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王橋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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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強拿著情書,吃驚地道:“建哥,不會吧,你當真喜歡晏琳?這個小妞是不錯,可是寫情書恐怕不行,得約出來。”
劉建廠拍著包強的肩膀,誇道:“包皮出了一個好主意,哥這件事情就拜托給你。你在學校混得這麽好,把紅裙子約出來應該沒有問題吧。今天晚上,我請她吃飯,不論多晚就行。”
包強隻是見過晏琳,兩人從來沒有說過話,更沒有交情,約晏琳到靜州飯店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任務。他平時在劉建廠麵前經常吹噓在學校如何混得開,如果直言約不到晏琳,將在劉建廠麵前丟掉麵子。因此,他雖然心裏沒底,嘴巴還硬,道:“我等會兒就去約晏琳。”
劉建廠笑眯眯地道:“約了晏琳,建哥請你去**。”
包強道:“建哥,我們直接**就行了,還玩什麽情書,太麻煩了。”
劉建廠道:“直接**和談戀愛是不一樣的,你哪裏有這麽廢話,是不是約不到人?”
包強不想丟麵子,道:“怎麽會約不到,我這就去。”
包強揣著情書走進東側門,腦子裏想著如何約人,以及沒有約出來如何在劉建廠麵前撒謊。
校園內吹著亂風,將幾片樹葉吹到他的頭頂,順著樹葉的方向可以看到稍遠處有幾株橘子樹,果實長大隻是還稍顯青澀。
幾個女同學在樹下漫步,其中的高個女生似乎是晏琳,包強趕緊追過去,想趁機將信交到她手上。追到近處,失望地發現高個子女生不是晏琳。
包強回到寢室,找到同廠子弟許瑞,道:“你和紅旗廠幾個人熟悉,紅旗廠那個晏琳耍朋友沒有?”
許瑞有一個堂兄是世安機械廠的青工,跟著靜州胡哥一起操社會,是胡哥的得力幹將。許瑞通過堂兄的關係偶爾也和胡哥在一起吃飯,因此他在包強眼裏被當成了自己人。
許瑞道:“我隻曉得劉滬和吳重斌在耍朋友,晏琳好像沒有耍朋友。怎麽,你對她有興趣?這個妞性格潑辣,是帶刺的玫瑰,弄不好要紮手。”
包強吐露了實情,道:“是建哥看上了晏琳,你能不能幫我帶一封建哥寫給晏琳的情書?他對晏琳是一見鍾情,現在想得不行,犯了相思病。”
許瑞驚訝得下巴都快掉下,道:“被建哥搞大肚皮的女孩我都認識好幾個,他是個風流鬼加野獸的性子,怎麽會突然看上學生妹?這種事情我不幹,缺德啊,別把學生妹糟蹋了。”
包強道:“許瑞,你別走,幫個忙。”
許瑞道:“要操社會別在學校,有本事找外麵的女人。”
很有個性的許瑞自顧自走掉,剩下包強在寢室裏抓耳撓腮。
晚自習還差十來分鍾,文科班學生陸續進了教室。各地中學裏文科班素來女生比男生多,教室裏一片紅花,比起理科班教室養眼許多。包強在二樓宿舍口等了到上課鈴響,也沒有見到晏琳出現。為了完成建哥的任務,他隻得到文科班教室去尋找晏琳。
第一節課時大家精力尚佳,皆認真看書,沙沙翻書聲、輕微的咳嗽聲,在安靜的教室裏都能聽得很清楚。突然,教室門從外被推開,發出刺耳的“咣當”聲。此聲若放在白天嘈雜環境裏並不會引人注目,在安靜的環境下異常刺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包強在教室門口伸出頭朝裏張望,不料迎來文科班全體同學的注目禮。他尷尬地退到教室外麵,想到劉建廠還在等著今天的約會,鼓足勇氣,再次推開教室門,大搖大擺地來到晏琳身旁,道:“晏琳,到外麵來,我有事給你說。”
晏琳詫異地看著包強,隨即警惕地道:“有什麽事,就在這裏說。”
包強道“這有一封信,我們大哥在外麵等你,想約你吃飯。”
包強在複讀班早就臭名遠揚,晏琳幹脆利落地將信推到一邊,道:“這封信我拒絕接收,請你拿走。”
包強在眾人麵前被掃了麵子,便故作流氓相,嬉皮笑臉地道:“就是交個朋友,何必這個態度。你和我們大哥見過麵,怎麽這麽快就把別人忘記了。”他還有點小聰明,有意在眾人麵前要將水攪渾。
晏琳不想與地痞流氓在教室裏糾纏,影響同學們讀書,拿起書本就準備躲回宿舍。包強見晏琳要走,伸手攔住她,道:“你把信拿著,和建哥見一次麵。見麵以後談得攏就談,談不攏就不談,你不會這點麵子都不給吧?”
晏琳不是任人隨便揉捏的弱女子,冷冷地道:“讓開,別擋著路。”
包強陷入了眾同學圍觀之中,心裏焦急起來,繃著麵子,覥著臉道:“你給個準信,我就讓你走。我曾經幫過你,你不能做過河拆橋的事。”最後一句話他仍然在胡攪蠻纏,造成一種兩人曾經接觸過的印象。
全班同學都抬起頭,看著包強和晏琳。
王橋胸口起伏了數下,忍住沒有說話,繼續低頭看書。
晏琳提高聲音道:“什麽過河拆橋的事,你別在這裏胡說八道。”她見到包強擋在前麵,厲聲道:“讓開,好狗不擋道!”
包強徹底尷尬了,幹脆破罐子破摔,惱羞成怒地對教室裏的人大聲道:“今天我宣布一個事,晏琳是我們老大的女朋友,你們誰都不許碰。誰要敢勾三搭四,小心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這一下犯了文科班眾怒,即使對晏琳沒有想法的男生們都開始憤恨不平,隻是懼怕地痞流氓,敢怒不敢言。
王橋最不想管閑事,免得打擾學習,可是事至如今,若是再不站出來,他的良心會不安寧。他輕輕歎息一聲,將鋼筆輕輕放在桌上,冷冷地說道:“包強,同學們都在學習,你別在課堂鬧事。”
王橋在寢室裏素來沉默寡言,不引人注意,包強認識王橋,但是從來沒有把他看上眼,渾沒在意地道:“沒你的事,少**說話。”
王橋不再囉唆,離開座位,快步上前,一隻手抓住包強皮帶,另一手卡著其脖子,用力朝教室外麵推去。包強沒有提防王橋說動手就動手,脖子被卡得出不了氣,腳上完全用不上力氣,蹬蹬不停朝後退。
來到教室門口,王橋將包強朝著牆壁猛地一推,隻聽得“砰”的一聲響,包強後背重重地撞在牆上,半天緩不過氣。
來到複讀班一個多月時間,王橋一心隻讀聖賢書,誰知靜州一中這所全市聞名的學校居然並不是讀書的淨土,不良社會青年如蒼蠅一樣圍在學校周邊,垂涎著校園內的清純美女。王橋無可奈何之下終於憤而出手,出手則沒有留情。而包強平時總是一副逗貓惹狗的地痞相,還經常提刀威脅同學,誰知在王橋麵前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晏琳萬萬沒有想到王橋如此生猛,吃驚地捂住嘴巴。
文科班所有同學見到王橋痛打包強,都覺得十分過癮,有人開始拍桌子,有人趁亂叫好。
王橋指著包強鼻子道:“今天給你說清楚,晏琳是我的朋友,你再敢亂來,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包強緩過勁後,伸手去摸掛在腰帶上的砍刀,叫囂道:“老子要砍了你。”
王橋打架經驗極為豐富,不等包強將刀抽出來,一個跨步抵近包強,右手狠狠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沒有等到包強軟倒在地,左手猛扣其脖子,緊接著再打了一個胃錘。
這一招來源於廣南第三看守所,專打腹部最柔軟的部位,被擊中以後五髒六腑疼痛難忍,又不會留下傷痕,很多強硬的漢子進了看守所都在胃錘下吃過大虧。包強成天想操社會,其本質上還是個未經曆風雨的學生,更沒有經曆過血腥場麵以及痛苦搏鬥,感到小腹如被一柄鐵錘連續擊打兩次,五官疼得擠在一起,抱著肚子坐在地上,眼淚鼻涕齊出。
兩拳打倒包強,王橋若無其事地回到教室。與晏琳擦身而過時,他叮囑了一句:“這夥人是貨真價實的流氓,你最近別到校外去。”
晏琳一顆心撲通通跳動得厲害,她甚至沒有說謝謝,從倒地**的包強身邊飛快地跑了過去,直奔寢室。
包強坐在教室門口,半天才緩過勁來。他悄悄用衣袖擦掉眼淚和鼻涕,然後站在門口,提著刀,罵道:“王橋,你這個龜兒子給我等著,老子要找人砍死你。”
等到王橋走過來時,包強撥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叫囂:“王橋,你死定了。”
晏琳站在三樓的女生寢室,躲在陰影裏,能清楚瞧見日光燈下的教室門口,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將包強嚇得狼狽逃跑,酷得很有男人味道。
(第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