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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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農民軍數以萬計,不過跟過去差不多也是將領帶著親信馬隊,統率曆戰的老兵,接下來是裹挾的百姓雜兵,最後還是裹挾的老弱婦孺。現在與孫總督的決戰正在按部就班地進行,農民軍早晚也是要完成正規化的,將大部分這類裹挾的老弱沙汰另立為營。但是在眼下,這李過的軍隊是要碰一碰鄧總督的“大軍”了。

    鄧總督也是做好了殉國的準備,眼下並非據城而守,純粹是與農民軍野戰爭雄,以他的本事一旦輸了多半是跑不掉的——手裏就三千多兵屁用沒有,隻能指望白浪能夠擊破這農民軍了。對這一點他還是有所期待的。

    白浪單人突前,後麵的騎兵距離他整整有五十多步,其實這已經算是脫節了。而白浪的裝束也算是華麗,兵部精工細作的山文甲亮閃閃地還有虎頭吞口與錚亮反光的護心鏡使得這個家夥成了一個發光人,而鳳翅盔同樣也是兵部精心打造的放倉庫的藏品,一樣有著虎麵裝飾,加上那個盔頂上的紅纓,最後還有白浪那長長的紅色披風以及胯下戰馬同樣錚亮的半幅馬甲——真的讓白浪成為了戰場上視線的焦點。

    “殺!殺了這朱家大將!”那些農民軍皆是狂呼,手裏的弓箭紛紛射出,而火銃也已經做好了準備。而白浪隻是隨意撥打,便已經將這飛來的弓箭撥開,“哼,比起建州韃虜你們的弓箭軟弱太多!”白浪此刻單手提著青龍偃月刀,刀全長一丈,這刀頭倒是有四尺長,看上去便是可怕的大殺器。

    挑開弓箭不過是小事,那些弓箭便是射到馬身上都沒法穿透馬甲,何況白浪的刀麵寬闊,輕鬆地便將馬也護住了呢。不過接下來是火銃,這些火銃兵在白浪一突的時候就開火了,一個人開槍然後所有人都亂七八糟地將手裏的火銃打掉,而此刻白浪距離他們還有整整五十步,結果就是啥也沒打中。

    弓箭還能射一輪,但是火銃肯定沒機會了。而長矛兵這個時候已經結成了陣勢——隨著農民軍的地盤越來越大,明軍正規軍投降的也很多,這些流寇也能結出正式的戰陣。弓箭照例沒有起作用,而此時白浪已經到了,他一拉韁繩,使得戰馬斜斜地跑出,隨後他單手抓住刀杆尾部,硬生生就是從後往前甩出一刀。

    這已經是神力了,修煉十三太保橫練金鍾罩也不該練出這等大力,就是修煉三十二路長拳虎形真意也不會如此,隻能說白浪的這具身體還是有天賦的。刀破開空氣,發出尖利的嘯聲,而接下來則是一種說不出的聲音,那是仿佛嗒嗒的擊打聲,那些長矛全部被斬斷或者彈開,而手持長矛的士兵則是連人帶甲被斬斷,血水噴得半人多高。

    一刀之下別說鎖子甲棉甲,皮肉骨頭統統斬開,這一刀之凶悍也是前所未見的。而白浪借著這個衝勁再度催馬,這一次是直接撞進剛剛被他斬殺的死人陣線之中。這一次白浪雙手持刀,動作幅度不大,再也不是剛才那一刀大開大合,而是以雙手為軸不斷地變幻,在馬頭的左右輕巧地舞動——這純粹是靠著力氣做到的。

    每一次舞動都是披甲的士兵被劈開,幾乎是一擊之下,農民軍前軍士氣就喪盡了,很多人哪怕還沒有麵對白浪,也轉身就跑。白浪殺散這一陣,後麵的騎兵也到了,趁機對著逃跑的那些步兵大砍大殺,驅使他們去衝擊第二陣。由於白浪幾乎緊跟著那些逃散的士兵,所以高呼“衝擊軍陣者殺無赦!”也是沒用的,事先說過從兩側跑這種事情早就被慌亂的逃兵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當真是絕世猛將!一擊便破了賊!”鄧總督大聲讚歎,同時對看呆了的將兵喊道,“跟上去!殺賊!”那些個老油子明軍也是發一聲喊,紛紛開始衝鋒斬人頭,隻是這個腳步還是很慢的,而且做好了隨時轉向的準備。

    白浪可沒管身後如何,這些士兵在他看來就跟會走路的肉沒啥兩樣,在刀刃以及刀身的重量下,借助慣性輕鬆地就能將一個人切開,隻需要控製力量的方向變化就行。“原來隻需要舞動起來以後,就能省力地通過一些技巧撥動方向,難怪書裏說的武將衝殺能持續多久多久來著,看來這武學的道理都有相通啊。”他的虎形真意之中也有類似的攻擊方法,借助撲擊的反作用力改變攻擊方向,大貓小貓都能做到這一點。

    白浪直衝對方中軍,他是想著砍死這流寇的將軍,或者砍倒那中軍旗幟之後,這大軍就要崩潰了。這時候迎上他的是流寇真正的親信精銳——馬軍,這些都是打老了仗的老賊或者是投降的明軍精銳,在多次裹挾的過程中證明了自己,就成了如今流寇真正的精銳。而白浪對上他們,也沒覺得精銳到哪裏去......

    青龍偃月刀反撩,非常輕鬆地就將一匹馬從胸口往上直到腦袋破開成兩半,連同馬背上的那個騎兵也從胸腹直到腦袋被破開成了兩半,人與馬堅硬的頭蓋骨在刀鋒之下就跟豆腐差不多......鎖子甲更是沒起到任何作用。然後白浪手掌一翻,長刀直接橫斬,再度將一個馬兵上半身連同他的馬頭一起斬下。

    白浪輕巧地在刀柄上一按,長刀跳過自家馬頭,換成另一邊再度一刺。這一次將流寇馬兵刺在刀尖,隨後白浪手一抖,這人直接便被青龍刀分了屍。殺人如同刈草一般,白浪不過催動戰馬衝了十數步,便已經斬殺六位老營馬兵,自身毫發無傷。有人開弓搭箭一箭射出,卻在白浪手掌之中被擋住,那肉掌居然連近距離的箭都射不進去。

    而那射箭的馬兵被白浪走馬擒將,雙馬一交,左手一伸便將他從馬背上拿下,白浪手一抖,那馬兵往下一滑,白浪抓住他的脖子一發力,生生便將此人腦袋撕下——當著所有人的麵,往自己馬鞍的鉤子上一掛。後麵的騎兵也到了,見此都狂呼著射箭持矛衝上來,而農民軍的馬兵則是開始逃散。

    李過這個時候也已經跑了,但是中軍大旗沒跑那麽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