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容凜威脅杭少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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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犀利的反問,這邊容凜眼底一抹冷光閃過。
不得不承認,他之前做的事兒確實是衝動。
但那個女人……那麽大的事兒,她怎麽就敢?竟然毫無預兆的就將自己的腎挖給了另外一個人,她就沒想過自己的以後?
越想,容凜就越生氣。
他一怒,更加會口不擇言。
“你最好是把你家龍彥看緊了,要是哪天人不見了,肯定是被我帶走了!”
杭少聶:“……”這該死的男人!
“我是為你好,男人霸道,但有可為有不可為,你好自為之吧。”
丟下這句話,杭少聶就氣衝衝的掛斷了電話。
這一通電話後,他大概也知道容凜和夙惜到底走到什麽地步,也摸清楚了他放出這個消息的用意。
無非就是要逼的夙惜出來。
若夙惜有情有義,那麽必定會不想連累任何人而現身,這男人……用這樣的方式,也不擔心將自己的女人給逼遠。
在杭少聶這些年的經驗中,女人,還是要寵的。
要過霸道的愛,也會讓人感覺窒息!
……
容凜要挖走龍彥的腎,已經鬧的沸沸揚揚。
因為這毫無人性的做法,激怒了不少人,也因此他的惡名急速散開,很多地方都知道容凜是個大混蛋!
那消息好似長了翅膀一樣飛的到處都是。
自然,也飛到了夙惜麵前。
“嘖嘖,這男人看樣子有點凶殘啊!你這麽多年沒死在他手裏,真的是命大。”女人拿著手機看那頭條各種嘖嘖。
夙惜一邊烤餅幹,一邊給她一個白眼,“你還是別看了,一會心口又要疼了。”
那個女人,就是裴思意!
此刻坐在廚房的台子上,小腳一晃一晃的,好不愜意。
誰能想到,帝蘇找了八年的女人,沒回去裴家,也和裴炎沒有任何聯係,然而卻被夙惜藏了起來,此刻,就這麽活脫脫的在夙惜身邊。
八年,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時間概念?
足以改變很多東西,但又好似,一切都在原地。
聽夙惜這般說,裴思意問她:“你就真的一點也不好奇他會不會真的那般做?”
“會。”
這話,讓裴思意小臉一垮。
更重要的是,夙惜在說那個‘會’字的時候,竟然是那麽的冷漠,就好似在說一件和她毫不相關的事兒。
也確實,算的上是不相關!
但說不相關,龍彥的腎是來自她,並且現在要是去的話,也是因為她。
“那你是不是要回去了?”裴思意小心翼翼的問。
這些年,一直都是她一個人在住,要是夙惜能留下來陪自己的話,真的很好。
可她也知道……
她和容凜之間的牽扯遠遠沒完,就好似她和帝蘇一樣,看似已經沒有任何牽扯,但實際上,還真不是這麽一回事。
夙惜依舊淡漠的看她一眼:“不回去!”
“那他要是真的挖了龍彥的腎怎麽辦?”
“他……做不到!”夙惜頓了一下的說道。
她和容凜之間,那段恩恩怨怨,說起來話也長。
雖然這些年容凜在想盡辦法的踐踏她的尊嚴,但她也還是想說一句:她夙惜,一點也不賤!
他做的很多事情,她在意!
反抗不了他,那麽躲起來,總歸是好的。
“為何?”
“杭少聶不是吃素的。”
“哦!”原來還有一個杭少聶。
夙惜說的對,杭少聶不是吃素的,容凜想要挖走龍彥的腎,也要看他到底答應不答應。
裴思意點點頭,來到她身邊坐下,“那你,真的不回去了嗎?”
“有問題?”
“沒有,隻是好奇。”
“好奇什麽?”夙惜問。
這丫頭有些時候總是說一些自己聽不明白的話。
而且,八年的時間,讓她變的更粗了一點,是的就是粗,皮膚黑了一點,看上去還更健康了一點。
她現在就這麽出去,要是不說的話,估計沒人知道她就是當年那個裴家的千金小姐。
整個人都脫胎換骨,灑脫了不少。
裴思意小心看她一眼:“既然那個男人不愛你,為什麽要找你呢?”
對容凜,裴思意還是有幾分好感的。
畢竟八年前,那個人是他幫她的……!否則僅憑她一個人之力,根本不可能完成。
所以不免想幫他說幾句好話,但又說的不能太明顯。
“他將我放在身邊,從來都不是因為愛。”
夙惜一句話就概括了她和容凜之間的關係。
是的,那個男人和她在一起,從來都不是因為愛……而是讓人心酸的恨,甩不開,更逃不掉。
若是沒有羽毛的話,夙家在她手裏,她更有著不能逃離的牽絆,現在好了,那份牽絆被她交給了自己的妹妹。
所以容凜現在什麽樣的威脅,在她身上都不可能有用。
裴思意津了津鼻子,“好吧,那你確定他的人不可能查到這裏來吧?”
這段時間裴思意都要瘋了,帝蘇那男人簡直無孔不入,好不容易躲了個安生點的地方,結果夙惜又貓過來。
兩個都在跑的女人。
隻要一方的行蹤被抓住,那麽另一方也什麽地方都別想跑了。
“來了我們又跑不就好了?”夙惜語氣無語。
裴思意:“你跑是沒問題啊,但我……”
“你怎麽了?”
“我不能再那麽隨心所欲了,畢竟小家夥要上學了,我這麽跑,對他的學業不會太好。”
小家夥,裴鏡琛!
當年裴思意跑的時候,孩子還在肚子裏,之後生完孩子就馬不停蹄的去找那位拚命,要不是容凜的話,她估計也沒有那麽大的膽子。
夙惜也能理解。
“我知道了!”
“喂喂喂,我不是要趕走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放心吧,我不會將消息放出去的。”
“嗯嗯!”裴思意其實最擔心的,就是夙惜舍不得容凜,然後悄悄將自己的行蹤放出去,那她也跟著一起完蛋。
夙惜不禁也問:“走了這麽多年,難道就不想回去嗎?”
畢竟漂泊的日子,可不好。
裴思意原本灑脫的眸光,在觸及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也不免一陣痛楚劃過。
隻聽她道:“回不去了。”
“……”
“夙惜,你不知道我和愛他的那條路有多艱難,愛的……你不想愛,但還是要愛,愛的你想逃,愛的你已經無法忍受那些目光。”
“……”
“整個冰淩城的人都知道他愛沐憶,而他也真的愛,那種愛到骨子裏,讓你隻是看一眼就明白,自己永遠走不進他心裏的那種滋味。”很難過。
想到往事,那是一道裴思意心裏無法觸碰的傷疤,輕輕撕開,好疼。
夙惜也能理解這樣的痛,因為曾經,她也是。
兩個人現在一起,也算是惺惺相惜。
誰都不會主動將消息放出去,甚至有一方的消息暴露,另一方也會跟著一起跑。
中午的時候。
裴鏡琛小同學回來,手裏有一隻受傷的兔子,裴思意當即咋呼,“喂喂喂,我說過不能傷害小動物的,你這小子!”
“姨姨,是小兔子受傷了,鏡琛哥哥幫它做了手術。”
裴思意:“……”手術?
小心翼翼的接過兒子懷裏的小兔子,不知道該怎麽說,沒提起來,就又輕輕的放進兒子懷裏。
裴鏡琛小同學是個非常冷的小男生。
這一點和他的父親不太像,反而更像他舅舅那一款。
“不錯,竟然也會幫漂亮的小女生了。”
夙惜:“……”
裴鏡琛:“……”
小姑娘:“……”
廚房裏。
兩個人在洗菜,裴思意不太讓夙惜做這些的,在她看來夙惜現在的身體也不算太好,畢竟隻是一個腎的人,身體自然不如常人。
“他找了你整整八年了,你真覺得這不是因為愛嗎?”
“那容凜不也一直在找你?”裴思意不在意的說道。
帝蘇這些年一直在找她,她知道……!
他始終不相信她死了,就算是裴炎,也相信自己已經死在了監獄的大火中。
畢竟,那一場大火也是真的夠猛的。
但帝蘇怎麽也都不相信。
“其實我看,他現在未必還對沐憶有情。”
“和我無關。”
“你以前可是非她不可的。”說起以前,夙惜也調侃裴思意。
那個時候,她是真的愛及了帝蘇。
愛到,卑微到了骨子裏。
知道他愛上了一個叫沐憶的女孩,她心甘情願的隱身,看著他們去幸福,不去打擾。
直到……帝蘇和沐憶之間走不下去,她回來,雖然在大家心裏是個小三的存在,但她存在的卻是坦坦蕩蕩。
能退,能進!
就好似一個隨時都在的備胎,不需要主人的關心和愛護,隻要他需要……她就在。
想起那些往事,裴思意現在也能淡淡的笑道:“是啊,以前我是非他不可的。”
“那個時候,隻要想到要離他遠遠的,我的心就會揪在一起的疼,從沒想過要離開他八年那麽長的時間。”
“……”
“夙惜,時間其實是可怕的東西,會讓你認為一切不可能的東西,最終都變成習慣,失去……離開,也會成為習慣的。”
久了,不見也就不見了,其實也沒有想的那麽活不下去。
夙惜點點頭:“你說的對。”
“那你呢?現在難受嗎?”裴思意問夙惜。
以前她剛離開帝蘇的時候,那個時候是真的不好過的。
夙惜搖頭:“我和你不一樣,我想要的,從來都是離開他。”
在容凜身邊的每時每刻,她想的都是,什麽時候可以還清了他心裏的債,然後離開的遠遠的,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裴思意點點頭,這一點她倒是清楚。
所以現在就算是想幫容凜說好話,也都說不了。
將手裏洗好的絲瓜遞給夙惜。
夙惜的廚藝不錯,她這些年也還好,以前不會做的,自從有了裴鏡琛以後,她就會了。
畢竟孩子需要養活。
“你來炒菜。”
“好。”裴思意擦了擦身上的水,上前接過夙惜手裏的活兒,做的非常熟練。
一邊炒菜,一邊問夙惜:“我記得龍彥以前開了一個葡萄莊園,還生產紅酒。”
“嗯,是有這麽回事!”
在月歌山上,之後那裏的紅葡萄酒還成為了一種特色。
“怎麽,你也想做?”夙惜問裴思意。
裴思意搖頭!
“不做,酒太麻煩!”
“……”
“但我想要一片果林子。”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
自己家的水果,光是想想都是美滋滋的。
但奈何這些年,她過的顛沛流離,唯一安穩的兩年也就是最後在夙家當個小管家,結果也被帝蘇察覺到。
其實跑的,還是蠻好,到處都可以去。
可心裏……
……
容凜這邊消息已經放出去不少時間了。
也一直關注著夙惜那邊的動靜,奈何,一直沒有!
“大少,您看現在……!”容修的人派出去了不少,但結果都不曾得到過消息。
容凜,從蘭台江回來後,他整個人都陰鬱了不少。
木雪來找過他一次,不過他沒見,態度明確,而且還放言說:要是再來他麵前,他會讓她現在擁有的也全部失去,成為一個一無所有的惡人。
杭少聶的提醒,他到底還是聽進去了,但有些東西,不是你改,就能讓對方看的到。
就在容凜點燃一根煙想說什麽,管家來了,“先生,墨家大少來了。”
“……”墨家大少!誰!?
管家說是帝蘇,容凜才反應過來,帝蘇應該是墨家的人,隻是當年她母親和父親的緣故,所以他一直是隨母性。
“讓他進來吧。”
雖然現在焦頭爛額。
但帝蘇和他一樣,或許這個人的到來,會給他什麽新的線索。
不熟,但目標差不多。
帝蘇被請進來。
容凜看了容修一眼,容修會意:“那我先下去了。”
“嗯!”
傭人很快給帝蘇端了茶水上來,又規矩的退下去將門帶上,書房就剩下容凜和帝蘇兩個人。
一個冷冽,一個冷中帶柔,完全是兩種不一樣風格的人。
帝蘇:“之前夙家的那個小管家,是裴思意,這一點你知道吧。”
容凜:“……”
“這一點,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和裴思意的交集,也僅限於當年幫她殺了那個人和離開。
帝蘇溫潤的眼底,閃過一抹淩厲,語氣也和麵上的溫潤不符,“她當年離開C國,是你幫忙的?”
容凜:“……”,“你現在才知道?”語氣中帶著詫異,以為他早就知道了。
其實帝蘇是真的早就知道了。
隻是之後發現裴思意沒在他身邊,也就沒時間和精力來找他的麻煩。
但現在,不一樣!
“你現在說這個,什麽意思?”容凜的語氣也不太好。
顯然,他認為依照帝蘇的力量不可能現在才知道,但現在找上門,這其中的問題就有關鍵性的存在了。
帝蘇端起麵前的茶水喝了一口,依舊優雅,但也硬朗!
放下茶杯之際,隻聽他道:“我懷疑,現在夙惜和她在一起。”
“什麽?”
“難道你沒發現?”
容凜:“……”這一點是真沒發現。
他現在是知道點夙惜的消息都很難,哪裏那麽容易就能知道夙惜到底和什麽人在一起。
對於這一點,容凜也很崩潰。
“沒有!”搖頭,有些歎息。
算算時間,那個女人離開自己身邊已經有四個月了,有一個月他用了最極端的方式想將那個男人給逼出來。
誰曾想,結果她的那顆腎根本就是給了一個女人。
“那你是什麽那意思?”
“停止找夙惜。”
“什麽,?”
“我說,讓你停止找夙惜!”一字一句,帝蘇說的堅定。
容凜的臉色現在可以用鍋底來形容。
讓他停止找夙惜,那還不讓那女人給翻了天?
用舌頭掃了一下議壓根,語氣不太好的道:“不好意思,我不太明白你的用意。”
讓他停止找夙惜,這帝蘇到底是用什麽立場!?
他的身份,他是要收斂幾分,但並不是他就怕了他,所以這不合理的要求……
“她們兩個,一個躲你,一個躲我,找的人多了,反而不好。”
“……”
“而且依照她們兩個人的性子,若是沒猜錯的話,應該會一方露了行蹤,另一個也要跟著跑。”
“那你什麽意思?”
“讓你的人,找裴思意!”
“……”找裴思意?
而且還不能用是容凜的人的身份,當然,他也可以拒絕找,那麽就讓帝蘇的人全力尋找。
八年了,這一次好不容易有點準確的消息,可不能讓那個女人再聽到什麽風聲給跑了,這是帝蘇心裏想的。
半刻,容凜也明白了帝蘇的意思。
既然人在一個地方的話,兩方的人難免會有些太過明顯,這樣反而不利於他們的尋找。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好,聽你的!”
不管找到誰,另一個總歸也在一起的,所以跑不了。
怎麽樣才能不讓他們察覺到,才是最好的辦法。
……
夙惜和裴思意還不知道容凜和帝蘇之間已經達成了默契。
整整三個月都住在這裏,所以她們也自認為已經安定了下來,但夙惜也有些擔憂,“思意,最近有沒有感覺到不對勁?”
“哪裏?”夙惜問!
聽夙惜這麽一說,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天知道,她有點害怕的!
這幾年雖然跑的功夫很好,但若是被包圍了,她也沒有那麽大的本事,而她也不希望自己走到那樣的地步。
夙惜:“你有沒有覺得,最近想知道他們的消息,似乎沒那麽容易了?”
“……”沒那麽容易了?
自從容凜放狠話說要挖掉龍彥的腎後,之後就再也沒任何消息。
就是沒下文了!
也沒見杭少聶動怒,也沒見迦南或者白城亂什麽的,這其中明顯就是有問題,但問題到底是出在哪裏,夙惜不知道。
被她這麽一說的時候,裴思意也明顯感覺到了不對勁。
“你還別說,最近帝蘇的消息也撤了!”之前找她那叫一個驚天地,現在一時間,風平浪靜了。
而越是平靜,她們就越是心裏不安。
尤其是裴思意!
走的太久了,回頭,也都沒有了勇氣。
“我覺得我要離開這裏。”想想,很是堅定的就做了這個決定。
夙惜:“……”
是要走的!
這種平靜太詭異了。
“那走吧。”
“去哪裏?”裴思意又問。
這些年,不管她去哪裏,都是夙惜安排的。
那個時候她在明處,帝蘇做什麽她也都知道,所以要幫她逃走的話,也很容易。
可夙惜現在已經和她在一起,也就是說,帝蘇的很多動向他們也掌控不到,要避開他逃到安全的地方,似乎有點難。
夙惜一時間也犯了難。
“你說的對啊,現在……”現在帝蘇那邊什麽情況,她也不知道。
但有一點,他應該不知道裴思意和自己在一起。
夙惜這麽想,就立刻給帝蘇打電話。
一看她要打電話給帝蘇,裴思意瘋了,“你幹什麽,這樣是自己將行蹤暴露啊。”
“他不知道我們在一起。”
“但他總知道容凜在找你啊。”
“他們兩不熟,就算熟也不合,所以不可能告訴容凜我的行蹤。”自然也就能摸清楚帝蘇的行蹤到底在哪裏。
這樣,她們就能逃的更順了。
裴思意還是不放心。
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能安然離開這裏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也就點點頭:“那你打吧!”
夙惜點點頭,電話直接打去了帝蘇那邊。
此時,帝蘇和容凜都已經下了飛機,得到一些消息,正準備趕去她們落腳的小鎮。
然而沒想到夙惜一通電話直接打到了他的默哀麵前。
接起:“喂。”
“帝蘇,你在哪裏?”
“冰淩城,什麽事?”一貫麵上溫潤的男人,沒想到語氣這麽冷。
夙惜:“沒什麽,那你知道容凜現在哪裏?”
“他在找你,你不知道?”
“知道,所以我才想知道。”
“迦南!”
“……”迦南,那就好!
“那沒事我先掛了。”丟下這句話,夙惜直接掛斷了電話。
對一邊緊張兮兮的裴思意道:“放心,我們還可以在這裏住一段時間,看樣子他們都還不知道我們在這裏。”
裴思意:“……”是這樣嗎?
那為什麽她心裏還是有些不安呢?
八年了!
她這八年的時間裏,時常都會得到帝蘇的消息,得到的無非也就是那個男人在翻天覆地的找她。
隻是這些消息,她從來都不放在心上,也從來都不關心。
而剛才,在聽到電話裏麵傳來他依舊沉冷的聲音時,她苦笑:“他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呢。”
反觀她自己,這些年因為跑,因為帶孩子,這些操心……讓她身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夙惜:“……”
不接話!
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裴思意對帝蘇的感情,這些年她其實也看的清楚。
“你對他並非無情,為何就不回去呢?”,帝蘇那個男人不錯的吧?
畢竟,曾經沐憶也愛他到了骨子裏。
能讓兩個女人如此的愛著,想必帝蘇身上絕對有非凡的魅力。
“夙惜,你不會懂的,我們之間太複雜了,那種複雜的樣子,讓你感覺到想死……!”
夙惜:“……”
“你應該明白,越是複雜的人和地方,出的事兒也就千奇百怪,我不想讓自己和孩子都陷入那張複雜中。”
這一點,夙惜明白!
複雜的想死,真的會達到那種程度。
就好似夙家當年,要不是容凜的話,她大概會死在那些人的陰謀手段中,是那個男人將她從泥潭中拔了出來。
然而因為容凜身邊的複雜,她又陷入了另外一場糾紛中,這種糾紛……不能解釋,不能解開,就這麽任由的陷著。
“我明白了。”
多少勸說的話,夙惜就這麽咽回了肚子裏。
勸不了的!
心結打不開,別人不管說什麽,也都無濟於事。
“那個,我還是想離開這裏。”裴思意對夙惜道。
她心裏到底還是不放心。
夙惜:“你不要太緊張了。”
有些無奈的說道。
怎麽就能心神不寧的呢?
裴思意:“反正我就是不放心嘛。”
走了這麽多年,也早已經習慣了外麵的生活,原來……自由的自我放縱是那麽的好,現在讓她再回去,裴思意大概也不會願意。
“嗯,那我們明天就走。”
“好。”
裴思意點點頭。
雖然不放心,但也知道夙惜的身體急不得。
隻是讓他們怎麽都沒想到的是,當天晚上,容凜和帝蘇兩個人就趕來了這裏。
看著外麵黑壓壓的一片,裴思意下意識就回到房間裏,一把將正在熟睡的裴鏡琛給卷在懷裏,夙惜顯然也看到了外麵的來人。
“媽咪,我們要去哪裏?”裴鏡琛小同學睡眼惺忪的看著裴思意。
裴思意現在急的不得了。
“你睡吧,媽媽抱你走。”
小家夥現在的體重也不輕,但這些年裴思意似乎已經習慣了,隻要感覺不對的時候,就趕緊抱著小東西跑。
隻是現在這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
夙惜過來。
“思意。”
“……”
“我不知道……”不知道帝蘇竟然和容凜在一起。
聽到樓下的門被打開的聲音,裴思意下意識就顫抖了一下。
結束了!
自由的日子,就這麽結束了。
整整八年,在這一夕之間,就真的破壞了。
很快,腳步聲朝樓上而來。
“媽咪?”裴鏡琛同學顯然感覺到了不對勁。
裴思意:“你睡吧!”
她很佩服自己,現在這個時候,竟然還能淡定的對裴鏡琛這般說。
小家夥顯然已經睡不著。
動靜實在是太大了。
裴思意和夙惜躲在一個房間裏,清楚的聽到保鏢一間一間的搜尋,很快,就來到了她們的房間門口。
“夙惜。”裴思意滿是緊張。
一直以來,在孩子麵前,她都盡量做到平靜如水,但現在也忍不住的要緊張起來。
夙惜現在麵色也是蒼白的。
裴思意的感覺是準確的,他們兩個,早就聯合在一起,根本沒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時間,直接殺過來,讓他們措手不及。
“嘭,嘭,嘭!”砸門的聲音響起,讓她們幾個幾乎都緊緊擠在一起。
裴鏡琛聽到這動靜,揚起腦袋問裴思意:“媽媽,是小偷嗎?”
“……”
此刻夙惜和裴思意已經說不出任何話。
她們兩個就好似困獸一樣被困在這裏,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從外麵將門給砸開,“砰咚”一聲,門板倒在了地上。
有人喊了一聲:“在這裏。”
緊接著,便是淩亂的腳步聲朝他們這邊而來。
夙惜還好……!
但裴思意……!!
八年了,他們知道彼此的消息,帝蘇知道的相對比較少,所以此刻麵對在一起,兩個人就那麽站著,視線交匯在其中,碰撞出一種無法言喻的花火。
……
車上。
夙惜離容凜遠遠的,中間起碼還能坐下兩個人的距離,容凜也沒靠近她,狹小的空間,現在氣氛詭異的厲害。
從莊園裏將她拽出來後,就直接上了車,之後兩個人一句話也沒說。
車子一路朝機場而去,容修去辦理登機手續。
這時候,夙惜才對容凜說了第一句話:“我們談談。”
“談什麽?”容凜掏出一根煙含在嘴裏,然後摸出火柴,‘吱’一聲,火柴劃過磷條,冒出綠幽幽的火焰,一股燃燒的味道傳進夙惜鼻息中。
這個男人,有時候真的讓人摸不準,到現在為止依舊還鍾愛著老式的火柴,該說什麽呢?他戀舊?
是蠻戀舊的!
在他心裏的舊人,能死了十年那麽長都還占據著他的整顆心。
夙惜看了看他,語氣盡可能的平靜,“我不想回去迦南。”
“那你想去哪裏?”煩躁的抽了一口煙,盡量壓製自己的脾氣。
夙惜:“哪裏都可以,就是不想……”
“這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
“那是什麽問題?”
“……”
兩人劍拔弩張,但夙惜明顯感覺到了容凜的改變。
以前他不是個會隱忍的人,幾乎霸道的沒有任何商量。
因為一顆腎引起的矛盾到現在,算算時間……他們已經分開了大半年了,這幾乎早就是容凜的極限。
“回去再說。”容凜的語氣顯然有了不耐煩。
夙惜想說什麽,容修已經帶著辦理好的登機手續走過來。
容凜起身,牽起她的手腕,沒有之前那麽蠻橫,但也讓人感覺不容抗拒。
走著,夙惜問:“帝蘇將思意如何了?”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
夙惜:“……”
容凜的語氣裏,顯然有火藥味,但依舊極力隱忍著。
他這次是正的生氣了,對自己的身體,夙惜也真的太過開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