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骨翼鬼神當場抽搐，回身看著李天命。
    他們看到了李天命帝令上的名字，連忙道：“李天驕，真沒必要吧？我們急了，臨死反撲，好幾個八階萬物元始宙神，你也討不到便宜。”
    李天命沒回答他們，而是看向了淩玲、趙衍等一批星界族。
    他的眼神依舊沒有什麽溫度，但已沒有了之前的殺意。
    淩玲、趙洐等人，都緊張地看著他，心情複雜。
    剛出狼窩，又入虎穴？
    他們不知道這個更強更神秘的人會如何對待他們。
    李天命開口，聲音平穩而冷酷，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你們的帝令，我先拿著。不過，我也想問你們一句，可願追隨我？”
    淩玲、趙衍等人聽到這話，微微鬆了一口氣。
    但那幫骨翼鬼神卻有點懵了，他們似乎沒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其中一個叫‘雷吒’的鬼神瞪眼指了指自己，問道：“李天驕，我們也有資格跟你？”
    “為什麽沒有呢？我和你們有仇嗎？”李天命問道。
    “那倒是沒有，可是雷擎似乎也沒有……”
    “他最強，他活該。”李天命笑道，“所以你們的答案是？我先說好，若是不願意，可以直接滾，帝令留下就行，我機會給所有人，都是均等。”
    “我，我們考慮一下！”
    雷吒還真咬咬牙，仔細看著李天命，還和夥伴們私下去商量了。
    而李天命的目光掃過幾個星界族表情各異的臉。
    他們顯然沒想到，李天命殺了雷擎，又給剩下的骨冥星係鬼神機會。
    不是英雄救美麽？
    如果英雄救美，就應該把這些鬼神強力殺光。
    雖說他們和這剩下的骨冥星係天才，也沒直接仇恨，但兩大星係卻有曆史仇怨，因此強聚一起，肯定不舒服吧？
    這是他們的心理活動。
    “各位。你們也一樣，首先交出帝令，至於追隨之事，隨你們心意，我不會強迫追隨，選擇權給你們自己。”
    他的目光掠過淩玲和趙洐，“如果你們選擇跟我，在我需要時為我出力，我可以給你們提供庇護，表現好者，我所得須彌之戒等資源，也會賜予你們。”
    “另外，據我所知，你們雖失去了帝令，但在這考核場，也是一種資源。因為總有會人，想得到你們的追隨，若是不願，自有死亡危險。”
    沒有虛偽的客套，沒有空泛的承諾。
    李天命直接以利益交換和實力為尊的規則，在此刻顯得如此清晰直白。
    場麵一時寂靜。
    趙洐反應最快！
    幾乎在李天命話音落下的瞬間，他臉上立刻堆滿了感激和敬畏，毫不猶豫地掏出自己的帝令，快步上前，恭敬地雙手奉上：
    “天命哥！我趙洐真心實意地服了！願追隨大人左右，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這帝令請您收下。”
    他語氣激動，表情誠懇，仿佛遇到了再造父母，演技無可挑剔。
    然而，低垂的眼簾深處，卻隱藏著極深的算計：“此人實力比雷擎強，遠非雷擎那種蠢貨可比。先跟著他，混個安全。若他撐不住場，或許還有機會……”
    李天命看了趙洐一眼，接過帝令，並沒什麽表示。
    這種過於熱情的投誠，他見得多了。
    此時，淩玲似乎才從巨大的衝擊和抉擇中回過神來。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內心的震動和傷勢帶來的不適，也走上前，掏出自己的帝令，雙手奉上。
    “淩玲，多謝閣下出手相救。”她聲音清晰，雖然虛弱卻努力保持穩定，“閣下實力強大，卻非濫殺無理之人。我…我願意追隨閣下。帝令奉上，但憑吩咐。”
    她能感覺到，眼前這個人，雖然冷酷，但有原則，比雷擎那種人可靠得多。
    除了他們之外，其他幾個星界族，猶豫了一下後，其中三人選擇離開，兩個和淩玲關係還不錯的，選擇追隨李天命。
    當然了，現在隻是跟著而已，誰知道他們出去後，會不會舉薦自己？
    這裏麵門道多的是。
    反正最起碼，李天命先把帝令全拿到手了。
    目前一共四個追隨者。
    李天命再看向雷吒他們。
    這時候，雷吒這些鬼神竟一字排開，來到李天命身前，道：“李天驕，我們都想跟著你。”
    “確定？”李天命有所意外，他幹了雷擎，沒想到竟是他的小弟，投靠自己的多。
    “確定！”雷吒看向了他，“我們能感覺到，你比雷擎腦子清楚些，也強一些。而且你明明可以殺我們，卻又饒了我們。”
    “那歡迎你們。”
    李天命笑了。
    趙衍也跟著笑。
    而需要和這些鬼神為伍，淩玲自然是有些不適應的，隻是一想到雷擎那樣的人，恐怕這荒界星係裏還有不少，她隻能忍。
    而最重要的一點是，她能在李天命身上，感到一種天生帝君的統禦之力。
    這種人格魅力，天然存在。
    而這時，李天命把他們召在了一起。
    “跟我，可以。”
    他目光掃過他們，尤其在趙洐臉上停留了微不可查的一瞬，“記住兩點。”
    “一，聽令行事。我的命令，不容置疑。”
    “二，管好你們的心思。我的眼裏，揉不得沙子。”
    他的聲音陡然轉冷，一股無形的、比麵對雷擎時更令人心悸的壓迫感一閃而逝。
    “否則，雷擎就是下場。”
    恩，給了。威，也立了。
    淩玲心神一凜，鄭重低頭：“明白。”
    趙洐心頭狂跳，趕緊將頭埋得更低，連聲道：“不敢！絕對不敢！趙洐定對天命哥忠心不二！”
    其他人都點頭。
    “跟著我走！”
    李天命不再多言。
    他目光投向這片荒蕪星係更深處，那裏隱約傳來更多遙遠的波動，明顯很多戰鬥發生。
    考核，才剛剛開始。
    他身邊，聚集了第一批人。有或許可用的真心，有包藏禍心的假意。
    但這無關緊要。
    “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算計，都不過是跳梁小醜的滑稽表演。若真心有用，便用之。若假意反噬，便碾碎之。”
    這就是他的道。
    “帝皇之道，始於微末，掌於一心。順我者，未必昌。逆我者，必然亡。”
    他的身影當先向前行去，冷漠而堅定。
    一支小小的、成分複雜、各懷心思的隊伍，就此形成，融入了這片殘酷而廣闊的考核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