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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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貓女一聲慘叫後,暈了過去,小人魚趕緊跑到她身邊,發現她隻是有點虛弱後,便鬆了口氣,看向那個由碎片拚湊成的巴掌點大小的圓球,晶瑩透亮的圓球,依稀可見一個小小的女娃娃在裏麵晃動,這便是邢子的靈魂了。
貓女用自己的一條命,救回了被小人魚打成一地碎片的邢子,但這隻是第一步,化為碎片的靈魂便是能拚湊完整,也無法回到最初的模樣,更何況貓女身上的血脈並不純正,自身又沒修煉到足夠借命複生的高度,勉強為之的效果,根本及不上她母親九命貓妖一根腳趾。好在貓女這次借命不為複生,隻為保護邢子的魂體,降低了一些難度,這才懸之又懸的鎖住了邢子的靈魂,沒讓她灰飛煙滅。
邢子要想保住魂體,修複好魂體受的傷,溫養到原來的狀態,足夠借命複生,就必須得經過一個漫長而仔細的過程,中間稍有差池,便是前功盡棄,再難挽回。
貓女也不可能借完邢子一命又一命,畢竟借命複生這樣的事有違生死輪回的平衡之道,對實行此法者,會是很大的負擔,一不小心就會搭上實行者的性命。
貓女欠了邢子一句承諾,又是她的女兒把邢子害成這個樣子的,所以貓女借完一命後,打算再借一命,助邢子複生。但她也隻能做到這一步了,若邢子再有差池,她是絕沒有第三條命借給邢子的,因此,在邢子溫養魂體到恢複意識的這個階段,邢子都不能有半點閃失,不然就真的是回天乏術,從此世上少一人了。
“你可不要怨恨我,我這也是條件反射啊。”小人魚捧著圓球,逗著裏麵的小娃娃,見小娃娃笑得見牙不見眼的,也跟著樂了起來,眼底卻是沒有一絲暖意。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貓女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小人魚逗弄圓球裏的小邢子的畫麵,想起之前的事,不由得帶上了幾分怒氣。小人魚回過頭,無辜的眨眨眼,道:“我什麽都沒做啊,是她自己一下子散開的,還嚇了我一跳呢。”
貓女伸長手將小人魚拉到了床邊,搶過圓球,在小人魚出聲抗議的時候,將她按在了腿上,狠狠地打起她的屁股來。小人魚先是一愣,隨後激烈的掙紮起來,她是尊貴無比的神女,這個女人竟然敢這麽對她,就算是她的母親,也不能……
嗯?小人魚感受到有幾滴水滴滴在了她的後背上,不由得蹙眉,張張嘴正要說什麽就被貓女抱到了懷裏,“你是我的孩子,我不求你以後有多大的本事,隻求你能成為一個是非分明的人,邢子對我有大恩,對你也有恩,你怎麽可以對她下這麽重的手?今天幸好我來得及時,若晚了一步,她身死魂消,又叫我死後有何顏麵麵對她?你說,你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她怎麽招你了,又怎麽惹你了?”
“我……”小人魚抬起頭,有心為自己說幾句,或是訓斥貓女的無禮行為,卻在對上貓女的視線時沉默了。貓女見小人魚不肯說,也不強求,隻抱著她,小聲的安慰了幾句,待兩人的情緒都穩定下來了,這才揉著她的屁股,道:“疼嗎?”
“疼!”小人魚滿臉委屈的看著貓女,一時間隻想著可勁的撒嬌,好讓貓女更心疼她一些,完全忘了自己一開始是打算用什麽態度對貓女的,或許是她還小,思想再成熟,身體依然是幼稚的,間接的影響了她的情緒,讓她此刻隻想抱著貓女撒嬌。貓女卻是思緒複雜,邢子離開了也就三五天,卻讓她發現她的女兒根本不像是表麵上看到的那樣稚嫩,偶爾露出的真實樣貌,便是她這個母親也害怕。
她很擔心這個女兒長大後的樣子,更擔心這根本就不是她的女兒,而是有人借了她的肚子,把災禍的種子埋下了。但看著這個嗅著她身上的氣息,可勁撒嬌的孩子,她又覺得是她多慮了,她的女兒不過是天賦異凜罷了,哪裏是什麽禍端?
小人魚不知她這偶爾一次的放縱,竟讓貓女放鬆了警惕,隻知她迷戀上了這種感覺,有個無論你做什麽,都隻是輕罰你,從不會用重刑,更不舍得下狠手的人無條件的包容遷就著,真好。如果換了別人,貓女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來為邢子報仇,但誰讓動手的是她的女兒呢,她的第一個孩子,又這麽的小,叫她無論如何都下不了手,且她也用一條命護住了邢子的魂魄,算是功過相抵了吧?
大不了,大不了在邢子成功複生的時候,她再借邢子一命,隻當是她這個做母親的在為女兒贖罪。到底是她的血脈,怎麽忍心放棄,好好的教,慢慢的教,總能把孩子教好了,邢子若是不理解,也沒辦法,算是她欠了邢子的,因為她不能傷害自己的孩子。已經決定用命償還罪孽的貓女漸漸放鬆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還是想想有沒有別的辦法助邢子更好更快的修複魂體吧,畢竟這個才重要。
“乖乖,叫姐姐。”邢子成了圓球裏的小娃娃後,小人魚就喜歡上她了,整天抱在手裏逗弄,這裏玩玩,那裏蹭蹭,把她當成水晶球裏的人偶了一般。
“哇哇,哈哈哈……”小娃娃還小,不能理解小人魚的話,隻一個勁的傻樂,看著就像是年畫上的福娃一般,小人魚雖然沒見過藍星最流行的一幅年畫,卻也被這討喜的模樣弄得心情愉悅了,不再逗弄她,抱著圓球在小床上睡了過去。
結果沒睡多久小人魚就睜開了眼睛,麵色不善的看向大門,在門被推開的那一刻不動聲色的閉上了眼睛。來人動作很輕,不是小人魚機敏的話,根本就察覺不到有人來了,卻是不知他鬼鬼祟祟的跑來這裏是要做什麽。做什麽?把她打包帶走唄,被套了麻袋裝走的小人魚無語了,懷裏的圓球卻笑了,以為這是在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