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十二脈,無終嶺(求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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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金蟬這童子雖然素日裏莽撞衝突,但卻是個沒正經主意的。
如今被華仙童幾句話勸了,立刻覺得師妹說的才是正道理,也就馬上轉悲為喜,手忙腳亂地從屋內尋了一個青玉瓷瓶,小心翼翼地又來將靈丹裝入了瓶中。
楊金蟬剛將三枚靈丹用瓷瓶裝了,還來不及樂嗬嗬多看上幾眼,就被一旁的華仙童搶了過去,還口口聲聲說著“你向來粗心大意的,這麽緊要的寶貝,還是我替你收著罷,何況這裏麵還有我的一枚呢!”
也容不得楊金蟬不肯,這女童說完這句就立刻轉過了話頭,拉著他就往旁邊宗雲嶽屋裏走去,說要商討往西海羅礁海市換取法寶的事兒。
楊金蟬無法,知道自己與宗雲嶽向來拗不過這個小師妹,也就隻能稍顯垂頭喪氣地跟著,往宗雲嶽房中去了。
稍後三名童子聚在一處,嘰嘰喳喳商量著好不容易得去一次的海市,各自歡欣喜悅不說。
那邊往大羅嶺中尋覓地脈的韓浞,此刻卻是有些莫名著惱。
自從半月之前,韓浞開始推演地脈,玄圃園往外五十裏的山勢已經都被他探遍,也的確是尋到了幾處可供煉氣開竅的地脈,但也俱都是些三四品,雖說已經算是難得,但至多也隻能夠洗煉百餘穴竅,離了他所期甚遠。
因為煉氣築基已經連破三關,所以韓浞在煉氣開竅境界也期望著能夠修成小靈境,也就是一條地脈洗煉了渾身四百六十八處穴竅。
可是這樣的地脈乃是可遇而不可求,畢竟就連他兩位師兄,洗煉穴竅時也還是取用了兩條一品地脈,最終隻成就了開竅上品的修行。
“若想修成小靈境,就算一品地脈也是仍舊不夠,必須尋到天地間那十二種生成了異象的一品地脈,方才能成就!”
韓浞不禁搖了搖頭,放棄了眼前難得尋到的一條的一品地脈。
如今,大羅嶺這一邊已經被他尋了個遍,品相最好的也不過是剛才這一條一品地脈,若還想再行探尋,就隻能往天柱峰北邊的無終嶺去了。
東昆侖山天柱峰,東南兩麵是大羅嶺,西麵是麒麟崖,而北麵就是絕壁之下的無終嶺。
那處山嶺,山勢陡峭不說,終年還雲霧不散,隔三天差五日的,就會裹挾著青冥直下的罡風,刮起漫天風雪,乃是昆侖山上的一處奇險。
休說韓浞一個煉氣還未開竅的第三重,就算是門中許多凝煉了雷罡的弟子,也是被自家師長叮囑過,如無必要,萬不可輕易下去無終嶺。
“我有摘星玉樓在手,風雪險境倒是不懼,萬一遇上都能先躲避了,至不濟‘飛身托跡’也還有穿牆遁地之功,自保應當無虞……”韓浞在大羅嶺久尋無獲,不禁就起了另外心思,把主意打到了無終嶺去“若是再過幾日還尋不到合用地脈,不如幹脆就去那奇險之地闖一闖!”
一番思量結束,韓浞便又調轉雲頭,往大羅嶺另一方向遁去。
下定心思如果此去再無結果,便當真要鋌而走險一番了。
往後又是半月過去,韓浞每日往大羅嶺奔走的少了,反倒是時常回到麒麟崖八景殿,向自家師傅許玄齡真人求教數術推演,偶爾也往玄真大殿,去向玉陽子掌教提問一些有關《玄清紫氣訣》的疑難。
不過雖然大羅嶺去的少了,但因為太乙神數得了許玄齡真人用心調教,且之前半個月推演之術用得多了,也有些心得,所以這後半月中,竟然讓韓浞一氣找到了四條一品地脈!
若是他肯將就了,立刻就洗煉開竅,那即便不需許玄齡真人的指點,韓浞憑著自己找到的這幾條地脈,也能得一個上品的修行!
不過韓浞如今既然打定了主意,此刻大羅嶺地脈也已經被他尋遍,心思一沉,就擬著從明日起,便往無終嶺走一趟!
“這無終嶺來往困難比之大羅嶺高出十倍,沒辦法每日來回,出去一趟須得多待上幾日,勘察了更廣闊的地方才行!”
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韓浞既然決定了要去無終嶺,也就索性將這次尋脈當做了遠行一般來考量,一切都想要事先準備妥當了。
不過他身上收納之寶不少,還有摘星玉樓,全部的家當都是隨身帶了,有的隻不過是向師傅師兄招呼一聲。
本欲吩咐了白即墨在玄圃園小院中自己修行,但又想到這玉麵玄狐修煉千年,見多識廣,許多地方興許能助自己一臂之力,韓浞便改了想法,決定將她也給帶上了一起去無終嶺。
“師弟要去無終嶺?”
亦無邪在聽說了韓浞打算,不免有些擔憂。
即便他自己,也不過是在結了金丹之後,才從天柱峰北,往來麒麟崖無礙的。
在此之前,每每回返山門,哪怕是北去南歸,也要繞行至大羅嶺,不敢硬闖無終嶺。
如今聽說自家師弟要去無終嶺尋找地脈,這可比尋常趕路還要耗費功夫,隻怕一個不慎,就會陷在了那處山嶺之中。
須知無終嶺這名字,可不是沒有來由的。
韓浞感激亦無邪關懷擔憂,不過他也並非沒有依仗,而是有了成算,才敢冒險的,是以便寬慰自家師兄道“我這次領了白即墨一起同行,她曾經是修成了元神出竅的大妖,現而今雖隻煉氣凝罡的修為,可卻比尋常凝罡修士可靠,若論護身保命的本事,就算金丹也奈何她不得,定能夠保我安然無恙!”
這倒不是韓浞故意誇大了白即墨的本事,這玉麵玄狐得到了劉閬苑法力洗煉妖氣,等同再造,比起她曾經凝罡之時,修為確實是高了不少,隻待修成金丹,便再也沒人能輕易看得出她是妖身!
即便是如今,這玄狐的法力也能堪比金丹六七品的修行,按理來說足以保得韓浞周全了。
見韓浞固執,且亦無邪細一想來似乎也的確是那麽回事兒,他就便不再多問,任由韓浞自己去定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