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劍會(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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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陸教一行人正在興州城主城燈紅酒綠之地用午膳。興州城煙柳湖畔,遊湖碼頭之側。
有青樓喚作醉雲樓者。陸教一行人的午膳之地,便在這醉雲樓上。臨湖的街道,小攤小販叫賣著,街上人來人往,形形色色。
醉雲樓二樓,臨湖閣樓大廳上,兩桌酒菜,均是陸教的下屬正在享用。
而陸教領頭幾人,正在內裏雅間用餐。桌上肉潤,杯中酒香,懷裏人美。
雅間之內,一共四人,陸教大殿司義渠長平,二殿司延空,三殿司肖英芳,還有一人,便是那黑衣人,黑紗鬥笠遮了臉麵,依舊看不清是誰。
延空不喜這花紅酒綠之地,隻顧自夾菜吃飯,喝酒吃肉,坐得端正,眉頭微皺,實在對這種嘈雜的地方沒有半點舒服之感。
肖英芳年紀沒過三十,正是陽盛的小夥子,頭上紮了數條麻花辮,幹瘦的身板,隻穿了一身褻衣,袒胸露ru,左擁右抱,兩個妓女在懷,又是喂菜,又是端酒的,好不愜意。
義渠長平年紀最長,也隻是四十三、四左右年紀,斷了左臂,可絲毫不影響他尋歡作樂,衣衫襤褸處,懷裏摟著一個青樓姑娘,桌子下麵還跪著一個,酒入咽喉,麵色微醺,還不住的邀請其他幾人嚷著‘喝喝喝!
’,絲毫沒把自己遠在胡國的夫人掛在心上。和延空一樣‘自律’的還有那黑衣人。
延空是正直而不喜這種醃臢之地,而黑衣人卻不是如此,黑衣人隻是不喜沾染青樓女子,隻喜歡侮辱良家婦女,還有喜先奸後殺的肮髒之好。
“三弟,你說這時候的魔教和少林寺的人,是不是已經在去鼎湖山的路上了?”隨著義渠長平渾身顫抖了幾下,他便癱軟的靠在了椅子上,坐在他身側的姑娘端了一杯酒,送到他的嘴邊,他抿了一口,嘴裏嘟囔繼續道,
“你的消息可靠嗎?要是下午鼎湖山上沒打起來,可就沒咱們什麽事兒了!”延空聞著空氣中的異味兒,眉頭一鎖,怒意上來,手中筷子一扔,撂下一句‘我去外麵和他們一起吃!
’,便離開了這個包間,去閣樓大廳和部下打擠去了。延空頭也不回,把門一帶,不再搭理他們。
“哎哎哎,二弟”義渠長平連忙揮手招呼延空回來,可眼見門都關上了,剩下半句‘都吞下去了,沒礙著你眼睛!
’悻悻的沒說出來。肖英芳嗬嗬笑了笑,嘀咕道:“沒事兒,大哥,二哥就是這樣,不喜歡這些花柳之地,咱們繼續。”
“探子來報,魔教的人和少林寺的人都已經在前往鼎湖山的路上了,魔教的人估摸著下午能到。至於少林寺的人,那得明兒早上了!嗬嗬,大哥,你就放心吧,交代給幾大劍宗的事情,先生早已安排妥當。”肖英芳指了指身側坐著的黑衣人,回義渠長平道,
“不止和咱們合夥的幾個劍宗,離宗還有一個鬥大的好戲看!咱們就安心等著吧!”義渠長平聞言,撇嘴疑惑問道:“我聽說魔教的教主回山了,已經肅清教中逆反之人,為首的便是那大長老文近春。你們之前去偷襲的便是那文近春吧?我可是聽手下探子說,那文近春已經被逐出玄天教,不知所蹤。如此一來,沒了文近春,誰還會帶著玄天教去找十大劍宗的人算賬呢?”肖英芳點了點頭,解釋道:“大哥盡管放心,你的探子消息落後了些。慕雲山那邊給我的消息說了,海平川乃是鏡昭月手下的得力幹將,即便是沒了文近春這一招棋,鏡昭月也會帶人上鼎湖山的要人的,不愁他們打不起來!”
“嗬嗬,原來如此!到底是三弟這本事神通廣大!來來來,咱們喝!喝了再好生睡上一個午覺,等著山上的消息!”義渠長平朗聲大笑起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而坐著的黑衣人這時候已經吃飽喝足,瞥了瞥房間內兩個殿司,起身要出去。
“我出去遛遛去,傍晚我就不上鼎湖山了!這幾日的時間,我就在這興州城逛逛,等候諸位的好消息。”黑衣人緩緩起身,隨後指了指靠在牆角的一個新備好劍匣子,補充道:“至於那柄劍,就讓三殿司帶上山去,離宗的鎮山之劍,無一不是削鐵如泥,若是打起來,兵器之上,可占得先機。”黑衣人說完,緩步出了雅間,輕輕將門帶上。
雅間之內,便隻剩下了肖英芳和義渠長平,再有便是那四個青樓女子,房間內,床榻有三張之多,足夠他們休息了。
義渠長平見黑衣人走後,皺眉問肖英芳道:“三弟,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人,一天到晚黑衣黑紗遮麵,神神秘秘的?”肖英芳擺了擺手,端酒敬義渠長平道:“哎,大哥,先生不喜別人打聽他的事情,咱們還是不要議論得好!來來來,三弟敬你一杯,咱們走一個!”義渠長平聞言,
“哦”了一句,點了點頭,笑道:“喝!來,喝,喝!”便不再追問黑衣人是何許人也。
肖英芳嘴上不願多說那黑衣人,可心裏卻暗罵歎道:這老不死的狗東西,不知道又去城中哪裏霍霍良家婦女去了,倒底是個比畜生還畜生的老色鬼!
色字頭上一把刀,隻怕早晚死在女人身上!兩人繼續尋歡作樂,又過了半刻鍾的時間,雅間門口有人敲門。
“三殿司,有秘信送來。”門口一個陸教的探子回道。肖英芳道:“拿進來!”那探子連忙將一個拇指粗細的小竹筒送到了肖英芳麵前。
竹筒之上,刻著一個小小的‘柒’字,顯然是七層樓的探子給送來的秘信。
七層樓的消息,聯絡著整個中原的丐幫,他們是丐幫最大的金主,自然也是最能掌握江湖訊息的一個組織。
慕雲山七層樓,算不上門派,畢竟七層樓開門做生意,雇傭天下殺手。
肖英芳打開小竹筒,撚出裏麵的小紙條,看了看,便塞了回去,交給了自己的手下,吩咐道:“這竹筒拿去燒了,出去吧。”那探子回道:“是,三殿司。”便轉身離開。
義渠長平也懶得多問是何消息,既然第二次來中原,師父叮囑了,一切聽三弟安排,他就隻管出力便是。
不過肖英芳也不瞞著自己大師兄,皺了皺眉頭,直接了當說道:“這魔教教主鏡昭月膽子挺大,帶著個長老祁關,還有幾個無關緊要的小隨從,就準備上鼎湖山要人!膽子大不大無所謂,就不知道本事大不大了”義渠長平醉眼朦朧,聽了三弟這麽一句,絲毫沒放在心上,隻躺在椅子上,酒勁兒上來了,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