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此劍流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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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三月間。
    汪家村市集南側。
    碼頭客棧。
    小雨一行不缺錢,人多,為了便於照應,自然找了個有後院的客棧,他們一行六人分居各個房間,中間是有花有草有樹的小院,院中一處石桌石凳子齊備。
    今夜月明星稀,可飲酒賞月,也可倚花對弈。
    蕭瀟走丟到如今又被舅舅拋棄,日子已經一晃過了半月,眾人人困馬乏,疲憊得緊,今夜正好好生休息,再做回去的打算。
    小雨、俞流飛、蕭瀟三人無非就是回一趟墨韻山,看看師父封弈有何指示。至於孔閣、黃道靈、大壯三人則是順道往豐花汀走。
    店家酉時備菜,依舊備齊,六人皆已入座。
    桌邊點有熏香,用以驅趕蚊蟲,樹側掛有未照的燈籠,等入夜備用。
    這時候西邊日落餘輝尚有,天色燦爛,東邊有掛起一輪淺淺的圓月,青淺有輝。
    日月交映,樹下棲涼,有肉下酒,賞此清輝,何等愜意。
    孔閣端酒道:「小雨兄弟,既然諸事已定,咱們這傍晚便是無憂而飲,難得清閑,你飲酒嗎?」
    小雨點了點頭,笑道:「願陪孔老先生喝一杯。」
    孔閣笑道:「黃道長,流飛,還有你這丫頭你們幾個可給我作證,這小子是自己要喝一杯的,等下和我下棋得時候可不能醉了嚷著去睡覺!」
    黃道長點頭,看著兩人,默不作聲,俞流飛老實,笑嗬嗬回道:「孔老先生,我師弟酒量可不止一杯,不會醉的。」
    孔閣笑著看向小雨,意味深長的歎道:「會不會醉,那是看小雨兄弟自己,是吧?」
    小雨知道這老頭子要拉著自己下棋,自己雖然不想在下棋上和他浪費時間,可自己已經答應了他每日陪他下一局棋,也隻得一諾千金了,便端酒賠笑道:「不會醉,不會醉。」
    孔閣這才放心的招呼大家一起喝酒,眾人把酒言歡,至夜間,賞月的賞月,下棋的下棋,夜深時分,方各自歇下。
    次日。
    三月十六。
    眾人睡了好覺,這才起身一道趕路往東行。
    俞流飛、小雨騎馬,蕭瀟、大壯、孔閣三人坐馬車,黃道靈作車夫,一切照舊。
    他們一行踏上了回墨韻山的道路。
    豐花汀在墨韻山又東側,即便是孔閣三人要回去,也會途徑墨韻山,加之孔閣好棋,封弈又在墨韻山對弈穀。
    途徑墨韻山,孔閣沒理由不去瞅瞅素有天下第一棋手的之稱棋狂封弈前輩。
    汪家村市集的碼頭水運通南北水路,東西乃是陸路,所以小雨一行人隻能騎馬從陸路東行。
    在馬驛買了一張粗略的地圖之後,他們便一路往東了。
    趕路之中,匆匆過了三日。
    且說當下已經是三月十九日傍晚。
    他們已經出了黔州到了荊州地界。
    此荊州會同縣地界。
    他們一行進了會同縣城,尋了一個臨近城郊的市集,同樣是找了一處有大院子的客棧住下。
    城郊市集有趕路的必需品出售,他們也好補充剛需。而大壯身形巨大,途徑主城,難免有下馬車的時候,他在人群中顯眼,又是玄天教出逃的人。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們都是避開主城而行的。
    所以他們打算避開主城區,繞城郊馬道趕路而行。
    當然,這時候的玄天教表麵上已經是由大長老文近春掌權了,文近春打算擇日召開即位大典,正是拋開鏡昭月這教主,自己掌教。
    至於走丟一個守山獸這種小事情,他文近春還沒有時間去操心。
    會同縣城郊,草間集,張家坳大街末巷,福同客棧。
    安頓車馬之言不在話下,他們一行正是落腳住店於這家福同客棧。
    客棧地處馬道林子末處山坳口,處竹林畔,遠巷子尚有半裏路程,是一個農家大院客棧,周圍沒有別的人家。
    小雨一行將行禮放到了房間之後,便往前廳去吃晚飯,前廳乃是客棧做過往客人飯店生意的地方,他們也點了一大桌子菜。
    眾人坐畢,吃飯的吃飯,喝酒的喝酒,如列行公事一般。
    席間,除了黃道靈等下要去一趟市集為大壯買藥一事提及,便無甚要事,至於小雨陪孔閣下棋已經是晚飯後的常態。
    話說眾人正吃飯之間,門外進來了一群道人。
    為首的乃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道人,約級,身後六個三十多年紀的中年道人,一共七人。
    小雨瞅了瞅,他們一身黃衣道袍打扮,看樣子是十大劍宗蒼隱宗的人;小雨暗道:離珞說過,他們十大劍宗要在鼎湖山召開清明劍會。他們從黔州東行,途徑黔州天柱縣,其正上方便是蒼隱宗的宗址——梵淨山。蒼隱宗一行要赴鼎湖山召開清明劍會,自然也會途徑荊州會同縣此地...
    沒等小雨想完,隻見身側的孔閣孔老先生倒是先招呼了那一群道長。
    「蒼隱宗諸位好久不見,老朽見過王道長!」孔閣端酒起身,對著門口一行道長朗聲說道。
    那邊蒼隱宗領頭的老道長聞言,領著眾徒弟轉頭看了過來,一眼認出了孔閣。
    王道長便拿了手裏拂塵,微微一擺,領著眾六個弟子轉身向著孔閣這邊走了過來,見他對著孔閣打了個道門稽首,緩緩道:「原來是豐花汀神醫孔閣先生,多年不見,我等進門未認出你來,還望恕罪則個。」
    孔閣將手中酒杯放下,抱拳回禮道:「王道長不必多禮,不知你那小徒弟的病可治好了沒有?」
    王道長聞言,歎了口氣,微微搖頭,回道:「承蒙孔先生的藥庇佑,我那徒兒性命暫且無虞。」
    這時候店小二已經趕了過來,對著一眾道人問道:「諸位道長,是打尖兒還是住店?」
    王老道長對著孔閣道:「孔先生稍候,我們這安頓好再敘舊不遲。」隨後對著店小二回道:「住店。」
    孔閣忙抱拳對著王道長道:「失禮了失禮了!還請諸位道長先去安置行禮,咱們稍候再敘。」隨後對著小二哥吩咐道:「小二哥,勞煩你領著諸位道長去房間安頓之後,再安排一桌好酒好菜,就挨著我們這桌吧。」
    店小二聞言,笑著回道:「得勒,全聽客官吩咐。」
    王道長對著孔閣再做了道門稽首,微微一笑,領著眾弟子往後院安頓去了。
    一行道人走後,俞流飛好奇問孔閣道:「孔老先生,你怎麽認識這蒼隱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