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照麵就搞定一隻鬼，然而這還不是邊白賢的極限。

    知道阿黃攔不住那男屍多久，邊白賢走到男屍後麵舉起滅火器奮力一砸。

    那男屍挨了一下之後……跑了。

    等大東再來看的時候，就連那隻紅衣女鬼都不見了。

    “怎麽回事？為什麽這些鬼會怕他？”大東驚疑不定。

    張易興苦笑的走了過來：“你難道不知道嗎？就算是鬼也怕三種人，第一種是大善人，這種人身上有功德護體；第二種是大貴人，這種人身上有天命護身；最後一種是大惡人，這種人……連鬼都不敢惹。”

    大東咋舌，他聽懂了張易興話語裏的意思，眼前這個小白臉就是第三種——連鬼都不敢惹的大惡人！！！

    邊白賢蹲在陸良人麵前，把她的手拔下來，對著這個眼皮緊閉的蠢女人說：“知道怕了？”

    “白白，對不起，請你不要生我的氣，我真的不想惹你生氣。”陸良人微微睜開一條眼縫，看著他的麵色，小心翼翼地說。

    “你以為我想生氣？我一天到晚忙得要死，還要照顧你，還要生氣，我哪有這麽多精力。”很神奇的，邊伯賢冷眼看她，嘴唇抿得很緊，卻沒有發火咆哮。

    見他這樣，陸良人終於睜開眼睛，鼓起勇氣正常交談：“白白，你怎麽發現我出來的？”

    邊伯賢歎氣道：“你們兩個人啊，一個呆，一個蠢，大搖大擺從城中村主街上走過，街坊們都看到了。那個巴蜀烤魚店麵是趙叔兒子開的，那個麻辣小龍蝦攤子是李嬸女婿支的，還有奶茶店店長是曾哥的小姨子……你淩晨12點和一個陌生男人出門，他們電話都打到我手機上來了。”

    張易興看見邊白賢單手扶額一臉無奈的樣子，其實他比邊白賢更加無語，說好的現代社會人際關係單薄呢？說好的對麵住上十幾年相見不相識呢？說好的各人自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呢？為什麽他有一種出演抗日神劇，一進村就遍地眼線的感覺！！

    “白白……”

    “行了，別說了，有什麽話明天再講，我今天好累，隻想趕快回家睡覺。”邊伯賢揉揉眼睛，一臉疲累。

    陸良人不敢再吱聲了，她知道幸虧現在時間已晚，邊伯賢累了一天沒有力氣再罵她，不然以她的所作所為，一定會罵到死。

    “腿還好吧？沒有受傷吧？”

    “沒有。”

    “那就站起來，我們回去了。”

    就在這兩姐弟說話的時候，大東突然插嘴道：“不行的，我們回不去的。”

    看著三人眼睛都落在自己身上，大東解釋道：“我之前也有想過要逃出去，但是沒有用，跑到外麵也是空無一人，整個城市就像座鬼域一樣。”

    “哦。”

    讓大東沒想到的是，聽見這個可以算是噩耗的消息，邊白賢卻一點驚慌都沒有，表情淡漠的把陸良人從地上拉起來，似乎完全不以為意。

    “能走嗎？我們先去外麵看看。”邊白賢說。

    “能。”陸良人點點頭，其實腳踝被鬼抓的地方很痛，不過她不敢說。

    張易興靠近：“那我們走吧。”

    誰料邊白賢冷哼：“走什麽走！”說著彎腰把陸良人牛仔褲褲腿一卷，果然腳踝上麵五個烏青的手指印，還破了皮。

    陸良人吃驚地睜大眼睛：“白白，你怎麽知道的？真的好厲害啊！”有一個什麽都瞞不住的弟弟也是挺刺激的。

    邊白賢冷眼瞄她：“你把身體的重量都傾在一邊，我還能看不出來？陸良人，你現在挺不錯啊，經常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玩，連撒謊都學會了。”

    不三不四的人——張易興沉默不語地蹲下來伸手覆上她的傷口，一陣瑩綠色的光芒閃過之後，破皮愈合，烏青色也變淺許多。

    “謝謝你啊，易興！”陸良人卷下褲腿，衝張易興笑了笑。

    “不客氣。”張易興微笑搖搖頭，心裏卻有些難受，不是因為邊白賢的指桑罵槐，而是……他以前一直以為自己可以代替邊白賢，但是今天晚上的事實告訴他，真正懂陸良人的人始終隻有那幾個，而這裏麵沒有他。

    “哇撒！！酷斃了！！！”大東瞪大眼睛看向張易興，“你們不是普通人對不對？超能戰士？中國龍組？還是……喂，別走啊，等等我！”

    ——

    學校外麵。

    原本明亮的路燈都沒有了，漆黑道路仿佛通向不知名的遠方，大門口的守門大爺沒有了，24小時便利店裏的店員也沒有了，這整個城市都變成了一座死城，難怪大東剛才會用鬼域來形容。

    “奧斯特洛夫斯基，回家。”邊白賢喊道。

    “……汪！”遲疑的犬吠，大狗應了一聲，在前麵帶路。

    “阿黃，你也好厲害，能找的到我，又能找得到路。”陸良人摸摸大狗的腦袋。

    “汪汪！”幹脆的犬吠。

    “奧斯特洛夫斯基，別理那個笨蛋，不然你也會變笨的。”

    “……汪！”遲疑的犬吠。

    “阿黃……”

    “汪汪！”幹脆的犬吠。

    “奧斯特洛夫斯基……”

    “……汪！”

    前麵的兩人一狗邊走邊聊，大東則和張易興跟在他們後麵。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大東總覺得這個身材削瘦的白臉少年身上有一種無形的氣質，讓人感覺哪怕天塌下來，他也能扛得住，所以大東很自覺的跟上了他們。

    街道上漆黑一片可視度很低，但在大黃狗的帶領下，大家還是找到了城中村。

    隻不過此時此刻的城中村已經沒有了燈火通明的夜市，牌坊裏麵一片黑暗，幾個巷子口裏還有幽藍色的慘淡燈光照出。

    拉住神經大條還一直往前走的陸仙女，邊白賢撓撓頭，沒好氣道：“真麻煩。”

    “白白，怎麽不走了？”

    “蠢女人，你想把鬼引到我們家去嗎？”

    “那怎麽辦？”

    “我怎麽會知道，這種專業問題，就該請教專業人士。”說著他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都景秀……”

    把情況大致說一遍，都景秀果然是專業的，很快就向他們提供出技術性極強指導性意見——去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著等他來救。

    “喂，我說你這位朋友靠譜嗎？現在整座城市都變成了鬼域，哪裏還有安全的地方？”大東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

    “跟我來。”邊白賢轉身走向下一個目的地。

    很快的，他們就出現在雲海市公安局門前。

    抬頭看著那枚巨大而莊嚴的國徽，邊白賢雙臂環胸，滿意地點點頭，說：“我就不信有什麽牛鬼蛇神敢在這裏作祟！”

    陸良人、張易興、大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