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5 終將盡力,戰爭唯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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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鬥節奏激烈非常的前沿戰場上,無論自身在不在意,血汗值不值得,戰士們乃至無心智的純炮灰們,也都在盡力邁進。如庫丁一般心思不在戰鬥上的,極少。所以當他在克萊德指點下也還是一箭射偏,前麵已經忍了他聒噪很久的一位女箭手,唰的就是一箭,射崩了他的“紅色閃電”。

    “安靜的乖乖呆著!少在這裏拖後腿!”

    欲哭無淚的看著散了架的寶貝閃電,再一瞅從小就脾氣暴躁動輒拳腳的大表姐,庫丁,並不敢大聲說話。

    “好歹,最關鍵的目標是按預定死在我手上。”

    小聲嘟囔著,庫丁收好可憐寶貝的零件兒就往後溜,後邊壓陣的姑媽,還是更護著她帥氣(嘴甜)的侄兒。

    但總之,經這兩箭,庫丁也算認識到了這絕非平時那樣能夠得到“理解”的場合,暫時的收斂了不少,轉而執行起第一規劃——借助儀器看清夠精彩的具體戰鬥情形。用途嘛,當然是夯實日後炫耀時的談資。畢竟,天底下沒那麽多腦子不夠用的,某段描述是不是某人親眼所見,還是有不少的人能聽出味兒來。

    以致首先,話題熱度居高不下的某個不想承認但確實就像是帶了作弊模板的混蛋渣渣!不看就參與不進去話題了呀!

    哼,就看兩眼,數清楚傷痕爽一爽。

    爽一,咦?手什麽時候斷了?這,爽不起來啊喂!快接上啊!

    “地爆!”

    強開範圍攻擊贏取到短暫的時間,但還不夠。

    “指定庇佑!”

    總算鎖定了相信著戰友自行降速的幹涉者送上一道加護,這就夠了。

    “呼,這才像話嘛,剛剛奶的那麽慢。”

    “少說多看,遠程配合不容易,防護是,攻擊也是。”

    “哦,那這動作太快了不適合我看,我看玩刀的蠻子去,簡單粗暴看得分明,而且還是陣前內訌,好戲碼。”

    戲碼?這孩子仍是沒有戰爭到來的實感……明天呢?

    會恨我們的吧。

    ……

    還想得起恨我嗎?

    不錯的表情,但這隻是成為傑作的第一步——

    符文之地的某份記載裏,亞托克斯是一位傳奇戰士,也是一個被稱為暗裔的上古種族裏僅存的五位戰士之一。他優雅如歌地揮舞著巨劍,用令人迷離的劍式在千軍萬馬中穿行。每當與生靈作戰,亞托克斯那把如同活物般的巨劍便會啜飲他們的鮮血,同時增強他的力量,並為他殘暴、優雅的殺戮戰役提供給養。

    最早關於亞托克斯的記述,來源於距今至少一千兩百年的一段久遠模糊的記載。它述說著兩大僅留下名字的派係陣營“護國軍”和“法術領主”的戰爭。在那時,法術領主們取得了一係列壓倒性的勝利,他們發誓要肅清敵人,護國軍處於滅絕的邊緣。而他們最後交鋒的那天,護國軍深知自己寡不敵眾,筋疲力盡且裝備貧乏,他們準備迎接無法避免的失敗。

    可當所有希望都看似破滅之時,亞托克斯出現在護國軍的行列之中。他開場的短短幾句話並不出奇,隻督促著士兵們繼續戰鬥;他的軀體與巨劍仿若一體,士兵們懷著敬畏看著這位無名英雄掃蕩敵人;他的存在就是一種力量,持續地激勵著絕望的士兵。然後於某一刻,士兵們感受到了自己對戰鬥的渴望和切實的潛能在湧動,他們跟隨亞托克斯加入戰鬥,每個人都迸發出暴怒之力,直到他們取得了這場幾乎沒有可能的勝利。

    恍惚間回過神,亞托克斯消失了,護國軍迸發出的怒氣,卻並未改變。他們的凱旋連綿而至,他們將最終勝利帶歸家園。國民們稱他們為英雄,可是,盡管他們將文明從毀滅中挽救,黑暗卻已在每個戰士的心中徘徊不去。一些東西被改變了。

    久而久之,他們有關戰鬥的記憶褪去,漸漸浮現的是一個冷酷的啟示:他們的英雄主義,事實上隻是他們用雙手犯下的暴行。

    類似的記述,出現在許多的文明記載之中。如果這些傳說都是可信的,那麽亞托克斯的存在就已改變了符文之地曆史中許多重要戰爭的進程。盡管這些故事將他奉為黑暗時代的救世主,但亞托克斯真正留下的,也許隻是一個充滿戰火和衝突的世界。

    而若不往書籍中去找,上個“也許”就也許會被去掉,因為有極少的一部分人,會給出更為細致的痛苦血淚讓人明白,亞托克斯所留下的,隻有滿目的瘡痍。

    蠻族的孤王泰達米爾,便是其中一團,被烙下永久傷痛的,憤怒之火……

    為了生存,弗雷爾卓德大部分人時刻與苦難鬥爭,或被凍傷或為饑困,直至衰亡。年輕的泰達米爾和他的子民,為著這片土地稀有的資源與其他部族交戰,以短暫的更接近死亡,換取更多時間的免於饑寒。

    久戰中他們已經習慣了傷痛和離別,但一場這樣的戰鬥讓每個人都不再需要這種痛苦卻堅持的習慣。掠奪者們,在死寂的夜晚埋伏了泰達米爾的部族,盡管他和戰士們將第一波攻勢阻擋了回去,他們卻並未有準備好麵對下一個接近的黑影。他揮舞著一把殘忍的如同活物的利劍,使用怪異的魔法讓入侵者們變得嗜血異常。

    泰達米爾的部族在頃刻間慘遭蹂躪。眼看,擊敗這神秘的生物沒有任何希望,泰達米爾選擇站在最前列直麵注定的死亡。可黑影雖重創了這個年輕的野蠻人,傷口足以致命,卻並沒有立刻便收割走他的性命。

    是以,泰達米爾眼睜睜地看著死亡和毀滅吞噬他的家園,他的生命伴著清晰的痛苦,越發的搖搖欲墜,卻仍是不死。

    到最後,再沒有任何東西留下,有的隻是臨死前的慘叫。

    一聲聲,督促著他不能向死亡投降,泰達米爾怒氣滿腔!

    他的鮮血在沸騰,他的憤怒將之消耗殆盡,也同時消除了他的死亡!

    他蹣跚的站起——勉強的握著劍——振作自己決絕地麵對這個黑影。但黑影甚至沒有舉劍,取而代之的是朝泰達米爾會心一笑,便退散在了暗影之中。

    茫然四顧,跌跌撞撞,這一晚,這漫長的夜晚,是這個蠻族人最後一次看到他的敵人。

    追尋、徘徊,泰達米爾能感覺到帶走他家園和子民的那人就在弗雷爾卓德。他一邊追查,一邊將自己打造成殘忍的複仇工具。

    數年間,他造訪了所有荒寒中的部族,一個個戰勝他們的傑出戰士直至沒有人再願意應戰。通過這些,他精通強化了野蠻人的戰鬥方式並將他的怒氣轉化為一種力量。執劍於手而集怒於心,那個曾經將他的生活摧毀的人,如今變成他永恒的複仇任務。任何阻擋他進行複仇的人,皆為可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