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坊市跟鬥法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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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晨時一到,隨著太陽冉冉升起,北河起了個大早。
洗漱一番後,他先去七品堂後殿的膳房吃了個早飯,接著又回到了他居住的四合院。
隻見他盤膝而坐,再次運轉起了四象功,吸收起了充斥在天地間的稀薄靈氣。
這些靈氣從他渾身舒張的毛孔湧入,接種沒入背脊的督脈中,被他煉化成法力後,順勢而下湧入了丹田。隻是僅存不多湧入丹田的法力,在丹田中遊走了一圈之後,就開始逐漸消散。
北河將四象功運轉了三個周天,最終的結果都一般無二,依然無法在丹田中將法力蓄積,最終他不得不放棄。
睜開雙眼後,他歎了口氣,而後手持三尺鐵棍,在房間中開始修煉起了一套棍法。
直到小半個時辰,北河開始氣喘籲籲,這才停下來。
他閉眼感受了一下他在體內的那一縷真氣。他突破到氣境已經有半年多的時間,雖然這半年來他幾乎沒有練武,可或許是服用了藥王給他的丹藥的原因,雖然他的法力沒有增長絲毫,可是體內的真氣卻是茁壯了不少,可以說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了。
深呼吸並長長吐了口濁氣後,北河手持鐵棍走出了房間。踏出四合院後,他根據昨日許由安給他指明的路線,順著一條寬闊的石徑向著山下行去。
一路上北河不時就能看到身著灰衣的藥王殿弟子,其中男女都有,年紀也從七八歲到七八十歲不等。
隻是這些人大都行色匆匆,頂多是抬頭看了北河一眼,便再次低頭趕路。
不止如此,北河不是抬頭看向高空,時而還能看到一些人影,從半空疾馳而過。
對於這一幕,他自然露出了豔羨的目光。
從許由安口中他得知,一般的凝氣期低階弟子,在不趕時間的情況下,可不會將法力用來施展禦空之術,畢竟他們法力消耗之後,限於修為的原因,要恢複過來需要花費不少的時間,施展這禦空之術,實在是大材小用了。
北河順著石徑,最後來到了一條寬闊的大路上。而到了大路,就能看到更多的不公山弟子了。此地還在藥王殿的範圍,所以這些人應該都是藥王殿的人。
北河這一次要去的地方,是不公山的的一處坊市。據許由安說,那處坊市是尋常不公山低階弟子交易和購買物品的地方,不公山五大機構的所有低階弟子,幾乎都會在那處坊市交易。
那處坊市處在五大機構的中間位置,可因為不公山實在是太大了,即便坊市離藥王殿最近,北河也行走了小半日,才終於趕到目的地。
這時在他前方,是一條古樸的長街。
這處坊市是由兩條十字形的街道組成,兩條街道長各有兩百丈,兩旁都是林立的商鋪。
從遠處看,這就像是一處凡人趕集的集市。唯獨不同的是,集市中的人都身著不公山的服飾,這些人全都是修士。
看到遠處坊市的街道後,北河神色一喜,加快了腳步,最終踏在了街道上。
這時帶著毫不掩飾的好奇之色,打量起街道中的一幕幕情形。
街道並不算熱鬧,人群有些稀疏,因此顯得有些清冷。畢竟整個不公山才三千餘人,總不可能所有人都在此地。
率先引起北河注意的,是在街道的兩旁,零零散散的有著不少的不公山弟子,擺出了一個個攤位,靜等客人上門的樣子。而在攤位上,則放著各式各樣的物品。
仔細一看,這些物品有的是空白的符籙,有的是靈藥,甚至還有些是模樣古怪的石頭木頭。
對於這些東西,北河幾乎是一樣都不認識,因此隻是看得興起。
除了擺在街道兩旁的攤位之外,數量最多的,其實還是商鋪。
這些商鋪形形色色,有的專門售賣符籙,有的專門售賣法器,還有的則專門售賣各種靈丹妙藥。可以說修士所需之物,此地應有盡有。
隻是進出這些商鋪的人,卻是不多。這其實是因為商鋪中的東西,價格可不菲,尋常凝氣期的低階弟子,可不一定買得起。
就如許由安,辛辛苦苦在七品堂處理了兩年廢丹,結果連一柄好點的法器都買不起。
至於北河感興趣的儲物袋,周香香可是說過,便宜的都要一千靈石,他更是想都不用想了。
如今的他,可以說身無分文,今天隻是來這坊市看看熱鬧,長長見識的,可不會買任何東西。
當北河走完了這條街道後,他便回到了十字路口,將另外一條街道也逛了一圈。
不知不覺,看著眼下的街道,他一下子就想起了嵐山宗的青石街。
這不公山的坊市,跟嵐山宗的青石街,除了售賣的東西不同,作用其實是一樣的。
而一想到青石街,他便想起了被七皇子帶兵踐踏成了廢墟的嵐山宗。北河臉色逐漸沉了下來,如今他成為了修士,若是有一天他修煉有成,他絕對會找七皇子報仇的。
有意思的是,如果沒有當初七皇子帥兵圍剿嵐山宗,也不會有他北河如今會出現在不公山的一幕。沒有當初發生的事情,這時的他多半還在嵐山宗繼續修煉,甚至已經跟心儀之人結為了連理。
而一念及此,一個倩影,不知不覺就浮現在了北河的心中。
事到如今,他幾乎可以肯定,冷婉婉絕對是修士,而且實力還不是尋常凝氣期修士這麽簡單。
對於此女,除了各種複雜的情緒之外,北河心中更多的是巨大的好奇。
他問過許由安,修士的鮮血是什麽顏色。而這個問題,讓許由安看白癡一樣看著他,回答他當然是紅色。
由此可見,冷婉婉除了是修士之外,身上還有其他的秘密。
“快啊……又有人上鬥法台了……”
就在北河心中沉思之際,一道聲音將他驚醒。
“不是吧?有人要對鬥了嗎?”
“不錯……就是不知道這一次是誰……”
“小道消息說,好像是不公殿的兩個人。”
周遭的聲音繼續響起。
這時北河就看到了街道上行走的不公山弟子,全都向著他前方街道的盡頭快速行去。
“鬥法台……”北河喃喃,聽名字他已經猜出了這是什麽地方了。
於是他沒有任何遲疑,快步跟上了周圍這些人的腳步,向著前方的街道行去。
當北河來到街道的盡頭,發現前方有一座三尺高,長寬十餘丈的方形石質擂台,而在擂台邊沿,已經圍了不少的人,一副將擂台堵得水泄不通的樣子。
惹人注意的是,在擂台上已經有兩個人了。
這二人一男一女,且年紀相仿,都是看起來十歲出頭,稚氣未脫的少年少女。
那少年模樣俊秀,臉上始終帶著一抹輕笑。而少女皮膚黝黑,容貌也極為普通,麵無表情的樣子。
“這是怎麽回事啊……”就在這時,人群中有人問到。
“好像是這二人為了爭奪購買一件法器,但是誰都不肯退讓,所以就隻能登上鬥法台了。”有人回答。
“有點意思,這兩人都是凝氣五重,有得看……”又有人道。
北河摸了摸下巴,許由安告訴他這種事情是很常見的,若是在不公山遇到了什麽矛盾跟爭執,都可以用鬥法的方式來解決。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樣可能激起低階弟子的鬥誌,對於修煉跟成長有所幫助,隻要不鬧出人命,宗門還是極為支持的。
“呼……”
就在這時,人群中爆發出了一聲驚呼。
北河立刻回過神來,就看到原來在前方擂台上的兩個人已經動了。
隻見那模樣俊秀的少年手指掐動,也不知道他施展了什麽術法,隨著腳步邁動,身形竟然鬼魅一般在少女身邊遊走,拉出了一道道殘影。
這一幕看得北河一驚,隻因這少年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即便是比起虛境武者,都不遑多讓。
而在少年有所動作的刹那,灰衣少女同樣手指掐動,口中念念有詞。“嗡”的一聲,一層淡白色宛如蛋殼一樣的罡氣,就將她給嚴嚴實實的包裹。
“嘿嘿!”
此女剛剛做完這一切,隻聽一聲冷笑從她身後傳來,那形如鬼魅的少年,出現在了她的身後,接著少年食指中指並攏,而後屈指一彈。
“咻!”
一顆指頭大小的火球,從他指尖激射而出。“嘭”的一聲,打在了少女激發的罡氣上。
遭此一擊,少女激發的罡氣震顫了一下。
而不等她有何動作,少年腳步再次鬼魅一般快速移動,在此過程中他屈指連彈,一顆顆火球激射而出,不斷打在少女激發的罡氣上,一時間砰砰之聲不絕於耳。
看到這一幕的眾人響起了一片嘈雜,顯然都為那少年的手段感到吃驚。
北河亦是如此,那少年的速度就已經讓他驚駭了,雖然他無法感受到此子激發的火球的威力,可是見識過當初那綠裙女子激發火球,將一具具武者的屍體給頃刻間焚燒成飛灰後,他就知道這少年即便實力比起綠裙少女大大不如,其激發的火球威力,也不是尋常人能夠抵擋的。
就在眾人為罡氣中的少女捏一把汗時,那少女突然從原地消失不見了蹤影。
下一刻,鬼魅般移動的少年,身形就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束縛,動作陡然一僵。
那消失的少女出現在了此女的頭頂,接著看她似柔弱的手掌伸出,對著下方一拍。
北河看得清楚,一隻手掌的虛影,從此女掌心激發而出,“轟”的一聲,拍在了下方的擂台上。隻見少年當即被那隻巴掌的虛影給擊中,如遭重擊,身軀趴在了地上。
“哇!”
少年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而後雙目一閉,竟然暈死了過去。二人的鬥法,頃刻間便宣告結束。
這一幕自然引起了人群的驚呼,甚至不少低階修士還拍手叫好。能夠看到一場精彩的鬥法,這可是一件熱鬧事。
隻是人群中的極少數,卻是變了臉色。因為就在剛才少女身形消失之後,少年激發的一顆顆火球便全部落空,打向了擂台下方的人群。
人群中有的人立刻激發了罡氣,還有的則閃身避開,更有自持實力強大者,施展了術法之後,徒手對著激射而來的火球抓了過去。
好巧不巧,其中一顆火球正好向著北河所在的方向激射而至。
但好在這顆火球並非瞄準他,而是他斜前方一個身著灰衣的不公山弟子。此人看年紀十三四歲,當看到火球激射而來,他一聲冷哼。
在北河訝然的注視下,此子取出了一麵金屬質地的古怪扇子,腳步向後一劃,做出了一副防禦的架勢,而後對著激射而來的火球隔空一扇。
“咻!”
就在火球即將擊中他時,此物被那古怪扇子上激發的一股狂風給改變了方向,從他身側激射而過,順勢打向了後方的北河。
“我……”看到這一幕的北河幾乎要忍不住爆粗口。
但這時他已經來不及猶豫,隻見他下意識將手中的三尺鐵棍一輪,對著激射而來的火球驀然砸下。
“轟!”
二者交擊,隻見這顆火球轟然炸開,隨著一顆顆細小的火星四處彈射,原地爆發出了一道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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