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她要的東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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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再說一遍!”禦天乾不敢相信的看著她,冷聲問道。
“再看吧。”沒有一個字的變化,淡漠的話語依舊是這麽的從那張讓他魂牽夢縈的唇瓣中說了出來。
禦天乾的臉色由剛才的溫情沉溺,頓時沉了下來,若不是確定麵前的女子就是清歌,若不是再次確認了他沒有聽錯,她也沒有說錯,他幾乎要以為麵前站的是另外一個人。
她曾和他生死相許,她曾和他經曆生死劫難。
怎麽會拒絕與他一生一世,再不分離。
滾燙炙熱的心一下就冷了下去,雙眼中冷的深沉,也夾雜著火星在跳躍。
“為什麽?”什麽再看吧,那是什麽意思。
聽著他夾著氣怒,又帶著心酸的話語,看著他眼底那毫不掩飾,一瞬間暗了下來的光彩,清歌心裏也莫名的一酸,卻是掩飾了那迫不及待想要投入他的懷中的想法,避開與他對視,垂眸斂神,緩緩開口道:“你知道我是天族的人嗎?”
禦天乾一怔,看著她垂下來的眼眸,那長密的睫毛宛若一把扇子,遮住了她眼中所有的神采,遮去了那一雙神采飛揚,聰慧睿智的墨眸。
他看著那半邊黑色的容顏,忽而心中生出一股熊熊的怒氣,腳步一抬,雙手握住她的肩部,將她的臉扳了起來看著他,“你不相信我?”
手上的力道並不大,當那帶著薄繭的修長手指碰觸到清歌的肌膚時,她覺得那熟悉的龍涎香位和肌膚的溫暖讓她心中生出不由自主想靠近的念頭,她順著力道抬起了臉,望進的是一望無盡,柔情中夾雜怒焰,怒火中帶著傷痛的墨藍海洋。
這樣的神色,這樣近的距離,她卻不得不離他遠一點。
微微撇開了眼,清歌冷著嗓音道:“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懸崖邊的事情,我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是的,她不想再經曆第二次了,那樣的傷痛離別,那樣的被人算計,那樣的無措,那樣的刺骨。
聽到她這樣說,禦天乾幾乎臉色都要變成黑色,想著那一夜的情形,沉吟了半晌,開口道:“我中了蠱毒,汶無顏送我去了南疆,對於……父皇和王弟的安排,我一無所知。”
是的,那天的一幕還在他記憶裏麵鮮明著,那五萬人的圍攻雖然說他不知道,但是他也有責任。
他不想撇清什麽,隻是想告訴她,他絕對不會因為什麽而不相信她。
感受到肩部抓的越來越緊的手,空氣中彌漫得莫名情緒也越來越濃,清歌輕歎了口氣,開口道:“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我不原諒他們,也不會拿這樣的事情來怪罪你。”
她抬起頭,墨眸中的神色幽幽如潭,將最終的一句話說了出來,“隻是我在懸崖那知道了,天下人知我名,明我威,不過是因為你的名號,我想要有一天,能在世人說起清歌這個名字的時候,不再是禦天乾的妻子,而是單單為了我這個人,而記得那個名字。”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輕到幾乎不注意聽會漏掉了一樣,可是又很重,重到沒有一個字會讓人注意不道。
清歌就這樣一股腦的將所要說的東西說了出來,她不喜歡藏著掖著,將一些本來無關重要的小事變成兩個人的心結,可是她也不會委屈自己,做一個男人翼下的附屬。
前世,她未曾愛過,這一世,她遇到了禦天乾。
她視他為生命,因為他是她生命中的那半個圓。
她費勁一切為他打算,為他的願望而努力,為了兩個人能在一起而搏殺。
這一切,她都沒有任何怨言,為了心愛的人,她可以竭盡全力。
在墜崖之後,她在腦中思考了,才真正明了,到了這裏,一切都不是這樣簡單。
她和禦天乾之間看似平等的關係,其實是不平等的,他是大雍的王,她不過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脫去了禦天乾枕邊人的身份,她就一無所有。
沒有權利,空有一身本事,絕對無法與大批量的軍隊去抗衡。
這裏已經不是那個槍炮橫行,以一可以敵千萬的時代了。
所有的一切都不同。
加之,她如今的身份,這個隨時爆發的天族的身份,如果被天下人知道,會讓禦天乾將麵對什麽樣的狀況,她也隱約有數。
那個時候,他可以承受的住,她不願意他就這樣頂著,也不願意自己除了借著他的名號,不能做任何事情。
她習慣了獨立自主,習慣了自己處理一切,她可以接受他的愛戀,他的包容,他的寵愛,可她永遠不會習慣離開他,她就什麽都不是。
所以她才處心積慮要做青鸞的女帝,坐上了這個位置,她才真正是和他平等的。
就是今天這個登基典禮,她也看的出來,兩人之間的差距。雖然禦天乾出現不出現,她都能將事情處理好,順利登基,可是效果……一眼便知。
現如今,她還未和他處在對等的位置上,她要的,不是這麽簡單。
“隻是這樣?”
就在她垂眸準備接受禦天乾的驚愕時,這樣的四個字就飄了出來,令她即將垂下的眼又立即抬起,看著眼前的男子,那雙墨藍色的眼,目光依舊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若隻是這個原因,我可以等。”看著那雙帶著驚訝,又有著不確定的眸子,禦天乾的聲音低沉醇厚在室內回蕩。
她說的,他都懂,天族在世人眼裏是魔族,若是她的身份被天下人知道,會有多激烈的反對。
因為一個叛徒之名,她便被父皇安排那樣多的人追殺,在耗盡所有之後,麵對的是無窮無盡的兵力。
那種無措的感覺,他感同身受。
就像他拚盡一切想要抓住她,卻沒能抓住她,隻能看著她就這樣的掉下去,無能為力,那是揪心的痛,那是無可言說的苦。
她要的,不過是讓事發之後不讓自己為難而已。
他何其有幸能有這樣一個女子為他打算,為他著想。
“沒有什麽比你更重要。”
隻要她沒死,那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日頭漸漸移動,漸漸地斜照了進來,室內的光線漸漸變得暗了起來,頭頂的夜明珠泛出的光亮此時格外的柔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