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分別(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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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時代,紛亂堪憂。
雖然隻是這個小小的島國的戰國時代,卻依舊群雄並起,民不聊生。
在這個混亂的時代裏,百鬼夜行,魑魅魍魎甚至在白天出沒,違背了亙古以來恒定的規矩,人類作為弱者,就連生存都已經被壓縮到了極限。
在這個世界裏,妖怪的力量被分為兩種。
一種是他們本身所擁有的妖力,這是他們自己努力修煉就能夠緩慢增長的力量。
但是絕大多數的妖怪本身並不懂得修煉的法門,隻能依靠粗陋的吸食天地精華,吞吐星光月華,緩慢的成長。
這種方式成長起來的妖怪,基礎紮實,每一分力量都是實打實的來自於自己,但可惜的是,成長起來的速度太慢,往往需要千年的修煉,才能化為人形。
第二種是人類的畏懼與傳說所形成的名為【畏】的力量,妖怪們在人間肆虐,混亂的時代讓人們對妖鬼恐懼畏懼,再加上不斷流傳的怪談和傳說,在妖怪的周圍形成了一種特殊的力量,這就是【畏】。
相比較實打實的修煉而言,肆虐人間,殺戮人類,從而獲得的【畏】,顯然要遠遠強於妖力本身,這就像是魔道的速成功法與正道的修煉功法一樣。
隻可惜,這個時代的魑魅魍魎們,並不喜歡一步一步的腳踏實地。
“滑瓢,你相信嗎?這個世界終有一天會迎來改天換地的巨大變革,原本被妖怪們瞧不起的人類,會成為這個世界的主人,手中握著最強大的權柄,而作為曾經肆虐一方的妖鬼們,則被打入曆史的塵埃中,逐漸被人們所遺忘。”
隨意被開辟出的空地上,夜光盤腿坐在墊子上,身後靠著一直跟隨著他的座狼,看著正在被他逼迫著,努力練習揮刀的滑瓢,像是閑聊一般隨意的說著。
“也許吧,不過,作為妖鬼的我們被人類所遺忘,我卻並不怎麽相信。”
“嗬,也對,畢竟你們所身處的這個國家,對力量的敬畏如飲鴆酒,明明畏懼到了骨子裏,卻依舊像是中毒一般,盲目的去追求。”
夜光不屑的嘲諷了兩句,手指一彈,一道靈氣瞬間點在滑瓢的膝蓋上麵。
“好好練習,不許偷懶。”
“好好……”滑瓢有些無奈的糾正了自己的姿勢,繼續努力的揮著刀,“隻是這些基礎的動作,能有什麽用處?”
“正所謂萬丈高樓平地起,沒有一個好的基礎,教給你再強的劍術,也是白給。”
從收下滑瓢作為自己的式神之後,夜光便暫時停止了自己的旅行,專心的開始傳授劍術和術法給滑瓢。
作為天地間第一隻滑頭鬼,滑瓢的身上凝聚了非凡的氣運,哪怕他就是這麽找個地方蹲著睡覺,什麽都不用去做,都會不斷地變強。
這還僅僅隻是妖力的增強,還沒有算上並不怎麽增長的【畏】,若是有一天,滑瓢在人間建立起自己的傳說,到了那時,他恐怕就能輕而易舉的成為妖怪的首領吧?
而夜光現在做的,就是去加速這個過程。
既然知道他是使用武士刀作為武器,那就好好地教導他劍術,從花柳齋老爺子那裏,夜光學到了許許多多有關的劍術,雖然他從未練習過一次,卻知道如何教給別人。
再加上一些滑瓢能夠使用的術法,便足以配合他本身的妖力與天賦,在這個世間行走了。
夜光從一開始就明白,現在的滑瓢欠缺的,並不是成為一個領導者,一個大統領所需要的氣度、胸襟與魅力,他缺少的,其實是能夠征服手下相信他的力量。
所以,夜光也隻傳授滑瓢力量,而不去說其他的東西。
不過大半年的功夫,夜光便宣布滑瓢從他這裏出師,可以前往各地周遊,招收誌同道合的手下,組建獨屬於他的組織了。
“你把我打發走了,你怎麽辦?”
滑瓢皺著眉頭,看著說要和自己分別的夜光,有些生氣的問道。
在這段時間的相處裏,滑瓢知道了,夜光實際上,是一個戰鬥力並不高強的家夥。
他很擅長輔助別人,能夠加持法術,讓一個人的戰鬥力翻上好多倍,但自己本人卻並沒有什麽戰鬥力,不要說他了,絕大多數妖怪都能輕而易舉的殺掉他。
在這個亂世裏,一個陰陽師很容易就被那些妖怪襲擊,被吞噬成為口糧。
要知道,陰陽師因為修煉,體內充滿了靈氣,這是很顯眼的征兆,妖怪如同吞吃了含有靈氣的陰陽師,自然就能夠獲得對方辛苦修煉來的靈氣。
這就和妖怪要吃唐僧肉是一個道理。
“別擔心,我可沒有你想象中的這麽弱,而且,實在不行,不是還有小灰嗎?”
夜光笑嘻嘻的拍了拍身下的座狼,這段時間,夜光一直在用靈氣洗刷這頭野狼的身軀,幫助它盡早的完成血脈返祖的蛻變,雖然還未完成,不過,現在的它已經從原本的灰色,變為了純粹的銀白色,同時身軀也漲大了好幾倍的樣子。
雖然還沒有完全變作妖怪,卻已經相差不遠了。
現在這匹白狼雖然無法化為人形,但卻擁有了相當的戰鬥力,在夜光的增幅法術下,即便是遇到上次追殺滑瓢的豬妖一般的妖怪,也能戰而勝之。
不過,因為名字是之前取好的緣故,哪怕現在它的身軀已經進化為銀白色,夜光卻依舊沒有該換稱呼,還是稱它叫小灰。
“更何況,我又不是外麵那些陰陽師,在那些妖怪的眼裏,我就是個普通的人類而已,再說了,我又不是去做什麽麻煩的事情,不用擔心我的。”
夜光說著,手上結了個法印,瞬間將氣息收斂自體內,靈光隱沒,此時此刻的夜光,在滑瓢的眼中,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般。
“好吧,既然你這麽說了。”
夜光笑了笑,翻身上了座狼“兩年之後,我們遠野再見吧,希望到時候,你能夠擁有一群能夠讓我對你刮目相看的手下了。”
“放心吧,我可是此世間第一隻滑頭鬼啊,可不許小看我啊!”
滑瓢的嘴角又掛起了他許久沒有露出的肆意張揚的笑容,沒有絲毫的猶豫,他轉身朝著夜光給他指出的方向,大踏步離開了。
男人的友情總是如此,幾句話,一杯酒,就能夠表達一切了。
“好啦,我們也走吧,小灰,滑頭鬼的故事,還需要我們去傳播呢。”
“嗷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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