那裏做本職工作,本人可能不知道在哪逍遙自在呢”

    “你這麽一說,還的確有點像”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一夜無話。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因為今天有事,所以昨晚沒有搞的太晚。

    城南客棧裏,窗戶和門都有著特異之處,隻要關上了,外界就傳不入一點聲響到裏邊,也就是說,早上去敲門,裏邊是聽不到的。

    盡管林遠覺得自己起的挺早,但走出走廊來到大廳裏的時候,文明和張進已經在這裏坐了半天。

    “兩位早啊,我還以為自己起的挺早了”

    林遠笑嘻嘻的坐下,昨天吃了一頓飯,互相熟悉了之後,連抱拳這個禮節都省了。桌麵上擺著一個茶壺,幾個粗瓷茶碗,和他房間裏的一模一樣,是客棧裏賣的粗茶。

    他自來熟的給自己倒了一碗。

    在這裏是粗茶,二十文錢一壺,免費無限續水,但他感覺比地球那邊飯店裏二百塊一斤的中檔茶葉口感還好,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種穿越病,異界的月亮特別圓那種心理。

    “哈哈”張進笑了幾聲,“林哥哥好豔福,三位嫂夫人可都是絕色,羨煞小弟了”

    之後,他便開始道別,他還有幾個同鄉需要照顧,留下了聯係方式——據說他們幾個同鄉在將軍府那裏蹭地鋪。

    說了幾句話,林遠和文明文公遠出了城南客棧,一路邊走邊聊重新來到十字街頭的古樹下。

    相比昨天,這裏此時幾乎沒有什麽人。

    隻有一個短裝打扮的酒鬼,抱著劍在石台上打盹兒;附近還有一隻明顯是妖怪的青年,上身是熊皮坎肩,腰裏圍著一條獸皮裙,光著兩隻毛腳,手裏提著一條前幾天人類惡賊董劍鋒那種黑又粗的棒子,正驚疑不定的四處打量。

    “像張仙師這種身外化身,各門各派都有,一般出現變故後,五日左右便會重生,有時候也會出現兩個或者多個一模一樣的分身,這仙家手段,實在不是我等所能揣測”

    文公遠一直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萍水相逢,相識不到兩日,林遠也不好問他,但盡管如此,他仍舊耐心的對林遠有問必答,而且把個中許多他知道的緣由,都介紹的非常詳盡,顯然……他是有目的的。

    “相傳五百年前,有一喜吃人肉的無底洞妖王,偶然間發現,這些用仙家手段凝聚出來的肉身,與那真身的效用一般無二,且擊殺並不會觸犯天條律法,所以像張仙師這樣道行高深,但法力武藝差一點的分身,經常會遭到邪派高手的覬覦,而那些邪派人物的某些分身上,也會有正道門派需要的物件,不知道何故,天庭、朝廷、九大門派也都默認了這樣的做法,可能都因為那不是仙人或者邪道的本尊,隻是一個化身的緣故吧”

    林遠琢磨了一下問道:“邪派吃人,是因為會增加修為吧?”

    “對,修為越高的人,被邪派人士,尤其是無底洞的弟子,據說無底洞的洞府中,有專門製作人肉包子的鼠精,被他們吃掉後,增加的修為也多,而正道人士擊殺邪派人物的分身,也會增加道行,勝過數月乃至數年的苦修,久而久之,雙方便都開始互尋對方門派裏的人物分身進行擊殺了,既不損天條也不幹人和”

    “道行?”

    這個詞兒經常在玄幻作品中出現,解釋的也五花八門,這裏可是一個真正的神話世界,林遠有點好奇對方會怎麽解釋。

    文公遠皺了皺眉,似乎也對這個名詞不甚了解,但仍舊試著為林遠解答到:

    “就是隨著你法力修為而增加的境界,你的道行越高,法力所能達到的境界也就越高,二者相輔相成……”

    字麵意思很好理解,但是組合在一起,所代表的東西就有點不知所雲了。

    林遠很幹脆的說道:“哦,可能是我悟性不夠吧,雖然表麵上聽懂了文兄的話,但總感覺還有其他意思……”

    兩人站在一旁正說著話,從外邊撥開小樹叢鑽進來一個少年。

    少年的穿著……怎麽說呢,神話大唐非主流?裏邊是一套素白的袍子,林遠在當鋪見過,當時當鋪老板介紹是五莊觀弟子穿著製式服裝,叫做仙袍,是林遠穿越以來見過的唯一有附加屬性的裝備,所以印象比較深刻。

    外邊套著,兩肩上罩著一條灰羽鶴氅,背後披著一條很厚很重的獸皮披風,腳上是一雙白色的長靴……林遠感覺自己要是這麽穿,簡直熱成狗了,但少年的神色如常,大約有什麽降溫的神通或者法寶。

    少年手裏拿著一個金色的羅盤,順著指針就看向了場中那個一直焦躁不安的妖怪青年。

    林遠看他手裏的那個金色羅盤也有點眼熟,那天奉天庭法旨討伐人類惡賊董劍鋒的妖類修行者,手裏一開始就是拿著這個羅盤找到董劍鋒的。

    文公遠上下打量了一下少年,露出複雜中帶著豔羨的神色,壓低聲音對林遠說道:

    “是領了托塔天王差事,捉拿降妖的修行世家弟子”

    林遠重新看去,仍舊除了“熱成狗”三個字的印象外,看不出對方哪點像是世家弟子。

    妖怪青年大約法力修為不足,還不知道自己的對頭已經出現在眼前。

    那世家弟子也不急著動手,而是先把頭上的發冠解散,小心的將木質的束發圓箍收好,將頭發攏在腦後用細繩紮了個馬尾後,取出一個武將鐵盔套在頭上。

    然後又拿出鐵爪套,一個一個套在自己的十指上,活動了一番,做了幾個握拳收掌的動作。

    他的這些器物都是從腰間的一個繡著金線的布袋裏拿出來的,這還是林遠第一次見到類似傳說中空間容器的裝備。

    不說別的,光是少年的那個頭盔,就要比那個口袋大上兩圈。

    這時候又有兩人從外邊進來,一個提著花籃的女人,一個家丁打扮的男人,一男一女像是少年的隨從,站到他身後,三人低聲嘀咕了幾句。

    “文兄?我看著少年人除了穿著外,倒也沒有什麽特異之處,你是如何看出他是世家弟子的?”林遠問道。

    “林賢弟你此時還未拜師,就和傳法授藝一樣,有些東西得等到你正式拜師步入門派才能知曉,普通修行者也是如此,你們看那少年以及他的兩個隨從都沒有特異之處,但是在吾等拜入門派的門人眼中,那女人是月宮三代弟子,那家丁是方寸三代弟子,那少年是大雪山的四代弟子,三人門派分屬一眼便知,那女人和家丁倒也尋常,但是那少年的穿戴可就不簡單了”

    “怎麽講?”

    “哎,這等修行世家,祖上便有和林賢弟一樣,仙緣深厚者,這個人的悟性與根骨也是不同的,因此同樣的修煉,他們卻可以超凡入聖,即便不能不墮輪回,但也可以延年長壽,甚至幾百年也存活於世,這等人物累積下來的閱曆和經驗,對於普通修煉者來說,便是寶貴的財富了,例如那少年的這種穿戴之法,除非有什麽法寶,這種穿戴之法便是最佳的組合了”

    “這……隨便就可以效仿吧,就算我還沒拜師,但他裏邊穿的是五莊觀的仙袍,當鋪賣二十兩銀子,外邊的是一百兩銀子一件的金環鎖子甲,頭上的鐵盔好像是八兩銀子,不過這披風,羽毛大氅,還有手上的爪套和腳上靴子,我倒是沒見過”

    “尋常幾樣物件倒也常見,但是他先前收起來的那個天師法冠可是天庭一個正仙的隨身之物,羽毛大氅也不是普通的羽毛大氅,而是灰羽鶴氅,也是那名正仙的隨身之物,兩樣可都不是普通法寶,他手上的爪套我倒也知道來曆,此去西行三千裏有一座金兜山,那裏的妖怪天生可以控金,普通工匠花費數年光景才能精心打造雕琢出這樣一根鐵質或者銅質的爪套,那裏的妖物瞬息可就,而且堅固異常,隻是那裏的妖怪可不好惹,唉……”

    文公遠不知道又想到什麽了,臉色愁苦,歎了一口氣。

    “哦”氣氛有些怪異,林遠隻好隨便應了一聲。

    那邊主仆三人大約是商量好對策,提著花籃女人從花籃裏拿出一朵花,插在鬢角,提著花籃,以古代仕女那種特有的步伐和輕盈,向那青年妖怪走去。

    青年妖怪身邊周圍三丈空無一人,頓時就被她吸引了注意力,他正處於緊張狀態當中,頓時雙眼目露凶光,兩手握緊了黑棒子,盯著女人看。

    那女人低頭一直走到他近前一米五左右,才好像剛發現妖怪的兩隻腳似的,抬頭,嫣然一笑。

    來自另外一個時空的林遠,經曆了屁哎斯、美瞳、毀圖秀秀、大眼狂魔、睫毛妖孽、煙熏妝等等各種技術和化妝技巧的洗禮,覺得這女的長相也就一般,笑的也很一般,起碼隨便一個日本愛情動作片的女主角的封麵照和海報,就比她勾魂多了。

    那青年妖怪可能雖然化成人形比較完美,沒有野獸特征,也沒有胸毛腿毛腳毛什麽的毛,但還不具備人類的審美觀,也沒覺得這女人笑的好看,直愣愣的問道:“你笑什麽?”

    林遠身邊的文公遠大約知道怎麽回事,低聲說道:“那月宮三代弟子的法術失敗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林遠覺得那女人的笑容有些僵硬,臉蛋上的肌肉似乎都在顫抖,但似乎陷入了某種僵直狀態,仍舊保持著笑容。

    妖怪青年謹慎的後退兩步,又問道:“你這女人忒是奇怪,到底在笑什麽?”

    幾個呼吸之後,那女人大約是從技能失敗的僵直狀態中恢複過來,吸了口氣後,又保持著微笑,湊到妖怪青年跟前,兩眼直勾勾凝視著他的雙眼,口中喃喃說道:

    “小寶寶,快睡覺……”

    臥槽……姐姐你大學時修的是物理學吧,這麽直接的催眠,讓對方戒心那麽重,會中招才有鬼了,遠處旁邊的林遠在心裏吐槽。

    果不其然,就算是神話世界,也要遵從一些事物的基本規律,雖然在法術的幹擾下,妖怪青年卡巴了幾下眼睛,頭也點了幾下,似乎真的就要睡去,但他突然大喝一聲:“不對!”

    兩眼重新恢複了焦距,定神朝女子瞪去。

    “好哇,你這個臭女人,居然用妖術迷惑本大爺,去死吧!”

    兩手想也不想的,黑棒子掄圓了就朝女人頭頂砸去。

    “不好”

    後邊她的兩個小夥伴救援不急,那女人本身也好像再度處於施法失敗的僵直狀態中,無法閃避。

    被妖怪青年一棍子砸在天靈蓋上,嘭的一聲巨響,腦袋都被砸矮了一截,脖子都縮進胸腔裏。

    林遠和文公遠站在側麵,都能看到她兩眼幾乎快從眼眶裏凸出來,鼻孔中噴出兩股紅白之物,也不知道是不是腦漿……

    那家丁打扮的男子高高躍起,在半空中向著妖怪青年大喝一聲:“定!”

    也是什麽法術,不過這次成功了,那妖怪青年原本再度掄起了黑棒子,高舉過頭,眼看著就要砸下,但卻一動不動保持著雙手高舉黑棒子的姿勢立在那裏,兩隻眼珠子直轉。

    家丁落地後,趕緊拉著女子頭也不回的落荒而逃,邊跑邊喊:

    “少爺快動手!”

    那少年臉上表情有些不滿,但也輕飄飄向前滑出三丈,一掌向妖怪青年拍去。

    妖怪青年中了定身術,一動也不能動,被他這一掌拍在胸口,哇的一聲口噴鮮血。

    少年看著青嫩,出手卻極是狠辣,當下一掌跟著一掌,運足了功力,連環向妖怪青年渾身各處要害拍去。

    “嘭”、“嘭”、“嘭”的七八聲連響,伴隨著幾聲骨頭被打斷的聲響。

    少年打的正嗨,卻突然收掌向後一躍。

    緊跟著“呼”的一聲破風之音,一片棍影擦著他的鼻尖掃過,卻是定身術的效果已過,妖怪青年的淩厲反擊。

    “呼、呼、呼……”

    妖怪青年瞪著充滿血絲的兩眼,死死盯住了少年。伴隨著呼吸,渾身一陣詭異的扭曲蠕動,被打得淤血、變形的部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複原。

    少年雙掌合什,輕喝一聲,複又撲上,舞動雙掌同妖怪青年重新戰成一團。

    “這便是另外一個因由了”

    文公遠突然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什麽?”林遠一頭霧水。

    “那少年是我人類,卻拜入妖類的大雪山門下,雪山以劍法見長,他用的卻是掌法,也隻有這等修行世家,族中有洞悉各門武功法術長短的長輩,才會像他這樣棄本門武功不用,而使用其他武功,而且也隻有那些前輩的指點和保護,像他這樣的少年才有可能拜入邪派門下”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