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魔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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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秋水人家已經成為了位於揚州府內,江湖人士們的口中最大話題,同時也是有大量的人趕了過去,打算看一看秋水人家到底是什麽情況。
秦月生也不例外,離開怡心小居以後,立馬就火速朝著秋水人家趕了過去,當抵達夕陽鏡湖時,此地已經是人滿為患了,到處都是背刀持劍的江湖俠客。
“慘啊。”
“沒想到秋水人家竟然會慘遭這等災禍,究竟是何人所為,手段實在是太殘忍了。”
“難不成是魔教中人找上了門?”聽著這些人的議論紛紛,秦月生直接靠近水莊大門,便打算進入其中探查。
此時的秋水人家之內,到處都有人在翻找,其中一些手腳不幹淨的甚至還悄摸摸的往自己懷裏塞東西,看似動作很隱蔽,但其實都被秦月生給完完全全的看在了眼裏。
不過對於這種事情,秦月生自然沒有要去管的想法,秋水人家一亡,這些莊內的東西也就屬於是無主之物了,手快者得之,很正常。
拿出靈狐心眼放在眼前,頓時秦月生眼中便看到了大量的灰氣徘徊於水莊之內。
走廊,房間,院子,到處都是。
這些灰氣宛若飄絮,以一張沒有輪廓的人臉為主,漫無路線的在秋水人家裏四處飄動。
當這些灰氣穿過別人的身體時,瞬間就可見那個人渾身突然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寒顫。
“秋水人家作為是江南頂尖勢力,想必對於鬼祟妖異之流,應該具有一些克製對付的能力,這次得是來了多強大的邪祟,才能一夜之間將其滿門屠戮,連一個通風報信的人都沒能逃出來。”秦月生暗道。
那些秋水人家弟子們的屍首斷肢全都散落在莊內各處,真如藍小元所說,這些死去的弟子首級,臉上具帶著一股怪異的笑容,同時兩個眼睛笑的又長又彎,看著頗為瘮人。
這些屍首自然是得等到官府過來處理,不得不說他們的動作還真是慢,趕著看熱鬧的俠客們全都已經過來了,官兵的身影卻連毛都沒有看到。
來到主堂,此地異常寬敞,原本應該就是要用來給江南武林大會做主場地的地方,但是眼下,整個主堂內卻屍橫遍地,丫鬟、下人、弟子,他們的屍首都夾雜的特別混亂。
在正對大門的兩個主座上,坐著兩名一看就氣勢不凡的無頭屍首,看他們穿著特別顯眼,一看便知應該就是秋水人家的兩位主人,秋重和水蒼生了。
隻是可惜,秦月生對於這兩位江南出了名的大俠連模樣都沒有見過,他們就已經慘死了,死之後甚至連首級都不知道去了何處,落了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戾氣值倒是不高,說明那動手的邪祟已經不在這了。”秦月生走到秋重和水蒼生二人的身前,手持辟邪蟾蜍暗道。
此刻在主堂裏,還存在著不少的江湖俠客,他們有的是熱心腸在檢查著線索,有的則是大發死人財,從那些秋水人家的弟子身上刮走戒指、玉佩之類的東西,甚至有的還過分到伸入屍首懷中摸索,試圖能不能找到些其他東西。
一名絡腮胡的大漢正蹲在一名丫鬟的身邊摸索,他並沒有發現到,忽然有一條如同蚯蚓狀的東西就從這名丫鬟的頸部斷口裏爬了出來,蠕動著朝大漢腳掌爬去。
沒多久,此人隻感覺自己腳掌一疼,就好像是被什麽蚊蟲給叮咬了一樣,他連忙低頭望去,便見自己的布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小孔。
叮咬感很快過去,大漢摸了摸鞋麵,倒是沒有太過於在意,直接起身往附近的一具屍首走去。
整個主堂裏每個人都在專心做著自己的事情,秦月生正打算去別處看看,突然不遠處響起的一聲驚吼頓時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隻見一名絡腮胡男人表情十分痛苦的捂著自己胸口,他的整張臉都變得鐵青發紫,同時眼睛裏充斥著大量的血絲。
“啊!”大漢捂著胸口,嘴裏不停的想要出聲說話,但是他的嗓子卻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堵住了一樣,嗷嗷半天就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麽古怪的情況,自然是瞬間就吸引來了主堂內所有人的目光,他們紛紛不解疑惑的盯著此人,身體卻是悄然做好了戒備姿勢。
忽然間,大漢四肢一僵,整個身體猛地就直挺挺的後仰栽倒在了地上,直接撞塌一把椅子。
眾人連忙後退,隔著大老遠打量了起來。
秦月生有碧落瞳的視界放大加持,哪怕不用走過去也能夠清晰的觀察到大漢的身體。
就見此人腹部鼓鼓,目前仍在持續的膨脹凸起,宛若像是裏麵被塞了顆球。
僅僅幾個眨眼工夫,隨著砰的一聲,此人腹部瞬間爆開,大量的血花以及五髒六腑碎片殘渣皆以天女散花之勢,往四麵八方撒來。
就在眾人忙著避開的同時,秦月生卻注意到了有一團黑影從大漢腹部內暴衝而出,徑直撲上了旁邊一名離的最近的青年胸膛。
“啊!”
一聲慘叫,那人胸膛眨眼間便已多出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卻是從前胸一直貫穿到了後背。
嘶嘶嘶!
一團與爛泥無異,渾身黏軟漆黑,卻長著一張醜陋人臉的怪物赫然出現在了眾人眼中,
這怪物的速度,簡直超出了想象,並且還富有不可忽視的攻擊性,能夠在一瞬間便擊殺了一名武者,直接就讓全場武者感到了心裏一涼,背後毛骨悚然,
就在這時,一道淩烈的刀氣衝天而起,筆直就朝著那被怪物給襲擊了的俠客一刀砍去。
胸膛已被貫穿,這乃就算是神仙來了都救不回來的致命傷勢,在秦月生眼中,此人已經是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首了,自是可以隨意攻擊。
二丈刀氣刹那間從這人頭頂一劈而下,頃刻間將其斬為兩半。
嘶嘶!
位於此人胸膛處的黑泥人臉口吐怪聲,直接就被秦月生的刀氣給砍成了兩半,但即使這樣,它卻沒有受到什麽影響,反而快速融合到了一起,筆直朝著秦月生一躍飛來。
秦月生最不怕的就是邪祟主動找上自己,當即他調動丹田內力,直接伸手一掌就對著那邪祟抓了過去。
具有驅邪能力的玄天內力盡數依附於秦月生全身,同時還有元氣輔助。
當秦月生手掌抓住黑泥人臉的瞬間,這東西頓時就像是一團雪球掉在了滾燙的鐵板上一般,直接響起了灼燒聲響。
不管是玄天內力還是元氣,都是對於邪祟來說極其有克製性的東西,秦月生有這二者護體,自然是不懼什麽鬼祟妖異。
那張人臉被燒的嘶嘶作響,當即嘴巴一張,就打算對著秦月生手掌咬去。
秦月生直接開啟分解功能。
【是/否——分解‘寄生邪祟’】
【分解成功率,30%】
“是。”
【分解失敗】
見這邪祟的生命力如此頑強,秦月生當即就將天魔邪刃一把插入地麵,雙拳懟著寄生邪祟便是一頓暴打。
在玄天內力與元氣的雙重封鎖之下,這玩意根本逃不出秦月生的手掌心,沒幾拳下來便已經變得奄奄一息,這時秦月生再開啟分解功能,瞬間就輕而易舉的將其給分解幹淨,地麵上多出了兩顆宛若黑珍珠的圓珠。
秦月生擊殺寄生邪祟不過是短短幾個眨眼的事情,當旁人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塵埃落定,解決完戰鬥了。
“這人是誰啊,殺那妖物竟有如喝水一般,易如反掌。”
“不太清楚,以前從未見過他的模樣。”
“咦,這好像是江南百兵榜上的第九十九位,黑羅刹秦月生。”
撿起兩顆圓珠,據超級輔助器所示,這玩意是可以吃的,有增漲體內內力之功效。
這點額外插曲卻是沒讓秦月生感到放心,反而還令他更加擔心了起來。
之前那封從司徒星身上搜出來的邀請函上,秋水人家就說到過,此次之所以會召開江南武林大會,是因為有魔教中人來到江南,打算謀奪白嶽劍聖的劍塚密藏。
為了這個東西,江南武林才會在秋水人家的號召下統一集合,於今日出現在秋水人家。
而現在,在江南武林大會召開的這天早晨,秋水人家被人給屠了滿門,這無疑是對江南武林的一種莫大諷刺。
與此同時,秦月生還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早在秋水人家準備召開江南武林大會之前,江南各個勢力、門派,都發生過弟子離奇死亡的事件。
種種情況聯係到了一起,秦月生腦海當中瞬間就浮現出了幾個關鍵詞。
魔教,邪祟,劍塚密藏。
這三者之間有著密不可分的牽扯關聯。
“秋水人家準備號召整個江南武林一同對抗魔教,不讓他們有機會獲得劍塚密藏,而魔教得知此事以後,便出手拔掉秋水人家這個領頭羊,倒是合情合理,隻不過問題是,看這魔教似乎掌握有控製邪祟的方法,這才靠著邪祟的力量,一夜間蕩平了整個秋水人家。”秦月生想出了些頭緒以後,立馬走出主堂。
既然問題出在魔教上麵,那自己眼下就得找幾個途徑去了解一下有關於魔教的事情了,而在江南地區,要說最熟悉魔教的人,還得是那幾個跟秋水人家同等地位的頂尖勢力。
在外麵的俠客還在蜂擁擠入秋水人家的時候,秦月生直接就逆向而行,先行返回了揚州府。
而在他離開半柱香以後,自揚州府方向才來了一支軍隊,官兵們直接將整座秋水人家給重重把控了起來。
……
江南武林,一直有一門一宗一莊之說。
所指的就是雷拳門,刀劍宗和秋水人家。
這次江南武林大會,雖說是由秋水人家牽頭,但實際上雷拳門和刀劍宗也是在背後出力出人的,秋水人家一夜消亡,對於他們來說,所受到的震撼無疑是最大的。
揚州客棧。
一名中年人雙手置於背後,站在窗邊,遙望著遠方揚州府高大城牆。
屋中桌子旁邊,三名青年正一臉陰鬱的聞聲喝茶。
這時,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兩名滿頭大汗的少年便氣喘籲籲的闖了進來。
“三師伯,幾位師兄,官府已經將秋水人家給把控起來了,所有江湖人士全被喝令趕出,我們二人也沒法避免。”
中年人轉過頭來:“那東西可有找到?”
“我們找遍了全莊,並沒有發現三師伯你說的那個箱子。”
“秋重和水蒼生二人的身上你們檢查過沒有?”
“摸過了,但是什麽都沒有啊三師伯。”
中年人歎了口氣:“看來那份殘圖已經被魔教給取走了,我真是小瞧了他們這班人的瘋狂程度。”
一名喝茶的青年立馬說道:“三師伯,秋水人家手中保管的那份殘圖被魔教得之,他們豈不是距離劍塚密藏又近了一步。”
“怕的就是這個,人人都知道江南有白嶽劍聖的劍塚密藏,但若不湊齊四分殘圖,根本就無法正確找到劍塚所在,那些魔教中人之前四處屠殺各門派弟子,想必就是在調查尋找殘圖,而秋水人家擁有一份的事情,卻是不知道怎麽就被他們給調查到了。”
青年頓時一愣:“三師伯,那我們雷拳門豈不是也很危險了。”
“少說廢話,隨我速速動身,我們現在就得離開揚州府,回雷拳門匯報此事。”
隨著中年人低聲喝道,房間內的眾人頓時紛紛動身,開始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以及需要帶上的東西。
很快他們一行便快速離開了客棧。
待這群雷拳門的人離開房間沒多久後,自牆壁之內突然飄出來一道戴著黑色鬥笠,穿著黑袍、黑披風的身影。
他體型非常的枯瘦修長,看著就像是一根竹竿,臉上纏著大量的黑色布條,隻剩下兩顆血紅的瞳孔還暴露在外。
“人已經不在了,看氣味剛走不久,應該還追得上。”
此人自言自語說道,猛地又一腳踏入了牆壁當中,誰都不知道他曾經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