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再度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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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上與山下,似乎被一層界限給隔開了。
    山上不知歲月,隻求清淨,長生大道上求索。
    山下豔羨長生,世人幾多摸索,原來在摸黑前行,忙忙碌碌一生,終究無為。
    龍樹山上有仙人。
    一座宗門座落在龍樹山上。
    謝恒跪在地上,冷汗浸濕了全身。
    他麵前站著一位老者。
    老者背負雙手,背對著謝恒,那矮小的背影,卻帶給謝恒宛若一座山峰壓在其身上的壓力。
    這是他的師傅。
    山嶽真人烏齊峰。
    “你說我賜予你流光劍,你就這樣丟了,我該怎麽懲罰你好呢?”烏齊峰淡淡的問道,聲音在殿內回響。
    謝恒臉色蒼白無比,宗門寶劍被他弄丟了已是大錯,加上他的師傅從來心狠手辣,如果他回答的讓對方不舒服,今天他可會遭殃。
    “弟子知道犯了大錯,求師尊允許我去把劍奪回來,然後再去執法堂領罪。”謝恒說道,他頭都不敢抬起來。
    “你是我的弟子,你如果去執法堂領罪的話,豈不是全宗的人都知道我的弟子連佩劍都保管不好,你是想丟你的臉呢,還是想讓我被笑話?”烏齊峰轉過身問道。
    “那弟子就在師尊這裏接受懲罰即可,至於那執法堂,便不去了。”謝恒說道。
    “哦?”烏齊峰身體稍微前傾,“你的意思是師傅我要以權謀私,違背宗門法規包藏你這個罪徒了?”
    “不是不是,是我自願在師傅您這裏受罪的。”謝恒連忙答道,身上汗如雨下,似乎是受到了什麽驚嚇。
    烏齊峰盯著謝恒看了一會兒,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你先起來吧。”
    謝恒不敢起,但是更不敢違背眼前人的意思,隻能乖乖起身,垂首站立在一旁。
    烏齊峰盯著眼前這個自己最鍾意的弟子,眼神有些可惜,“你是我的弟子,也是我收下最有天賦的弟子,我之所以看重你,並把流光這把劍賜予你,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謝恒想了想,終究還是搖頭道,“不知。”
    老者眼中的可惜之色,愈發濃重。
    “那奪你劍之人,你可曾看透對方修為?”
    “對方修為我不曾看透。”謝恒回憶了當時的場景,許長安奪劍抽他一巴掌的一幕還停留在腦海,他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腮幫子火辣辣的痛。
    “但是應當是比弟子高的。”謝恒答道。
    “何以見得?”烏齊峰問道。
    謝恒愣住了,他不知如何回答。
    “他對你使出了什麽攻擊手段嗎?”
    謝恒想到許長安那神秘的金色光罩,卻從頭到尾都隻是在防禦,沒有進行攻擊,於是搖搖頭。
    “他徒手壓製了流光劍?”
    “是借助符紙之力。”謝恒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道,同時他也想明白了自己錯在何處,原本放鬆下去的心情又緊繃了起來,麵色霎時間如白紙一般。
    “那村莊我去看過,隻是一個不入流的散修借助地勢之利搗鼓出來的破爛陣法,他的修為如果高過你,還用邀請你一起破陣?”
    “這就是你所說的深藏不露的天才修士?”烏齊峰冷冷問道。
    “對方隻是一個略懂符術的修士,修為不比你高,甚至遠遠低於你,你就這樣被人奪取了劍,還跑回來跟我哭訴?”
    “劍修不是號稱同境界高人一等嗎,你手持寶劍,還打不過一個境界比你低的修士?”
    “你修為是修煉到狗身上了嗎!!?”
    “說啊!!”
    烏齊峰突然朝著謝恒吼道,臉上有壓抑不住的怒火,似要噴發出來。
    由不得他不氣,最看重的弟子,原本打算繼承自己的衣缽,沒想到這一趟出去曆練卻帶來了壞消息,寶劍被奪還不是最重要的,身為一個劍修自己的劍被奪走了,如果自己都不想著去搶回來,那麽這把劍即使是再拿回來,也不可能與他再度契合。
    烏齊峰現在心中很憤怒,流光是宗內上一代天才弟子留下的寶劍,他擅自做主賜給了謝恒,原本想著他能為自己長臉爭氣。
    現在卻把他的臉都給丟幹淨了。
    謝恒不敢回答,他站著的身體在抖動,他在害怕,怕的要死。
    他知道他師傅怒極了會殺人,不管對方是誰。
    而他還不想死。
    然而謝恒卻不知道,他的這副作態落在烏齊峰眼中,卻徹底讓他心中最後的一絲希冀都給破滅掉了。
    朽木腐朽至極到不可雕。
    烏齊峰的臉色重新恢複平靜,麵無表情,眼神猶如古井。
    “你說你想去奪回流光對嗎?”
    “啪嗒!”
    謝恒直接跪下,哀求道,“弟子求師傅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把劍奪回來,事後如何處置弟子,全憑師傅發落。”
    說完,他在地上連續磕了三個響頭,非常用力,青石板磚上沒有出現痕跡,他頭上卻出現了血跡。
    謝恒低著頭,不敢抬起。
    烏齊峰站著不動,靜靜的看完他磕完了三個響頭。
    當初他收謝恒為弟子,他也是承受了他三個響頭。
    現如今再度接受他的磕頭,就當師徒情分已盡。
    一隻手搭上了謝恒的肩,似乎要將他托起。
    謝恒心中猛地一喜,心想師傅願意再給他機會了。
    “哢擦!”
    謝恒茫然抬起頭,還沒有問出為什麽,整個身體就已經塌陷了下去。
    他的身體被壓得趴在地上,頭無力垂下,老者收回手。
    地上的謝恒猶如被一座山峰壓著,連慘叫都喊不出來,隻有骨頭陣陣斷裂清脆的響聲發出。
    地上的青石板磚終於出現了裂痕,謝恒的身體陷入了進去,印出了一個人形的痕跡。
    有血液飛濺了出來,謝恒整個身子再也支撐不住,被壓的爆碎成一團血霧,內髒橫流,腸子齊飛。
    地上多出了一團猩紅。
    烏齊峰淡淡的看著這一切,神情無悲無喜。
    他朝著殿外走去,外邊人聲鼎沸,他卻不自覺。
    一道雲彩自龍樹山上向外飄去。
    山下平民見到無不停下步伐雙手合十求仙人保佑。
    有仙人下山。
    ……
    李凡此時很鬱悶,眾人又走了一天了,此時距離西城隻有一天的路程。
    但是敵人還沒出現。
    這一路上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因此讓他很鬱悶。
    他們還沒有走出荒漠,一路上盡是黃沙飛揚,他的臉也變得有些土黃。
    不過有一件事讓他心情略好。
    人群中間一女子攙扶著另一黑紗女子,看樣子是主仆二人。
    古瀅萱在這段時間內完全被他和許長安調教成一個婢女,不但對兩人言聽計從,有呼必應,而且是還服服帖帖,會讓人心底產生邪惡想法的那種。
    李凡已經不知一次在心底產生那種奇奇怪怪的想法了。
    但是他都忍住了。
    開什麽玩笑,他可是一個正人君子,絲毫不為美色所動,才不想許長安那家夥一樣被色字迷了心。
    李凡很認真的想到。
    同時他對著前方的古瀅萱喊道,“過來給我揉揉肩。”
    想到讓一個郡主給他揉肩,他心底就不由自動興奮了起來。
    正人君子什麽的完全不存在好嗎。
    果然男人隻有壞一點才好。
    十七歲的李凡如是想到。
    他發現四周的人都在看著他,許長安一臉我認識他的樣子,小璃眼帶鄙夷,張漢揉了揉拳頭,麵帶殺氣。
    “咕嚕。”
    李凡哈哈笑道,“那個啥,我是開玩笑的哈,別當真別當真,我就是看我們太緊張了想活躍一下氣氛,我怎麽可能讓你給我揉肩呢。”
    他對著冷著臉的古瀅萱露出一個自認為純潔的笑容,說道,“我不是那樣的人,你放心,放寬心。”
    古瀅萱冷哼一聲,轉過去不理會他。
    張漢則是給了李凡一個警告的眼神,如果他再得寸進尺他就爆錘他一頓。
    李凡訕訕的笑著,同時不忘擦了擦頭上的虛汗。
    差點玩脫了。
    “小凡子你要是寂寞空虛了的話,其實……”
    許長安走上前來,麵露媚色,含情脈脈道,“其實人家也不是不可以陪你的啦。”
    眼中秋波流轉,似勾還迎。
    李凡腹中一陣排山倒海,差點忍不住吐了出來。
    “你給我滾,馬不停蹄的滾,給我滾遠點。”李凡指著一個方向大吼道,口水都飛了出來。
    許長安麵露委屈,“小凡子你怎滴如此狠心,人家對你可是癡心一片……”
    話還沒說完,李凡拔出手中長劍就朝著許長安捅去,嚇得他嗚哇大叫,立馬跑開。
    李凡得勢不饒人,追了上去,似乎非要捅到他不可。
    緊接著,李凡在跑著的時候腳下似乎是不小心踩到了什麽東西,緊隨其後的腳步直接踩空,他整個人不受控製,朝著前方撲了過去。
    李凡手中的長劍也沒有握住,直直的插在了地上,輕易無比的就插了進去,深深的陷入了下去。
    李凡手握住劍,狠狠一絞,然後拔出,揚起一陣黃沙。
    與此同時,許長安已經回答陣列,他手中拿著幾道符紙,小二站在他身旁。
    張漢全身肌肉緊繃,站在前方。
    眾人緊緊把中間的古瀅萱兩人護主。
    似乎隻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
    李凡終於大喊道,
    “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