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海上月明(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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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章將手中黃紙遞給了瘸老徐,焦急道:“徐兄弟,你給瞅瞅,這上麵畫的可是你們用驢拉回來的那小兄弟?”瘸老徐打開一看,那黃紙正是七層樓的江湖追殺令,打開之後,上麵赫然畫著小雨畫像,一側用朱漆筆畫著一個圓圈,圓圈裏麵一個潦草的‘殺’字,再左側印著兩個印章,一印‘追殺’一印‘賞壹’。此紙正是七層樓的人貼的江湖追殺令和懸賞令。瘸老徐皺眉,心下暗道:‘殺’字代表此人是目標。印‘追殺’代表著七層樓的‘江湖追殺令’,說明此人和七層樓有深仇大恨,七層樓號令天下和七層樓有過關係的人追殺此人,季如歌之前,此令在七層樓從未出過江湖;其次,‘賞壹’代表著此人乃是七層樓掛榜的第一人,意味著能殺此人者,可得七層樓懸賞榜最高賞金;七層樓的最高賞金從來都不是小數目...看來小雨這小子這次是真的惹了個大麻煩了......瘸老徐對著老章點了點頭,隨即從腰間摸了一大錠銀子遞了上去,感謝道:“老章,這可得多謝你了,要不然我們的麻煩可就大了。”老章擺了擺手,將銀子推回了瘸老徐懷裏,一臉肅穆道:“這是我兒子出海去珞珈山賣魚時候,從宣發衙役手裏帶回來的,宣發衙役說了是要拿回來給島上的人都看看,要是能抓了此人,有重賞。我瞅著這畫像上小夥子和你們今兒個下午帶回來的有點像,所以趕緊來知會你們一聲。”“老章,你說什麽也得收下這錠銀子!”瘸老徐硬塞給了老章,嘀咕道:“你這可是幫了我們大忙了,說什麽也得收下。”老章連忙擺手,隨即指了指劉伯說道:“你和這位老哥出手闊綽,一來就給我們付了島上幾年的賦稅,還給了不少住房的錢,我可不能再要你們的銀子了!再說了,我看你們也不像是壞人,我這才來知會你們一聲,希望你們有防備才行。咱們這島上被狗官郡守斂財窮怕了,大家表麵和善,實則有禍心的人不少,要是有人知道這小夥子在我們這裏,隻怕會悄悄報官領賞去。隻怕賣魚之後從珞珈山回我們島上的漁民很多也收到了那令紙,你們可得把他藏好了,可別被人瞧見了,引來禍事。我可是聽我兒子說中原來了不少人,都在咱們珞珈山南縣衙住著呢,聽說給的錢不少。”“怎麽,你們這裏縣衙還能給錢住店不成?”封弈好奇問老章道。老章皺眉,撇嘴嘖嘖嘖鎖眉道:“客官,您有所不知,在咱們南嶺郡素來風氣不好,跟土匪窩子一樣!有錢就是大爺,上至郡守杜文知,下達各縣衙雜役,官府的人哪個不是那銀錢的狗,隻要錢給夠,別說住在衙門打尖兒,便是替你殺人越貨都能順理成章讓你的仇人伏法也不在話下,自杜郡守上任以來,賦稅一年比一年多,我們南嶺郡的百姓是一天比一天窮,官府是一天比一天富足。”封弈聞言,驚訝道:“怪道我們途徑珞珈山的時候,所有商販百姓都衣著樸素,原來是錢都被官府收刮去了。”“可不就是嘛,我聽徐老哥說過,他們那二哥和慧能老和尚打賭的事情,我可盼著他早日能破解了那詭譎峰迷林的怪異,早點殺了那郡守才好,最好把那慧能老和尚一起殺了!還咱們南嶺一個太平!”老章聞言,嘀咕道。封弈瞅了瞅瘸老徐,疑惑道:“你這老瘸子,說書的毛病犯了?怎麽都啥事兒都往外麵說,真不怕招來官府的麻煩?”瘸老徐指了指老章,回封弈道:“海鷗島上的百姓哪個不想殺了那狗官杜文知?你以為我怎麽知道那狗官是慧能老和尚的私生子的?還不是十裏八鄉都傳遍了的事兒,觀雲島上的佛隱寺知道吧!那寺廟可還是杜文知為他那和尚老爹修的活佛道場呢!傳聞詭譎峰密林的秘密隻有那慧能老和尚能解,這老和尚便自稱慧能活佛呢,什麽狗屁活佛,魚肉百姓的畜生,也配廟裏供金身,也不害怕死了下十八層地獄!”封弈聞言,疑惑的看了看老章,老章見狀,對著他重重點了點頭。老章隨即抱拳對著三人說道:“得,三位老哥你們喝著,我先回去叮囑我兒和幾個婆姨,可千萬別將你們這裏有那小兄弟的事情說了出去。我晚點就吩咐下去,今兒個起,除了我和我婆姨來你們院裏收拾,便不要其他雜役來了,免得人多眼雜,走漏了消息。”老章說完,對著瘸老徐皺眉道:“徐老哥,可別再塞銀子了,要是再塞便是不把我老章當兄弟了,我這就忙去了,咱們回見。”瘸老徐見狀,這才悻悻收了自己手裏的那一錠銀子,封弈和劉伯見狀,慢應和瘸老徐,三人一起對著老章抱拳致謝,目送老章離開。老章走後。“小漁子,你也是七層樓的賞金殺手,你瞅瞅,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上麵的印字的意義。”瘸老徐將那令紙遞給了劉伯,意味深長的說道。劉伯接過一看,鎖緊了眉頭,隨即淡淡說道:“你覺得要是二哥在這裏,他會怎麽做?”瘸老徐聞言,一怔,皺眉淡然道:“先不說他是封老哥的弟子,就憑他做的那些事兒!我相信老爺絕不會袖手旁觀!”劉伯順手將手裏的那令紙遞給了封弈。封弈瞅了瞅那令紙,他身為曾經的‘江湖四傑’之一,成名早在七層樓之前,他如何不知這上麵的印代表的意義,要不然也不會做好了周密的計劃,帶著小雨隻管南行求救。“兩位老兄,既然如此,那...接下來咱們作何打算?”封弈一口老酒下肚,無奈的擺了擺頭,一臉惆悵的問道。劉伯見狀,轉頭看著瘸老徐。瘸老徐扁嘴,嘀咕道:“你們的都瞅著我幹啥?還能咋辦?大不了今兒個晚上就往觀雲島上走唄!老章父子路熟,羊皮筏子也劃得穩當!就是苦了離珞那小丫頭了,才吃了晚飯,隻怕再顛簸到了觀雲島,又得吐個幹淨...一個個的...瞅我做什麽...你們不是這麽想的?!真是莫名其妙!”封弈和劉伯聞言,點了點頭,麵麵相覷,會心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