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靈鳩伊凜(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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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後山出來,夜光在天狗山住了一夜,準備第二天早上離開。
當天晚上,天狗山的天狗們舉辦了一場盛大的篝火晚會,大家圍繞在篝火旁邊,喝酒聊天,一直鬧到深夜,才各自回去歇息。
第二天清早,因為不願意喝酒的關係,所以依托著生物鍾起了個大早的夜光,按照慣例,刷牙洗臉穿衣,隨便找了點東西吃,喊上小灰準備上路。
關於那塊令牌的事情,昨天夜光也詢問了一下。
看到這塊牌子的天狗告訴夜光,令牌的主人明天早上會在天狗山的山腳下等著他,和他簽訂契約之後,再一起上路離開。
據說,這是為了遵循老祖宗留下來的傳統,在他離開天狗山之前,那位準備與夜光契約的天狗,需要經曆一係列複雜的儀式,最後在天狗山的祠堂中,留下自己的命魂,才能正式得到允許,可以和陰陽師簽訂契約,離開天狗山。
所以,夜光在離開天狗山之前,是無法見到自己的契約對象的。
“起得很早嘛。”
“你不也是嗎?明明昨天喝了這麽多酒。”
夜光順了順小灰的皮毛,笑著對麵前的少女說道。
“那可不一樣啊,我是白狼天狗,每天都要巡視天狗山的周遭一切,雖然昨天是宴會,但也不能為了這個,耽誤了我的職責。”
“你昨天講的故事,很有趣呢,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外麵的事情。”少女笑了笑,像是不經意間想起來似的開口問道“人類的世界,真的那麽有趣嗎?”
“如果你願意的話,不如跟我去看看吧,我想,會很有趣吧?”
聽懂了少女話語中,潛藏的渴望,夜光也不煞風景,輕笑著提議道。
“……可惜,我不能去呢。”
少女有些驚喜,緊接著,聳拉著耳朵,有些沮喪的說道“白狼天狗的職責,就是守衛天狗山的安靜,巡視檢察周圍的一切,作為其中的一員,我無法逃避我的職責。”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和職責,這是他所天生擁有的使命感所導致的。
在天狗山,所有的天狗各司其職,作為少數的幾個白狼天狗,犬走椛的職責就和她的父輩以及同族一樣,就是保衛天狗山的安寧。
在夜光看來,任何一個,勸說他人放棄自己的職責,逃避自己的責任,選擇走向一條未知道路的人,從本質上來看,其實都是教唆犯罪。
這就好像是在勸好學生逃課,勸好人犯法一樣。
許多人都在標榜著叛逆,標榜著要打破宿命的輪回,要活出自我,要見識新的世界。
但你可曾想過,你曾經逃離的過去,是否潛藏著重要的職責,那是你所必須應當去完成的,逃避了責任的懦夫,卻被標榜為奔向自由,這是何等的可悲?
“是嗎……抱歉。”
夜光歎了口氣,他做不出勸人放棄自己的責任感的話,而且他也看得出來,少女絕對不是那種,會公然背叛自己守護了無數年使命的人。
“不過,我會時常回來看你的,那時候,再給你講外麵的故事吧。”
人類的壽命足夠的短暫,十數百年對於妖怪而言,不過是匆匆年歲,也許打個盹兒,很快也就睡過去了。
就好像普通的魔法使說的那樣,反正我就是普通的人類,等我死了再說吧。
在少女的眼裏,夜光如果一去十幾甚至二十幾年,再回來一趟,說說他這些年遇到的見聞,就已經能夠讓她很滿足了。
“唔……真是羨慕她呀,濫用職權的老太婆……”
夜光聽到少女嘴裏嘀嘀咕咕的嘟囔著些什麽,抬起頭,有些好奇的看了她一眼。
“嗯?那你快動身吧,那位天狗應該已經在山腳下等你了。”
少女打了個哈哈,擺了擺手,示意夜光趕緊下山去,好掩蓋自己剛才說過的話。
“……算了,我走了,過段時間我會回來看你的。”
“嗯,路上小心哦。”
少女揮了揮手,送別了夜光之後,身後雙翼浮現而出,扇動了兩下,帶著她很快飛離這裏,回到了她應該呆的地方。
“……大笨蛋。”
……
順著天狗山的剪徑小路,夜光一路朝下走。
因為晨間的關係,有些霧氣,地麵也有一點濕滑,不過,好在有小灰在,夜光騎著它,一路往下趕,倒也不至於出現滑到的事情。
畢竟小灰已經算是半個狼妖了,下個台階還會滑倒,也太丟人了些。
“你可真慢呢。”
熟悉的聲音出現在夜光的耳邊,那是大天狗的聲音。
“大天狗閣下?”
夜光楞了一下,看著從樹杈上一躍而下,撲閃著翅膀,飛到自己麵前的大天狗,趕緊從小灰身上下來,有些好奇的問道“不知大天狗閣下為什麽會在這裏?”
“跟我客氣些什麽?”大天狗擺了擺手,“你這麽聰明,為什麽不猜猜呢?”
聽到大天狗的話,夜光楞了一下,結合著之前犬走椛說過的話,很明顯的,就能夠聯想到這種情況所代表的含義。
“所以,那塊令牌是,你的?”
“正解。”
少女微笑著,抬起手,示意夜光稍微蹲下身子一點。
“那麽,遇見汝實屬三生有幸,餘生還請多多關照。”
趁著夜光愣神之際,少女將自己柔嫩的雙唇印在他的額頭之上,一道幽藍色的光芒在兩個人之間,架起一道如同三條紐帶並在一起一般的橋梁,兩端鏈接著兩個人的心髒,很快,光芒逐漸收斂,化作星光般的光點,消散在空氣之中了。
沒有等夜光說什麽,也沒等他想要做些什麽,少女便自己完成了所有的契約。
那是式神和陰陽師之間,最高等級的契約。
從今時今日起,夜光便可以隨意的支配眼前的少女,無論是生死,還是一切,她漫長的壽命將會共享給夜光,即便少女死亡也不會影響到夜光的存在。
那句,餘生請多多關照,可不是一句玩笑話。
“……如此,餘生,請多多指教。”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少女貴為天狗山的二號人物,一人之下的存在,怎麽會選擇和自己簽訂這種不平等的契約,但,夜光也不是那種煞風景的非要去刨根問底的人,很多時候,還不如難得糊塗。
“善,我的主人,我叫靈鳩伊凜,可要好好的記住哦,不要再叫我大天狗閣下了,那是我的職位,而不是我的名字。”
“我知道了,伊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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