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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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主將大致人選告知了我們。
熬過一夜的漫長等待後,我們於黎明時出發了,秦府大張旗鼓地為我們送行,我和二師兄都很感動,雖然我們要去的地方隻和秦府隔了一條街。
自從來到燕京城後,我們還是第一次離開秦府。
這找的第一個人比較特殊,所以師姐和靈兒都留在了府上。
燕京城的黎明確實漂亮的沒話說。
明天把靈兒也帶上吧。
一路上,二師兄也沒有放棄慫恿我成為他試治的病人。
我一直沒有答應他。
但我直接告訴他,我不願意去當這個倒黴鬼。
他似乎覺得我看不起他所學的成果,換了個話題又與我爭了起來。
據說第一個不平凡的人,是青樓的老鴇,便因此沒讓師姐和靈兒沒來。
清晨,好多商鋪都還沒有開門時,我們已經被逐出青樓走在回府的路上了。
我和二師兄都在懷疑秦家主是否誤解了我們的意思。
老鴇長了一副燕京城最大的門牙,似乎秦家主認為這就是不平凡了。
難怪秦家主說打聽到了幾十個人。
不過二師兄你也真是,與你說了多少次了,引靈葉要放在人的額頭上,你往人家老鴇的門牙上放是什麽意思。
青樓的人不攆我們攆誰?
下次要放引靈葉時,最好不要讓對方知道這片引靈葉曾經放在青樓老鴇的門牙上過,否則我們會被官兵抓的。
我們回去的太突然,秦家主已經設好宴準備恭喜我們了。
這宴自然是沒法進行下去。
與秦家主提了不平凡一事後,好歹是將目標人選精確到了七人。
師姐和靈兒已經不願意與我們同去了。
於是,我們在眾目睽睽下,第二次出發了。
我和二師兄再也裝不出第一次時的感動了,這讓我和二師兄都感到很慚愧。
這些日子秦小姐似乎在刻意避開我,看來我又做了什麽惹秦小姐生氣了。
難不成是因為我奪走了那幅向日葵的緣故?
若真是這樣的話,得找個時間還回去才是。
我和二師兄穿過兩條街,終於是見到了第二個人。
那人是個賣飛餅的。
那餅被拋得又高轉得又圓。
二師兄對此可是一個勁的誇。
我覺得秦家主還是沒能明白我們的意思,於是,我和二師兄坐下吃了兩個大飛餅之後,又準備打道回府。
不過,最終我們還是沒回去,我們不想再裝一次感動,那很難,雖然裝得一點兒也不像。
不過二師兄似乎裝得比我好一些。
這話可不能讓他聽見,否則他肯定要神氣到九霄雲外去。
折騰了了很久,終於見到了第三個人。
不過已經是第二天了,不錯,我和二師兄最終商量就住在客棧中。
那第三人是一名郎中,醫術很高,還特別喜歡切磋醫術。
我和二師兄都感歎,終於遇上一個比較正常的人了。
聽說那郎中可是享有燕京第一神醫的名聲,不過這些都是他敗給二師兄之前的事了。
切磋醫術這事兒,整整耽擱了五天。
不過好在住宿和夥食費都是那“神醫
”報銷的。
看來二師兄的醫道天賦還真是極高,我都有些羨慕了。
我逐漸覺得我成了三名弟子中最沒用的那一個了,好不容易學個毒經,調配毒藥的手法卻是糟糕透頂,不能調配毒藥的毒術大師還能叫大師嗎?
我突然意識到,懷明醫館的人似乎除了我都是天才。
得虧師父不在這裏,否則免不了又是一頓訓斥。
切磋醫術完後,有人向二師兄發了一麵錦旗,“燕京第一神醫”。
二師兄才學了一些醫經手抄就這麽厲害,雖然我當年也隱隱感覺到醫經的厲害之處,但沒想到會這麽厲害,究竟是二師兄天賦過高還是醫經過於神奇,我覺得兩者都有。
我有些感歎,創造出醫經的千家人的醫術不知該有多高,能起死回生嗎?能長生不老嗎?
我認為我想的太多了。
自那以後,二師兄無時無刻都在我麵前炫耀那麵錦旗,就差將錦旗貼在我的臉上了。
所以,到了夜裏,我便找人將醫字替換成了棍字。
離開秦府已經有七天了。
二師兄忙於披著“燕京第一神棍”的錦旗遊街,好像已經將找人一事給忘了。
所以我提醒了他,當然,我沒有提錦旗的事。
為了去找第四人,我們來到了燕京東城,東城幾乎都是無人區,因為這裏有一條河,隻要雨過大,便要漲水。
而由於這條河的緣故,燕京東城便是沒有修城牆。
據說是世間最大的一條河,名為壬江,壬江水是從天山而來,由此河中的魚蟹體型較大肉質細膩鮮美,深受燕王的喜愛。
我們要找的人是一名經常下河捕魚的老漢。
其他漁夫皆是數人結伴才會下河,唯獨那老漢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而且每次的收成一點兒也不差。
於是,我們下了血本租了一艘小漁船,然後偷偷跟著老漢下河了。
上了船後,我感覺有些不適,如果二師兄沒有一直在吐的話,我想,我會讓他給我看看身體的狀況。
後來才知道,原來這種症狀被稱之為暈船。
沒辦法,隻能靠我一個人劃船。
不得不說,周圍有很大一股魚腥,我聞著都有些不舒服。
對於劃船,我是初學者,所以到了黃昏時,我不知道自己將船劃到了哪裏,二師兄已經雙眼翻白,口吐白沫了。
我已經忘了我們是為了什麽而下河的,似乎還很重要,不過再重要也阻止不了我拚了命的劃船。
期間好像船槳碰到了什麽,但我並沒有太過在意。
深夜,風很大,我終於是將船劃了回去,對於新獲得的這份用於劃船的技藝,租船的老板一個勁的誇我,最後那老板還誇道,‘若不是看你們年齡不大,老子早就報官了。’
我不知道老板為何如此激動,難不成是因為我們隻租了一個時辰的船?
老板聲稱要我們補足超時的錢,否則不讓我們走,這哪兒行啊,所以我把口吐白沫的二師兄留給老板之後就走了。
好像是用跑的。
我隻花了一刻鍾就跑回了客棧,一口氣都沒歇過,如果不是那老板一直在追我的話,我回到客棧至少都要花上一個時辰。
我知道二師兄暈了一天的船,回來之後肯定睡不著,所以
我特地在房門哪裏放了一瓶強效安眠香。
這一覺睡得很香,以至於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
二師兄似乎在半夜就回來了,不過他怎麽能躺在門口呢,手裏還拿了根木棍。
我不知道他拿木棍要做什麽。
我捂住鼻子,將強效安眠香收了回去。
看見二師兄像是要醒來了的樣子,我就覺得,二師兄昨天吐了那麽多,肯定餓了,所以我得趕緊去街上買一些吃食。
我這可不是害怕,這是擔心二師兄餓壞了。
接下來的兩天內,我再也沒和二師兄見過麵,因為我覺得之前住的那間床板太硬,所以另外找了一間客棧。
我們兵分一路去找剩下的三個人。
所謂兵分一路就是,我在找人,二師兄在找我。
接下來的三個人,可真是一個比一個離譜。
會替豬接生的接生婆。
原來還真有這個職業,我以為是殤州城那邊的特產。
整天蹲在青樓對麵窄巷,但卻從來都不進去的男子。
打聽了才知道,原來那人是因為沒錢逛青樓,所以是過眼癮來的。
最後一個,是一名守城的士兵,但據我觀察一日之久,並沒有發現那士兵有任何特殊之處,我不得不懷疑這是不是秦家主拿出來湊人數的。
離開秦府已經是第十天了,再長的宴也該散了,所以我準備回去了。
唯獨那名漁夫沒有再去找過,因為聽說那個租船的老板還在通緝我和二師兄。
我偷偷溜回了秦府,去找了秦家主,秦家主告訴我,原來那漁夫水性極好,但品行卻極不正,每次其他漁船捕到魚時,他便潛在水下將魚和捕魚的工具偷偷順走。
據說前幾天被人一船槳給拍暈在了水裏,漂到河邊時還帶著許多贓物,那人的命也真是大,竟然沒被水淹死,但由於贓物被人認了出來,於是就被官兵帶走了。
聽說拍暈那偷魚老漢的人,是名不會劃船的少年,那漁船的老板說的。
我認為是我的概率很小,而且就算是,我也是無意的,如果官府拿我問罪的話,我完全可以擺脫一切罪名。
我問秦家主最後那名士兵是怎麽回事,秦家主直接是印證了我的猜想,那人就是湊人數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像秦家主這般老實的人。
不過秦家主為了彌補我,於是又說他們這幾天打聽到一件很奇怪的事,他說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說是有一名自稱為“燕京第一神棍”的人整日在街上走動,讓我趕緊去找到那人。
我覺得秦家主太不靠譜了。
葉四
夜裏,葉如修正坐在桌前寫著這十日內發生的事。
簡靈回府時,氣已經消的差不多了。
琥珀、唐靈兒和秦以禾此時都在他們的房間裏。
卻在這時,簡靈一把奪去了葉如修手中的筆,並在後麵又添上了幾個字。
葉四、簡二、琥三、靈兒。
簡靈將筆還給了葉如修。
“小師弟,這樣才對嘛。”
然而,唐靈兒卻搖了搖頭,她拉著秦以禾走了過來,說道:“還差秦姐姐的名字呢。”
於是乎,葉如修拿著筆又將秦以禾的名字給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