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淩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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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子一愣,睜大了雙眼,露出失魂落魄的表情來。
少頃,廚子開始痛苦地搖起頭來,訥訥道:“不!不!不可能!我娘她……她不可能騙我。”突然,廚子大聲道:“狗皇帝,還想騙人!如果我爹柳長空是太監,我娘她怎麽可能喜歡一個太監?”
李瑞露出尷尬的神情,道:“你既然進了宮裏頭,也呆了這麽久,想必也應該知道,這太監和宮女對食的事兒,倒也不少啊。”
廚子道:“哼!就算如此吧,我也是我娘的養子,為父母盡孝又有何不可?”
李瑞道:“我呸!你個眼裏沒有主子的東西,也配談忠孝!”接著,掉頭看著皇帝,請示道:“皇上,這人該怎麽處置?”
皇帝麵無表情地道:“你說呢。”
李瑞道:“按律當斬……”
皇帝哼了一聲。
李瑞忙道:“不過這等不忠的王八羔子,如果隻是砍頭也太便宜他了,也起不到以儆效尤的懲戒效果,依我看……”
話猶未了,無名忽然道:“依我看,還是按律辦吧。”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都再一次落到了無名的身上,剛才若不是他,皇帝恐怕已經被這廚子刺殺了。
可他現在突然發聲,卻也是非常無禮,再次違背了宮裏頭的規矩。
果然皇帝臉色一沉,對無名道:“雖然你剛才救了我,但那也不過是你身為侍衛應盡的職責,不是你恃寵而驕的理由。”
無名道:“說實話,我剛才也是本能反應,也沒想過要您九五之尊來感激我。隻是這廚子犯了律法,就按律法處置吧,也已足以服眾。”
皇帝冷笑一聲,並不理會無名,掉頭問李瑞道:“律法隻說了弑君當斬?”
李瑞馬上道:“倒也沒有這麽說,前朝倒是有一群宮女企圖弑君,後來被淩遲處死了。”
皇帝點點頭,道:“那就淩遲吧。”
李瑞也跟著點點頭,又看了看皇帝這架勢,再次請示道:“現在?”
皇帝點點頭,這一次連話也懶得再說了。
李瑞隻得朝手下揮揮手,示意刑事房的人取家夥來。
皇帝道:“把宮裏頭常在我身邊行動的人,全都叫過來。”
李瑞應道:“是。”再次朝其他手下揮揮手,示意他們傳話叫人去。
不一會兒,行刑的工具和觀看的人群都已到場就位。
皇帝這才麵無表情地吩咐道:“開始吧。”
行刑人雖然說知道淩遲的步驟,但因為多年沒有用過這種極端刑罰,所以剛開始下刀時,手還微微有些發抖。
當他割下廚子的第一塊肉時,對方還強忍著沒有發出叫聲,隻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咬牙將手指往土裏摳去。
周圍的所有人,都隻能目不轉瞬的看著這一幕,因為皇帝要他們看。
除了無名,他望著和先前那憂國憂民勤奮刻苦的皇帝形象大不相同的麵孔,在心裏暗道:你果然還是一個冷血的人。
然而皇帝並不理會無名的目光直視,隻是緊緊盯著行刑人的動作,發出了不滿的哼聲。
行刑人一驚,旋即調整自己的心態,不再去理會麵前這簌簌發抖的軀體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當做自己練習用的豬肉那樣,開始一刀一刀,非常細致嫻熟地切割起來。
廚子顫栗著,當他臉頰上的肉被剔得已經能看見顴骨時,終於忍不住哀嚎起來,並且不斷掙紮,雙腿踢蹬,按著他的人不得不加大了力量,全力控製住廚子。
又過了一會兒,行刑人開始割廚子胸前的肉了,正想著要不要暗中給他心髒一刀,減輕這人的痛苦,就聽到上麵傳來皇帝的要求:“先別殺了他,接著割。”
行刑人懂了,現在讓廚子痛而不死,延緩他死亡的過程,讓廚子後悔自己身上每一個器官每一處肌肉都生而為人,才是目前行刑的重點。
很顯然,這個廚子大逆不道的行徑深深觸怒了皇帝,他就是要廚子死得雞零狗碎,死得慘不忍睹,並且讓所有身邊的人聚集在一起慢慢欣賞這一場死半天都死不了的痛苦過程,從而達到殺雞儆猴,殺一儆百的目的。
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朝皇帝動刀了。
至少,他們會牢牢記住眼前的這一刻。
已經有膽小的宮女因為刺激太過強烈,咚一聲倒在地上暈了過去,但很快就被人七手八腳弄醒,然後拉著架著接著觀看。
行刑人在廚子胸前忙活兒了一會兒,保證他仍然沒有斷氣的情況下,開始轉向廚子的腰部,又割了一會兒,這才轉向廚子的下身,並且像切烤腸一樣完成細致的切片工作。
廚子此刻除了顫抖著顫栗,整個人本能地往上一跳一竄的用力之外,已經發不出一絲聲音了,看起來也不大像個完整的人形了,在他腳下,淌了一地的鮮血,堆滿了一條條的細碎肉絲。
“夠了!”直到此時,忍耐許久的無名終於忍不住吼道,上前一劍殺了廚子。
見自己的工作被一個侍衛強行打斷,行刑人隻得無可奈何地掉頭看向李瑞,李瑞則無可奈何地掉頭看向皇帝。
皇帝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站起來道:“確實也夠了。就這麽著吧。”
所有人聞言都微微鬆了口氣,但仍然一動不敢動,隻是沉默地等待下一步指示。
李瑞朝其他手下揮揮手,示意別人清理現場,接著便上前請示皇帝道:“皇上,今兒個您也累了,咱們這就回宮吧。”
皇帝點點頭,道:“嗯,剛才蕊妃也受驚不小,走,玄玉宮看看她去。”
李瑞道:“是。”
皇帝又看了一眼還站在原地,盯著自己手中劍發呆的無名,道:“無名,你也一起來。”
無名抬起頭來,看著皇帝,道:“其實,這個廚子剛才做了我之前一直想做卻沒做的事情,但不知道為什麽,我看他做這件事時,卻又阻止了他。”
此言一出,所有還沒完全離開的人又是一驚,都呆在了原地:難道,今天還要再看一場淩遲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