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李玄山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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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幾聲略顯沙啞的咳嗽從李玉桀的喉嚨中發出,他突然往前走了一步,並抬起了一直半低著的頭顱。
於是此前被額前黑色長發遮住雙目也徹底暴露出來,在漆黑的夜色中閃著兩道詭異的綠光。
見此模樣,立乾宗的五人心中一顫,想著此人難道真的要魚死網破?
就算他不忌憚自己手中這名女修的性命,難道他還以為最終真的能在自己五人的手中逃出升天?
瘋子,赤裸裸的瘋子!
當下一陣夜風吹來之前,李玉桀行動了。
他行事從不遲疑,也不會給自己留任何退路,既然已經做好了選擇,那就全力去將其完成即可。
背水一戰,殊死一搏。
他右手掐了個古怪的法決,一具在此前的戰鬥中已經倒下,而且身軀早已變的殘破不堪的一階上品煉屍又重新掙紮著站了起來。
隨著李玉桀再次發動了攻擊,這具身型高大的煉屍也在他的操控下,張牙舞爪的跟了下去。
立乾宗的那五人一見,知道再無其餘選擇,隻得選擇戰鬥,將麵前之人與手中的女修全都擊殺。
手中亮起一團黑芒,五指如同利刃般劃過空氣,直擊舒心的胸腹丹田。
“先殺此人,免得夜長夢多。”
身邊其餘四名同門散開,隻等著李玉桀和他的那具殘破煉屍衝進來。
不過下一刻,立乾宗那名煉氣九層弟子的攻擊卻沒能將舒心擊殺。
在最後時刻,一陣淡淡的白光擋住了他的五指,在舒心也稍稍有些驚異的目光中,她被這一擊巨大的衝擊直接擊飛了出去。
雖然沒有身死,但煉氣九層修士的一擊,還是讓她內腑激蕩,一大口鮮血從口中湧出。
在其尚在半空還未落下之時,就覺得腹部一陣痙攣,好似五髒六腑都被撕裂了一般。
見自己必殺的一擊被一陣莫名其妙的白光擋了下來,這讓這名立乾宗的修士頗為惱怒。
他直接跟進,一柄虎首大刀劈出,想將半空中被自己擊飛的舒心攔腰斬斷。
“鏜......”
一聲清脆的金鐵之音產生,下一刻懷中抱著舒心的李玉桀倒飛出去,在半空中順勢一個騰躍之後,落在了地上。
那一刀巨大的力量還未消退,所以他又往後麵退了好幾步才徹底穩住自己的身形。
再一次的擊殺又沒有成功,握著虎首大刀的右手虎口還在微微震顫著。
並且那具殘破不堪的煉屍已經欺身到了自己的麵前。
這名立乾宗的弟子臉上出現一抹獰笑,露出了自己的森白牙齒。
橫手一刀,將麵前這具一階上品的煉屍輕易劈開,然後他就直接朝著李玉桀與舒心的方向衝了過去,並同時沉聲對著已將後者二人後路完全攔住的四名同門,下達了命令。
“不留活口,殺了它們!”
月光慘白,星輝稀疏。
李玉桀將懷中受了重傷,已經陷入昏迷的舒心放在地上,然後低頭了她一眼,隨即瞳孔中一絲凶芒顯現,喉嚨中發出了一連串幹澀難聽的嘶吼。
隨著雙手五指各生長出了如同匕首一般的黑色指甲,他也衝著第一個朝著他躍來的立乾宗弟子奔過去。
接下來,在一陣短暫但激烈的戰鬥之後,勝負很快就分出了結果。
李玉桀沒有絲毫懸念的敗了。
他的那具煉屍被徹底損壞,斷為了好幾截,而他自己身上施展的化屍術也已消退,身型和麵容都變回了尋常的模樣。
周身遍布傷痕,有好幾處都深可見骨。
此時他正蜷曲著身子側躺在一片血色的泥濘裏,一汩汩鮮紅的血液從他的身子底下開始往周圍暈開,將底下的泥土浸透的更加濕潤。
為了護住昏過去的舒心,他敗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而且除了給立乾宗的五人身上留下了一些不痛不癢的傷勢以外,他沒能再換掉任何一人。
那名為首的立乾宗弟子冷眼緩步走到了李玉桀的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抬起右腳踩在他的頭顱上。
咧嘴,口中發出了一聲嗤笑。
雖然過程曲折了些,但最後的結果還算是比較讓自己滿意。
狠狠的在李玉桀的頭上轉動了幾下腳掌,隨即抬起來,一腳將已經重傷的李玉桀踢飛。
身軀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最終與不遠處的舒心落在了一塊。
咚咚幾下身體撞擊到堅硬土塊的聲音,原本昏迷著的舒心被驚醒,然後她就看到了自己麵前無比淒慘的李玉桀。
淚水再一次不爭氣的從眼眶中湧了出來,那邊提著各色武器的五名立乾宗弟子已經逐漸逼近。
她半倚著擋在李玉桀的前麵,秀發已經被凝固的血塊糾結在一起,淚水在臉蛋上留下兩道十分明顯的淚痕。
先前從嘴角溢出的鮮血不僅沾濕了衣襟,就連脖頸處也有了一片血汙。
牙齒咬住,秀口也緊緊的抿著,雖然在目光的極深處有著那麽一絲恐懼,但她嬌柔的臉上卻滿是絕不後退的堅毅。
夜風襲來,這次的風勢要大上一些,所以將這裏的血腥味稍稍衝淡了點。
立乾宗的五人自然不會因為舒心的攔截就放棄擊殺李玉桀的打算。
相反,為了避免什麽不可知的岔子出現,他們決定盡快擊殺二人,然後遠離此地。
刀鋒劃過被浸濕的泥土,悄無聲息,為首的那人沒有絲毫猶豫,一腳踏出,便準備衝將過來,親手結束李玉桀與舒心二人的性命。
但就在這一刻,他剛剛提起的左腳還未落下,一道平靜的聲音就傳進了他的耳朵。
“再向前一步,我就殺了你!”
......
......
恐懼,無邊的恐懼。
立乾宗的這五人在聽到這道聲音之後,臉上突變,神色都變得異常複雜。
“怎麽來的如此之快?”
隨著一道體態寬闊的身影從密林那邊的黑暗中顯現,他們的這種驚恐也達到了頂峰,一時間竟忘了逃跑。
而實際上他們也不敢逃跑。
留在原地或許還能多活一會,一轉身,怕是還未有其他的動作,便已然身死。
來人是玄字輩排行第十五的李玄山,從他毫不顧忌散發出來氣息來看,已經進入了築基中期。
也正是這股氣息,讓麵前的這五名立乾宗弟子不敢有任何的異動。
一名築基中期的修士,絕不是他們所能抵抗的。
李玄山冷眼看著麵前的幾人,最後在李玉桀與舒心的旁邊停下。
他偏頭向下看了一眼,舒心臉上的淚痕還未消失。
她輕聲喚了一句玄山長老,然後將身旁的李玉桀也扶了起來。
後期臉色蒼白,身上的黑色玄服早已浸濕。
他虛弱的喊了一句十五叔。
但李玄山卻隻是看了它們一眼,隨即便將目光移到了倒在地上的那幾名族人身上。
確定已經沒了氣息,他這才抬頭繼續望著對麵的五人。
“前輩,你聽我......”
“我們李家的蹤跡立乾宗是如何發現的?”
那人還未說完,李玄山便將其打斷,並直接出口這麽詢問道。
此前他聽從五叔公李長青的吩咐,從天河坊市率領二十餘名煉氣後期族人北上與其匯合。
在一處險地,他獨自帶著幾名族人前去探路之後,沒想到留下的族人卻遭到了立乾宗弟子的偷襲。
二十餘名族人被分散,李玉桀他們這是其中的一股。
那人眼神驚恐,不知如何作答。
就在這時,又是幾道刷刷刷的聲音,十餘道身著同樣黑色玄服的李家族人從密林中躍下,皆筆直的站立在李玄山的身後。
寂靜無言,目光冷峻,有著相似的麵容上皆看不出任何的喜怒。
就隻是這麽看著對方五人。
這些李家玄字輩族人和幾名玉字輩族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些傷口,血色的存在平添了一種肅穆詭異的氣勢。
而對麵立乾宗的五人這才陷入了最恐怖的絕望當中。
先前他們被李玄山身上的修為氣息所震懾住,從而沒有注意到其身上隆重的煞氣與血腥味。
“祁長老所帶領的其他那些同門......”
他們五人明白,今晚,他們同那些同門一樣,是逃不過了。
“跑......”
話音未落完,這五人極有默契的分別奔向不同的方位,想做最後的嚐試。
但李玄山隻是冷哼一聲,一道巨大的刀光出現,瞬間,那五名立乾宗弟子剛剛躍起的身影就變為了兩截。
如同枯木般墮落在了地上,亂七八糟的鋪了一地。
半刻鍾以後,李氏的這些族人已經處理好這處戰場。
那些立乾宗弟子的屍體被火光湮滅,隻留下了他們的儲物袋。
而自己族人的身軀則被暫時收了起來,準備日後帶回太丘山。
李玄山幫李玉桀和舒心穩定住了傷勢,接著,他才喚出一艘小型飛舟。
待眾人躍入其中,才由他操控著向著更北邊遁去。
夜空中的雲被風吹散了些,所以之前被遮掩住的星光重新變得燦爛。
李玄山獨自一人站立在舟頭,此時已經將氣息內斂,不大的眼睛有些深邃的凝視著前方。
“這次的行動可能不會太過順利,不知五叔公那裏的情況如何?”
在他的身後,李玉桀與舒心坐在飛舟的最角落處,周圍的族叔和族兄都在閉眼修養。
但他卻突然睜開了雙眼,一絲細小的黑色煞氣在眼底顯現,他再一次的意識到了自己的孱弱,他痛恨這種孱弱。
此刻,在仙元宗境內的某處山嶺上空。
太丘山李家玉字輩排行第五十三的李玉桀,他的某種信念更加堅定了幾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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