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七品堂交給你(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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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羅殿開啟之事,衝淡了豐國皇宮被屠,甚至是鬼蝠散人截殺不公山數十低階修士。

    隨著那二十位不公山修士,還有兩位帶隊的結丹期長老離開,廣場上看場熱鬧的眾人也慢慢散去了。

    這些人會在半年之後歸來,而那時候應該會為宗門帶來回不少的寶物。從以往的夢羅殿之行來看,每一次這些低階弟子帶回來的寶物,都有功法、丹方、靈藥、甚至是靈獸幼崽以及靈卵等物。

    而這些出自夢羅殿的寶物,無一不是品階奇高。對於一個需要不斷傳承延續的宗門來說,這些東西就極為重要了,尤其是功法以及丹方等。

    北河隨著人群離開了廣場,回到了七品堂。

    從今日開始,他就要繼續枯燥無味的修煉生涯了。

    可以說默默無聞的北河,其實是不公山絕大多數低階修士的一個縮影。

    這些低階修士天資不高,也沒有貴人相助,能做的就是在不公山做著最基本的任務,賺取最少的靈石。他們這種人,修行一輩子,充其量也就是凝氣期五六重的修為。

    就如當年天陣殿的王師兄,苦修一輩子也隻是凝氣期五重,即將坐化才想到找一個低階修士奪舍,打算重活一世,在凡俗世界享受榮華富貴。

    隻是既然能夠踏入修行一道,不奮力的拚一把,甚少有人會認命。其他人如此,北河也一樣。

    回歸七品堂之後的北河,每隔一日就會在七品堂中清洗丹爐,剩下的時間便是修煉。

    他的修煉方式或是打坐吞吐靈氣,或是操控他煉化的兩件法器,增加嫻熟的程度,亦或者是修煉他領悟的兩種低階術法。這些修煉方式,都有助於他體內法力渾厚程度的提升。

    閑暇之餘,他還鑽研著那位王師兄在陣法上的心得體會。

    這位王師兄用了數十年鑽研陣法一道,雖然此人將他畢生領悟的精華之處,都記錄了下來,但是北河要理解通透的話,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

    其實以他現在的身家,完全可以去換取兩種高階一點的術法來修煉。隻是他的實力跟修為擺在那兒,隻有凝氣期三重,給他再好的術法,也不一定能夠煉成出什麽大的名堂。

    就如最低階的劍氣術跟火球術,他目前都還沒有掌握通透。

    兩個修為相當的修士,激發相同的術法,但術法的威力可能是大大不同的,甚至可能一個天一個地。

    這其中的原因,除了二者之間法力的渾厚程度不同之外,還有就是對於術法的掌控程度不同。

    北河自認為以他的資質,若是修煉更多的術法,隻是一種負擔跟累贅,所以不打算那樣做。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修煉諸多術法神通,隻能對實力有所提升,而他平日裏不需要跟人鬥法廝殺,所以他圖的是修為的增長。

    若是此生無法突破化元期,那麽他將老死在不公山。

    他心中的執念前所未有的堅定,這就使得他在修煉一途上,前所未有的艱辛。

    除了平日的尋常修煉之外,北河依然在用藥浴之法,修煉托天神功。

    他以前可是一位體內天生就有真氣存在的氣境武者,而且錘煉肉身十幾年,因此用藥浴之法修煉托天神功,他進步的速度比起尋常修士快了不止一籌。

    這是因為修煉此功,他跟尋常修士起步點就不一樣。他的肉身本就強悍,而修士沒有法力的話,肉身隻是比尋常凡人強那麽一點,因此他有著絕好的先天條件,進步自然就快。

    ……

    這種枯燥無味的苦修日子,就像以往一樣,眨眼就是七年過去。

    當年他屠殺豐國皇宮的事情,經過時間的沉澱,徹底平息了。即便是不公山出動了化元期修士,也沒有找到那位元凶。

    七年中,北河在七品堂深居簡出,從不過問外事。就連當年二十餘位不公山弟子踏入夢羅殿,在半年後回歸,他也隻是從七品堂一些低階弟子的談論中有所了解。

    據說當年踏入夢羅殿的二十人,回來的隻有十五個,還有五人則隕落在了其中,這五人就包括一位藥王殿的弟子,但並非那位彥師姐,因為這幾年中北河倒是見過那位彥師姐不少次。

    雖然損失慘重,但似乎這些人也給宗門帶回了不少的寶物,甚至跟以往不同的是,這些人還得到了不公山宗主的親自召見。

    要知道在以往,那位元嬰期的恐怖存在,是不會過問這些小事的。所以恐怕那一次夢羅殿之行,這些凝氣期修士帶回了一些好東西,才會引起元嬰期修士的注意。

    而這七年中,不公山又迎來了兩次仙苗入門。

    北河所在的四合小院中的三人,除了那叫做楊茹的女子之外,劉子彤已經成功突破到了凝氣期三重,去了別的地方做任務。

    那沉默寡言的少年,也在去年突破到了凝氣期三重,亦是離開了七品堂。

    遙想當年北河初次踏入四合小院,最初四合小院中的四人,有許由安,還有梁晶和楊茹。隻是後來許由安跟梁晶,已經先後離開。

    唯獨這楊茹,或許是資質太過普通,這麽多年過去,一直卡在凝氣期二重的瓶頸,所以此女也沒有好的機會離開七品堂。

    當年的楊茹還是一個歲的女童,而今已經長成了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女子。

    因為平日裏抬頭不見低頭見,北河跟此女碰到後,倒是能夠說上兩句話。不過或許這也有兩人都資質愚鈍的原因。

    而今的四合小院中,新來了兩位年幼的師弟跟師妹,二人都隻有歲的年紀。初來乍到,可以看到兩人臉上的青澀跟怯懦,但相信過不了多久,這批新弟子就會慢慢成長起來。

    這七年時間因為北河始終呆在七品堂,陌都跟無良這兩具煉屍,也被時刻封印在養屍棺中,處於沉睡的狀態。

    沒有陰煞氣息的吞噬吸收,煉屍的修為將不會有任何增長。

    七年過去,養屍棺中的陌都還好,體內氣息依然強悍。不過剛剛屍化的無良,體內已經出現了衰敗的氣息。

    煉屍也是一種生命體,若是長時間沒有補給,即便是時刻陷入沉睡狀態,也會有消耗。長期照此下去,最終的結果就是隕落。所以眼下北河不想眼睜睜看到無良死去的話,就需要尋找一處陰煞之氣的聚集地,或者找來某些陰煞之物,來飼養煉屍了。

    凝氣共有九重,這九重境界中以第三重為一個分水嶺。

    在不公山中,有不少修士在十幾歲的年紀,就能突破到凝氣期三重。許由安,梁晶,劉子彤都是如此。

    可修為突破到凝氣期三重之後,再往上突破,每一重都將變得越困難。或許不少人會卡在一個境界數年乃至十年都有可能。

    這一點從北河苦修七年,如今終於觸碰到凝氣期四重的瓶頸,也能看出一二。

    而且他還隻是觸碰到了凝氣期四重的瓶頸而已,想要成功突破到凝氣期四重,將更加困難。

    好在他有黑冥幽蓮此物,可以用來衝擊瓶頸。

    “呼……”

    這一日,盤膝靜坐的北河長長吐了口濁氣,睜開了雙眼。

    七年過去,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明顯痕跡,這時的他看起來已經是一個中年男子了。臉上的稚嫩跟青澀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肅然跟堅毅。

    托天神功比他想象中的進階速度要慢,七年過去他竟然還沒有觸碰到第二重的瓶頸。

    不過好在常年以藥浴之法修煉此功,可以讓他的肉身不斷增強,體內的法力隨之也慢慢變得渾厚,他才能在七年時間觸碰到凝氣期四重的瓶頸。此功對於修為增長,可以說大有益助。

    眼下的他,終於可以啟程前往嵐山宗了。

    做出決定後的北河,依照往常的慣例前往了七品堂找周香香。

    在踏入周香香的房門後,他看到了一臉老態的周香香,正在記錄著今日收集的廢棄丹液的份量。

    這麽多年過去,周香香他想象中老得更快。而今的周香香滿頭白發,臉上也遍布皺紋。本就矮小的身形,因為變得佝僂的原因,看起來更加弱不禁風了。

    看到北河後,周香香微微一笑,習慣性的露出了那兩顆大板牙。

    “北河師弟來了。”

    麵對蒼老的周香香,北河心中唏噓不已,他從這位周師兄的身上,看到了當年王師兄的影子。或許在不久的將來,眼下的周師兄就將徹底離他而去,從此隻留在不公山少數人的記憶中。

    心中一歎之後,北河看向周香香一拱手“周師兄,我想離開一段時間,衝擊一下凝氣期四重的瓶頸。”

    “哦?”周香香有些意外,北河竟然觸碰到凝氣期四重的瓶頸了。但細想之下他又點了點頭,從北河上一次回來,也有六七年的時間,觸碰到凝氣期四重的瓶頸,倒不算奇怪。

    “去吧,回來後記得找我一趟。”周香香點頭。

    “多謝周師兄。”北河道。

    但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時,周香香卻叫住了他。

    “北河。”

    聞言北河轉過身來,不解的看著他。

    周香香放下手中的筆墨,而後走上前來。

    “來,隨我走走。”隻聽他道。

    北河越發不解了,但最終還是跟隨這位周師兄一同走出了七品堂,二人雙手倒背,踏在一條景色秀美的小徑上。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來七品堂有將近二十年了吧。”隻聽周香香道。

    “十七年了。”說話時北河抬頭看著遠處綿延的一座座青山,這麽多年過去,這些青山似乎也發生了些許細微的變化。

    “十七年嗎。”周香香喃喃,而後道“我在不公山待了五個十七年。”

    北河轉身看著周香香,這時他從平日裏總是喜笑顏開的此人臉上,看到了一種落寞跟孤獨。

    不等他開口,周香香繼續道“再有幾個年頭,恐怕我也將堅持不住了。”

    說完他看向了北河,臉上浮現了一抹苦澀。

    修士雖然神通廣大,但依然抵不過歲月蹉跎。

    “我窮其一生,卻隻是在七品堂浪費了所有的光陰。我打算離開了,回周國看看。雖然父母家人早已不在,不過古話說得好,落葉還得歸根。”

    北河沒想到周香香也是周國人,這些年來他還從未聽周香香說起過此事。

    “我離開後,將七品堂執事之位交給你吧,畢竟你在七品堂待了將近二十年,沒有人比你更熟悉此地了。”

    下一刻,周香香說出了一句讓北河訝然的話來。

    “你也不用驚訝,雖然是個執事,但說到底還是一個普通弟子。雖然我沒有為不公山或者藥王殿做出什麽大的貢獻,但是在七品堂待了一輩子,臨走時還是想將它交給一個放心的人。”

    “這……”

    北河麵向周香香的目光,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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