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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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她沒有來學習的經曆,所以認識曲芳苓時,她已經是宗青時未婚妻的身份。
當時的曲芳苓跟宗青時的堂兄宗青和處朋友,她們算是妯娌。
曲芳苓對她很是熱情,體貼周到,是宗家僅有的兩個給她援手的人,所以她們很快就成了無話不說的閨蜜。
在被婆婆簡芝打壓的婚後歲月,一直是曲芳苓在暗暗支撐她。
可從她上一世最後一天發生的事來看,似乎她犯了什麽錯誤,曲芳苓並不像看上去那麽簡單。
這一世,她要小心提防了。
“苓苓來得早。”顧向北笑著回應了一句。
“爸爸開車送我來的。”曲芳苓嫣然一笑,看都沒看沈含玉,跟顧向北邊聊邊向裏麵走。好像沈含玉就是空氣一般。
這年頭,能開車的,都不是一般人。
曲芳苓的爸爸是三院的院長,母親是文工團彈古箏的二級演員,家境很好,跟宗家也算是門當戶對。
隻可惜她沒有繼承母親柳麗真的顏值,隨了爹,這一張臉實在說不上是好看。
有些人的臉是爹媽給的,什麽樣也認了。
可是她不肯認,她媽媽為了自尊心也不肯認。
從小到大,柳麗真都把女兒打扮的美美的,顏不夠,衣來湊。
這種氛圍熏陶下來,她算是會打扮的女孩子了,在那個年代,能淡掃蛾眉,用簡單的化妝品自救的人並不多。曲芳苓算是個中楚翹。
可以這樣說,她的長相是三分,化妝添了八分,結果就是看著不止順眼了,還有些眉目清秀。
當年她和沈含玉的媽媽鄭素梅有一場惡鬥。
鄭素梅罵她時總結了一下她的長相,算是弱點攻擊吧。
她說“那張苦瓜臉配個薄片子嘴,一看就是命薄沒福的。”
這話雖然刻薄,可是沒人能否認,總結得很到位。
“小北,你可不能再往裏麵走了,那是禁區。”前麵就是女生宿舍了,曲芳苓伸手攔下顧向北。
“我來吧,謝謝。”沈含玉這才有機會搶下行李,用低得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句謝謝,低頭向宿舍裏走。
“哎!站住,你叫什麽名?你報道了嘛就往裏麵走?”曲芳苓大驚小怪地說。
這份冷咧,讓沈含玉還真有點不習慣,上一世曲芳苓可都是一說一笑,從沒給過她臉色的。
“請問去哪報到?”沈含玉抬起頭,輕聲問。
“小北,我陪你去吧。”曲芳苓又對她視而不見了,好似沒聽到她在問話,挽起顧向北的胳膊,就返身往樓下去。
“報到在樓下,為什麽還帶我們上來?”顧向北抽出胳膊,埋怨了一句,回頭對沈含玉說,“小沈,你先把行李放在樓上,直接下來報到吧。反正一會兒還要拎上去,不會有人動的。”
沈含玉到是有此意,隻是不想跟他們一起下去,她對顧向北沒有什麽意思,瞧曲芳苓如臨大敵的,她再往上撞,就有點自討苦吃了。
院門口傳來一陣笑聲,看來是又有學員過來了。沈含玉怕一會兒人多了,報到等的時間長。
她幹脆不理顧向北,輕快地從他們身邊跑過去,搶先進了報到的房間。
接待的就是這次培訓班的班主任,姓朱。
朱老師四十多歲,個子不高,身材保養的很好,方方正正的國字臉,帶著黑邊眼鏡。
並不是正規學校的老師,又是職業培訓,總歸多了幾分世故,所以隻勉強說得個儒雅。
朱老師在名單上找到沈含玉的名字,把號牌遞給她,讓她簽名,算是正式報到完成。
短短幾分鍾,沈含玉已經摸清了底細。
這個學校是專門負責在職培訓的,老師並不少,隻是他們這一批趕得不巧。
正好是市教育局批了名額,教職員工一起出去旅遊一個月。
校長親自帶隊,隻留下四個老師看家,都是去年的先進工作者,出去玩過的,也不算委屈。
除了朱老師做班主任,還有三位,生活老師姓張,是女老師。另外兩位是科任老師,不坐班,講完課就走。
這次學習一共來了三十五名學員,其中隻有八個女學員,女生住在同一個房間,是上下鋪。
床都是早安排好的,沈含玉在下鋪,靠門的位置。
她怕一會兒同學進來,行李太亂,就先把自已的東西都放上去。
朱老師剛說過,把行李送上去,就可以到教室裏等著了。
沈含玉守規矩,拿著紙筆下樓進了教室。她想低調一些,就走到最後一排坐下來。
陸續有同學走進來,都是年輕人,有的在路上就熟悉了,說笑打鬧。
讓沈含玉恍惚回到了學校時代,生活又簡單又美好,她的心情也莫明晴朗起來。
顧向北也走進來了,這次他的身邊沒有曲芳苓,也不知他是怎麽甩掉的。
他進教室就東張西望,沈含玉猜測他在找自已,忙把頭低下,可是已經晚了。
他大步向後排走來。沈含玉暗自嘀咕,不要過來!
顧向北好像聽到了她的心聲,在倒數第二排找了個地方坐下,正擋在她的前麵。
他們兩個人就把一個角落給占了,顧向北像一道防線,沒有一個男生有勇氣突破。
這是宣布主權呢。
沈含玉不抬頭都覺得尷尬,可是現在再起身換座,就有些太不給麵子了。
她正懊惱,忽聽朱老師在前麵的講台發話了,“同學們,咱們人不多哈,都集中一些,往前坐。坐後麵的同學,是不想聽課嗎?”
最後一句有點威脅的意味,同學們紛紛起身往前湊。
沈含玉正好得到機會,忙拿起本就往前衝。
前麵的坑都填滿了,隻有一個女同學旁邊空了一個位置。
沈含玉走近剛要坐下,突然發現女同學的目光繞過她望過去。
她回頭一看,原來顧向北緊跟著她呢。
不等她讓位,顧向北在空座的後麵已經坐了下去,在同學們的注視下,沈含玉隻能硬著頭皮坐下來。
不用看,她就感覺到來自隔壁的深深惡意。
這培訓班還真不容易,剛來就得罪了兩個人。沈含玉歎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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