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各種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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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呢,人家不是很懂這個立項流程,田總剛才給我講的很清楚了,回去操作一下,應該就學會了,有問題我單獨問田總。”她故作嬌柔地回答,兩隻手放在桌子下麵,柔弱的笑容掛在臉上。
“小孫呀,我倆換一下座位,我跟小陳好好聊聊,太投緣了!跟這個弟弟喝點兒。”於豔剛才沒回答,聽小孫說完話,提了一句,幹脆地拿起酒杯,起身走到小孫旁邊。
“好的,於總,我剛好能多學習學習。”小孫微笑著挪開椅子,站起來到了後麵,待於豔就座,轉身過去。
“來,弟弟,碰一個。”於豔帶著笑容,挑逗地看向老陳。
“小孔,孔德,你做什麽行業?地產?我記得是。”田健看她換到右手邊,報以微笑,把頭扭向我問道。
“嗯,田總,我做的比較雜,有地產的部分,文化地產。”我禮貌地回答。
“哈哈,比較雜,那是產業多,還這麽謙虛,真好,你是哪年的?”他衝我點點頭,接著問。
“九一,我和彥南是初中同學,我倆同歲。”
“厲害,厲害,後生可畏啊,你倆都這麽年輕,還做的這麽不錯,很不錯!”田健表揚了一番,然後端起酒盅“來,喝一杯。”
“沒有,沒有,就是瞎折騰,勉強過得去。來,田總,我敬您。”我端起酒盅,謙虛地說,半站起來迎過去,矮半杯輕輕碰下,一飲而盡。
“還站什麽,坐下坐下,來,走著。”他意思意思,待我碰完,便喝了下去。
大家邊喝邊聊,都沒怎麽動筷。一般這種局,都忙著溝通,顧不上吃,也不好意思吃。喝酒不下菜,飯後肯定嗨(餓),然後經常會來個二場。
“孔德,我過幾天回杭州,那邊發了個產品,我得去盯一段時間,要不要一起去,正好你回莊園看看。嘿!這肉不錯,不膩。”大家各自亂聊著,老陳跟我說道,邊說還邊吃下幾塊紅燒肉。剛才我們在敘舊,他突然想起這事兒。
“我看看吧,還真不一定,那邊也有個兄弟叫去呢,沒事兒的話,我帶他一起過去。”說著,我向子淮仰下頭。他說的莊園,是我有股份的地產項目,參與了兩年,姥爺那邊一位表叔的產業。
“成,微信唄,去的時候我告訴你,隨時聯係。”
“小陳啊,那什麽時候姐姐出差去杭州就跟你聯係。”於豔插嘴說道。
“沒問題,我不在,也會給姐姐安排好,來。”老陳答應著,看一眼於豔,端起酒,往後一仰,送入口中。
“哈哈哈哈,那姐姐就不客氣了,來,弟弟好酒量。”她說著也端起酒,往後一仰,送入口中。這動作,弄得襯衣最上麵的扣子都要被撐開似的,還露出一絲胸衣的邊角,加之神態,風韻猶存。
“姐姐放心吧。”老陳看著她的樣子,略微觸動,急忙回應一句,低下頭吃起了東西。
你來我往,將近三個小時,我略有些微熏,看看表,九點多。抬頭看向別人,子淮因酒好貪杯,已經趴在桌上。關哥去廁所吐了兩次,坐在那兒揉著肚子。老陳和田健還好,隻是不鞠著了,話題聊的越來越開。於豔滿臉潮紅,跟老陳說個不停。小孫不知是有意無意,時不時地“碰”一下田健。華井木坐在旁邊,一會兒看看水杯,一會兒看看天花板,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什麽。
“我看,今天就到這兒吧,也不早了。”田健聊著聊著,低頭看看表說道。
“行,那我們?去唱會兒歌?”老陳看著田健,征求意見。
“別了,今天就不要唱了,明天才周三,早晨還要開晨會。”田健穩了穩狀態,雙手交叉,胳膊撐著桌子說道。
“那好吧,那就下次再唱,今天招待不周,多多包涵。還有小半壺,把酒清了就結束。”老陳說罷,看看分酒壺,倒了一杯,然後站起來端起酒盅。
我一看子淮起立都很是勉強,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各位,我敬大家一下吧,就不慢慢喝了,今天非常盡興,跟田總、於總還有華大師一起喝得很開心。”我把子淮分酒壺裏的酒倒在我的分酒壺裏,然後雙手捧著壺,站起來說道。
“我幹了。”我說著,“咕咚咕咚”兩聲,迅速的喝下去。
“小夥子,海量啊!還是年輕,身體好。”田健豎起大拇指,扶桌起身,拿起分酒壺,繼續道“那我也拿這個幹了,也不多了,比不了孔德小兄弟。”說罷,喝了下去。
眾人見狀全部起身,都拿起分酒壺。
“弟弟,不能這麽欺負姐姐,拿壺幹?你酒量這麽好,哈哈哈,幹了。”
“這我正經的好兄弟!田總也不老,也是好量,佩服佩服。”
“孔德、田總,我就不喝了,還想吐,不行了。”
“孔德哥,那人家也幹了哦。”
“茅台,我這兒沒了……”
“服務員,加水。”
……
“大家都留個聯係方式吧,我們以後常聚。”田健提議道,拿起手機,邊點屏幕邊朝著身邊的小孫微微轉過身。
“好,加個微信。”、“我掃你。還是你掃我?”、“我掃您,田哥,有問題就問您哈。”、“田總,我掃您,您是長輩。”、“來,弟弟,你加姐姐。”、“好嘞,姐姐,去了跟我說。”、“嗯?我再趴會兒……”、“給。”……
“那,就這樣?”田健看大家都“掃”的差不多了,雙手撐著桌子,作勢起身。
“行,田哥,我就叫您哥吧,親切!哎,這喝多了,那咱們就走吧。”老陳站起來微微晃著說道。
“好,叫哥哥,沒毛病,親切。”說罷,田健撐起身,拿起手機擺弄著,慢慢地朝門口走去。
“那我就打車了哈。”小孫不知道是在跟誰說話,聲音很大。
“你住哪?”田健聞言轉頭問道。
“我住哪哪哪。”小孫詳細地答道。
“順路,那你坐我車。”田健點下頭。
“啊?方便麽?”
“嗨,方便。”
“嗯呢。”
“弟弟,那我們再聯係,我叫代駕了,下次再好好喝。”於豔右手抓著老陳的左手小臂,邊走邊說。
“行,姐姐,下次好好喝,你路上慢點兒。”老陳邁著不穩當的步子,頷首回應。
“好!弟弟真不錯!”
我這兒扶著子淮,他另一邊是關哥,還揉著肚子,偶爾幫襯一把。華井木與眾人都保持著距離,獨自背著手在最後。
不一會兒,代駕都來了,五名代駕分別找到該開的車,鋪好座椅。大家互相打個招呼,各自上了車。
還在等代駕的時候,老陳跟我說了幾句話,就過去握住田健的手,開始絮叨。什麽“那件事,真的,對老李已經可以了”,什麽“弟弟,我懂,你做的對”,什麽“哥哥,我心裏就怕你怎麽樣”等等。小孫在一旁站著,代駕到後坐車裏待著好半天,我們都已經走了,才都上車回去。
我在後座看著副駕的子淮,搖頭晃腦的,擔心他難受,也擔心他吐在車裏,囑咐兩次司機“一定要穩,不要晃。”
他剛才一直在那趴著,沒加到任何人微信,隻在出門加了關山嶽,畢竟幫忙扶他半天。我隻加了華井木和田健,那兩位女性,坐的太遠,也不會有更多交集。
說起華井木,也真是奇人,一晚上沒說幾句話,每句都是蹦字,還沒什麽表情,卻不會讓人感覺高冷難近。聽子淮和他聊天,他會使劍,劍在古代被稱為“百兵之君”,應該很厲害。
臨走時,看見他騎著京a車牌的ducati diavel-ag。這是2013出的杜卡迪大魔鬼限量款,純黑色外觀,碳纖維加持,飄逸的身段,凶狠的線條,,1198的可怕排量,確是一隻魔鬼降臨。還戴著一個切割麵亮鑽石色頭盔,有棱有角,正中是一個突起的太極,指定是特製的。
想象一下,一身白衣的大師,鑽石頭盔背著劍,騎著黑色的惡魔,在馬路上狂飆,這畫麵,多怪異,但著實拉轟。
無奈我不會騎摩托,不然肯定弄一輛試試,肯定過癮。
想著想著已到了地庫,停好車給代駕結完賬,我扶著子淮回到家中。他已經恢複了一些,坐在沙發上喝下三四杯水,跟我閑聊幾句,跑進臥室睡覺去了。
我把茶具拿到客廳,泡一壺生普,易武所產喬木,幹倉存放,入口甘冽。從壺裏倒入杯中,拿起來嗅嗅,慢慢飲下。想著玄牝,想著胡振華、想著吳子淮,想著華井木,想著母女魂,琢磨著自己是不是也需要正兒八經修行修行。最近看到、學到這麽多東西,還見識到銅笛的威力,越覺得這個世界奇妙了。接觸人所不能接觸,這才有意思。
念及至此,把銅笛拿了過來。這可是我唯一的寶貝,擋了一次凶煞,打過一次凶煞,應該算是我的法器了吧。
放在手裏摩挲著,心裏一陣暖意,關於它的一切都是那麽溫暖。子淮之前對銅笛做了深入研究,從武當下來,我把銅笛的照片發給他,告訴他相關的情況,他考據後給我發來了結果。現在見麵,又配合著所學的道家知識和自己的修為,詳細地歸納了一下信息。
從各種古籍、文獻、道書等資料上考證到,銅笛上的龍行書法是武當立派者張三豐所創,這樣的筆法和功力,應該是得到銅笛後親手寫上去的,至於為什麽寫鎮魂咒就不得而知了。
銅笛上那個太極是太極圖的創始人陳摶所刻,他創立的太極圖沒有現在的太極那麽“正”,中線兩端的點不是中間上下,整體要往左轉一些,現代的太極圖是他的徒孫周敦頤所傳下來的。而且銅笛這個太極圖上的能量無法測知,極其深邃。工藝和樣式是宋代的九孔大橫曲笛,依據銅的情況也能大體判斷出年代。文獻記載,當年陳摶覲見宋太祖趙匡胤,宋太祖賜一套紫衣,挽留其住在朝宮,二人經常合唱詩賦,幾個月後才放他歸山,應該是在此期間皇帝賜予了他這根銅笛。
上麵掛著的金絲穗不知道出處,可能跟陳摶的徒弟,張三豐的師父,火龍真人賈道升有關係,不然從陳摶那兒怎麽能傳到張三豐呢。況且每人都留下了痕跡,他應該不會例外,留下了那個金絲穗。
玄牝是武當派人,張三豐是創始者,也是內丹始祖,這樣的淵源,說是武當的秘寶也不為過,他不應該不清楚。這個東西是他師父單獨留下的,武當的其他人應該不知道,把這麽重要的東西送我,是為何?無親無故,隻因為緣分?因為他不會吹?因為我的命?理由太牽強,實在想不透。在我手裏,真的是浪費了這麽好的一件寶貝,沒有修為,不會道法,連魂體都看不到,隻能作為一件古董樂器使用,偶爾充當下護身符,著實是慚愧。
握著銅笛慢慢躺下,靜靜看著它,思緒萬千。
不一會兒,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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