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屍臭
字數:5592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多肉男友收割記 !
贏奇不慌不忙的站起來,掄起胳膊來就是一拳打在歹徒的胸口。
歹徒吃痛的悶哼一聲,來不及躲閃,又迎上了贏奇的快拳。幾圈下去,歹徒痛得沒力氣再和他對抗。
見不是贏奇的對手,歹徒便虛晃一拳,趁贏奇躲閃之際,飛一般的逃走了。
“咚咚咚!”
歹徒的腳步重重地砸在地上,漸行漸遠,在門外幹涸的菜地裏留下一片揚塵。
贏奇假意追了幾步,見歹徒徹底跑遠了,便沒有再追。
他是保鏢不是警察,歹徒不是他的中心。
贏奇回過神,拽起坐在地上的顧婷婷,神色冷清,聲音疏離地問:“沒事吧?”
“沒事。”顧婷婷麵無表情的甩開贏奇的手,拿著快遞和往屋裏一瘸一拐的走著,沒走兩步,腳一崴又摔到在地。
贏奇無奈的拎起她往屋裏走,顧婷婷卻使勁掙紮:“放開我!放開!”
“咣當!”
掙紮中,快遞盒被摔在了地上,盒蓋摔了下來。
顧婷婷瞪大眼睛看了一眼,並不是什麽父親的遺物,而是一隻死老鼠,不知道死了多久,還帶著一股惡臭的味道。
死老鼠下麵,壓著一張白紙,上麵赫然寫著“不得好死”四個帶血的打字。
多麽明顯的恐嚇!
“嘔……嘔……”
那股熏人的屍臭味道,讓她感覺要把昨天的早飯都要吐出來了。
忽然,顧婷婷受到了刺激一般,發了瘋的掙脫贏奇的束縛,往樓上跑去,嘴裏還振振有詞,“劉若一,你有本事就派個厲害人,能把我殺死的那種,你這算什麽本事!”
這個舉動,讓剛走出廚房的老顧有些懵。
因為年紀大了,老顧得了耳背,許多東西聽不清楚,剛剛外麵發生打鬥的事情,他什麽都沒有聽到,全然不知。
他還以為是顧婷婷最近心情不穩定,又發了脾氣。
“我一會給她送飯就好,你們先吃吧。”
老顧把菜盤子端到了飯桌上,叫贏奇和鹿早川過來吃飯,然後又去了廚房。
鹿早川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贏奇,垂在身體兩側的手臂還在不受控製的抖著。淚也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
贏奇卻沒有過去安慰她,而是自顧自的坐在飯桌前,拿起筷子。
“吃飯。”
鹿早川知道,贏奇因為剛剛自己擅自打開門的事情生氣了,他一定是覺得她不顧及自己的安全了,沒有保護好自己了。
“贏奇,我隻是擔心你。”
鹿早川嘟著嘴巴,有些委屈巴巴的說道。
贏奇自顧自的吃起飯來,不去理會鹿早川了。
鹿早川看著贏奇精致到無懈可擊的側臉,忽然有些荒神,他現在這副冷淡的樣子,仿佛回到了她第一次見到他的那天,可那時,他們並沒有在一起經曆那麽多,幾乎是陌生人。
“贏奇!”鹿早川奶聲奶氣帶著顫顫巍巍哭腔的小聲音響起來,又試探性的叫了贏奇一聲。
贏奇還是不理她。
一瞬間,房間內的空氣象凍結成冰塊一樣,又冷又安靜,靜的可怕,冷的幾乎把鹿早川凍的暈死過去。
“川姑娘,怎麽還不吃飯,一會該涼了。”老顧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鹿早川回過頭去,盡量表現出一個若無其事的樣子,笑著說:“一會就吃。”
“嗯。”老顧點點頭,一手拄著拐杖,一手端著一個盤子往樓上走。
“爺爺,是要給婷婷送飯嗎?我來吧。”
鹿早川走到老顧麵前問道。
老顧看了鹿早川一眼,那雙眼睛和顧婷婷極像,隻是眼角不想她的一樣上揚,看起來柔和了許多。
“不了,婷婷他最近心情不好。”老顧搖搖頭,苦澀的笑了一下,想鹿早川表示謝意。
“沒關係的。”鹿早川輕輕搶過老顧手裏的餐盤,撒嬌似的說道:“我很會哄人的,沒準一會小姐就被我哄好了。”
老顧終於答應了,默許的點點頭,轉身收拾廚房去了。
而鹿早川回頭看了贏奇一眼,逃一樣的離開了。
她……不知道該怎麽去哄贏奇……
直到走到顧婷婷門口,鹿早川才如釋重負般舒了口氣,輕輕敲響了顧婷婷的房門。
“走開呐!”
顧婷婷大聲的喊道。
仿佛自己隻要聲音大了,就可以吼走所有來煩她的人。
“我不走。”鹿早川做出一個很挑釁的得聲音,故意來激怒顧婷婷。
果然,門內想起了咕咚咕咚的腳步聲。
“啪!”
門開了,顧婷婷露出一個凶神惡煞的腦袋,“怎麽,來看我笑話嗎?”
鹿早川微微震了一下,感覺她的口水都噴到了她臉上。
下一瞬,鹿早川把餐盤放到顧婷婷房間外的地櫃上,隨即逼近顧婷婷,“你要是願意,看看也無妨啊。”
說著,就往顧婷婷房間裏走。
“這裏頹廢的味道呢?你該不會是自暴自棄了吧!”
“關你什麽事!”
顧婷婷氣的跺腳,大吼道:“你也想感受和我一樣沒了愛的人生嗎!”
鹿早川不說話,卻感覺房間內劇烈的升溫,顧婷婷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好像在醞釀著內心的某種情緒。
下一瞬,顧婷婷衝上前來,猛地拉住鹿早川的手往房間裏走去,瘋了似的大吼:“看啊,想看好啊,來讓你看個夠。”
“這個,我的十歲生日照的,那天爸爸不在家。劉若一那個女人,作為我的母親,親手把我推倒在我打碎的玻璃碴上。”
顧婷婷放肆的笑著,眼角的淚不斷的流淌下來,她還在瘋狂的笑著,扯了扯胸前的t恤,露出一片細密的疤痕,“漂亮吧,一輩子,一輩子都消不掉了!我的生母送我的。”
“嗬……”鹿早川不屑的笑了笑,神色晦暗的垂下眸子。
顧婷婷似乎更加激動了,拽著鹿早川往前走了幾步,拿起另一張照片,“這是我妹妹,我很喜歡她。可是在她百歲宴那天,劉若一把我關進別墅的地窖裏呆了整整一天,說我是個野種,野種!爸爸找到我時,她還很關心的問我怎麽亂跑,哈哈哈哈哈哈!”
顧婷婷放肆的大笑著,鹿早川也跟著笑,不過笑著笑著,她的眼角也溢出了眼淚。
“這有什麽好傷心的。”鹿早川硬著嘴,說著風涼話。
“哼!”顧婷婷猛地撲到鹿早川麵前,捏住她的脖子,笑到:“那你試過,親生父親死後,被生母趕出家門還不算,還被她追殺嗎?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做錯了什麽!”
顧婷婷的眼淚流到自己的手背上,順著胳膊流淌,滴在地上。
一字字,一句句,像是針尖一樣,刺在鹿早川心上,讓她猛地聯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鹿早川猛地拉開顧婷婷的手,把她摔在地上,然後居高臨下的吼道,“我母親去世當天,被生父趕出家門,淨身出戶,就流浪在大街上,像一個北緯的可憐蟲!我寫小說養活自己,版權被偷走了,還被出版方說是抄襲,好笑嗎,好笑嗎?”
顧婷婷似乎被鹿早川相似的經曆鎮住了,跌到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她,不再說話。
“所以,這些就應該變成自暴自棄的理由是嗎?”鹿早川蹲下身來,一邊流淚,一邊大力搖晃著顧夢舟,“你說啊,別人對你不好你就得死嗎?”
顧婷婷愣愣的看著鹿早川,看著她明亮好看的鹿眼,死水般波瀾不驚的眼睛裏仿佛漸漸染上了明亮的生意。
“你傻啊!”鹿早川的眉頭卻一點點鎖了起來,眼睛裏的淚水在眼眶翻滾著,“我們要好好的活下去啊,總會有關心的人的,相信我啊。”
啪嗒!
淚水滴在顧婷婷的手臂上,顧婷婷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麽一樣,哭著哭著,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她們兩個鬧騰的這番聲音可不小,老顧再耳背,也還是聽見了,不過等他著急忙慌的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兩個年齡相仿的女孩子靜靜抱在一起的畫麵。
心裏慢慢回憶起顧婷婷很小的時候和另一個女孩肩並著肩看窗外燕子飛過的花麵,臉上染上一股說不上喜悲的複雜情緒。
那個孩子還在的話,一定和婷婷出落得一樣亭亭玉立,是一個漂亮自信的好姑娘了。
顧婷婷出乎意料的吃了午飯,餐盤裏的不夠,鹿早川還又去廚房裏給她盛了一碗湯。
下午,微風,淡淡的陽光下,顧婷婷坐在窗戶旁的梳妝台前,微微眯著眼睛,享受過往年間那麽多個日日夜夜不曾感受過的平靜的心情。
身後,鹿早川慢慢的梳理她長長的發絲,修長的手指在長發間不停的穿梭,然後綰成一個漂亮的團子。
“挽起來是不是好看多了,這叫丸子頭,之前我經常這樣紮。”
鹿早川看著鏡子裏自己的“作品”,滿意的笑了。
顧婷婷表麵擺出一副嫌棄的樣子,但是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許多,沒有再拆開鹿早川給她綁好的發型。
“你為什麽一直戴著口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