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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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浪手頭的兵馬,控製四九城問題不大,關鍵是他進城之後,就是被調回來的浙江兵也沒亂動,老老實實地服從皇帝的命令。白浪自身能打,所以留在身邊保護的兵馬就很少。之前紫禁城裏其實也挺空的,白浪在前幾年大量放出宮女,不少宮殿被他直接給封了。
現在的紫禁城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宮殿關門落鎖,平日裏也就是偶爾有一些太監過去清掃並清點家具什麽的——至於其他東西基本上都送進庫房裏去了。
沒什麽人上街搶劫,因為都怕了唯恐被兵丁抓了就地斬首。白浪取下bj城第二日沒有動靜,第三日錦衣衛跟東廠的人都稍微匯總了一下之後白浪傳令文武百官上朝。“倒是要看看今日多少人上朝。”白浪還挺感興趣的。
前日進城他可沒有大砍大殺,前後死掉的人甚至還不到五十個,大部分還是宮裏頭的太監爺爺太監爸爸太監兒子。萬曆斜靠在龍椅上,“這玩意坐起來一點不舒服,下次讓人改了算了——主要就是這個靠背問題,這玩意要真是羅漢榻也就罷了”
就在他想這個想那個的時候,百官陸續到了,武官來了不少,以戚繼光為首——這位侯爺沒有加入這一次的政變,他隻是坐觀而已。白浪沒興趣追究這些坐觀的,他的關注點在那些做了這事情的。果然錦衣衛指揮使臉色發白向他匯報了白浪早已經估算過的情況。
“自殺十之八九麽?這幫軟蛋可恥地在朕找他們算賬的時候先跑了一步,隻是想要一死了之哪有那麽便宜。準備一個個去抄家吧,按律謀反謀大逆是誅三族,朕不喜殺人,這等事就免了,殺其直係男丁便可,十歲以下優免不問。”
但是抄家是肯定的,不光是京師內的宅邸,連老家的故宅都跑不了,全部抄沒就是他們唯一的下場。百官之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卷入了這一次的政變,這其中為首的幾個都在白浪進城沒多久之後,在昨天飛快地自掛東南枝了,有些手快的更是讓自家老婆孩子也一起自掛東南枝。
看著來上朝的文武百官,白浪就隻是哈哈大笑,“如此造反,當真可笑之極。本以為有如英廟複辟奪門之變,或者有如玄武門之變一般,結果就是這個?擁立璐王下個旨意?當真是無能至極。”白浪看著東廠送上來的東西,時不時抬頭看一眼下方的百官。
“照名單抓人,仔細審查,也莫要動刑。互相校對口供來挖。”白浪隨手將名單還給旁邊的廠督並吩咐道,“今日無事,百官退朝。”
幾位閣老,但凡參與此事的已經自行了斷了,而他們家現在也被錦衣衛掘地三尺抄家,介入此事的勳貴還有沒自殺抱有不切實際的期望的,當然也有事不關己穩字當頭的英國公跟成國公兩位,隻是白浪不準備讓他們好過。
“英公成公,兩位也出一筆贖罪銀子吧。一家二百萬兩,還有全部賜田。今兒個這事情就算是過去了,如若不然兩位公爵就可以除爵了。”白浪言語輕描淡寫,但是兩位國公真的感覺到就好像被雷劈了一般,上麵這位皇爺已經展現出了他老朱家的凶殘暴戾,這大概連太祖跟成祖都不如他。
這位皇爺的殺性極重,不過寬仁之處倒是比那兩位強——到現在殺人也沒株連九族,甚至十歲之下的直係男丁都不準備殺,隻不過這個抄家摟銀子的性子比那兩位強太多了,還要均田一體交稅當差,實在是完全不如那兩位給勳貴跟文人體麵,屬於極刻薄之輩。
當然這是文官們跟勳貴們的看法,這位皇爺還不要臉,凶狠刻薄加上不要臉,這可比他爺爺難對付太多了。在場之人都想說一句,“皇上,您不能不要臉哪。”奈何白浪今天就要錢不要臉了,他咣當一聲從龍椅後麵摸出個東西丟到下麵。
“議罪銀人人都得出,不然上夾棍,到時候腦漿夾出來莫說朕言之不預。”同時白浪朱筆順便勾決了這兩日犯了軍紀軍法的士兵,就在太和殿外跟西四牌樓處斬首,這一次性勾決的兵卒以及混混就有二百餘人,嚴申軍紀他的士兵再不敢擾民。
隻要不動百姓,京城裏的官兒是鬧不出多大水花的,按照順序一家家抄,百官也接到了一道道旨意,大約有一半的人要交議罪銀,另一半不用。反正從這一天之後,西四牌樓天天都在殺人。整整一個月都在成批地殺人,這血水滲透到石板下麵都衝洗不掉。
這一幕被外國使臣尤其是朝鮮使臣記錄了下來,當今的大明天子殘暴至極這幾句話被偷偷地記錄在使臣個人的筆記之中,還不敢明寫
萬曆發財了,這一個月的時間裏國庫一口氣多了五千多萬兩銀子,也有一些官兒被提拔上來坐了六部尚書的位置,至於入閣?白浪直接將三邊總督跟布政使的名單丟了出來,讓朝廷推舉——當然這些六部尚書也是從京官之中緊急提拔的,之後這些尚書什麽的都得從各地親民官之中逐級提拔。
非翰林不得入閣的規矩,本來就不是大明的規矩,白浪所做不過是將它回歸到原本罷了。但是他準備賦予內閣足夠的相權,並且用詔令的方式確定下來,皇帝什麽都管那就什麽都管不好,何況白浪本就不是工作狂。
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他清理好朝廷上的官兒了,國政也沒有停擺——首先官的數量本來就是多了,其次在這個交通條件下,不存在那許多的需要緊急處理的政務。發生在山東河北的還能管一管,其他地方的等到了京城,黃花菜都涼了。
而且白浪本來也知道,以後世偉人的能力,也隻能說一句“政令不出京城”,而白浪自己能做到這樣也已經不錯了。歸根結底,這個年代的信息傳遞速度使得中央政府的控製力是逐級下降的,起碼白浪認為雲貴四川的官兒什麽的,恐怕就不怎麽怕他糊弄朝廷幾乎是百分之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