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把酒問青天，今夕是何年，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

    捏住了孔晗月的臉頰，夏煜看著她：“說人話。”

    “我們是快要滅亡的小流派，花派，沒有間。”

    孔晗月開始老老實實的進行說明：“南派在音律上比較特殊，變音具有遊移性，多是抒情的曲子，北派按弦多用中指，滑音音程長，彈奏起來悠揚深長。“

    “那麽花派呢？”夏煜問。

    “手法多。”孔晗月說。

    看著夏煜一臉疑惑的表情，孔晗月繼續說：“就是技巧多，快四點、夾彈、提弦這些就不提了，還有更加難的。”

    “……就是因為手法太多，這流派才沒人學的吧？”夏煜已經明白了情況。

    “手法隻要學就能學會，更加關鍵是手法多了分心，對節奏的把握就差了，不是刻苦練習，或者是出眾的天才，學不會。還有一幫嫉妒我們的人，宣傳我們炫技多過情感！”孔晗月氣憤著。

    夏煜聽到這裏，就已經有了換流派的念頭。

    不過他也隻是想想。

    “繼續下一首吧。”

    在孔晗月這裏待到晚上十點，夏煜搭上末班地鐵，回到了家中。

    “哥哥，你回來啦？”

    剛進入家門，夏煜就見到了又雪，女孩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電視沒有什麽好看的，她是在等夏煜。

    對於自己晚上出去這件事，夏煜使用的是為了大賽練習的理由。

    “快去睡吧，不用等我。”

    看著又雪進入房間後，夏煜放下書包，走向了浴室。

    五分鍾洗完，他關掉燈，回到臥室。

    又過了五分鍾，又雪的房門打開，女孩躡手躡腳的來到浴室，拿起夏煜的外套聞了聞。

    “香水味！”

    ……

    周六，夏煜八點起床，洗漱完畢後，九點半登陸了安思瑤的身體。

    現在，他手上已經有著4700的遊戲點，是時候繼續學習鋼琴了。

    四千七的遊戲點，被他換了九張雙倍經驗卡，還餘下三百八十。

    “今天繼續學讚美太陽嗎？”安思瑤問。

    “嗯。”夏煜掀開琴蓋，開始練習。

    讚美太陽是一首比較反叛的曲子，它的特點是慢，非常慢。

    但慢並不是好把握，就像騎自行車，越慢反而越難一樣，彈的越慢，越難以掌握平衡。

    在十倍速度下，距離八小時結束隻剩一個小時的時候，夏煜終於可以奏完這一個曲目。

    又熟悉了半個小時，夏煜停下還有半個小時的經驗卡，放下琴蓋，來到了臥室。

    這剩下的時間，應該是和安思瑤說話的時間。

    但兩人都不是喜歡閑聊的人，感興趣的話題，在這麽多天也已經聊完，於是，今天難得的進入了岑寂。

    既然沒有什麽好聊的，那麽就不聊，強行聊天隻會增加負擔。

    打了一個哈欠，夏煜掀開了安思瑤的筆記本電腦，在上麵隨意瀏覽起來。

    他正在論壇上看著沙雕網友的段子，突然下麵彈出了一個彈框。

    就是上流人士，也拿這些彈框沒有辦法嗎？

    將鼠標移動到彈框的右上角，夏煜瞄了一眼，原來不是廣告，而是一個新聞彈框。

    他的食指即將按下，又發現了一個令人在意的標題。

    『第一屆全區中學生樂器大賽，已經確定於十一月開賽』

    和校長之前說的一樣，十一月開賽，十二月決賽。

    時間上不算緊張，還有些充裕，不成問題。

    夏煜在使用身體的時候，安思瑤雖然沒法操控，但是無論夏煜有了什麽感官刺激，她也一樣可以得到反饋。

    所以，在夏煜掃了眼大賽的標題後，安思瑤也見到了標題。

    “你對樂器大賽感興趣嗎？”少女問。

    夏煜思考了一秒，既然掃了一眼，那麽就不好否認說不感興趣。

    “有點。”夏煜說。

    “你會去參加嗎？”安思瑤又問。

    “我參加不了。”夏煜扯謊說。

    安思瑤沒有懷疑，在她感覺中，能夠壓迫女仆長，麵臨十幾個壯漢而麵色不變的夏煜，怎麽可能還是中學生？

    “那我參加的話，你可以看到我嗎？”她說。

    “？？？”

    默默的將第一的名次，從自己的期望裏除去，夏煜隨口說：“我可以看回放，但願這段錄像能保存十年。”

    “誒，你是從十年後來的嗎？”安思瑤驚訝著。

    “嗯。”

    “那未來的我是什麽樣子？”

    “五年前飛機失事死掉了。”

    “怎麽這樣！”安思瑤十分沮喪。

    她試圖拯救自己：“我現在還沒有死，那麽就可以改變未來的吧？以後我不坐飛機了！”

    “很好的想法。”

    敷衍了兩句，夏煜在心中埋怨自己剛剛怎麽就忍不住看了那個新聞，同時，他也反思起自己準備的偽裝，看有沒有什麽不妥之處。

    他不好讓安思瑤不去參加那個比賽，這樣太過刻意。

    過了一分鍾，安思瑤的聲音再次響起：“剛剛是在騙我吧？”

    “你才反應過來？”夏煜表示了詫異。

    “不要總是欺負我！”少女發出無力的抗議。

    “其實我是從平行世界來的。”夏煜又說。

    “我不知道哪個才是真話啦。”安思瑤已經放棄了思考，“總之，我參加那個比賽的話，你可以看到我的吧？”

    “我現在就可以看到你。”夏煜說。

    “那不一樣。”安思瑤想要的，是夏煜使用他真正的眼睛，看向自己。

    確定了夏煜可以看到後，她決定去參加這個比賽。

    夏煜遲疑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麽。

    實際上，他也有點想要在現實裏見見這隻小傻妞。

    隻要進入決賽，他們就一定會見麵。

    自己準備的偽裝沒有問題，也不會引人注目，風險極低。

    就是第一是完全沒指望了。

    不過第一太過招搖，不要也罷。

    下午五點半，夏煜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此時托管煜也已經完成了打工。

    掏出手機，夏煜看了一眼日期。

    現在是九月二十六號，距離十一月，隻剩一個月了。

    回更衣室換好衣服，夏煜向著孔晗月的家走去。

    地鐵上，因為後麵人的推攘，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撞了他一下。

    “抱歉。”少年十分禮貌。

    “沒事。”夏煜點了點頭，看著少年坐在了隔壁車廂的空座上。

    他感覺對方有點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坐在隔壁車廂裏的鍾雲澤，對夏煜沒有絲毫的眼熟感，他看了眼手機，露出笑容。

    自己突然回家，媽媽一定會十分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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