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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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迎攝政王。”
胥長陵下車,輕輕抬手,所有人便站起,為首一位年長的盛裝老婦被兩名侍女扶著上前,又對著胥長陵行了禮,道:“老身接攝政王的信之後,便令人準備妥當,今夜已晚,明日攝政王可前往逍遙苑。”
胥長陵點頭,道:“有勞老夫人了。”
那老婦便作了請的手勢,道:“攝政王請——”
溫西跟在後麵,胥長陵回頭,牽起她的手,溫西耳根有些燒,索性天暗,無人瞧見,她打量入內的門楣,風燈映照著,寫著大大的“赫連府”。
那老婦身後有個桃紅衣衫的少女,眉目靈動,裝扮可愛,她在老婦人一旁,眨巴眨巴眼睛,看見前方胥長陵與溫西相連的衣袖,忽然一笑,又偷眼看向一旁不遠處的另一名姿容秀麗的黃衣少女,暗暗樂了起來。
那黃衣少女亦緊緊盯著胥長陵的背影,也瞧見了溫西,臉色霎然煞白,幾乎不能走路,她身側的侍女扶了她一把,小聲道:“二小姐,當心。”
黃衣少女反手緊握著侍女的手背,勉強支應著自己不至於跌倒。
那老婦將胥長陵迎入名為“宣德院”的院落,恭敬應答幾句,便帶著族人晚輩與侍從們退下,請攝政王安歇。
溫西立在房中正廳,有些手足無措,看著幾名侍女正圍繞在師父身旁,給他卸下冠帶,換上輕便幹爽的衣衫,師父長發如瀑垂下,風姿似如謫仙。
她幾乎開始坐立不安,不停扭頭四顧,這裏,很大,但似乎沒有另外的隔間,師父沒有說話,那今夜,難道她也住在這裏?
胥長陵見溫西如此局促不安的模樣,輕輕一笑,揮手令人都退下了,上前忽地將她攔腰抱起,溫西大驚,“師父!”
胥長陵輕道:“我看你下一刻就要拔腿逃跑了,師父這麽可怕嗎?”
溫西紅著臉,卻是點頭,是很可怕。
“哈哈哈。”胥長陵大笑,將她放到榻上,道:“你這丫頭,腦袋裏都想得是什麽。”
“我、我……”溫西扭開臉,瞪著床邊的紅燭,光明無比,“我什麽都沒想。”
“啊,什麽都沒想,你一撒謊,可是從來不敢看師父的眼睛的。”他笑著道。
溫西咬著唇,臉紅幾乎滴血。
胥長陵靠近,指尖停留在她的衣襟上,嗓音低沉,道:“有什麽心事,告訴我,還是讓我來猜呢……”
他的指尖緩緩向下,所過之處,衣帶鬆開,漸漸露出溫西裏麵的褻衣,溫西呼吸幾乎不能,瞪著眼看著師父的手指緩緩劃過的衣衫折痕。
她覺得幾乎要窒息了,手不由自主地抓緊了身下錦被,她似乎,不能抗拒師父。
“嗯,丫頭,你想的事情,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樣?”胥長陵笑得魅惑無比,溫西想將他推開,卻覺得渾身無力。
胥長陵越靠越近,彼此間心跳可聞,溫西依舊咬緊嘴唇,她怕一張口,心就從口中跳出。
“嗯?”胥長陵輕吟——
溫西鼻端噴出氣息,滾燙無比。
胥長陵貼著她的耳鬢,輕道:“逗你玩的,今夜,師父什麽都沒有想,但是你若是想……師父也可以好好教導教導你……”
啊!溫西一瞬間瞠然,見胥長陵埋頭低笑,瞬間又羞又臊,想要跳起來,卻又被他壓著,急得滿頭大汗,“師父!你、你!”溫西索性扯過一旁的錦被,將自己兜頭兜腦蓋了起來。
“哈哈哈哈!”胥長陵拉開錦被,刮刮她鼻子,道:“去梳洗吧,一旁有淨室。”
他已經起身,溫西抱著錦被,隻露出半邊腦袋,將眼珠子轉了轉,卻沒有動。
胥長陵對她又笑:“怎麽?”
“沒、沒什麽。”溫西慌忙跳起來,急急忙忙跑去了淨室。
胥長陵輕笑不已。
淨室之中,溫西脫了衣衫,渾身沒入寬大的浴桶中,在幾乎窒息的那一刻,猛地竄起,她不禁又摸了自己的嘴唇,很柔軟,不知道師父懷抱她的時候,親吻她的時候,想的是什麽?
他沒有給她反應的餘地,也沒有給她選擇的機會,他突然就打亂了她的心,但她並非草木,也非泥偶啊,……接下來、師父會怎麽樣?他們之間到底應該如何?溫西皺眉,趴在浴桶邊緣,聽著窗外依舊嘩然作響的風雨聲。
忽然一陣巨大的光明閃過,砰——緊接著便是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
溫西將著手臂把自己一推,又沉入了水中。
“小西。”門外傳來胥長陵的聲音,水中不聞聲響,溫西還在吐著水泡,瞪著眼睛透水看懸於浴桶上方朦朧的燭影。
“小西!”不曾聽見回應,那呼喚變得慌亂,猛然一聲門響,緊接著水麵上出現一個人影,溫西又吐出一連串的泡泡,胥長陵伸手入水,溫西忽然就對著他的虎口咬了一口。
胥長陵一驚,然看見她沒於水中的麵龐,安然平靜,便鬆了口氣,沒有收回手,任憑她這般咬著,她咬得很重,幾乎可見血絲沁出,但胥長陵連眉頭都不曾皺一皺,反而用拇指劃了劃她的麵龐。
溫西從水中伸出了腦袋,口中還叼著他的手。
“在生師父的氣嗎?”胥長陵輕柔地道。
溫西點點頭,她鬆開牙齒,胥長陵的虎口上下兩行深刻的齒印,她便這般看著胥長陵,唇邊一點血絲,發絲點點滴滴水跡,在她臨水的脖頸處漾開了一圈一圈的水紋。
胥長陵擦去了她唇邊那一點血痕,道:“看來那丸藥尚算有效。”若是之前,這一點鮮血已經足夠令溫西開始癲狂。
溫西卻又咬住了他的食指,胥長陵便沒有動,溫西想用力,當看著胥長陵麵對她的眼中充滿了憐愛,那牙齒便停留在了肌膚的表層,久久不曾咬下。
胥長陵把被她銜在口中的食指輕輕動了動,觸摸到了溫西的舌尖,柔軟無比,溫暖且濕潤,溫西的眼波微微一盈,她的舌尖似乎在試探地舔舐胥長陵的指尖,微微蠕動了下。
胥長陵心頭微動,不禁移開注視她的目光,仰頭深深地呼吸,隨後抽出了自己的手指,沙啞著聲音,道:“丫頭,你再這般,師父可要對你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