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的身體如何？”

    “不太好。”藤原妹紅有些情緒低落的說道。

    “嗯，果然如此。”夜光歎了口氣說道。

    “之前你進門坐到我身邊之後，我變嗅到你身上有一股子草藥的味道，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很淡的臭味，這是長期接觸病人，並且為她熬製藥劑所沾染的味道，而你的樣子，也不像是有病的人，所以，我才會推測，你母親應該得了病。”

    從老人那裏，夜光學習到了不少的醫術，雖然不是特別的高深，但做出這種簡單的判斷，卻非常的簡單。

    聽到夜光的話語，藤原妹紅的臉上瞬間變得驚訝，而後開始興奮起來，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有些失落的低下了頭。

    “怎麽？不嚐試著拜托我，去救治你的母親嗎？”

    “可以嗎？”妹紅仰起頭，有些失落的說道，“我隻是侍女的女兒，完全沒有受到父親的重視，也沒有資格和籌碼拜托您……”

    “嗬，資格這種東西，本就是他人所臆想出的界限，我說有就有，我說沒有就沒有，至於籌碼什麽的……”夜光拍了拍妹紅的小腦袋，“你還太小了，不要接觸這個。”

    夜光的心中有些感慨，雖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可讓一個小小年紀的女孩子，懂得什麽是籌碼，什麽是代價，到底是這個世界的問題，還是周圍一切的關係呢？

    似乎聽懂了夜光所說的潛台詞的含義，妹紅有些驚訝，同時，眼淚也止不住的流下。

    以她的聰慧，早就能夠通過三言兩語，推測出一個事實，那就是夜光的醫術似乎非常的高明。

    她明白，自己的父親是一個怎樣冷血無情的人，對待所謂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對方有足夠的實力，是絕不會有所理會的。

    而同時，夜光在見到自己的第一麵時，就準確的一語道破自己母親生了病，雖然不排除是他聽說的，不過，很顯然，自己並沒有什麽值得對方窺覬的籌碼。

    當然，如果這個想法被夜光知道的話，他恐怕會告訴妹紅，在這個世界上，無論是什麽時候，總是有那種心懷惡意，對年幼的女孩抱有特殊的，不是單純的喜歡，而是飽含著窺覬和不良想法的變態。

    雖然很多人總是開玩笑說著，讀作紳士，寫作hentai，不過，就好像人有很多種一般，蘿莉控也有很多種，可不是每一個蘿莉控都是單純的愛護蘿莉。

    “我們走吧，趁著現在還是下午，時間充裕，你在前麵帶路吧。”

    夜光隨手從身後的桌子上扯了一張油紙，將盤子裏的點心包好，放在妹紅的手上，示意她拿好，而後轉過頭對院子裏一直蹲著沒啥存在感的小灰說道“你在這看家，不許亂跑。”

    “嗚嗚——”小灰點了點頭，趴在門口，繼續曬太陽。

    之前也提到過，藤原妹紅，雖然是藤原不比等的女兒，卻隻是庶出，一個婢女的女兒，夜光可以輕而易舉的猜想到，恐怕妹紅從未受到過藤原不比等的重視和關愛。

    但是，他從未想到過，妹紅和她母親的居住環境居然會這麽差。

    這是一間相當普通的房子，有些破爛，似乎是因為年久失修的緣故。

    夜光心中更加確認了自己之前的猜測，果然，藤原不比等應該從未關心過自己的這個女兒，也從未關心過自己的這個婢女才對。

    “媽媽……”

    妹紅有些驚慌的看著坐起身子，不住咳嗽著的母親“您怎麽起來了！”

    “沒……咳咳……沒事的孩子……咳咳……”

    “您喝點水。”妹紅端起水杯，小心翼翼的遞到母親的嘴邊，之前她的母親就是因為口渴才想要坐起身找點水喝的。

    “母親，我請了大夫過來幫您看病。”

    “大夫？咳咳……怎麽會有大夫……咳咳……願意……”

    “夫人，您莫要說話。”

    夜光拍了拍妹紅的肩膀，示意她推開，而後抬手製止了中年女子繼續說話。

    “麻煩把手遞給我，右手。”

    古時雖然避諱男女相見，不過，一來民俗風土不同，這邊不太在意這個，二來，夜光此時是以醫生的身份來見人，所以也不用避諱這個。

    “唔……原來如此……”

    夜光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轉過臉，對妹紅說道“妹紅啊，你出去幫我買一點梨子過來，喏，這是錢。”

    “嗯。”

    妹紅點了點頭，接過銅板，轉身離開，之所以沒有矯情什麽錢的問題，主要還是因為妹紅確實是沒有錢。

    一邊是他人的幫助和母親的性命，一邊是尊嚴，她會怎麽選擇呢？答案很簡單，不是嗎？

    “夫人，妹紅現在已經出去了，我就直說了。”

    夜光歎了口氣，手上光華閃過，一個簡單的治愈咒文被施加在妹紅母親的身上。

    “您現在已然病入膏肓，陰邪之氣如體，早已深入骨髓，恐怕，藥石難救了。”

    “無妨。”妹紅的母親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好了些，不用咳嗽，可以正常說話之後，又聽到夜光的話，便笑了笑。

    “我的身體，我早就明白，實在是勞煩您費心了。”

    “抱歉，我剛才用的治療法術隻能暫緩你身體的病痛，無法產生任何有效的治療，你的身體因為長期的勞累和疾病，導致太過虛弱，生命力幾乎已經進入到燈枯油盡的地步……”

    夜光歎了口氣，之前他對不等比使用的那道治愈符文，根本無法對妹紅的母親使用，以他的能力，完全無法為瀕死之人補充生命力。

    他隻是個半吊子的陰陽師而已，逆天改命為人延年益壽什麽的，根本就不是他能做的。

    “沒關係的，生死什麽的，我早就已經看淡了，不過，大人，我還有一事相求……”

    “你說便是。”

    夜光點了點頭，他已經大致能猜到，眼前女人的想法了。

    “我能看出，您是個好人，妹紅年幼，根本無力照顧自己，所以，我希望先生能夠在我死後，對妹紅稍加照拂，不至於讓她被人欺辱便好。”

    妹紅的母親歎了口氣，說出來自己的請求，不過，出乎夜光意料的是，她居然沒有拜托夜光照顧妹紅，而隻是希望他能夠照拂妹紅一下就好。

    這之間的差距可大著呢。

    “雖然妹紅是不比等的孩子，但一來妹紅是個女孩，二來我也不受重視，一旦我走了，妹紅恐怕日子就要難過了，所以……”

    “你放心，我會把妹紅當做我的妹妹來看待，好好地教她，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

    夜光點了點頭，許下了承諾。

    “如此，便好。”

    “嗯，我的法術大概還能為你延續一周的壽命，你，好自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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