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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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鹿銘變了臉色,細小的賊兮兮的眼睛裏露出了貪婪的光,低聲嗬令家仆道,“來人啊,把她給我捆起來。”
    站在大廳四角侍候的幾個人互相看了看,確認過眼神後,抽出了自己腰間早就準備好的繩子,朝鹿早川湧了過來。
    所有人都早有準備
    。
    異常輕鬆的,一眾人把手無縛雞之力的鹿早川捆綁起來,關進了地下室。
    臉上浮現出和鹿銘一樣得意的邀功神色。絲毫沒有顧及到曾經和眼前沉睡的女孩在別墅了相處許多年,也忘記了女孩曾經對他們多麽照顧。
    最涼不過人心。
    “砰!”
    地下室的門被最後一個離開的家仆用力的關上了。
    鹿早川緊閉著眼睛躺在冰涼的地板上,唯有幾縷細細的微弱的光透過門縫和窗縫打在她身上,像一片薄薄的刀刃,分割著她瘦弱的身軀。細細的塵埃一粒一粒的在她身上靜止下來,微留下空氣裏涼薄陌生的味道,透心的涼。
    “喂,在嗎?”
    門外,鹿銘畢恭畢敬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達到目的的急促和喜悅,像是炫耀一般,在安靜的地下室空間裏來回傳蕩。
    “嗯。”
    良久,電話那頭的女聲才涼涼的回應了一個字。
    “你要的人我已經順利抓住了,現在來拿人吧。”鹿銘猥瑣的笑著,沒拿手機的另一隻手摸索著滾遠的啤酒肚。
    他自己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抓住的“那個人”,是他一遍一遍不要臉打著親情牌騙回家的養了許多年的女兒。
    地下室裏,一雙圓圓的鹿眼帶著前所未有的清明和知曉一切真相後的絕望緩緩的睜開了。
    張開淡淡的櫻唇,緩緩的吐出了嘴裏含了許久的那一口葡萄酒。
    昏暗的環境裏,暗紅色的酒液流淌到地上,鮮豔的顏色在白色的瓷磚映襯下,像一抹凝固的血液。
    她在剛剛端起高腳杯的那一刻,就已經意識到,鹿銘在她的酒杯上抹了迷藥,隻不過她將計就計假裝喝了下去,就是為了看看這個“慈父”的背後究竟有多大的驚天陰謀。
    隻是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的心髒還是忍不住抽痛起來,雖然對她不好,但在她過往的歲月裏,鹿銘畢竟扮演了很久很久爸爸的角色,如今竟然要賣了她嗎?
    鹿早川看了一下自己身上捆的死死的繩子,最嚴重的是胳膊上,已經有了深深得血痕。
    沒別的辦法,鹿早川小心翼翼的坐了起來,因為手臂被束縛著,隻能用肩膀安撫了一下被冰涼的地板硌得生疼的膝蓋,然後慢慢挪到離門口更近一點的方向,她想要更清楚的聽到鹿銘到底要幹什麽。
    “她現在被我關在地下室,結結實實的鎖,身上還有我給她準備的摻了鋼絲的繩子,這個小賤人就是飛也飛不了。”
    鹿銘一邊說著,一邊敲打了幾下地下室的門鎖,邀功似的給電話裏的女人講解著。
    “噗嗤。”電話那頭的女人似乎對鹿銘出賣自己女兒的事情頗為不屑,忍不住笑出聲來,“我買她利用她是因為我和她沒有一點關係,你賣她好像就沒那麽理所當然了,你大可不必這樣。”
    因為鹿銘耳朵不是很好,打電話總是喜歡開著擴音器的緣故,鹿早川清楚的聽到了電話裏女人的聲音我。
    竟然有那麽一絲絲熟悉感,危險的讓人窒息又帶著不可抵禦的誘惑味道,了任鹿早川怎麽回響,這個幽暗的密不透風的地下室仿佛阻礙了她的思維,她怎麽也想不起來這個熟悉聲音的主人是誰了。
    “總之,午飯左右時間過來吧,我怕節外生枝。”
    鹿銘被女人那麽一嘲弄,有些興致缺缺,趕緊轉移話題掛了電話,然後往大廳方向走去了。
    鹿早川的後背貼著冰涼的鐵質門,聽著門外的腳步聲漸漸走遠,地下室裏又恢複了一片死寂,居然有些釋然。
    沒了他來影響自己的心情,她可以想辦法先解開身上的繩子了,至少那樣,不管到時候誰來“買”她,她都可以隨機應變。
    鹿早川小心翼翼的挪動著自己的身體,漸漸沒入地下室的陰影裏。
    直起身子,努力的伸出幾個手指去摸索。
    忽然,鹿早川摸到了一個涼涼的尖銳的物體,連忙湊過身子去抓。
    原來是修理鹿宅花圃用的花剪。
    說起來,這裏的剪刀應該算是老古董了,她記得她很小的時候家裏的工人用這種剪刀修理冬青樹的葉子,不過後來有了新樣式的工具,這些閑置不用的也就被堆砌在地下室了。
    算起年頭來,也有十幾年了,肩刀上麵生了厚厚的一層鏽跡,已經不那麽鋒利了,把繩子磨開需要費點勁,但總歸是可以的。
    因為鹿銘電話裏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來,她隻能盡快去磨,然後自求多福了。
    說實話,鹿早川雖然現在積極逃生,好像努力活下去的樣子,但心裏早就有了一種視死如歸的悲壯感。
    鹿早川無力的閉上眼睛,眼前卻浮現出那樣一個身影。
    高聳的眉峰下,一雙清冷疏離卻不時對她流露出溫柔的眼睛,高挺俊朗的鼻子,薄薄的性感的唇。頎長高大的身材,總是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紮著他最喜歡的灰色領帶。
    “贏奇……”
    鹿早川忍不住低聲嘟囔了一句,眼睛裏有種酸澀的感覺,心裏也翻上來一陣陣哭味。
    他現在應該還在和陸衡查找蒲秋喜的下落吧。
    今天她遭遇的一切本該是預料之中的,隻是不知道鹿銘竟然決絕惡毒到那種程度,居然去拿自己去和別人做交易。
    要是贏奇在的話,一定會來救她吧。
    “贏奇……”
    鹿早川忍不住又喊了一聲,嘴角勾出一抹苦澀的笑意,憋了許久卻還是沒有哭出來。
    贏奇的各項機能,包括耳力不是好的很嗎?她這樣叫他,他應該可以聽到到吧,雖然秋葉山遠去這裏幾十公裏……
    他應該可以聽到吧……
    在潮濕幽冷的地下環境裏,一時一刻都是難熬的,仿佛整個人的意誌和求生的欲望都被那淺淺的黑暗一點點打磨殆盡,剩下軀殼和久久不息的仿佛秒針移動的幻聽聲音。
    大約過去了一個小時左右的樣子,門外看守她的仆人開始換班。
    “裏麵那位還在吧。”
    “放心吧,我們在這裏看了一個小時,蒼蠅都沒飛出來過。”
    “好,我們來吧,大概再換一次班她就該被弄走了,我們也可以歇歇了。”
    “撐住吧哥們,這活兒可不是省心的。”
    門外的家仆互相交流著,鹿早川被外麵的聲音從幻想拉回現實。聽著外麵的仆人有幾個的腳步聲漸漸走遠了,估摸著是換完班休息去了。
    鹿早川活動了一下酸澀的胳膊,慢慢的把背後的剪刀往自己這邊拖了拖,用身體和身後桌子的邊沿夾住它,然後把手上的繩子伸出去,一下一下的磨著。
    許久,門外傳來鹿銘的聲音。
    鹿早川趕緊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生怕被他捕捉到一絲一毫,又給自己心裏添堵。
    此刻,鹿早川睜著圓亮亮的鹿眼,眼珠微微傾斜,努力豎起耳朵聽著鹿銘說話。
    “那小賤人怎麽樣了。”
    鹿銘摸著圓圓的啤酒肚詢問家仆,眉眼神色間完全不掩飾對鹿早川的嫌惡。
    在他眼裏,他從未把鹿早川當做女兒,她隻是一個野種,一個本不該活在這世上的人,當初要不是為了家族利益,他不可能忍受著惡心娶回她的母親。
    好在現在可以把她處理掉了,還可以利用她狠賺一筆,算是她最後的價值。
    一個小時換一次班的話,按照他們的說法,她大概還有一個小時到兩個小時的時間才會被接走,那這個時間段裏,她想辦法掙開束縛還算得上是寬裕。
    “老爺,她喝酒的酒杯上的迷藥,我們可是用了那個人給的強力迷藥浸泡了好幾天的,勁大的很,這會安靜著呢,估計還沒醒。”
    一個家仆很認真的說道。
    什麽!
    強力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