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這種關鍵時刻你想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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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有德氣得麵目通紅,掄起老煙槍就往許老四的頭上扔過去!

    許老四閃得快啊!

    這一煙槍要是打結實了,他的腦袋能被打開花。

    “老四,你想分家?你二哥現在成這樣了,這種關鍵時刻你想分家?”

    少見許有德能氣成這樣的,許有德一向老持穩定,被許張氏指著鼻子罵,他都懶得回嘴的。

    被羅氏的分家兩個字,挑起了滿腔的怒火。

    許老四不承認,“爹,我沒這個意思,都是這個臭婆娘自己胡言亂語來著,爹,您別聽她的。”

    許張氏跳起腳來罵,“老四,你屁股一撅,老娘就知道你拉幹的還是拉稀的,你讓你媳婦憋了半天,敢情就是為了想分家啊!你還是個東西不是啊!幹得啥虧良心的事情啊,你二哥是你親二哥啊,你就這樣想拉撇清楚?許老四啊許老四,你平時油腔滑吊爛泥糊不上牆就不說了,你今兒個竟然連兄弟手足之情都不要了,你爹娘老子都還沒有死呢,都還在呢,你這樣拉撇清有關係,是不是我跟你爹有個什麽啥臥病在床的,你就拿破席子把我們一卷扔那亂葬崗子去喂豺狼啊!”

    許老四一瞧這陣勢,嚇住了。

    一般爹娘都健在的人家,是不能分家的,一大家子人,講究的是幾世同堂,和樂融融,這是自古以來的孝道大經。

    可現在不是特別時期嘛,許老二治傷是個無底洞,天知道要花多少錢,家裏的田產本來就不多了,日子越來越難過,一家大小這麽多口人,總不能讓一個人給拖累垮了。

    他就抱著僥幸的心理,和羅氏商議了半天。

    讓羅氏來背這個鍋,提一提試試,萬一能成呢?

    誰知道老兩口反應這般的激烈,不過,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許老四被罵得狗血淋頭啊,他連連求饒,“娘,娘,您息怒!息怒,我真沒有這個意思,都是我那吃屎長大的婆娘愛胡咧咧,她要分家,我今天非要打死她不可!”

    羅氏用小六子當護身符,許老四一著急,好幾下都打在了小六子的身上。

    小六子哇哇的嚎哭開來。

    “疼,疼……爹不打小六,不打小六……”

    羅氏也不放開,這是她的擋箭牌呢。

    此時,羅氏已經是豁出去了,反正已經鬧開了,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索性揚起脖子道,“爹,娘,我們沒有不孝順的意思,侍奉爹娘是天大的孝道,媳婦都懂,沒有不想侍奉爹娘的意思。分了家,爹娘也可以隨我們過活,家裏現在也就十幾畝田地了,這麽多房人,大哥一房,二哥一房,我們一房,還有五弟,還有老妹,還有爹娘養老田,要分個五六份子,就算不賣田,現在一房人三畝田地都分不上了,爹,娘啊!我們三房的孩子們小,又都是兒子,將來都是要娶媳婦的啊,輪到他們手裏,就一人一畝田地都沒有了,要是再賣田地,我們真的沒有活路了啊!”

    許張氏氣極,站起身來,撿了地上的許有德的老煙槍,就追許老四打!

    “老娘怎麽養了你這個虧良心的東西,你還讓她作東作西,你是不是嫌棄你老子娘活得時間太長了,不得被氣死?許老四,你想分家可以,你今天先把你老子娘都氣死了,你再愛怎麽分就怎麽分?還什麽一房人三畝田都分不上,算得可真仔細啊!我跟你爹辛苦把你們養大了,你們就是來算計家裏的田產的?你個沒出息的東西,你的眼睛裏就隻剩下這麽幾畝田地了?你有本事你給老娘自己出去掙去,你惦記家裏的幾畝田地,算什麽本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個虧良心沒本事的王八狗東西!”

    許老四起先是追羅氏打,現在被許張氏追著打,便放棄了追羅氏,自個兒繞著堂屋中間的長桌子繞圈跑了。

    一邊繞圈跑,一邊喊冤,“娘,娘啊!我真沒有這個意思,都是羅氏那個婆娘,目光短淺,就知道想兒子們,算了,就當是您兒子的錯,娘,您別氣,氣壞了身體就是兒子大不孝……老妹兒,你快勸勸娘,說句軟乎話,讓娘歇歇氣。”

    許張氏氣得直喘兒。

    許嬌嬌見這樣不是個事兒。

    許張氏這口氣不出,不行。

    人憋氣在身,是會鬱悶成疾的。

    許老四這個時節提分家,實在是過於自私一些了。

    在許老四再次跑到她的麵前時,她暗搓搓的伸了伸腿,將許老四給不小心絆倒在地上了。

    許張氏這下就輕易的追上了。

    手裏的老煙槍就招呼上了許老四,“你還跑,你個不是人的狗東西,老娘當初就不應該生下你來,白養活了大幾十年,老娘打不死你!”

    許老四挨了這一頓沒頭沒腦的揍啊,身上疼得不行,他和羅氏合計的這場雙簧,一開場就被許張氏給識穿了。

    薑還是老得辣,他服氣了。

    身上火辣辣的疼,他也委屈開了,“娘,你今天打死兒子吧,是,兒子是沒有本事,不如大哥會讀書,不如二哥會種田,天生隻會一張油嘴滑舌,還上不了道,自幼身體瘦弱,也進山打不了獵,二三十歲的人了,如今一事無成,外麵的人都議論咱們老許家,許老四最沒有出息,都在背後指點兒子無能,三個兒子養得麵黃肌瘦,個頭都不如人家的娃大,像兒子這樣沒本事沒能耐的人,您打死了算了,反正活得憋氣,也沒有啥意思……”

    越說越傷心,一個大男人,掉起了金豆豆。

    許張氏原本狠狠的揍著,後麵也漸漸的鬆了力道。

    “你還委屈上了?你個狗東西,你要有臉,你自己倒是出息啊!狗東西,一把年紀的漢子,還學那女人家哭,你哭啥子勁?老娘把你生出來,是讓你沒出息的?”

    許老四的眼淚掉得更凶了,“娘,我剛出生時,體弱多病,險些沒養活,後來長大了,身子骨也不如人家結實,你讓我種田我力氣不如二哥大,你讓我打獵,我反應也沒有獵戶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