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有什麽要問的，你先說···我們能回答的，絕不推諉。”

    “不過，要看問題的難易程度，給一個合適的價錢。”帝回答說道。

    林溪也並不意外。

    雖然說，到了他們這樣的層次，已經幾乎沒有什麽能夠動心。

    然而有付出，就必須有回報。

    這也是很簡單的道理。

    帝四人算是混沌魔神之中比較活躍的。

    他們甚至刻意的在混沌潮汐深處留下了他們的氣息。

    顯然是等著有人找上門。

    這就說明，他們本就有一定充當‘解說員’的職能。

    “一個消息換一個消息，我得到答案之後，會給你們一個我知道的消息。你們可以自行衡量，我給出的消息，是否等價。”林溪說道。

    帝點頭道：“好！”

    林溪便問道：“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以力證道！”

    林溪問出了一個與混沌魔神最為息息相關的問題。

    帝他們未必能給出百分之百的正確答案。

    卻一定能提供相應的參考。

    “這個問題···我們也很想知道。”

    “通常來講，力貫穿於肉身，而最極致的道，僅僅證於靈魂。所以我們混沌魔神之中，除了傳聞中因開天辟地而亡的盤古，再也沒有任何一個，真的用力貫穿始終，證道永恒不朽不滅。”

    “然而即便如此，盤古也談不上證道成功，因為他死了。我們甚至無法確認，他是證道之後又坦然步向死亡，還是證道之前，就已經力竭而亡。”帝夾了一筷子狗肉，吹了吹熱氣，然後直接丟進嘴裏，一邊咀嚼一邊說道。

    “他證道成功了！”林溪直接了當的說道。

    “我看到了道祖之墓，他一直都在死亡，卻沒有徹底的消失。所以···道祖的三條謊言，也自然都是真的。”林溪說道。

    他用這個答案，抵消了帝的答案。

    聽了林溪的答案，在場的四位混沌魔神臉色皆有變化。

    有人麵露喜色，也有人麵露驚詫，還有人頗為遺憾···似乎顯得有些惆悵。

    林溪的這個答案，看似與之前的問題不相關。

    實則是有內在聯係的。

    道祖的第一個謊言是···九為數之極，故而天道之下，唯有九聖···而又有遁去的一，故而實際上隻能出現八聖。

    話雖如此，繼承了盤古大半遺澤的三清道尊，卻都成了聖，直接就占據了剩下的幾乎一半的名額。

    從現在的事實，再往前推。

    那就不難得出一個結論。

    三清的成道···仿佛是一種必然。

    所以道祖順勢而推動，反而變相的證明了自己的‘強大’，同時鞏固了自己的謊言。

    而有了道門三清，那麽道祖身為道門之祖，卻一再偏袒佛門，甚至刻意扶植起西方二聖和道門三清唱對台戲，也就理所當然。

    這似乎是一種權謀上的平衡。

    道祖也是混沌魔神出身，緣何篤定三清注定成聖？

    豈不正因為···盤古昔日，也已然成道。

    “這個問題，我們占了便宜···你可以再提一問。”帝對林溪說道。

    林溪想了想，然後說道：“何謂以力證道？”

    這個問題，仿佛與上個問題重疊。

    實際上，卻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問題。

    上一問···就像是在問，一個已經存在的課題，是否是正確的。

    而這一個問題，它卻是在詢問答案。

    這回回答林溪問題的卻不是帝，而是自稱霸的黑麵魔神。

    “這個問題對我們混沌魔神來講，都很重要···所以抵消了上一個問題的餘額，你還欠我一個至少是多元宇宙級的隱秘消息。”霸如是說著，卻沒有小家子氣，順勢又回答了林溪的問題。

    “你問什麽是以力證道，首先要明白，什麽才是力。”

    “對於最粗淺的莽夫而言，力就是肌肉和身體裏爆發出來的力道，是對身體的一種支配，從而對外形成的某種作用。”

    “而更加廣泛的去看，宇宙中一切能量的流動，都可以看做是力的表現。”

    “所以，有一些底層的修行者，將力與法、與術、與靈···統統割裂開來，甚至形成某種對立，這其實是很荒謬的。”霸解釋說道。

    林溪對此點頭。

    雖然霸還沒有說到深處，林溪卻並不著急。

    很多人都看過笑傲江湖。

    笑傲江湖裏的華山派，因為劍、氣之分，而鬧的幾乎滿門滅絕。

    成了武林中的一個大笑話。

    五嶽之首的位置，也被嵩山派奪走。

    然而在現實中，類似的笑話從未斷絕，甚至一直在上演。

    “力，是貫穿一切的根源，也是衍生一切的本質。生與死是一種力，毀滅與新生也是一種力···而以力證道其實就是以根源證道，洞悉和明悟這世間一切的變化和奧秘，最終將它們歸咎於最簡單樸素的答案，再以這個答案，洞穿一切的現實，將自己的意誌，結合了這樸素的答案，淩駕於一切的現實之上。”

    “理論上···這就是以力證道。”

    說到這裏，霸開始顯得更加惆悵。

    “話雖如此，但是時機非常重要。”

    “世界是不斷變化的···多元宇宙也是如此。”

    “混沌初開之時，規則的樸素與簡單，力的真諦與答案，是十分淺顯與簡陋的。所以盤古隻需要伸展開身體，順手就能從混沌之中，抽出代表極致之力的斧子。而現在···力代表和衍生出來的多樣性，幾乎無窮無盡。我們想要化繁為簡···就是在與整個多元宇宙為敵，與數不清的智慧生靈，數不清的修行者對抗。”

    “我們個體的智慧再強，又怎麽能超越群體的力量？”霸似乎也在同時抒發自己內心的苦悶。

    混沌之中，每一個偉大的存在，都在苦苦摸索著自己的道路。

    霸和帝等四人，守在這裏，為一些‘新人’講解，何嚐不是一種尋道的過程？

    “我懂了！力之道···看似最為簡單，卻因為宇宙的複雜，而變得最為複雜。所以···這條路似乎就在腳下，卻永遠都走不通。除非···毀滅了多元宇宙，讓一切的規則都崩塌，所有的一切，盡歸於最初的單純與單一。”林溪點頭說道。

    帝和霸等四人詫異的看著林溪。

    恨不能吐槽···你懂了啥？

    我們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