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被困冥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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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實是強者優先,不過我現在突然想請閻王殿下到府中做客。”

    名喚玄淩的少年從黑湖中緩慢地一步步朝顏紫衣麵前走來,一頭墨發沾染著湖裏的水霧氣。

    黑湖裏的水明明被瘴氣侵蝕得如墨汁暈染,然而他身上的水霧確實是透明的,俊美的麵容上幹幹淨淨,沒有一絲瘴氣入體的症狀,可見他的淨化能力之強,連瘴氣也奈何不了他。

    顏紫衣就是不願也沒有辦法,轉瞬間她已經被帶到了玄淩的府中做客。

    在正廳裏,玄淩已經去寢殿換了身衣袍回來,一襲白色錦衣上繡著彼岸花紋,連眉心都出現了一個彼岸花的印記,腰間掛著枚如意玉佩,俊美得如清風明月,高不可攀。

    “呦,這是哪裏來這麽俊俏的小公子?我的魂都快要被勾走了。”

    顏紫衣忍不住想調戲他一下,眼裏閃著不懷好意的光芒。

    “哼,如果你想激怒我,那麽你做到了。”

    玄淩修長如玉的手握緊了手中的茶杯,表情冷漠地斜睨了她一眼,手中的茶杯被捏碎成了粉末狀,手一張開那粉末便隨風消散得無影無蹤。

    他身邊的婢女很快來到跟前,恭敬地低垂著頭,給他又換了個新杯子將茶倒上。

    “玄公子請人來府上做客,至少要經過本人同意吧?”

    顏紫衣沒有覺得害怕,她低垂著眼瞼,將手放在桌子上撐著額角,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裏的杯子說道。

    “那你擅自闖入冥界,想要盜走續魂草可有經過我同意?”

    玄淩抿唇品著手裏的花茶,眼神冷厲地斜睨了她一眼,輕蔑之意不言而喻。

    “幹嘛要經過你同意?難不成,你真的就是那個遇神可殺神,遇佛可殺佛的冥王殿下?”

    顏紫衣鳳眸微眯,看似玩笑地說道,實則緊盯著他的麵容,無奈看不出一絲對她的威脅力。

    當然,玄淩肯定不會承認些什麽,他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隻當顏紫衣是空氣,問他什麽都不會有結果。

    顏紫衣覺得眼前這個少年真是難纏,將她用結界困在這裏,也不知外麵的仙界過了幾日?但願不要超過了她跟水神約定的日子,她可是個守信之人。

    玄淩的修為難以預測,有好幾次顏紫衣想跟他比試一番,都像是打在棉花上,被軟綿綿地彈了回來,根本找不出弱點。

    顏紫衣想和他好好相處吧,待在他的府上又實在無聊至極,每日品茶賞花,摘花,喔,對了,還有種花,弄得她都快變成一朵花了,不過是快凋謝的那一種。

    這日,顏紫衣又拿著鋤頭在玄淩府中的後院子裏種花,一襲琉璃瀲灩的紅裳襦裙,華貴嬌豔,桃花妝點綴著眉心的麵容,似清冷嫵媚的高嶺之花。

    衣服是漂亮好看的,按玄淩的說法,這是為貴客準備的禮物,送了好幾套,顏紫衣可以每日換著穿,不過讓她穿上就是為了種花,再好看她也高興不起來。

    至於,她為什麽必須要在人家的後院子裏種花,這位玄公子給出的理由是,因為她摘了冥界的本體續魂草,把他府中院子裏所有依靠著續魂草滋養種植的花兒,全給弄得凋謝枯萎了,連一朵幸存殘餘的都沒剩下,所以她得負責重新種上。

    然後顏紫衣的日常就變成這樣,每日吃過早飯之後,再拿著鋤頭到玄淩府中的後院子裏種花。

    玄淩則在她不遠處池塘邊的石頭上坐著釣魚,一副悠閑公子哥的做派,一襲白衣束玉冠,十指修長白淨,俊美稚嫩的麵容,淡漠的眼眸純粹得無一絲雜質,身形修長,氣質清朗如月般皎潔。

    顏紫衣就是看不慣他過得如此悠閑自在,卻也偏偏奈何不了他,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雖不是自願的,眼下被結界困在這裏,她也沒法子出去。

    她蹲在花種子地裏,時不時地偷瞄著玄淩,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希望能看出他的破綻來,這一看就把自己給氣得牙癢癢,卻隻能拿著低矮的鋤頭,一臉憤恨地伸手用力挖著地上的土坑,好像這樣就能在他臉上挖出一個洞來。

    不過挖著挖著,她就隻有吃土的份,過於賣力的結果,是將自己搞得灰頭土臉,一身漂亮的綢緞衣裳被弄得全是土灰。

    顏紫衣累得直喘氣,用袖子抹了把沾到麵容上的土灰,還有額頭上冒出來的細汗。

    她看著一望無際的花田,心底裏將玄淩罵了個狗血淋頭,不許她用仙術法力,也不準她找朱雀幫忙,說什麽一切靠自己的天賦。

    嗬嗬,去它娘的天賦,自己又不是一頭耕犁的牛,對種地能有什麽天賦?叫她下場雨還差不多,畢竟她可是龍族的公主,施雲布雨對她來說小意思。

    有時候顏紫衣都懷疑玄淩是故意在整她,真的好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她身上很好地徹底執行。

    實在撐不住的時候,她幹脆不顧形象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從刺繡著荷花的香囊裏掏出一把花種子,敷衍地丟進挖好的土坑裏,再埋上一層厚厚的泥土,用雙手把它按嚴實。

    做好這一切,顏紫衣拍拍手上沾的土,今天的花種子總算是撒完了。

    “你撒那麽多種子在一個坑裏,花是不會開出來。”

    玄淩清冷地說道,眼神已經瞥見她偷懶的小動作。

    顏紫衣暗自翻了個白眼,才不滿地轉過臉來對他說道“我又不會種花,是你非讓我種的,能種上就好,可不保證能夠開花結果。”

    “哼,自作聰明偷奸耍滑,明天多撒兩袋種子。”

    玄淩冷眼看著她,對她的這種小伎倆隻覺得可笑又愚蠢,隻有加重分量,她才會願意踏踏實實地替他幹活,而且是毫無怨言的那一種。

    “哪有這樣欺負人的事情?我不幹。”

    顏紫衣雙手叉腰,看上去是一臉驕橫跋扈的模樣,可惜漸漸在他的眼神注視下,氣勢慢慢地變弱下來。

    她認命地拿著鋤頭在地上挖坑,雖然種子沒有了,提前挖好坑,至少減輕了她明天的苦力勞動量。

    又過了許久,顏紫衣實在無聊,她放下手中的鋤頭,眼神狡黠對他引誘著說道“喂,過來種花吧,釣魚有什麽好玩的,看你釣了半天,那些個魚兒都不上鉤,那得多無聊啊。”

    “你把魚兒都打發走了,我當然釣不到。”

    玄淩眼神危險地說道,他可沒忘記魚類與她是同族。

    他用手將釣魚竿上的絲線往上提起收好,再換了把魚餌繼續甩著釣魚竿往水裏釣著,看樣子是非要將魚兒釣到不可。

    “什麽讓我給打發了,明明是自己釣不到還想賴別人。”

    顏紫衣小聲嘀咕著,扔了鋤頭坐在那兒生著悶氣,真是不想搭理眼前這人。

    “好歹這些魚兒也算你的族人,你會見死不救?”

    玄淩不留情麵地揭穿她,換了魚餌之後,他果然很快就釣到了條大魚。

    想必是顏紫衣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提前在魚餌上動了手腳,才讓他無法在池塘裏釣到魚。

    顏紫衣盯著那條魚,瞪了半天,沒出息的家夥,一點好吃的魚餌就被引誘得上鉤了。

    那條上鉤的魚兒好像是有靈性一般,在她威嚴的眼神注視下瑟瑟發抖,魚嘴巴鼓鼓得想吐泡泡喊救命,可惜它不是在水裏遊泳,掙紮了一會兒,被吊在魚鉤子上奄奄一息,最後隻能虛弱地偶爾甩下魚尾巴用,可憐兮兮地眼神求助於她。

    “對了,今晚吃清蒸煮魚。”

    玄淩戲謔地對顏紫衣說道,對於她和這條魚兒的互動視而不見,嘴角微勾起一抹笑意,惡劣的行徑令人發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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