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塔寨林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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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彪,你去買三張直達關東的火車票,我去聯係我那個朋友,讓他在關東火車站接我們。”

    到了火車站,常山先是吩咐了張彪幾句,隨後又看向林耀,和顏悅色的說道:“阿耀,你去買點吃的喝的吧,咱們得坐一天一夜的火車,車上的東西可沒法吃。”

    “行。”

    林耀正要跟李維民聯係,巴不得能多點自由時間,當即樂嗬嗬的應了下來。

    “山哥。”目送林耀遠去的背影,張彪一臉迷糊的問道:“你說東叔讓他跟著去做什麽,這種事咱兩出麵就搞定了,還非得帶個累贅?”

    “你懂什麽。”

    常山嘴角上翹,道:“我可是聽說了,林宗輝想抬舉這小子,讓他接替林勝文的位置。東叔這麽安排,應該是想讓幼鷹見見血,也看看這小子的成色。”

    說完這話,常山又看向張彪,低語道:“你對他可得客氣點,別看人家現在名聲不顯,等坐上了小頭目的位置,前途就不是咱哥倆能比的。

    有這段香火情在,以後咱哥兩也能好混些,再不濟,多個朋友多條路,你不想一輩子當個槍手吧?”

    “山哥,你說的有道理。”張彪不是沒腦子的人,很快明白了常山的良苦用心。

    “行了,快去買票,我去那邊打個電話。”

    常山拿著手機離開了,一時間,三人都有了短暫的獨處時間。

    超市

    林耀手上拿著個冰棍,蹲在門口一邊吃,一邊給手機換了張新的電話卡。

    換好之後,他編輯了一條短信發了出去。

    短信內容:“特價學區房,預購從優”

    這條短信,是林耀發給李維民的,內容是他們約定好的聯係密碼。

    看到這條短信,李維民就會知道是他,並在第一時間撥回電話。

    鈴鈴鈴

    沒過兩分鍾的功夫,李維民的電話來了。

    林耀按下接通鍵,低語道:“喂,老大,方便說話嗎?”

    “我這邊沒人,有事你說吧。”

    “是這樣的,我接到了林耀東的命令,要我帶兩個人去關東地區,清理幾個跟林勝文做生意的買家。

    我懷疑,這是林耀東要我交的投名狀,跟我隨行的兩個人,一個叫常山,一個叫張彪,他們兩個人身上肯定都有命案。

    我們這次過去,會通過常山的一個朋友拿到武器,再通過一個叫王瘸子的中間人找到那幾個買家”

    林耀在短時間內,將林耀東交給他的任務,在李維民這邊做了報備。

    臥底不是那麽好做的,尤其是一些心狠手辣的犯罪集團,想要打入敵人內部,首先你就不用想置身事外。

    在這種時候,就需要特事特辦,如果這也不許,那也不讓,臥底工作根本無法展開。

    “我知道了,回頭打個報告給我,另外一定要注意影響。”

    “是,我明白了。”

    林耀掛斷電話,目光中有冷色一閃而過。

    身為一名王牌輯毒警,說實話,前身手上的人命比常山二人多得多。

    當然,被他打死的都是毒販,不法分子,二者的性質不能混於一談。

    記得剛加入臥底這個行業的時候,有個老前輩曾跟他說過,臥底警員很難堅持下去,二三次臥底任務之後就會選擇退役。

    為什麽,因為我們是人,不是荷花,很難出淤泥而不染。

    林耀看過為博取毒販信任,逼迫自己西毒的輯毒警員,也看過近墨者黑,被犯罪分子腐化的不像個臥底的臥底。

    為了保證任務順利,博取犯罪分子的信任,臥底警員的犧牲真的很大。

    基本兩三次臥底任務之後,那些人就無法再堅持下去了。

    因為每一次堅持,都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考驗,人非聖賢,誰又能保證自己一次又一次通過考驗,而不是被拉攏腐化。

    有句話叫做黑井,黑井怎麽來的,答案往往令人心痛。

    偏偏,世人又很難理解這份痛苦,相比明麵上的那些同事們,臥底才是真的無名英雄。

    沒有鮮花,沒有掌聲,有的隻是一份堅守,一份敢於虎口奪食的強大心靈。

    哐當,哐當,哐當

    從東山開出的火車,駛向了遙遠的關東之地。

    張彪買的車票,並不是一起的,隻有一張臥鋪,剩下的兩張都是硬座票。

    唯一的一張臥鋪,當然讓給了林耀。

    雖然打心底裏,常山二人並不是很看得上林耀,甚至覺得他是個累贅,沒有他二人能更加輕鬆的完成任務。

    但是,他們不敢質疑東叔的決定,更因為林耀來自塔寨,不得不在他麵前表現的謙卑一些。

    這就是權勢的力量,哪怕亡命之徒,隻要不是真的喪心病狂,也要在權勢麵前低頭。

    “大哥,你去哪啊?”

    火車已經出發,車廂裏的人也在相互熟悉。

    林耀的票是下鋪,坐在他旁邊的是一個二十來歲,長得還算漂亮的女孩。

    因為都是從東山上的車,大家是老鄉,女孩第一個跟林耀打起了招呼,看上去她應該是第一次出遠門。

    “關東。”

    林耀掃了眼女孩的行李箱,又道:“你去哪?”

    “京城。”

    “上學?”

    “工作,我早就不念了,有個親戚在京城上班,我這次是去投奔她的。”

    閑聊中林耀得知,女孩叫做陳麗麗,今年十九歲,沒考上大學。

    她有個表姐在京城,混得不錯,據說是一個酒吧的領班。

    表姐過年回來了一趟,穿金戴銀,賺了很多錢,還跟陳麗麗說在她們酒吧裏,客人點一瓶好酒就有上百塊的提成,陳麗麗就動了心思。

    “大哥,我是東山龍平的,你呢?”

    聊了幾句相熟了,陳麗麗也放開了膽量。

    林耀能夠看出,這是個膽子很大的女孩,膽子不大,也不敢去就把這種地方上班。

    雖然這麽說可能有些偏頗,但是好人家的閨女,誰會去這種地方工作。

    “我啊,我來自”

    林耀剛要開口,在那邊安頓好的常山與張彪就來了,離老遠就說道:“阿耀,去我們那邊打牌不?”

    常山的相貌還算好的,張彪可就是純粹的惡人臉。

    車廂裏的人看到他們兩個,說話的聲音都情不自禁的變小了,可見長相凶惡的人到哪都沒人敢得罪。

    “他們是你朋友?”陳麗麗也被張彪嚇了一跳,長相這麽凶惡,一看就不像是好人啊。

    “對。”

    林耀點頭應下,隨後對陳麗麗一笑,道:“忘了自我介紹了,塔寨,林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