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shi體，已經被水泡的起了皮，鼓鼓的，散發著惡臭，她的臉看不出一點樣子，隻是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青一塊紫一塊，明顯受到虐待。

    “若不是周圍的人說，我根本想不到是她。”齊昊皺著眉頭。

    時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心中的感覺，她和趙家是有糾葛，對於趙領娣當初不出來作證，她是真的有恨意的。可是如今看著她落到這樣下場，心中說不出的難受。

    時好低嚀著“她怎麽會成了這個樣子？”

    齊昊歎息“聽村裏的人說，九年前，賴老八花錢買了她，但那以後就關在家裏，天天能聽到女人的慘叫。再後來沒多久，女人生了孩子，是個女孩，賴老八天天罵罵咧咧的，趙領娣偶爾出來的時候，精神已經出了問題。”

    “再後來，她的精神越來越有問題，孩子一個個的生，一個個的莫名其妙沒了。最後，賴老八就把她關在豬圈裏，直到前兩天，人突然不見了，再找到的時候，就是這樣。”

    “你們的調查怎麽說？”

    “最終結果還沒有出來”齊昊有點難以啟齒。

    時候看著他，他臉上露出尷尬“那個，等結果吧。”

    “你個小畜生，居然敢咬我，我打死你！”

    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手裏拿著一根大木棍，追在一個孩子的身後，臉上是凶狠的表情，若是真的被打到，不死也殘。

    時好眼睛一睜，是那個孩子！

    她抄起旁邊的一根木棍，敲在男人的手腕上，那個男人手一抖，棍子落下。

    “你敢打我！”男人睜著眼睛，看向時好。

    時好對著他說“不過是個孩子，你這樣會打死他的。”

    “打死最好，跟她那個媽一樣，都是廢物，死了幹淨！”

    時好眼神微怒“你就是趙領娣的丈夫賴老八？”

    賴老八瞪著她“你又是誰？”

    齊昊剛剛去追那個孩子，此刻把他帶過來。“她是法院的檢察官，我是負責你趙領娣案子的警察，”

    “這就是你和趙領娣的孩子？”

    齊昊詢問看著賴老八，賴老八看見齊昊穿的警服，就有點害怕，此刻也不敢大小聲，乖乖回答。

    “就是個孽種。”

    那個孩子等著大眼睛，裏麵全是仇恨“你才是孽種！”

    “你！”賴老八舉起手就想揍她，被時好攔住，賴老八悻悻放下手。

    時好看向這個小孩，沒想到是個女孩子，剛剛齊昊說她已經有七八歲了，看起來很小。

    “你叫什麽名字？”她柔聲問道。

    女孩警惕看著她，時好微笑“我跟你媽媽是一個村裏的，我們從小就認識，你不要害怕。”

    賴老八嗤笑“一個賠錢貨，有什麽名字！”

    時好瞪了他一眼，賴老八立刻住嘴。

    女孩抬頭看時好，“你說的是真的？”

    時好點點頭“是真的。”

    “那你能帶我去找我六姨嗎？”

    “六姨？”

    時好想了想，趙家的老五老六是一對雙胞胎，叫做趙進娣和趙迎娣，她們兩個就如同趙家隱形人一樣，幾乎不出現在人前，比趙領娣還要少言寡語。

    趙迎娣難道來找過趙領娣？那麽對於姐姐的遭遇，她難道就沒有伸出手幫一把？

    “她在哪裏？”時好問女孩。

    女孩搖頭“媽媽說，將來讓我有事可以去找六姨，可是我也不知道六姨在哪裏。”

    時好垂頭思索，看向齊昊“齊昊，找人這事情交給你了。”

    齊昊點頭“放心吧。”

    時好看向賴老八，又看向穿得破破爛爛，上麵說不清是什麽不明液體和固體的東西，想到趙領娣是呆在豬圈裏，這孩子怕也好不到哪裏去。

    “跟姐，阿姨回家，好嗎？”本來想說姐姐，又想到她是趙領娣的孩子，按輩分應該叫阿姨。

    “不。”女孩搖頭，她看向趙領娣那個方向“我要陪著媽媽，她受傷了，看不到我她會難過的。”

    時好一下子心酸的厲害，這個孩子不明白，她的媽媽不止是受傷，還回不來了。

    “你媽媽她死了!”賴老八突然嗤笑起來“終於死了，瘋婆子。”

    “你才死了，你死了我媽媽都不會死！”女孩尖叫起來，伸手就抓了賴老八一下，賴老八氣急想打，被時好一腳踢開。

    “你幹什麽！”

    賴老八揉著肚子“她，她打我！”

    時好冷哼“你是她的爸爸，怎麽可以這樣對她說話。”

    賴老八想說什麽，齊昊等著他“你虐待兒童，家暴妻子，跟我走一趟吧。”

    賴老八連忙跳開”那瘋子是我花錢買來的，我愛怎麽樣就怎麽樣，這個小畜生是我生的，我打死她也不算什麽！”

    “買賣人口本身就是犯罪的！”時好冷哼。

    “我，我，是她爸媽找上門的，跟我有什麽關係！”賴老八嚇得直往後跑，跑進家門立馬從裏麵鎖上。

    時好和齊昊皺著眉。

    趙家的父母找上門的？趙連發和卓翠萍是瘋了嗎？給自己女兒找這樣的人家？

    ……

    “你說什麽？”

    趙家別墅內，趙連發和卓翠萍站在門外，看著齊昊。

    “我說，你女兒趙領娣已經身故，我來是了解一下情況。”

    卓翠萍一下子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醫院內，卓翠萍被推進去搶救，趙連發抖著手，坐在外麵的椅子上，齊昊站在旁邊。

    “她，她怎麽死的？”

    “……，你真的想知道，就告訴我，她是被你們賣出去的嗎？”

    趙連發抬頭，驚恐看著齊昊，連連搖頭“不，不是！”

    “就是你！”

    一個女子從旁邊走出來，她眼圈紅腫，看起來剛剛哭過。

    “你是進娣還是迎娣？”趙連發詫異看著自己的六女兒。

    “哈哈，你猜？！”

    趙迎娣看著自己的父親，眼中帶著深深的恨意。

    趙連發有點不敢看她“你怎麽回來了？”

    “老龜死了，我不就能回來！”

    “什麽，老龜死了？那，那招娣呢？她怎麽樣？”趙連發站起來，眼中有著狂熱。

    “你的好女兒，你的乖女兒，哼。”趙迎娣冷哼。

    “你好，你就是趙領娣的六妹？”齊昊上前，對著趙迎娣說。

    趙迎娣瞟了他一眼，神情冷淡“我是。”

    齊昊點點頭“是這樣的，趙領娣過世後留下一個女孩子，她一直喊著要找六姨，所以……”

    “孩子？四姐還留下一個孩子？她，她在哪裏？”趙迎娣連忙問，抓住齊昊的手。

    齊昊掙脫“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等你母親出來，我再帶你去。”

    趙迎娣看了看手術室，冷冷的說“不用等，我們現在就去。”

    說著轉身就走，趙連發著急“迎娣，你不能就這麽走了，裏麵的可是你媽！”

    趙迎娣站住，頭也沒有回“不，我的媽早死了！”

    說完大踏步離開，齊昊對著旁邊的同事說了一聲，追著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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