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初見乾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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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這天越城無人不知我沐清歌被皇長孫未嫁先休。”

    無人不知?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禦淩天沒想到竟然鬧得這麽大,側頭沉聲問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兩名灰衣人其中一個,“李陸,把這件事如實的告知朕。”

    李陸是皇上的貼身內侍,這天越城中大小事務他必然是知道的,這點陛下也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問他。

    他從開始進來就有留意沐清歌,從看到少女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陛下肯定會喜歡她。

    擦了擦汗,李陸看著眼眸一直沒有離開沐家大小姐身上的皇長孫,暗底歎了口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開始休,現在求,這算什麽事。

    他拱手答道:“回陛下,據奴才了解,在天越城中所傳是這樣的:一個月前,皇長孫殿下派人送休書一封於沐府大小姐,沐府大小姐接到休書後,傷心過度,當天撞牆求亡,全天越城都取笑沐府大小姐被未嫁先休。”

    一個月前?

    竟然是一個月的前事了?

    禦淩天威嚴的臉上一雙眸色陰沉,他狠狠的一甩寬袖,“奕辰!你倒是真把皇爺爺我當擺設了!一個月前你就寫了休書,都不把朕當回事了!”

    李陸連忙道:“皇上息怒。”

    禦淩天喘著粗氣,滄桑的麵容上刻著不滿。這門婚事在他心中,是有著不同意義的,這是當年他和某人做好的約定,自己的子孫和他的子孫一定要親上加親。再加上今日見到清歌,一身風骨,與心中的身影重疊,更是喜愛,他如何不怒。

    禦淩天看著少女淡然而立,遭遇這樣的事情,若是換了別人,定然恨之入骨,她卻不怨不忿,當為大家風範,若是能嫁入皇家,必然是能掌一方的女子,心中宛然可惜,開口道:“清歌,奕辰他……”

    清歌蹙眉,打斷禦淩天接下來的話語,“陛下,既然事情你已經清楚,休書之事就此了得,相信陛下也知道”覆水難收“一詞,接下來的皇長孫如何,是皇家的家事,我隻是一個臣女,無位無份,就不再留於此了。”

    她將萍兒扶起,將她一隻手架在脖子上,她比萍兒大,也不過大兩歲而已,單薄瘦弱的身子掛著一個差不多高的萍兒,看起來十分吃力,禦奕辰連跨幾步,欲伸手幫忙,“我來。”

    清歌略一抬眸,聲音裏帶著一種隔之千裏的疏離和拒絕,清冷道:“一個丫環而已,不勞煩皇長孫殿下了。”稍頓了下,清歌忽然想到一句話,她思考了會,才慢慢的說出來,“不要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若是他能對以前的沐清歌伸出一隻手,原主沐清歌也不至於會被活活打死,事情也不會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但是,若是這樣,那她是不是就不會再得到這次重生的機會了呢,世事難料,因果難說。可惜的是,這世上從來沒有“如果”這個詞。

    禦奕辰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上等質地的袖袍如水傾瀉下來,孤蕩的飄零,枝葉斑駁的投影在他身上,他突然生出一種感覺,她明明就站在眼前,卻好像隔了很遠很遠,遠到傾盡畢生也觸摸不到的位置。

    清歌的背影就這樣挺的筆直,扶著萍兒一步步走出了春豔居,拉長的影子在地上劃出很遠很遠的距離。

    禦淩天沒有阻攔,也沒有吩咐人去幫忙,他知道,她不需要。直到少女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範圍內,他收回眸子,看著呆呆怔立的禦奕辰,那瑩白的臉上掛著寂寥,失望,失落,甚至更深的情緒。

    “禦奕辰!”禦淩天一甩衣袖,震聲道:“你跟我回宮,好好得呆在宮裏反思!這次你讓朕太失望了!”

    禦奕辰渾身一震,麵色唰的變白,眼中滿是驚愕,失望?皇爺爺對他失望了?

    李陸走過他身邊,望著他清雋的容顏蒼白無神,輕輕的歎了口氣,壓低聲音道:“長孫殿下,若是別家的女子,陛下當你年少輕狂也就過去了,可是這沐家對於皇上那可是不同的,你這次可是真正做錯了。”說完,他趕緊跟上前麵的禦淩天。

    清歌扶著萍兒走回小院子的路上,一路上見下人看著她眼神有點害怕,被她看到的時候還會身子縮一下,她冷冷一笑,看樣子,秦豔蓮的事已經非常有效率的傳遍了沐府,真是人善被人欺,現在這沐府上下再也沒有人敢來惹她了,那就好。

    走到小院裏,一大群人站在院子裏,每個人都拿著,抬著,捧著各種各樣的東西,綾羅綢緞,精美飾品,精細家私,把這個本來破落的小院一下弄的擁擠不堪,清歌隱約有著不悅,她不喜歡別人進入她的地盤。

    “大小姐,這是老爺吩咐我們拿過來給你的。”見清歌進來,為首的一個管家趕緊過來諂媚的說道。

    清歌冷冷一蹙眉,目光一一看過那些東西,沐宗佩現在送過來是幹什麽,看著今天禦淩天對她態度不一樣,所以送過來嗎?她不打算在這裏長住,何必領情。

    “被子留下,其餘的拿走!”清歌抬步往屋內走去,被子是給萍兒的,她現在受了傷,睡硬床對身體不好。

    聞言,管家很是為難道:“大小姐,這些東西是老爺讓我們拿給你的,若是你不要,老爺會責罰我們的。”

    “你們若是不把這些東西拿走,我現在就讓你們知道,什麽是責罰!”清歌冷冷一掃院中所有人,接觸到她霜冷的目光,所有下人隻覺得一股涼氣從頭頂貫穿下來。

    好恐怖的眼神,管家暗道,拿著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結巴道:“那,那好吧。”老爺責罰頂多是罵上幾句,他可不想像大夫人一樣,被打斷一隻腿,連忙一揮手,帶著下人走出院子,隻留了兩床蠶絲被放在桌上。

    她將被子拎進內屋,鋪在硬硬的木板床上,再把靠在一邊的萍兒扶好放在床上,蓋上另外一床薄被,又打了點水,從藥瓶中拿了一顆藥給萍兒吃了。

    看著熟睡著,臉色平靜的萍兒,清歌眸子閃了幾閃,本來她可以偷偷的走之,現在萍兒這樣,她若是一走,誰還會照顧她,推遲幾日,待萍兒能自由行走,活動如常了,然後給萍兒些銀票離開這沐府,她再走吧。

    金烏漸漸西沉,晚霞布滿天空,為這一望無際的大陸披上一層紅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