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天帝的鳳凰(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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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軒不是兩人的對手, 單打獨鬥他還可以一較高下,但是一次麵對前兩個修為差不多的神他即使仗著龍族天生肉體強悍的優勢還是敗了下來。
“敖軒, 交出抓了我兒的凶手,我便不會為難龍族。”妖皇一身白色鑲金邊的衣袍, 白玉金冠,端的是氣勢非凡,看著敖軒就像是看一個死人。
“我並不知道是誰抓了你們的孩子,而且我也從未在龍族境內見過你們的孩子。”敖軒捂著胸口,擦去嘴角的血絲,神情沒有一絲的慌亂, 他確實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先是鳳神天帝,現在又是青丘的東荒帝君和妖皇。
“敖軒你我認識數千年應當知道我的脾氣, 若不是聽我兒親口所說,我不會這樣打上門的,你是不是被人騙了?”東荒帝君看著敖許的神情似乎真的不知道, 想到自己和敖軒認識的時日不短, 也知道他也確實卻不是那種人,如今打過一架氣消了一半也冷靜下來了, 當即懷疑敖軒身邊有小人作祟。
“白梨你放心, 如果真的是我們龍族的人做的,我定然會親自將人抓了送到你們東荒任由你處置, 至於妖皇恕敖軒得罪, 定然也會給您最個交代。”敖軒對著妖皇歉意的點了一下頭。
妖皇明顯不滿意他的做法, 還想再說卻被白梨攔住了,對他搖搖頭示意先冷靜。
“看在我們兩族的交情上我暫且信你,也願意為你在妖皇麵前擔保一二,我與妖皇先回去等你的消息。”白梨說完又對著妖皇蜜語了一陣,隻見妖皇點了點頭,但是臉色依舊難看。
在離開前,白梨還是問了敖軒一個問題:“敖軒你還是那麽相信你身邊那個月白嘛,我看他不是什麽簡單的,你還是防著他一點,你當年說他救了你,可我卻看他不像是救了你的人,他和你和我描述的差太多了。”
“白梨你什麽意思?”敖軒被白梨這麽一問,當下有點不太高興,那座山上除了月白根本沒有其他人,若不是月白還能是誰。
“沒什麽,我先回去你最好7日內給我一個交代,不然我家那位出了關怕是要親手劈了龍島的。”白梨說完跟著妖皇一起離開了,他覺得作為朋友這樣退讓已經是極限了。
兩人離開後,敖軒站在龍宮外麵好一會才回過神,他總覺得這次的事情和月白脫不開關係,但是私心裏卻又不相信月白會做這種事情,他心裏的月白一直都是善良單純美好的,當年在荒山上為了給自己補身體他費盡心思的抓了一隻靈智未開的野兔結果怎麽也下不了刀,最後還哭哭啼啼的問自己可不可以不要吃小兔子。
這樣善良的人怎麽會作出抓孩子那樣的事。
回到寢宮看見一臉蒼白的靠在床上的月白,敖軒的臉色軟了下來走過去坐在他的身邊拉起他的手講他攬入懷中:“阿白你覺得怎麽樣,有沒有那裏不舒服?”
“敖軒,生骨草你找的怎麽樣了?”月白神色黯然看著敖軒,放在被子裏的手,指尖嵌進了肉裏,他卻一點感覺都沒。
“還沒有消息,生骨草十分稀有,不一定能找到,阿白如果你恢複不了也沒事,我不會離開你的。”敖軒一把抱住月白在他的發心吻了一下。
“我不,敖軒我不要做一個普通的妖族,我要和你永遠在一起,我還要和你誕育屬於我們的孩子,敖軒,我不要!”月白的情緒變得激動,緊緊的抱住了敖軒,聲音淒厲的尖叫著。
“阿白,阿白你冷靜點…”敖軒看著麵前有些瘋狂的月白突然覺得有點頭疼,最近他事情多,一邊要顧著他,一邊還要處理白梨他們的事情。
那日以後敖軒和月白之間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氛圍,月白每次見他都要讓他去找生骨草,而敖軒卻無法告訴他大荒裏的生骨草都被天帝毀去的毀去,拿走的拿走了。
月白的脾氣越發的暴躁不安起來,甚至經常的和自己吵架。
眼看著就要7日之期了,月白最近沒有胃口不怎麽吃東西眼肉眼可見的就消瘦了下去,整個人精神萎靡沒有一絲的生氣,隻能硬著頭皮去找天帝求他賜一株生骨草。
許言這幾日都在昊鈞這裏養傷,加上他傷了後心口的位置無法抱小包子,行動也受了限製,他這兩天都很乖巧的坐在昊鈞處理公務的書房裏的矮榻上沒事就吃點昊鈞派人去凡間買的小吃再捧著一本閑書。
日子過的倒也愜意。
除了每次阿圓眼巴巴的看著他求親親抱抱舉高高無法滿足,確實很愜意。
昊鈞看著他懶懶的靠在矮榻上一隻玉白的手拿著一根麻花,紅唇開闔時不時咬一口麻花,另一手拿著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當下心裏就起了醋意。
“阿鳳我聽說你歌唱的很好?”昊鈞將手裏的折子放下,看著許言。
“嗯啊,你要聽嗎?”許言也放下書鳳眼帶著一股說不清的風流,笑盈盈的看著昊鈞像是山間勾人的精魅。
“嗯。”昊鈞輕輕的應了一聲。
許言咯咯的笑出了聲音猶如金玉相碰又如圓珠走玉很是好聽,然後朝昊鈞招招手讓他抱著自己,想了想原主會唱的小調,清了嗓子就開始哼了起來:
“浮雲散,明月照人來,
團圓美滿今朝醉。
清淺池塘,鴛鴦戲水,
紅裳翠蓋,並蒂蓮開,
雙雙對對,恩恩愛愛,
這園風兒向著好花吹,
柔情蜜意滿人間……”(蘇州小調《花好月圓》)
鳳凰族天生就是能歌善舞的種族,此刻需要唱著這首小調,聲音裏像是帶著一股子的柔情蜜意恨不能將昊鈞溺死在裏麵。
嗓音婉轉,眼波流轉,讓人欲罷不能。
這個小調的意義也好有花好月圓,佳偶成雙之意,昊鈞一聽就明白了許言的意思,想要好好的讓他知道這麽撩撥自己的後果但是最終還是想著他後背的傷忍住了。
等他好了…
許言靠在他的懷裏唱著還有點上癮了,唱完一曲換了一曲繼續唱著,昊鈞抱著他兩人之間像是有著絲絲縷縷的情絲浮動將兩人生生世世纏在一起。
白澤和敖軒站在書房外聽著裏麵飄出來的清亮的小調,白澤聽的有趣隻覺得小包子他爹爹鳳神大人果然是個人才可以勾的嚴肅威嚴高高在上的天帝在書房裏聽他唱歌,委實是當代神仙裏最厲害的。
敖軒卻是猶如晴天霹靂打在了身上讓他整個人都僵硬了,裏麵隱隱約約透出來的小調聲和他記憶裏那個聲音就那麽突兀的和在了一起,勾起了他那時候的記憶,讓他陷入其中。
破舊低矮像是時時要倒下的小茅屋,硬質的木板床,帶著一點陽光青草味道的被子,還有那個人清亮的聲音和各種軟軟糯糯的小調,當時自己為了逗他多唱幾回還將自己的父君給自己的玉佩給了那人……
一點一滴的回憶起來,他才發現那時的記憶和後來與月白在一起的時候相差太遠了,就像是完全相悖的一樣。
“白澤,是誰在裏麵唱歌?”敖軒回過神咽下心底一絲絲的懷念問白澤。
“是鳳神。”白澤也沒有發現敖軒的不對之處,直白的回他。
“天帝和鳳神似乎關係很不一般。”
“當然了,小殿下都要500歲了,兩人關係能淺嘛,不過是差一個結為伴侶的儀式罷了。”
“是,是嘛…”
敖軒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一種即將失去一樣自己最寶貴的東西的感覺,腦海裏卻突然又閃過百年前見過的,經常纏著他的醜鳳凰的模樣。
搖搖頭將自己剛剛荒謬的想法驅逐出去。
昊鈞察覺到外麵有人來了,讓許言停下來,給他喂了一杯水讓他在矮榻上坐好,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進來。”
白澤聽到聲音推門進了去,向兩人行了禮才開口:“帝尊,龍神在外麵有事相求。”
“知道了,讓他進來吧。”昊鈞摩挲了一下自己手裏的一枚小物件,眼底帶上了一抹暗色。
敖軒一進來就看到坐在矮榻上拿著一本書的許言慢慢悠悠的站了起來:“你們先聊,我去外麵走走透透氣。”
許言大概可以猜到敖軒的來意大抵是為了月白來求昊鈞賜他一株化骨草,不過今日他還為敖軒準備了一份大禮。
從袖子裏拿出一枚紫玉雕刻神龍的玉佩,許言舉到半空中透過陽光看著上麵古樸大氣的花紋,嘴角微微的上揚。
好在原主被月白約去涅槃池那天沒有帶著這枚玉佩,不然也不知道是被月白奪去,還是在涅槃的業火裏化為灰燼,現在落在他的手裏自然要物盡其用。
“帝尊還請您賜我一株化骨草。”敖軒跪在書房的地上,低下頭神情緊張。
“敖軒,你該知道我為何會將大荒裏所有成熟的化骨草都采走,今日你來求我,是不是將我想的太大度了。”昊鈞看了敖軒一眼,拿起先前放下的折子繼續看了起來。
“帝尊自是慈愛仁慈。”昊鈞覺得口中發苦但也隻能這麽回答。
“你錯了,我一向小氣,你那隻青鸞鳥刺傷了我的伴侶,我隻是讓他無法再恢複神骨已經是仁慈了。”
“帝尊…”昊鈞還想開口,但是看著昊鈞冷淡的麵色還是將話咽了回去。
“沒其他事就下去吧,我還有事要處理。”
敖軒知道天帝的心意不可違背隻能告退,出了門就看見許言站在回廊下,披著一件青色的鬥篷,手裏像是在把玩著什麽。
敖軒知道自己不該過去打擾他,但是還是控製不住的走了過去,看著鳳神那張靡顏膩理,豔色絕倫的臉有一些煩躁,他總覺得鳳神和他記憶裏的一個身影相似,卻怎麽也不記得自己在那裏見過他。
“鳳神。”敖軒出聲叫了他一下。
許言聽到他的聲音收回了手,攏了攏鬥篷:“龍神今日是為了化骨草而來吧。”
“是。”
“那麽我勸龍神別白費力氣了,我既要月白失去神骨就不會讓他重塑深骨。”
“鳳神…”敖軒還想開口,許言卻打斷了他。
“龍神還記得鳳凰族邊緣那座三麵臨海的荒山嘛?”許言抬起頭直視敖軒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帶著一股強勢和不容小覷。
“記得。”敖軒訥訥的開口,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問。
“那還記得你送了救你那人一枚玉佩嘛?”許言再度開口。
“你……”敖軒心底突然冒出一個想法,讓他瞬間渾身都像浸在冷水裏。
“今日便還龍神吧。”許言伸出手,一枚龍形玉佩躺在他的手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