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路絕處(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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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楊林外。
    河灘處,馬道。
    「這麽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啊!」紫翼手背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他雙手相互揉搓著自己的手背上被劉伯魚竿打出來的印子,皺眉瞅著藍沙手背上也有好幾道被魚竿打出來的紅印子,無可奈何的抱怨道。
    藍沙也深鎖眉頭,不敢再輕舉妄動,畢竟他的手也不是鐵手,要不是把劍丟了會在幾人麵前丟了臉麵,他早吃疼把劍扔出去了他娘的,榜上的家夥沒一個是善茬哎,早勸小公子改邪歸正,不聽,這下好了,見了閻王爺去了,可苦了我們這幾個當差的了!!哎
    藍沙和紫翼同時看向了一側的青鸞,青鸞皺了皺眉頭,每次自己要伸手入懷準備用毒的時候,總是被那老家夥的魚竿打落,自己也沒機會用毒啊再看看身後守在不遠處的一群門人,青鸞皺了皺眉,這種高手麵前,讓她們去也是送死,罷了罷了
    僵持不下之際,忽聽得後麵一聲馬鳴,見瘸老徐牽著馬兒,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到了不遠處了,馬背上橫跨馱著昏迷不醒的秦霜。
    正當七層樓幾人好奇之際,樹上躥出了封弈的身影。
    封弈手裏抓著一把棋子兒,樂嗬嗬站在了一株大黃角樹的枝椏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圍著馬車的幾人,「怎麽?幾位還沒得手?嗬嗬,肖英芳那小雜毛可是夾著尾巴就逃了,不知道你們幾位走也不走?」
    紫翼皺了皺眉頭,看著青鸞罵道:「三司給的消息說他們再無支援了嗎?怎麽,這兩個老家夥是憑空生出來了嗎!他奶奶的,這釣魚佬是個榜上老二,那那邊的瘸子又是老幾啊?」
    青鸞聞言,她也不清楚,畢竟趙明韻給的消息確實說的他們不可能再有支援了。
    「恐怕這次又要失手了吧?五司命!」紫翼嗬嗬冷笑道:「咱們樓主可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吶!哎咱們又得倒黴咯」
    一側藍沙聽了紫翼的話,斷了三指的左手不由自主的顫抖了幾下,他提著劍,深鎖著眉頭,微微歎了口氣,無奈至極。
    青鸞見大勢已去,隻得招呼眾門人和藍、紫二人道:「撤。」
    七層樓眾人領命,各自施展輕功隱入一側胡楊林中沒了蹤影。
    樹梢之上的封弈見狀,總算鬆了口氣,飛身下來,幾人將秦霜一並安置在了馬車之內,離珞守著他們兩,也好跟著靜養。
    而後,封弈和劉伯騎馬,瘸老徐駕車,眾人一行疾疾趕往碼頭,未免再生禍端,他們一行便在南航的大舸上用過了晚飯,連夜趕路南行,前往普陀珞珈山。
    至此五月初七他們趕了一宿水路,在船上找了個雅間,大家輪流守夜,以保安全趕路。
    而後兩日均在路上,他們一行所在的大船收費貴了些,乘坐的人少,自然靠岸上下客的次數便少,這一路到珞珈山碼頭便少了很多麻煩。
    與此之際。
    五月初八。
    西南,冬行山。
    玄天教內。
    前山,奉月閣,閣樓穿廊處。
    鏡昭月扶著外檻,展望茫茫山色,怔怔入神。他的身側站著兩人,一人是六長老祁關,一人是他的老夥計錢叔。
    「老六啊,啥時候把你的孫女也帶過來,讓她和多多、妗子一起熟絡熟絡,將來還可以一同學點武功呢!」老錢頭對著祁關嘀咕道。
    祁關素來嚴肅且不苟言笑,是個認理不認人的主,隻端端的回道:「她跟著她爹在私塾學文,將來可不能學那些打打殺殺了。」
    老錢頭聞言,撇嘴道:「嗐,和你說話就是沒趣,你這人開不得半點玩笑!一本正經的,我倒是覺著你那孫女兒用不著去私塾了,你這模樣倒像是個教書先生,你那孫女你為何不自己教呢」
    「書念得不多,沒那本事。」祁關還是一本正經回道。
    老錢頭瞅著祁關一本正經的模樣,恨不得上去給他兩竹棍,礙於教主在身側,他又隻得忍著。
    「海平川一家的傷可養好了?」一側鏡昭月並未跟著他們插科打諢,隻淡淡問道。
    老錢頭忙安靜的閉上了嘴巴,等一側祁關回道。
    「主,海護法已無大礙,隻是他的夫人高燕內力較之差了些,遭罪了這麽久,隻怕還得靜養上個把月,至於他兒子海原除了受了點驚嚇,並無大礙。」祁關抱拳,躬身回道。
    鏡昭月聞言,點了點頭,又徐徐問道:「文近春和蘇單殷童幾人可有消息?」
    「文近春下落不明,至於另外四人,老奴聽說是投靠陸教去了。」祁關又回道。
    鏡昭月聽到這裏,皺了皺眉頭,隨即歎了口氣,沉聲罵道:「又是陸教!」
    祁關忙回道:「主,海護法被抓一事已經查明,內有海護法因反對文近春掌權而受製,文近春遂勾結那晉宗張順遠合謀陷害海護法一家。外有張順遠想借陸教之援上位,想顛覆十大劍宗的順序,故而合謀陸教抓了海護法一家。究其根本,便是文近春和那陸教以及跟隨陸教的幾個劍宗造成的。」
    鏡昭月點了點頭說道:「繼續派人尋找文近春下落,務必死要見屍。再傳令下去,各部加緊訓練,陸教和願意當狗的幾個劍宗既然算盤打到了我玄天教頭上,那就讓他們看看,我玄天教是不是好欺負的。」
    「是,教主。」祁關躬身抱拳回道,「老奴這就下去讓大家抓緊訓練。」
    鏡昭月擺了擺手,示意他先退下。
    「錢叔,你說我這麽安排,對嗎?」祁關走後,鏡昭月看著遠處日頭緩緩升起,意味深長的對著老錢頭問道。
    老錢頭手裏藏著柳葉劍的竹拐杖輕輕提了提,跟著鏡昭月的目光看向了遠處綿延群山,饒有意味的反問道:「公子爺,可是在看整個江湖?」
    鏡昭月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我若是這江湖感興趣,就不會帶著你滿江湖的尋找我師父的下落了,操練兵馬一事,我隻是單純想為海平川要個公道。」
    老錢頭聽了,爽朗的笑道:「公子爺既然如此想,那便隻管放手做便是!我們玄天教被江湖上稱作魔教,那便不是那講規矩的門派,咱們的人做事,隻求個問心無愧,至於江湖上那些偽君子怎麽閑言碎語,咱們大可當成耳旁風,我老錢頭就是個粗人,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快意恩仇!什麽以德報怨的才是一等一的德行,若真是那樣,老錢頭我可是氣不過的!」
    鏡昭月聞言,淡淡點了點頭,笑嗬嗬轉身去了。
    「話糙理不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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