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容凜對她的形影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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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蘇眉心都蹙在一起,顯然這些年找裴思意的路上,沐憶這些事兒都已經不在他的考慮範圍,現在突然被裴炎翻出來說,看來問題是存在的。
他這一生,很失敗!將自己的生活,過的很亂。
“我知道了。”
“不是要你去得罪步京驍,隻是提醒你事情的存在,你和沐憶之間的牽絆,和思意之間的牽絆,你必須要合理的處理。”
說到裴思意和帝蘇之間的牽絆,裴炎別有深意的看了帝蘇一眼。
……
容凜將夙惜帶回南炎後,似乎是打算定居在這邊……!畢竟以前就一直在南炎,後來和容家關係鬧的很不愉快就常年飄在外。
人,到底還是有根的!
不管在外麵走的多久,始終都還是會回到自己落根的地方。
回來後,兩個人的關係,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容凜每天都上班,而夙惜就好似一個家庭主婦一樣,容凜什麽事也不讓她做。
但這個男人,中午也會回來。
餐桌上。
容凜嚐了一口湯,對一邊的傭人道:“太鹹,端下去重新做。”
“是!”
傭人脊背發汗。
夙惜:“隻是一點點而已,沒關係的。”
容凜沒理會她的話,臉色也不太好看。
顯然,他對夙惜解釋了他和木雪之間的關係,但對於夙惜將一顆腎給了龍彥,心裏多少還是很不舒服。
想收拾她,但因為她身體的原因,自然也隻能作罷,所以有些脾氣就發泄在了傭人身上。
湯,很快做好!
有好幾道菜,又被容凜讓重做,夙惜無語。
“以後家裏的食物,盡量清淡。”
“是,大少!”傭人已經額頭抹冷汗。
早上隻是一些牛奶和單麵蛋什麽的,所以也沒覺得事情的嚴重性,現在容凜要求這麽嚴格,傭人們也才知道,夙惜是真的將一顆腎捐給了別人。
一頓飯,足足吃了一個半小時。
餐後,夙惜想回去房間,卻被容凜拉著在花園裏散步。
“沒你想的那麽嬌氣。”夙惜要無奈了。
這男人,怎麽就能緊張到這樣的地步呢?
容凜不理她,“多走走!”
現在劇烈運動是想都不要想了,但這種散步還是要有的。
在男人的高壓下,夙惜根本動彈不得,隻能跟著容凜一起走。
他雖然生氣,但也沒有因此發泄在她身上。
小半個小時後,就帶著她回去,還帶她回了房間,之前在逃跑的路上夙惜不覺得自己身體有什麽,但現在被容凜這麽小心翼翼的,心裏不是滋味。
“你睡一會,四點的時候我回來接你,我們要去一個地方。”
“去哪裏?”
“先睡覺。”
“哦!”
男人幫她換了衣服,抱著她到床上躺下蓋上被子,還不忘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不禁多囑咐了一句:“記住,不要私自跑出去。”
“嗯嗯!”
跑的了嗎?
顯然,現在容凜還在擔心她隨時往外跑。
容凜走後,夙惜就昏昏沉沉的睡過去,剛才散步的時候,她就想睡的,隻是礙於容凜在,她隻能依著他。
回來後,他對她很細心,但在耐心上來看的話,那個男人還是不足的,她稍微做點什麽他不順心的事兒,臉色立刻就拉了下來。
一個小時後,被人喊醒。
“夙小姐,夫人來了。”
“夫人?”迷蒙中,有些沒反應過來夫人是誰。
傭人小聲提醒:“大少的母親。”
封離?
夙惜瞬間清醒過來,傭人趕緊上前幫著她起身,夙惜甩開她,“沒那麽嬌氣。”
因為容凜太過緊張的緣故,這裏不管是誰,看到她總覺得很脆弱,搞的夙惜也是無奈。
換好衣服,順便先洗了個臉下樓。
封離坐在大廳裏,傭人給她煮了果茶。
很會享受的女人,即便到這個年歲,臉上的皮膚什麽的,也都依舊非常好。
看到她,封離臉上滿是溫和的笑意。
“夙惜。”
“伯母!”
“快來!”封離一向都很喜歡夙惜。
雖然她掌管夙家少不了容凜在背後的推波助瀾,但要是她自己不爭氣的話,誰也幫不了她。
所以夙惜在封離眼裏,是標準的女主人。
夙惜坐到封離身邊,很恭敬的態度,惹的封離更喜歡,但眼底卻是藏不住的憐惜:“怎麽樣,身體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沒有的伯母!”
“你呀,也太胡鬧了。”
這個時候,封離不免有些責備。
當時在聽到那個消息的時候,封離都嚇壞了,夙惜到底是下了什麽樣的心思,竟然將一顆腎都給了別人。
這可是平常人,絕度做不到的。
但夙惜卻是毫無所謂:“她能活著就好。”
“那你自己呢?”
“我,也不會死!”
封離:“……”這能這麽算麽?
雖然那人是杭少聶的妻子,但這麽不要命的救人,還是讓封離詫異。
這件事也不宜多說,翻篇。
“我看凜現在對你還不錯,怎麽樣,是不是打算結婚了?”
“結婚?”夙惜雙眼瞬間有一抹複雜湧動。
對於這兩個字,顯然她是從來都沒想過。
結婚這兩個字在她的世界裏,也是非常複雜的。
在他看來,自己這輩子可能很難結婚!
但封離卻說:“你也不要怪他,和他爸爸一樣,有些時候……就是這麽胡來。”
說起自己的丈夫,封離眼底也是一抹受傷劃過。
夙惜沒接話。
顯然在這個時候,她也不知道到底該如何去安撫眼前的這個女人,
封離是堅韌的!
在容家那樣的地方,竟然也能撐了這麽多年,可見她本身也是不簡單。
“但你要原諒他!”
“……”
“因為他愛一個人的時候,也是愛到骨子裏的。”
夙惜:“……”愛到骨子裏。
這個人,讓她不自覺就想到素!
那個占據了容凜內心多年的女人,直到現在夙惜都還清楚的明白,她被容凜禁錮在身邊這麽多年肆意羞辱,都是因為那個女人。
“夙惜。”
“是。”
“你……”
“沒事!”夙惜搖頭,其實心裏已經翻江倒海。
過去很多事兒,她都不想繼續去想,現在容凜看似對她好,但她知道……他隻是擔心她死了。
要說有感情的話,或許也有的吧!
但那份感情絕對不會如封離說的那樣愛到骨子裏。
外麵傳來引擎聲,是容凜回來了。
封離:“誰來了?”
“是容凜,他說四點過要出去一趟!”
看了看石英鍾上的時間,已經三點半。
一聽是容凜回來了,封離的臉色陡然變色,不等她們再說什麽,容凜已經進來。
當看到和夙惜坐在一起的封離時,臉色刷的就沉了下來。
“你怎麽來了?”
“凜,我!”
夙惜:“……”
男人的臉色陰沉,“以後不要來這裏了。”
“我是你的母親。”
“那是你認為。”語氣,更冷,更烈。
夙惜:“……”
想說什麽,但此刻什麽都說不出來。
尤其是容凜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還有封離身上那不同尋常的氣息,兩人的火花在一觸即發。
此刻她根本就插不上話。
封離氣的不輕,對這個兒子多半的起身也是無奈。
“我先走了。”有夙惜在,她也不方便說太多,做的更過火。
容凜補了一句:“以後不要來這裏。”
‘噠噠噠’的高跟鞋走遠,沒停下。
直到封離出門,車子離開,容凜的氣息也才稍微好了一點。
“她對你說了什麽?”這時候容凜才轉身對夙惜道。
夙惜搖搖頭:“沒有!”
“真的?”
“真的,你在擔心什麽?”
擔心……
這兩個字一出,容凜身上的氣息更沉了幾分。
夙惜:“……”又怎麽了!?
好吧,每次有關他母親的話題,這個人就是這樣。
容凜隻說了一句:“你隻要記得,她對你妹妹不好,就夠了。”
妹妹!
這兩個字,讓夙惜心裏咯噔了一下。
當時,羽毛還沒回歸到夙家的時候,那個時候封離是如何對付羽毛的?將她丟進監獄,還讓她的孩子在監獄流產。
這些,夙惜都知道。
所以每次封離對她客客氣氣的時候,她心裏也不免生起幾分戒備,就是因為覺得,她不簡單。
點點頭:“我知道了!”
“嗯,走吧!”
容凜見夙惜身上的衣服已經換好了,也就直接拉著她出門。
夙惜看著牽在一起的兩隻手,心底有些苦澀,但到底沒說什麽。
封離那句:愛到骨子裏!
到底還是在她心口上留下了不一樣的東西。
愛到骨子裏!
容凜愛過,真的愛過……!他愛一個人的時候,也是瘋狂的。
那個時候,他可以為素做任何事兒,素死了之後,他整個人都好似活的行屍走肉一般。
因為她無辜牽扯其中,所以他這些年對她也沒客氣過,能折騰她的,幾乎是悉數都招呼到了她的身上。
車上。
“我們去哪兒?”
“公司。”
“……”公司?
那他不直接中午就將她帶去公司,非要下午回來接她一樣?
還是中午的時候,他根本就是有別的事兒出去,不曾去公司?那他去了哪兒?
一種莫名的煩躁湧上心頭,不再說話。
很快,兩人就到了公司,容凜先下車,很恭敬的給她打開車門,還紳士的將手伸到她麵前,夙惜沒理會,直接下了車。
這明顯小脾氣上頭的樣子,容凜愣了一下,但也沒跟她計較,關上車門就跟上。
進電梯的時候,直接將她攔進懷裏。
“你放開我!”夙惜別扭的往一邊扭著。
想到中午他的行蹤她就悶悶的!
容凜將她摟的更緊,語氣比之前軟了不少:“嚇到了?”
“那不是針對你!”
“你放開我。”夙惜不想聽他說話。
容凜:“夙惜,你跟了我很多年,應該也知道我和她的關係。”
這句話,讓夙惜的心,瞬間就軟了。
雖然不知道容凜和封離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容凜這個男人……也是個不拘小節的人,若不是到了不得不恨的地步,他不會放在心上。
所以,在他和封離的關係中,她其實也有些心疼容凜。
加上封離對羽毛曾經的那些手段,她也知道……她對她的和善,也不過是表麵上的,那個女人,從來都不簡單。
“我知道了!”語氣有些悶悶的。
關鍵是她不知道他中午到底去了哪裏,所以現在心情特別的不好。
就連夙惜自己都沒注意到,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她竟然會在乎眼前這個男人的行蹤,到底又是什麽時候開始,她也變的小氣了。
容凜帶著夙惜上辦公室。
一路上,都是詫異的看著容凜。
在公司所有人眼裏,容凜都是個禁欲的男人,就算是之前和木雪小姐結婚了,一起出現在公司裏,何曾這般曖昧過。
沒有,都沒有!
但今天,竟然這般曖昧和愛護的摟著夙惜出現在公眾的實現中。
那種宣誓主導權的架勢,讓人不禁唏噓。
“你放開我,我自己可以走。”麵對這些目光,夙惜感覺特別難為情。
然而不說還好。
一說,男人得寸進尺,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來。
周圍都是倒抽涼氣的聲音,夙惜更是直接埋在了男人懷裏,沒法見人了。
“容凜你就是個混蛋。”聲音小小的,悶悶的傳來。
男人嘴角揚起一抹笑。
夙惜不知道這男人到底是受了什麽刺激,這次找到她之後,沒有出言羞辱,也沒有和以往那樣,氣急了還動手。
這次沒動手,沒羞辱,隻是這樣的容凜,反而讓夙惜感覺心裏不安。
因為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麽,以往這樣的容凜,一般都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是,我就是混蛋,這一點你知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夙惜:“……”
眾人:“……”這是他們的boss!?
為什麽剛才聽到他對夙惜說的話,有點撩?
撩……這個字放在容凜身上可真的不適合的,所以一致認為自己的耳朵在那個時候出了問題。
辦公室裏。
夙惜看著如常的工作畫麵,淡漠道:“你讓我來公司做什麽?”
關鍵還是用那麽認證的語氣對自己說。
今天這男人可實在是太奇怪了,每一個反應,都讓人覺得是那麽的奇怪。
“等一會。”
男人將她放在沙發上,看了一下腕表上的時間。
夙惜:“……”
是有大事兒要發生?
那是什麽樣的事兒?
不再問,不管什麽事兒,等看看情況吧,她就不相信這男人還能把自己給吃了。
隻是這次的容凜,反應實在是……!太反常了。
不到十分鍾,辦公室門就被敲響。
“進來!”男人從辦公椅上起身走到夙惜身邊。
與此同時,門被推開,進來一排穿著非常正式的工作人員,而他們每個人的手裏,還擰了一個非常大的行李箱。
夙惜:“……”什麽情況?
“開始吧!”
容凜一聲,那些人蹲下身就將行李箱打開,後麵跟進來的人,還帶了一個撐衣架,工作人員熟練的將從行李箱拿出來的婚紗,都掛在了上麵。
這場麵,就好似這辦公室瞬間變成了婚紗工作室一般。
“幹什麽?”夙惜問容凜。
轉眼,隻見男人用及其寵溺的眼神看著她,那一眼……!讓夙惜這輩子都記得,和以前幾乎要捏碎她的眼神不同。
此刻的男人,好似脫胎換骨!
容凜坐下,握住她的手,問:“還不明白?”
“明白什麽?”夙惜問。
眼底,依舊平淡毫無波浪。
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就是這樣,永遠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而且……她從來都沒看明白過他。
所以此刻他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時,夙惜不敢想是不是自己心裏的那個答案。
手裏的力道,收緊!
“夙惜。”
“……”
“我是在對你求婚!”
‘轟’一聲,夙惜感覺自己腦海裏有什麽東西炸開了。
求婚!
容凜竟然是在對她求婚嗎?
深吸一口氣,原本悶沉的心口,並沒有因為男人這句話改變多少,反而……多了幾分堵意。
腦海裏,浮現出:“夙惜,既然你敢做,那就要付出代價!”
他將她丟在瀝青路上,她走了三個多小時,高跟鞋被歪斷,腳上磨了十多個血泡,讓她狼狽的出現在夙家人麵前。
他對她說:“你活該!”
他還說:“用非正常手段得來的,就算死,也不夠你的代價。”
這些,都是因為一個叫素的女人,還不止吧……!這些年每一次,他要她的時候,喊的都是素的名字。
這些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在懲罰她。
越想,心就越沉!
淚腺有那麽一刻活躍,水花差點不受控製的衝擊出來,但被夙惜死死的忍了回去。
這些年多少羞辱,多少眼淚都被她忍了回去,此刻不至於還在他麵前狼狽。
深吸一口氣看向他,問:“結婚,是否代表著我付出代價的新一輪升級?”
她佩服自己,這個時候竟然還能如此平靜。
男人臉色一凜。
看向她的目光,也變的陰沉下來。
一旁的人,都倒抽一口涼氣,原本應該算是幸福的時刻,沒想到準新娘的回答竟然是這樣。
容少啊!
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男人,然而她卻……
“你們都先出去。”
豎起的八卦耳朵,在聽到男人如此陰沉的語氣,都陡然收了起來。
趕緊先都出去了。
當辦公室就剩下夙惜和容凜兩個人的時候,容凜捏了捏眉心,感覺有些頭疼:“夙惜,你認為我是在報複你是嗎?”
“難道不是嗎?”
報複了這麽多年,難道還少了嗎?
是夠多的時間了!
這個男人真的已經報複自己很多年了,難道還少了嗎?
長達十多年的報複……
“夙惜!”
“我雖然是靠著你的力量將夙家奪了回來,但容凜你試問你自己,這十多年的報複,難道真的就少嗎?”
不少,一點也不少!
開始,麵對那些鮮血淋漓的場麵,她還會覺得難受,後來久了,也就習慣了。
被折磨都變成一種習慣,可見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可怕。
容凜沉默不語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在他的映像中,夙惜是個不會喊痛的人,不管什麽時候,她都是一副……修養站在製高點的女人。
如今!
“夙惜!”
“……”
“我想,我們得談談!”這時候,容凜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和夙惜好好談談。
這個女人……
不是夙惜計較太多。
而是曾經在他身邊的日子,真的太過難熬,那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真的……!好痛,好痛。
為什麽會給龍彥腎呢?因為她不想活了,而龍彥想活!
那個時候,別說是腎,就算龍彥需要心髒,她想……她也會給的。
“我們之間的事情,可能不是你我想象的那樣。”
“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
這時候容凜才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口。
在知道素和霈老的關係那一刻,他也是震驚的,震驚之後……是慌亂的!素的死是別有原因。
然而夙惜,卻因為她的死,承受了一切痛苦。
“什麽意思?”見男人沉默,夙惜又問,眼底帶著堅定。
她也很想知道容凜這次將她帶回來到底是什麽意思,很多東西,她都想知道,不想一副被蒙在鼓裏的樣子。
容凜:“……”
夙惜想知道,然而他現在什麽都不能說。
要是她知道的話,一定會恨自己的吧!
畢竟,她解釋了!
那一次又一次的解釋,最終都淹沒在了他的憤怒裏。
……
夙惜不知道是如何回到別墅的。
總之今天,容凜打好的如意算盤,就這麽的被破壞了,她心情不好,他也不解釋……!
而他越是不解釋,夙惜的內心就越是惶恐,在她摸不準男人到底是想做什麽的時候,心裏都是亂糟糟的。
晚餐!
容凜沒回來,但卻讓容修過來了。
在夙惜吃東西之前,他先嚐了每道菜的味道,都按照容凜的意思,清淡,一定要以清淡為主。
“這道菜做的清淡一些,以後還是以蒸和燉為主吧!”容修對一般的廚娘吩咐。
廚娘恭敬的點點頭:“是,是!”
“去吧!”
“是!”
被容修說可能有問題的菜被端了下重新做。
夙惜下來的時候,就見容修轉身要走的樣子。
蹙眉,這個點容修過來!?
一直到吃飯的時候,發現容凜一直沒出現,夙惜才知道他根本沒回來,懶得問,也不想問。
下午他們不歡而散後,容凜就將她送了回來,之後自己出去了。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管家進來通報:“夙小姐,木小姐來了。”
“……”木小姐?
“木雪?”
“是!”
心,震痛了一下。
木雪,這個人,夙惜自然是不想見的。
不用想,也知道她找上門來必定沒什麽好事兒。
隻是,再怎麽也是容凜的前妻,想了想,還是對管家道:“讓她進來吧。”
夙惜的話音剛落,外麵就響起一陣車的引擎聲!
習慣,真的是個可怕的問題,現在的夙惜,竟然隻是聽聲音也都能辨別出是容凜的車回來了。
原本就不想見,現在好了,不用見了!
外麵!
容凜看到木雪,本就不好的臉色,更陰沉的厲害。
“你來這裏做什麽?”
“凜!”
“滾!”
“我……!”木雪嚇的臉色蒼白。
她是打聽好了容凜今晚會有應酬,所以才來這裏的。
誰知道……!
“我記得我說過,若你繼續糾纏,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會失去。”
這話一點也不是開玩笑。
木雪焦急的上前:“不是,我不是要糾纏你。”
“容修!”
容凜對這些女人一向沒什麽耐心,尤其是木雪這種,本來就是交易性質的,現在這樣糾纏,他自然也沒了好脾氣。
聽到容凜叫容修,木雪的臉色更白了幾分。
容修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出來,恭敬的站在容凜麵前:“大少!”
“封了!”
兩個字說的陰狠霸道!
木雪整個人都軟了下來,她沒想到容凜竟然狠到這般程度。
“不要,不要,我沒有……!”
木雪想狡辯什麽,容凜已經抽身離開,不管她在身後喊什麽,都無濟於事。
容凜就是這樣的人!
他的溫柔,從來都是隻給喜歡的人。
夙惜是幸運的,能在那麽恨她的容凜手下活了那麽多年,並且還接力將夙家牢牢的掌控在手裏,可見她本身也不一般。
裏麵。
容凜進來的時候,就見夙惜已經放下手裏的碗筷起身。
“已經吃完了?”
“你不是不回來吃嗎?”夙惜的語氣有些不對,容凜聽出來了,自然也知道到底是為什麽。
“過來坐下!”
“我吃飽了!”
“陪我,我很餓!”
夙惜:“……”他餓和自己有什麽關係?
不想和這個男人說話,但還是回頭去坐了下來。
坐在一邊,不說話,靜靜的看著男人吃。
容凜在吃飯的時候,自律也比較強,一邊沒有什麽必要的事兒,這個男人不會隨意出聲。
結束後。
夙惜起身上樓,容凜跟上,一邊的傭人都是大氣不敢出,天知道……這麽多年他們也都知道,大少和夙惜小姐隨時都在吵架。
而他們兩的關係不好,難過的就是他們下麵的人。
“我想休息了。”
“你應該先散步!”
夙惜:“容凜,你有病是不是?”夙惜徹底怒了。
她就沒見過能如此厚臉皮的人。
“夙惜,我和她已經斷幹淨了。”
容凜在解釋!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從回來後,在木雪這個問題上,已經是第二次,這說明什麽……說明,這個男人在她身上現在是及其的在用耐心。
夙惜:“這和我沒關係。”
“怎麽沒關係?”
也不怪容凜動怒。
自從在知道一些事情的原委後,他就已經將自己身上多半的戾氣給收起來,然而今天,他剛給夙惜求婚。
晚上,木雪就找上門來。
一向不會換位思考的容凜,竟然也覺得,在這件事上有虧夙惜。
加上十多年的怒火對待,他欠她的……何止是一星半點。
“我想睡覺了,你出去!”
夙惜不想理會這個男人。
容凜:“……”
女人生氣的時候,也很讓人頭疼的,這不,現在就非常的難哄。
無奈,轉身先去洗澡。
忙了一整天,他也累了。
然而,他隻知道……夙惜計較了木雪來找她的事兒,卻忘記了,下午他沒帶她去公司到底是去了哪裏!
女人的心思是敏感的,稍微一個不對勁,都可能讓女人渾身都戒備起來。
在這一點上,容凜顯然沒多少發覺。
洗完澡出來,房間的燈已經被夙惜關了。
容凜抹黑上了床。
“你出去!”夙惜的語氣有些惱火。
容凜:“到底什麽時候你變成了刺蝟?”
以前的夙惜,不敢!
“還是說,以前你處處有求我的時候,故意示好?”
“是啊!”
這兩個字一出,容凜反而不知道怎麽接話。
他也沒想到夙惜會這般直接,一時間有些惱火,哼哼的就將她圈在懷裏,不管她如何扭動著要離開也無濟於事!
動的煩了,也不免威脅兩句:“不想我現在立刻辦了你,就睡覺。”
男人威脅的聲音混合著沐浴的香味傳來,夙惜果然不動了。
這男人實在是太凶殘了!
夙惜都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不敢再動。
從她失去一顆腎後,容凜就明顯感覺她身上的溫度沒之前那麽高了,更甚至有點像是低溫那樣的,容凜不禁有些擔心。
“冷嗎?”輕聲問,沒有了剛才語氣中的威脅。
夙惜這時候大概沒聽出來,他語氣裏混合著一抹恐懼!
是的,就是恐懼。
以往夙惜在容凜心裏,是非常強大的女人,不管什麽時候都給人一種屹立不倒的感覺,但現在……感覺很脆弱。
若不好好保護,好似隨時都會消失,那樣的夙惜,讓人感覺到心慌,也讓人感覺到害怕!
夙惜動了動身子,回答:“不冷!”
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好好的在男人懷裏好了。
容凜吻了吻她。
“夙惜,在這件事上,我不會原諒你!”這一次夙惜聽出來了,男人語氣中的那一抹酸澀,很痛。
夙惜:“……”
不會原諒自己嗎?
“你不該這樣傷自己,不管到什麽時候,都不能!”
“……”不能嗎?
可那個時候,她想的不是傷了自己,而是,根本就不想活了。
那種絕望,隻有夙惜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