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 冬雨戰魂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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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多年前的薛大仙對待壴雨是這般。多年後的今日,壴雨境界如此之高,他還能依舊這般……
    心中漸生敬佩情,蔻寒雲也用傳音之術向薛大仙表達了自己的敬意。但回答道他的卻是,薛大仙無情之嘲諷,話裏話外皆是暗諷蔻寒雲要背離家鄉的話語……
    此音入耳,蔻寒雲也漸漸明白了一個道理。壴雨此次離開的並非是“牛河星域”,而是“飄零界”。並且此一行,路遠無歸期……
    洞府外,一方桌,話語不多的慢品茶水間,有人陸續的離開。
    第一個離開的薛大仙,他至始至終也沒有將壴雨看做主上。短暫離開幾百載歸來後,薛大仙對壴雨的態度不會有變。他們之間沒有情分,有的隻是薛大仙對壴雨相送煉器之道的感謝。
    但此感謝,薛大仙自覺也已經回報,現在的他,也自然不會久留。
    對於薛大仙,壴雨沒有多說什麽,但壴雨卻看見,彼此之間有著‘因果線’的存在!這也就代表著,無論薛大仙表現的多麽不在意,可是其內心之中,已經將壴雨視為友……
    而壴雨也不是喜歡告別的人,有些事她已然做了,但也不會言出。
    直至多年後,舊仇尋來期,薛大仙望著向來不問世事,卻在此刻挺身而出的 “金蟬大族”,漸漸明白了什麽……
    在薛大仙離開後,蔻寒雲也隨即離開。他不同於薛大仙,有意追隨壴雨,哪怕是去往其它界麵。隻是,在離開之前,他還有許多要告別的人,和許多要交代安排的事情。
    畢竟,蔻寒雲的家,在這裏,他所在意的人,也在這裏……
    當蔻寒雲離開後,隻剩下了桃盼疏與那名年輕的黑袍女子。
    這三人,相互之間的話最少,但卻是最親近的人。血脈之情,濃與水,更何況三人來自‘鬼宗’,宗族之情傳承有序。
    而最要緊的是,這三中,有兩人都曾是‘鬼宗’桃家祖。要知曉,能在‘鬼宗’成為老祖,絕對都是超然修。雖然壴雨是後被譽稱‘鬼宗’桃家祖,但也自是超然修……
    “先祖,晚輩先行退下了……”將手中品到無味的茶水放下,桃盼疏慢慢站起身來,退後一步向壴雨施禮道。
    “苦你再等下一位燭晨修了……”略微點了下頭,壴雨望著桃盼疏,一切都放在了心底中。
    眼神交匯,桃盼疏隻道一聲“不苦”,緊接著向壴雨深深一拜之,轉身飄然而去。
    此刻,陪在壴雨身邊的年輕女修士,名叫桃攸七,也是桃盼疏等待了多年的燭晨修……
    “燭晨”雖是破碎界麵,卻也絕非有限之星空,其內所存在著的修仙星辰與文明,不計其數。雖然,其中的大多數都無法走上‘升仙台’,邁入“飄零界”。可是,‘鬼宗’所在的那片星空,絕非唯一……
    桃盼疏曾幻想過許多次,自己最終會等來一位怎樣的燭晨修來代替自己的‘開悟宗’老祖的位置。可是,無論他怎麽幻想也沒有想到,居然來了一位自己的族人。雖未曾謀麵,但一見之,血脈便為之沸騰!
    這種沸騰,遠遠超過了他瞧見壴雨來到‘開悟宗’時的反應。畢竟,壴雨的桃家血脈來自桃真,又屬於逆天換命得來,自成一脈。而這桃攸七,在血脈之上,與桃盼疏同屬一脈,不論備份,隻談遠近,當屬至親!
    因此,桃盼疏對桃攸七格外疼愛,算得上是將自己能夠給予的都給予了。隻是,壴雨一句話,便改變了一切。
    桃盼疏不得不與桃攸七分離,也不得不再等候一位燭晨修接替自己的位置。
    哪怕孤獨歲月他鄉日,喜逢血脈至親暖。哪怕早已大乘可追仙,終等來者鵬旋回……
    桃盼疏的苦,壴雨知曉。但桃盼疏口中的“不苦”,也沒有欺騙。
    幾人之中,唯有桃盼疏邁入了大乘,最明白什麽是‘仙境’!他能夠感受到,壴雨所凝聚的‘本源’多麽特殊。雖不明白這是‘本源’的特殊,還是‘道’的特殊。但桃盼疏明白,壴雨走時之境界,與回來之境界,截然不同間所用時間太過短暫。這種強,已經非言語可形容。故此,桃攸七能跟隨壴雨身後,乃是大造化,他身為同脈之長,自是高興……
    那句不苦,也當真不苦!
    桃盼疏走了,隻剩下了桃攸七與壴雨二人。
    壴雨始終不言,隻是想看看嶽希言是否會出現。其實,她可以動用‘因果’來看,隻是她不願意罷了……
    此刻壴雨的心境很平靜,但心情卻尤為的複雜。一方麵,她希望嶽希言出現。一方麵,她又不希望嶽希言出現。這種反複正是她的性格使然!
    壴雨重情,卻也害怕情之牽絆!她希望嶽希言出現,是重情,但更多的是將對吳靜兒思念放在了嶽希言身上。她不希望嶽希言出現,也是害怕需要承擔嶽希言出現後的一切。
    畢竟,嶽希言當真出現,自己就要帶她離開。至此,牽絆出現,不利於仙途,也不利於道……
    “仙尊,我們何時動身?”幾日的光陰後,桃攸七向壴雨開了口。
    她沒有同桃盼疏一樣喚壴雨先祖,而是應壴雨的要求,喚其仙尊。在桃攸七看來,這似乎是一種不願親近的表現。但其實,這正是壴雨願意親近的表現。
    “你倦了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壴雨挑眉一笑道。
    “沒有…隻是好奇……”搖了搖頭,桃攸七回答道。
    見此,壴雨又端起了茶杯,有些感歎道:
    “隨時可以走,隻是我還沒有想好,要先去何地。”
    在壴雨前來‘開悟宗’之前,薑離突然找到了自己。他隻言了一句抱歉,便大方的將自己的‘道如意’交給了壴雨。囑咐壴雨百年之後歸還就可,他自己有要緊的事要辦,無法應約送壴雨前去“雲海界”了。
    對此,壴雨自是樂的開懷,但還未問清薑離有何要緊事,他便已然用‘空間本源’打開了一片空間,跨步而去……
    “傳說中仙尊您可不是一位舉棋不定的人。”望著有些苦惱的壴雨,桃攸七想了一想後,最終說出了心中言。
    而壴雨聞之,不免來了興趣,反問道:“是嗎?傳說中我是怎樣的人?”
    “不好說,文獻記載的很少,隻有先祖自傳中曾提過點點。但也應該是被刻意抹去了……”話語顯得有些隱晦,桃攸七的眼睛也避開了壴雨……
    這桃攸七口中的先祖自傳,正是桃二離開‘鬼宗’前,按照族規記錄下自傳生平。其中,修煉的心得體會皆完好,隻是情之一字,大多被抹去……
    “所以,你所說的我,隻是你認為的我。對嗎?”一杯茶入口,壴雨慢聲道。
    “對吧……”桃攸七想了想,如此回答道。
    至此,壴雨摸了摸自己腰間的‘芥子葫蘆’,笑著望向桃攸七,也在心中決定了去之方向。
    她,必定是要去往“雲海界”!隻是,她並非是要去“奇珍星域”,而是要去“朱雀星”所在界麵的界麵通道位置。
    其中的原因,也許並非壴雨的主觀意願。但當桃攸七被壴雨送入內‘芥子葫蘆’的一方世界,她看著一個隻有元嬰期境界的粉麵小修士,一直追問她也沒有冬兒下落時,方才在其不斷的話語中明白,壴雨猶豫不定,卻最終決定去往最危險之地的原因所在……
    洞府外,隻剩下了壴雨一人,她依舊品著茶,等著客迎門。
    隻是,現在她等的是蔻寒雲歸來,並非是嶽希言的出現。
    一杯茶,慢慢的品著,有些乏了。
    靈光一閃之間,一張竹椅出現,壴雨躺在其上,慢慢的睡去……
    來自破碎界麵的威壓之中,存在一顆孤獨的星辰。
    它,獨自為舞,卻不知為何照亮了一片星空。它沒有日月相伴,卻樂得逍遙自賞。
    絢彩的靈光逐漸成形,一襲紅衣的壴雨站在此片星空中,遠遠的觀望著,嘴中念道:““朱雀星”……”
    這顆星辰是“朱雀星”,當年壴雨來時隻有踏古期,神識也無法籠罩此星辰。但現在,位遠神識探,早已清楚全貌,卻遲遲不動。
    她所擔心的有很多,但最終那一步,卻是要邁出的。隻是,在邁出前,她還想等一等……
    而此刻,“朱雀星”上唯一的一名修士,穿著一件布藍衣衫,就安安靜靜的盤坐在山洞之中。
    他是王仙尊,他已然感知到了壴雨的出現,卻也同壴雨一樣,遲遲未動……
    “以他的境界修為,若真心想害我,也不該等如此久。”心中一言,壴雨等待了良久後,不再有任何的試探,一步邁出,卻以跨過空間,來到了“朱雀星”的麵前。
    但,就當壴雨要飛向那片雪山時,一道紅芒直射而來。
    這紅芒的速度很快,但這種快是對凡人而言。對於壴雨這樣的修士,神識籠罩之下,這紅芒是什麽,她早就看的一清二楚。
    “轟”!
    一種肉眼可見的波動在“朱雀星”外傳來,一種持續不斷的“嗡嗡”之聲回蕩在宇宙之中!
    此刻,壴雨的右手伸了出去,一柄紅色的長槍被她有些顫抖的握在手中。
    此槍,六尺一寸,不能算是長槍,但卻正合適壴雨這種身形的女修士使用。
    此槍,槍身為木,卻有一種無法忽略的金屬質感,若仔細去看,槍身之上有一種極為複雜的符文。似字,滄桑。但卻不是字,更像是籙符!
    此槍,槍頭一尺餘,散發著微微藍芒,似不會消散。而最為奇特的是,在槍頭與槍身的連接處有一樹根交盤著的太極形結冰。
    “小輩,天地正鑒,取之一名,因果自結。”
    一種滄桑中帶著沙啞的聲音傳來,壴雨微微有些愣神,但下一刻就清醒了過來,心底澎湃的握緊著這柄長槍,一字字講道:“天地鑒,吾予‘冬雨戰魂槍’自證其名!天地,一立!”
    話語落,壴雨將這柄自己暫且無法控製的‘冬雨戰魂槍’一甩之下立於身側,眼眶漸漸濕潤間小聲道:“冬兒,大師姐感受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