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誰主沉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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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鏡昭月此言,眾人都是一驚,幾個劍宗宗主不由的嗤笑了兩聲。啟陽宗吳嶽微微一皺眉,嘲笑道:“嗬嗬,年輕人還是要穩重些好,不要有點本事,就覺著這天下便是你獨尊了,老朽倒要看看,你如何贏得了我們。”鏡昭月嘴角掛著淺笑,還真不是他自大,這些年領著老錢頭走過的江湖,沒有上百個也有幾十個,還真沒見過哪個坐鎮一方江湖的掌門能勝過老錢頭的。
    這些個坐鎮一方江湖的掌門,每一次遇到他們,一直都覺著是一個姓錢的老頭子帶著一個戴蝶形麵具的小生遊曆江湖,看上去沒啥本事,是為了帶他見見世麵。
    殊不知這小生才是真正的正主,老錢頭隻是個家仆,他的功夫卻不及鏡昭月一半。
    論本事,老錢頭的武功隻怕和離宗宗主離敗不相上下。鏡昭月說出此話,自然有他的底氣。
    隻是他看上去年紀不大,天下人又極少人知道他所練武學乃是足以睥睨江湖的《清玄秘笈》,所以在場的人,很多都以為他是在說大話吹牛皮,感覺可笑。
    唯蕭盡覺著此人不簡單,不見心高氣傲,不見一絲戾氣,言語之間像個老江湖,隻怕還真是個修煉了維持容顏武功的老怪物。
    就在眾人都覺著這個年輕人太狂妄的時候,蕭盡麵不改色,冷靜對著眾人道:“諸位安靜,等問個明白再說。”蕭盡緩緩上前,走下了台階,身後眾掌門亦是如此,他們原本站在十幾節台階之上,是俯瞰來人,現在走了下去,成了平視。
    這也說明了蕭盡並不輕視來人,隻是後麵的幾個宗主覺著完全沒有必要給這個口出狂言的年輕人麵子,可首宗走了下去,他們不得不跟著。
    誠然,這在幾個密謀過想反出劍盟的宗主眼裏,極其不合適。尤其是晉宗為首的張順遠,心裏暗罵這蕭盡老糊塗了,單憑眼前的幾個魔教之人,根本不可能活著走下山去,一個狂口小兒和幾個仆役,也就隻有區區一個祁關還有些本事,根本不值得他們九大宗主高看一眼。
    可眼下,蕭盡還是劍盟領首,他們沒有違拗的資格。
    “鏡教主,海平川可是被吳宗主抓了現行,閣下如何能說是我們的人挑事?”蕭盡站在離鏡昭月丈許開外的校場正北側,負手身後,淡淡問道。
    鏡昭月見他們的領首並不是蠻不講理,這才緩和了幾分,回道:“蕭宗主是吧?我雖然常年不在教中,可也知道,海護法的妻子乃是胡人,每年他們一家都會北上省親,我教中人若是真要對付你劍盟之宗門,不至於隻讓人拖家帶口的去滅羽宗滿門吧?不妨請蕭宗主將海護法帶出來,咱們當麵對質如何?”蕭盡聞言,這鏡昭月說的也不無道理,心下想了想,問道:“鏡教主,老夫可是聽聞你玄天教這些年素來由文近春掌權,不知你在教中說話可還算數?”鏡昭月微微一笑,回道:“文近春覬覦的是我的教主之位,還不至於借你們劍盟的手,滅我的手下。再者,文近春已經負傷,逃出了山門,眼下的玄天教,自然還是在鄙人手中,鄙人說的話,自然算數。”蕭盡聽了,轉頭看了看祁關,笑問道:“祁長老,不知真假與否?”祁關淡淡一笑,點了點頭,恭敬的介紹道:“蕭宗主,我聖教教主所言自然是真。”蕭盡這才對著一側無極宗大長老蕭軼點了點頭,示意把海平川一家帶上來。
    一側啟陽宗吳嶽見領首似乎對此人所言有所相信,有些惶恐的看了看一側安靜站著的晉宗張順遠,張順遠回給了他一個淩厲的眼神,嚇得吳嶽急忙板直了身子,戰戰兢兢不敢有所動靜。
    不等海平川一家子被帶上來,張順遠便在一側皺眉道:“啟陽宗都抓了貴教大護法的現行了,不知道這位教主還能作何辯解?依我看,不妨請閣下也一並留在山上了。”張順遠生怕吳嶽應付不來,借著此間隙,直接拔出腰間長劍,指著鏡昭月。
    身後和張順遠一道的三個劍宗宗主,啟陽宗主、天璿宗七星道人,崇華宗代宗主鄺近溪,均是一起拔劍,指向鏡昭月。
    鏡昭月皺眉問道:“諸位,這是坐不住了?嗬嗬,鄙人不管諸位要幹什麽!還請不要拿我玄天教做文章,西嶺山和我冬行山雖然相距不遠,可我玄天教一直穩居西南,從來不過問中原之事,我今日來,隻有一個目的,帶回我教護法,也請抓了我教護法的幾位出來,道個歉!”
    “好大的口氣!找死!”晉宗張順遠生怕事情遲則生變,拔劍縱身一躍,直接越過蕭盡飛身出去,劍指鏡昭月。
    蕭盡見狀,也不出言阻攔,倒要借此機會看看眼前這個鏡昭月是不是真有敢領著個祁關就敢麵對我幾大劍宗的本事,畢竟十大劍宗,同氣連枝,對於魔教鏡昭月的言語,他還是將信將疑,對於吳嶽幾人的言語,他更願意信任一些。
    若是張順遠敗了,說明眼前這‘年輕人’真有些本事,若是直接勝了,便扣下這魔教教主和祁關兩人,定要他們給個說法,也好為羽宗報仇。
    鏡昭月見蕭盡沒有出言阻攔之意,嗬嗬冷笑了兩聲,暗道:果然,精於算計的人,心都挺髒的。
    祁關見狀,直接從鏡昭月身後撲了出去,拔出腰間配劍和晉宗張順遠鬥了起來。
    而不遠處,無極宗大長老領著幾個小廝,押著已經飽受折磨的海平川一家緩緩走了過來。
    祁關和張順遠鬥了幾招,不相上下,蕭盡看了看鏡昭月,瞅著他沒出手,還是摸不清底。
    隻得輕身一躍,欺身到祁關和張順遠兩人中間,空手並指為劍,幾招無極劍宗的《無極劍章》上的劍招使了出來,配上《觀仙策》的內功心法,雙手並用,以一對二,幾招便輕鬆接下了張順遠的鬆露寒劍的劍招,也輕鬆接下了祁關的劍法,將兩人逼得各自退了幾步,站定。
    蕭盡這才收手,負手身後,沉聲緩緩道:“好了好了!張宗主,祁先生,咱們還是先看看海平川如何說法,咱們再比過不遲!”被蕭盡逼退了的祁關和張順遠兩人都頓了一下,心下俱是一驚!
    想不到蕭盡的武功如此了得,看來蕭盡真的如傳聞之中一樣,已經將無極宗的《無極劍章》修煉到了第八層境界了!
    張順遠點了點頭,退了下去。祁關也順勢回到了鏡昭月身後。無極宗大長老蕭軼此時已經將海平川一家子帶到了場中。
    海平川一家三口,均是枷鎖縛身,披頭散發,身上負傷不少,麵色慘白,一眼便能看出他們平日裏沒少受折磨。
    鏡昭月一觀海平川一家此狀,連個孩子也都受了折磨,眼神瞬間冷了下來,緩緩邁開步子,上前沉聲,輕描淡寫的對著蕭盡道:“蕭宗主,你們既然已經我教護法被打成這樣,今日之事,不論對錯,道歉無用,還請關押他的劍宗宗主出來,以命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