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想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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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茵王牌9號!
鄭彬仔細思考著周正說的那個比賽畫麵,越想心裏越有些著急,因為周正說的這些話都是千真萬確的,在淶川一中這支球隊的後防線當中,因為有董蔚然這個定海神針在,所以在日常防守的時候是非常有效率的,而且在董蔚然的指揮之下,不論遇到多麽強大的對手,防守陣型都不會散掉,即使會丟球,也不會被打的狼狽不堪,這是讓鄭彬非常欣賞的一點。
可是這個防守的陣容裏麵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兩個正牌的中後衛回追速度都非常的慢,董蔚然和趙磊磊是一個類型的中後衛,都是那種上搶凶猛,身體素質過硬,爭點能力非常強,可是兩個人也有著同樣的弱點,那就是速度上非常的慢,應對對方的反擊的話,相當的吃力。
所以兩個人的防守都是賭博式的,如果遇到對方的反擊,這兩個中後衛必須在第一時間內破壞掉對方的腳下球,隻有這樣才能給自己爭取回防的時間,同時也給自己還在前場的隊友爭取更多的時間回到自己的位置。
如果在防守當中碰到了那種特別油滑的前鋒,導致他們在第一時間破壞對方的進攻時沒有成功,那麽對方勢必會打出一次致命的快速反擊,而一旦被對手過掉的話,董蔚然和趙磊磊這兩個中後衛想要再追回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加入球隊沒多久鄭彬就發現了這個致命的問題,而且一直為這個致命的問題擔心,也整天在思考該怎麽解決這個問題,可是想來想都沒有合適的解決辦法,因為在這支球隊裏麵的人手實在是太少了,適合打中後位位置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剛開始鄭彬隻是為董蔚然的速度發愁,覺得他這種速度上的劣勢很可能會在以後的比賽中惹大麻煩,他總是想從其他人中找到一個速度快一點的人,去和董蔚然搭檔踢中後衛的位置,這樣就可以互相彌補一下對方的弱點,或許這樣的組合能夠在比賽中踢出不錯的效果。
後來雖然他沒有在比賽中獲得排兵布陣的機會,王大力也可能是考慮到了董蔚然速度上的劣勢,所以力排眾意,一意孤行的把顧曉峰安排在了中後衛的位置上,因為畢竟顧曉峰的速度優勢非常的明顯,雖然比不上周正的速度快,但是以他的速度來說,在全隊也能排到第二的位置。
本來王大力這個排兵布陣是很有針對性的,可是他忽略了一點,那就是顧曉峰雖然回追速度是優勢,但是他的身體素質太單薄,根本不適合踢中後衛這個位置,中後衛的這個位置太重要了,一般都要和對方的高中鋒進行一對一的殊死對抗,沒有身體優勢的話,對方隻要輕輕的一擠,就能把你擠出四五米遠,讓你再也摸不到球,而且這種動作還不犯規。
如果這種對抗出現在球場其他位置的話,那裁判不判犯規也就算了,對球門的威脅也很小,隻要其他的隊友及時防守到位的話,應該出現不了什麽太大的危險。
可是如果一旦這種對抗出現在禁區之內,中後衛需要防守的位置,那麽麻煩就大了,本來這個位置距離球門就非常的近,中後衛又是球隊最後一道防線,隻要突破這道防線,就可以直接麵對守門員。
各隊的前鋒都是訓練有素的得分能手,一旦沒有了中後衛的幹擾,就算是守門員再出色,這麽近距離的從容起腳打門,那守門員也是鞭長莫及,根本來不及防守的。
正是因為這一點,在顧曉峰踢中後衛位置的時候,球隊一開場便丟了一個十分丟臉的球,如果但凡這個位置上站的不是顧曉峰,而是其他人的話,對方根本就不會有這個打門的機會。
如果當時那場比賽一直沿用顧曉峰和董蔚然搭檔踢中後衛的陣容的話,那麽那場比賽說不定會被對方打花,好在後來王大力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馬上找鄭彬想辦法,鄭彬這才在無奈之中把趙磊磊拉回到了中後衛的位置上,解放了顧曉峰的進攻屬性,這才在賽場上扭轉了局麵,為最後的絕殺對手打下了最堅實的基礎。
但即使是這樣,鄭彬在那場比賽當中仍然沒有解決中後衛速度慢的這個缺點,後來也隻是因為周正上場之後,完全凍結了對方的王牌球員魏達倫,然後死死掐住對方的反擊點,讓對方即使有機會打反擊,也在中途被掐斷,這才沒有讓本方球隊再次丟球,如果不是周正上場用速度和身體素質凍結魏達倫的話,那麽那場比賽的勝負還真的是非常難料。
想到了這些,鄭彬臉上不禁露出了憂鬱之色,他看著周正,滿臉擔心的說道“你說的這個問題也是一直困擾我的問題,咱們在中後衛位置上的人員選擇真是太少了,好不容易讓董蔚然和趙磊磊搭檔踢中後衛的位置,他們兩個乍一看組合起來還挺有優勢的,畢竟他們兩個的身體素質都非常的過硬,如果碰到那種正麵進攻能力特別強的球隊,想從正麵突破他們兩個的防守,是非常難的,但是如果碰到那種速度和靈巧型的前鋒,他們兩個就太吃虧了。
因為他們兩個的特點太類似了,兩個都是那種身體硬朗搶點能力強的中後衛,在速度上他們誰都沒有優勢,這就導致如果咱們今後遇到一個球隊,對方的前鋒不是那種高大中鋒,而是那種速度型的技術前鋒,那麽麻煩就大了。
對方不和你打正麵進攻,就是把球傳到你身後,讓你和自己的前鋒賽跑,你想想以董蔚然和趙磊磊那個速度,別說在場上賽跑了,你就是讓全隊和他們兩個在場下賽跑,他們兩個可能也會是倒數第一個和倒數第二名,這幾乎是沒有什麽懸念的。
到時候對方的速度型前鋒進球可能會達到五六個,因為隻要進了第一個球,咱們勢必要全線壓上,努力想把球扳回來,那就給了對方更大的進攻空間,隻要對方一斷球,立刻打到身後,董蔚然和趙磊磊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咱們的守門員又是一個菜鳥,平常的打門他能撲出來一兩個咱們就能燒高香了,在這種關鍵時刻他肯定沒有那種衝出來封堵的勇氣,那麽等待他們的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丟球了。
時隔兩年,再次在縣大賽裏麵創造一個輸球比分的紀錄,那咱們就露了大臉了,到時候別說學校會不會對咱們怎麽樣,我覺得咱們自己就沒臉出來見人了。”
周正心有戚戚焉的一拍手“哎呀,彬哥,你說的這句話說到了我的心坎裏,我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呀,我所說的背鍋俠也是這個問題。
你可以設想一下當時的情況,這兩個老小子被人家一個前鋒輕鬆的過掉,然後人家前鋒帶球長驅直進,一直就奔著守門員的位置去了,對方看到身後的兩個中後衛根本追不上自己,一下子放鬆的心情,想跑到最穩的位置再打門,甚至想跑到禁區裏麵直接過掉鄧晨打空門,你說他這種想法不就是明擺著欺負人嗎?你說咱們能慣著他嗎?
幸虧此時場上還有我,我也正好是踢邊後衛的位置,因為半天沒有工作可以幹,可以說閑得正無聊,體能也最充沛。
而且我看到對方的前鋒把董蔚然和趙磊磊過掉,心裏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然後我的第一時間就朝著兩個人身後的位置衝了過去,隻用了幾成的功力,就成功地超過了董蔚然和趙磊磊,然後一馬當先的去追那個對方的前鋒。
對方那個前鋒本來覺得自己根本不會被人追上,所以速度沒有提到最快,他一邊跑一邊在思考著該用怎樣的方式打進這個漂亮的進球,以鞏固自己在球隊裏麵的位置。
如果他一直這樣不回頭看的話,那麽很可能他會在不知不覺中被我把球搶回來,可是在場上比賽的畢竟不是他一個人,再加上現場也有其他球迷,他們肯定會大聲地提醒這個前鋒球員,告訴他身後有人追上來了。
此時被提醒的對方前鋒朝後麵突然看了一眼,然後立刻大驚失色,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已經甩掉了對方的兩個中後衛,並且把這兩個中後衛遠遠拋在身後,可是怎麽突然又出現了另一個人追在了自己身後,而且這個人的速度極快,眼看就要追上自己了。
慌亂之下這個前鋒趕緊把自己的速度提到最快,然後迅速朝禁區內跑過去,並且快速在腦子裏想好了怎麽打這個球。
我如果見到對方前鋒突然提速,肯定會咬牙把自己的速度提到最快,然後以讓人不可想象的速度衝到禁區內,立刻打算滑鏟破壞對方這次進攻。
對方的前鋒已經注意到了我這個防守動作,所以在萬分的危急情況之下,他在我剛剛做出滑鏟動作的一刹那,立刻起腳打門。
鄧晨那個撲救技術你也是明白的,這麽近距離的打門他肯定會撲不住,所以進球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我滑鏟出去之後可能會把這個前鋒球員給帶倒,但對於這個進球已經是無力阻止了。
對方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把這個球輕鬆打進,而我所能做的隻是看著球滾進球門,那種感覺已經是非常的難受了,可是更難受的還會在後麵,如果當時咱們有球迷在現場的話,這些球迷一看到失球憤怒的情緒肯定會難以抑製,而他們這種情緒的突破口就是我,他們會把所有的怒氣和怨恨都發泄在我的身上,怪我太笨,眼看馬上就要能破壞到球了,卻在最後時刻功虧一簣,沒有把球破壞掉。
如果當時咱們也換了教練,教練看到這種丟球方式也會非常的上火,甚至會失去理智,那麽他第一時間也會把憤怒發泄在我的頭上,指責我為什麽沒有在第一時間內把速度提到最快,然後盡全力的破壞這個球。
到那時候我就有口難辯了,因為我就算開口跟他們說,我就算是第一時間內想把速度提到最快,但這個提速的過程也是需要時間的,我速度是快,但也不是獵豹呀?你們真拿我當機器了?
可是這樣的解釋根本會毫無用處,人們會把所有的謾罵和紙屑丟在我的身上,如果最後這場比賽輸掉,那我就是這場比賽的最大的罪人,而且不容反駁。
你想一想,我居然成了最大的罪人?冤不冤,鬱不鬱悶?
本來這個丟球就完全不應該由我來負責,真正應該對這個浮球負責任的是董蔚然和趙磊磊,是他們兩個一下子被對方的前鋒給過掉了,然後速度又不足以追上對方的前鋒,這我才無奈地從自己的邊後衛位置追回來,本來邊後衛的位置離這個前鋒跑動的線路就非常的遠,我大老遠的從那麽遠的距離跑過來,舍身去破壞這個進攻,最後隻差一點就能防住這個進球,結果對方的前鋒在我出腳的一瞬間把這個球打進了。
球一丟,我不管之前怎麽努力回追,怎麽努力想破壞這個進球,都變得無足輕重了,大家隻看到我笨拙的沒有防住這個丟球,他們根本不會理智的分析這個丟球到底是誰的原因。
那麽我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成了一個背鍋俠,替董蔚然和趙磊磊背下了這個責任,變成了球隊最大的罪人,你想一想,如果出現這種情況,換成是你你會有怎樣的想法?”
鄭彬仔細思考了一下,扁著一張嘴,無可奈何的笑道“如果這種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的話,讓我成了真正的背鍋俠,那麽憑借我這種心理素質的話,估計想死的心都有了。”
“看吧,”周正一下子高聲說道,“就連咱們球隊裏最理智的你,都受不了這種待遇吧?可見這種背鍋俠是有多麽的難受,當然了,這種事情發生之後,真正的罪魁禍首肯定明白責任是自己的,所以事情過後,他們肯定會找機會補償我的精神損失,但那有什麽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