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覺得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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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胞胎漢子兩人,乃是打鐵大漢的奴隸,二人平日裏就負責給此人打雜。

    這兩人是孿生兄弟,所以感情深厚無比,也正是抓住了兩人的這一條軟肋,大漢便以此約束威脅二人。不管是打水,還是售賣武器,凡是有外出的活動,每次都讓兩人中的一個前往,若是遲遲沒有歸來,那麽另一個人就會被他給宰了。

    之前北河的到來,並跟大漢苦鬥,讓這兩人看到了希望,於是抓準了時機一同出手,打算趁機掙脫大漢的囚禁,從此天高任鳥飛。

    隻是沒想到在大戰的過程中,其中一人死在了大漢的刀下,另一人悲憤之餘,自然將一部分原因歸咎於北河身上,這才有了此人事後準備用匕首偷襲北河的一幕。

    北河並不知道此人為何要偷襲他,而他對於這一點也毫不關心。這時他忍住肩頭的劇痛,將包裹手中之物的黑布給掀開,露出了其中一根四尺長的長棍。

    這根不過肩高的長棍,比常人的手腕還要細一點,整體的重量雖然不算輕,但也絕對不重。

    長棍整體呈現黑色,表麵上還有淡淡的金紋,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北河將這棍長棍持在手中,簡單的揮舞了一下,就發出了呼呼的風聲。

    因為他體內的真氣無法自由調動,所以他一時間倒是不好判斷此物能否承受他淩亂真氣的灌入。

    要知道在以往,被他拿在手中的兵器,往往不出幾個月,在真氣的灌注之下,內部的結構就會鬆懈,用不了多久就變成廢銅爛鐵。

    他手中這根長棍的熔點極高,由此可見其不凡之處,北河希望此物能夠經得起他的折騰。

    如今他的這幅受傷的狀態,無法將手中的此物試驗一番,於是他將此物給杵在了地上,正好當做拐棍來使用。

    北河的肩頭鮮血淋漓,是被那隻老虎給咬傷,他體內的真氣無法控製,所以無法向之前的大漢一樣,用真氣將鮮血止住。

    這一刻他目光在石室中四下掃視了起來。

    大漢三人起居都在這山洞的石室中,所以此地必然有必備的生活品才對,其中說不定就有藥草一類的。

    接下來在北河的搜索之下,他在一排兵器架後麵,找到了兩隻大的木箱子,打開後其中全是銀兩,以及少數的金錠。

    大漢打造兵器的手藝極為了得,所以平日裏自然賺取了不少的錢財。

    對於這些錢財北河還是感興趣的,隻是現如今他的狀態,可無法將這兩箱沉重的銀兩給搬走,隻有日後再來取。

    至於下一次他來時,這些錢財會不會被人捷足先登,北河並不擔心。因為這地方應該隻有他師徒三人知道,大漢此人乃是豐國的逃犯,平日深居簡出,不會把藏身之地暴露讓他人知道的。他師徒三人之所以知道此地,也是因為顏音姑娘的原因。

    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顏音姑娘應該是有恩於此人,此人才會給顏音姑娘麵子,願意見呂侯師徒三人。

    又找了一陣,北河終於在石室中找到了一隻瓦罐,打開後其中是一種名叫止血膏的常見止血藥,對於如今的他來說此物正好適用,於是便塗抹在了傷口的位置,打算回到嵐山宗之後,在找張先生好好處理一下。

    又將此地搜索一番,北河還來到了石室裏那隻老虎常年待的角落,而後就看到了一具被啃得麵目全非的屍體。從外貌上來看,這應該是一個女子。

    北河將目光投向了那兩個雙胞胎漢子,看來這兩人也並非什麽善類,雖然是受打鐵大漢的壓迫所致,可是雙手也沾染了不少無辜的鮮血,死不足惜。

    ……

    小半個月後,嵐山宗,張先生的居所。

    北河坐在椅子上,一位張先生的弟子,親自給他將肩頭的傷口給清洗並包紮。

    “並沒有傷到骨頭,所以沒有大礙,隻需要養一段時間就能夠康複的。”

    隻聽他麵前這個年歲跟他相仿的少年開口道。

    “多謝了。”北河點頭。

    語罷,他就站起來,向著門外行去。

    走過門口時,他跟張先生的那個丫鬟小青迎麵撞見。

    北河隻是點了點頭就離開了,留下了詫異的小青,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呆愣的樣子,尤其是看到北河肩頭纏繞的紗布,更是如此。

    此時已經是半下午,北河來到了嵐山宗的膳房,點了諸多的飯菜,開始吃起來。

    因為受傷的緣故,他點的飯菜較以前的全羊乳豬,清淡得多,有助於他的傷勢恢複。

    吃過飯之後,黃昏即將來臨。

    北河走出膳房,不過這一次他並未向著居所行去,而是走向了山頂的方向。

    小半個時辰之後,北河就來到了嵐山宗所在這座山峰的山頂。他兩塊靠近懸崖的奇石,最終來到了山峰西側。

    在山峰的西側,有一塊凸出去的岩石,隻要站在那塊岩石上,可以對嵐山宗下方的山景一覽無餘。

    北河來的正是時候,因為這時巨大的夕陽正好掛在遠處天邊。

    鮮豔的紅霞,將整個天地都渡了一層淡紅。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顯得尤為的孤單。

    這地方是他十年前無意間發現的,這些年來他隻要有空,都會來這裏看一看落日跟晚霞。尤其是失去了師弟跟師傅的這半年時間,他幾乎每天都會來此地。

    不過這一次,當他剛剛繞過最後一塊靠近懸崖的巨石,就看到在那塊延伸出去的岩石上,有一道人影。

    那是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少女,此女坐在岩石上,一手托著下巴,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花,美眸怔怔看著遠方的夕陽。

    北河沒想到會在這地方看到冷婉婉,這絕對是出乎他意料的。

    而他的到來,此女自然也注意到了。並且當看到他後,後者的驚訝並不比他少多少。

    短暫的一愣後,北河就微微一笑,並躍上了那塊岩石,坐在了冷婉婉的一側,同樣抬頭眺望著遠方的落日。

    冷婉婉隻是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一邊欣賞著美景,隻聽北河道“你居然也知道宗門內有這麽一個好地方。”

    在他看來,這地方應該是他一個人的秘密才對,尤其是需要繞過兩塊貼近懸崖的岩石,稍有不慎就會掉下去,一般人閑來無事可不會找到這地方來。

    冷婉婉頭也不回地道“我經常來。”

    “經常來?”北河有些古怪,“那我怎麽從沒有見過你。”

    “我早上來,看日出。”

    “原來如此,我晚上來,看日落。”

    說完後,北河將長棍放下,雙手撐在岩石上,向後微微仰躺,這樣可以更好的觀看美景,姿勢也會更加舒服。不過他的動作牽動了肩頭的傷勢,讓他疼得咬了咬牙。

    “你受傷了。”冷婉婉看了他肩頭的紗布一眼。

    “被老虎咬的。”北河道。

    “切!”

    冷婉婉白了他一眼,顯然對他的話不信。

    看到此女的俏皮的一麵,北河一時間怔住了。因為冷婉婉的樣子,比起天邊的落日,可要美太多。

    欣賞了好一會兒此女動人的側顏,他才再次將目光投向了遠處的天邊。從明日開始,他就每天來此地看朝陽好了。

    就這樣,兩人不再言語,全都抬頭看著落日跟晚霞。直到良久之後,夕陽徹底的落下,天色已經黑下來,

    這時的冷婉婉才站起身。

    “我要走了,再見。”隻聽此女道。

    “冷婉婉!”北河叫住了此女。

    “嗯?”後者轉身不解的看著他。

    “你可有心儀之人。”北河道。

    冷婉婉麵無表情道“沒有。”

    “那你覺得我如何。”說完後,北河將額頭垂下的一縷長發吹了吹,接著目光再次投向了天邊,給此女留下了一個自以為俊郎的側臉。

    “談不上喜歡,也算不上討厭。”

    語罷,冷婉婉便轉身離開,輕盈的身姿就像翩飛的蝴蝶,片刻間就消失在了北河的視線中。

    “談不上喜歡,也算不上討厭……”北河看著此女的背影喃喃自語,仔細琢磨著此女話語中的意思。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徹底的黑了下來,山風吹拂而至,讓北河感受到了一絲絲的涼意。於是他站起身來,拿起身側的長棍,準備打道回府。

    “撲哧撲哧……”

    就在他準備繞過第一塊懸崖邊的岩石時,隻聽一陣振翅的聲響傳來。借著微弱的星光,北河看到那是一隻白色的信鴿,眨眼間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北河心中一緊,而後小心的從岩石後方探出了頭。

    這時他就看到了一個人影,站在他數丈之外,同樣麵向遠處信鴿飛走的方向觀察著。

    並且下一刻此人就收回了目光,向著山下行去。

    “是他!”

    北河眉頭一皺,雖然看不清麵容,可他從輪廓還是認出了剛才那位的身份,赫然是嚴均。

    深更半夜,他不知道為何此人會專門跑到偏僻的山頂來放信鴿,但不用想也知道這其中有什麽問題。

    再一想到當日他看到嚴均出入張先生的居所,取了不少的補藥後,北河不禁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難道說……”

    片刻後,他看著嚴均消失的方向,眼睛就眯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