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畫上的女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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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天乾哼了哼,想起千夜離給他添的那些堵,臉色鐵青,配合著他這張平凡的臉,顯得有幾分扭曲,“他當初做了什麽,我現在都要還給他!”
“你是怎麽做的?”清歌看著他的臉色,一把拉了他坐下,坐在他懷中,挑眉問道。
若是有人進來,此時見到的便是兩個長得平凡的男子依偎在一起的畫麵,還真是有點詭異。
可是禦天乾絲毫沒覺得任何不適,反而有了美人在懷,貼著溫香軟玉,禦天乾的臉色好了不少,手環著柳腰,冷聲道:“當初東雷王的子嗣頗多,太子未立,但是極為寵千夜離,幾年後,千夜離發動兵變,血洗皇城。”
“血洗皇城?”清歌反問,這兵變,也不至於血洗啊,隻不過不支持者才殺掉,都殺光了那還怎麽做皇帝。
禦天乾雙眉皺緊,臉色有點嚴肅的點頭,“的確是血洗,當初整個皇城內的人,包括老東雷王,皇後,皇子,公子,妃嬪以及所有的太監宮女侍衛,全部被殺光,唯一留下的,就是現在的東雷王千闕白。”
清歌到了現在,總算明白禦天乾怎麽會用血洗兩個字了,一個皇城內,上上下下所有人,起碼以萬計,在一夜之間全部被殺,那鮮血流出來,可以匯成一條小河。
千夜離竟然做過這樣的事情,她想起那雍雅風流的花顏男子,不禁的有些發冷,那時候的千夜離,還是十六歲的年紀,手段之狠,絕不下於清歌之下。
“是什麽原因?”她反而好奇起來,實在是覺得難以想象,至少在對她的時候,千夜離表現出來的,不是這般的冷血無情,嗜殺殘忍。
“沒能查出來,皇城的人全部死了,參與這場屠殺的將領,一個月內,也都紛紛斃命,東雷上下都是大換血。”禦天乾的手掌在清歌的腰上摩挲,享受手下的溫軟,心情頗好的繼續道:“剩下的東雷王一字不提,也從來不說,可他對千夜離,是害怕和恐懼,還有的就是嫉恨吧,所以我安排的人時常挑撥一下,他便對千夜離越來越嫉恨了。”
禦天乾所說的,清歌明白,當一個人心底壓抑的東西越來越多的時候,總會有一天到了臨界點,一旦到達這個臨界點,人便會沒有理智,變得瘋狂,當瘋狂的千闕白和千夜離對上的時候,也就是禦天乾可以出手的好時機。
既然知道了這點,清歌倒是想到了這個臨界點,隻怕是不遠了,今日在西辰皇後和太子麵前,千闕白都忍不住沉了臉,肯定是忍得很難受了。
她靠在禦天乾的肩上,想起在亭中看到的西辰太子,嘴角微勾起一抹笑容,眼中流光四溢,手指在他手心無意識的劃道:“我有個辦法,可以作為壓在東雷王背上的最後一根稻草。”
日頭高照,藍天浮雲。
宮內,夜王居所。
千夜離站在一間寬敞的室內,眼簾微垂,神色莫辯。
來福跪在他的麵前,正低聲稟報:“主子,近來王上時常召六部中人密談,將六部中的人員進行了部分更換。”
琥珀色的眼眸朝著窗外,微縮的瞳仁裏映著那一盆牡丹名貴品種“禦衣黃”,嘴角的弧度稍稍加大,手中折扇一點,指著那花道:“這禦衣黃開的不錯,高貴典雅,挺襯它的名字。”
來福一動不敢動的跪著,低著頭不出聲。
千夜離看了一會,方收回眼光,睨著來福的黑色衣裳,又發呆了一會,走到書桌前看著昨晚畫的畫,徐徐開口道:“那些時常被召去的人,是誰的人?”
來福跪移了個方向,依舊正對著千夜離道:“其中兩人,身份很可疑,似大雍奸細。”
大雍?
禦天乾的人,有意思。
兩道秀致的眉毛微微動了一下,千夜離修長白皙的手指在畫上人兒的臉頰劃過,眼底的光芒變得有些迷戀,“好了,你下去吧。”
“是。”來福一個字都不說,應聲後立即悄無聲息的離開。
屋內靜悄悄的,好似一直都隻有千夜離一個人在這裏。
他站在桌前,眸光凝在畫上的女子身上,那是一個穿著紅色紗衣的女子,身段婀娜,窈窕風流,手持琵琶,赤腳踏舞,飄渺如遊龍驚鳳,翩若驚鴻,婉若遊龍,若輕雲之蔽月,若流風之回雪,讓人目光流連,不能自持。
花容端著一盅燕窩酸梨粥走了進來,正巧看到千夜離站在書桌前,那一抹銀白的身影好似孤寂到遠古的月光,奪目又滄桑,說不出的寂寥。
他抿了抿粉嫩的嘴唇,走了過去,大聲道:“主子,喝粥了!”
千夜離好似被他嚇到才回神了,拿著扇柄敲了一下他的頭,笑罵道:“就你聲音大還是怎麽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主子我耳朵聽不見了!”
花容將燕窩粥放下來,才皺著鼻子摸頭道:“主子輕點,花容都被你敲笨了!”
十三歲的小男孩生的眉目清秀,做出這般動作也分外惹人可愛,千夜離眼眸微閃,坐了下來,拿起勺子在盅內攪動。
“你這般笨,敲了也是變得聰明了。”
“不跟主子你說。”花容翹了翹嘴,一眼看到桌上的畫,小臉上笑容又淡了下去,走過來對著畫道:“主子,你又畫……那個夢裏的女子了。”
“嗯,”千夜離喝了一口粥,淡笑道:“收起來吧。”
花容咬著下唇,走過去熟練的將畫拿起,小心的卷了起來,眸光卻停留在了畫上,主子從青鸞回來後,幾乎每天都會畫一副畫,畫上的女人千變萬化,有穿著紅裙子的,有穿著淺藍色宮服的,有穿著黑色的布衣的,有拿著匕首蹲下的,有拿著弓箭射靶的,有騎著馬飛馳的,每一幅都畫的很好,仿若那個人都活生生的在眼前一般。
隻是,畫上的女人一直都沒有畫臉,他問過主子,主子說是夢中看不見那個女人的臉。
他雖然小,卻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他知道這世上隻有一個女子,在主子的眼前出現過,那個女的,卻是主子死對頭的女人。
月貌說,主子是不敢畫,怕畫出了臉後,會更加傷心,像主子那種人,什麽都喜歡藏的深深的,不給人看出來。
花容看著畫上線條的精致,落筆的有神,那栩栩如生的身姿,都可以看出主子對那個女人有多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