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們知道的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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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沒用了。”
“≈......(*”
“你可以把她撕開,不比撕一張紙更困難。”
“uyyiytyty。”
“一個強者居然要屈服於一個弱者真是太可笑了。”
“卡咋卡咋。”
巫妖心滿意足的將整整一把帶殼榛子塞到默默然裏麵,默默然咕嘰了一會,脫殼的完整榛子被一股小旋風捧著,裝滿了一個小玻璃碗。
“真難得你那麽願意說話。“克瑞瑪爾說,隱形仆役為他捧著一個銀碗,銀碗裏是融化的巧克力,他伸手一點,榛子從玻璃碗裏一個接著一個地跳到銀碗裏,裹了一身巧克力後在空氣中飄著等待凝固。
看到克瑞瑪爾過來,默默然上去蹭了蹭。
“它太蠢了。”巫妖說,打開了一本黑魔法防禦理論,不過克瑞瑪爾覺得他是在把這本書當作笑話來看。
“試試這個。”克瑞瑪爾說。
巫妖接過克瑞瑪爾為他製作的魔杖,雖然他們在這之前不知道抄寫了多少魔法卷軸,做過多少一次性魔杖,以及法杖,還有魔法用具,經過手的更是無法計數,單單他們在戰鬥中折斷的魔杖大概就超過了三地巫師所擁有的總量——但位麵不同,準則不同,魔法的存在方式不同,新的知識總是能夠讓巫妖欣喜若狂。
這根魔杖要比巫師們通常使用的那種更長一些,有十五又三英寸之多,閃爍著金屬與流水那樣的光澤,巫妖一看就知道它與伯德溫曾經使用過的那根秘銀手臂材質相似,果然他隻是輕輕一撫摸,如同一柄利劍般的魔杖就從他的手指尖消融,成為一滴光滑的圓珠,然後巫妖想了想——它就從圓珠變成了一隻有著八隻眼睛的小蜘蛛,它的腿格外纖細,身體圓滾滾的,隻有掌心那麽大,看起來毫無殺傷性。
克瑞瑪爾懷念地咕了一聲,小蜘蛛是他和巫妖都很熟悉的火元素生物,它曾經作為召喚物在克瑞瑪爾身邊待了很久,直到最後,克瑞瑪爾讓它回到了火元素位麵,這才是它真正的家,不過那時候它的原形可能都有一座山峰那樣大了。
巫妖一翻手,小蜘蛛的身體拉長,各種特征消失,又成了一柄魔杖,這柄魔杖看上去更像是龍翼的骨尖,尖端微微彎曲,手柄處有三個微小的凸起,那是神經與筋索穿過時形成的洞,巫妖揮舞了一下魔杖,比起直接使用魔法,魔杖對這裏的巫師們來說,能夠更集中以及準確,但對法師們來說純屬畫蛇添足——“抑製。”巫妖驚訝地說,“你賦予了它這個特性?”
“我覺得我們正需要這個。”在這個位麵,他們當然可以隨心所欲,但這就和他們的初衷背道而馳了,要以自己的意誌力與經驗壓製力量,也不是不可以,控製原本就是法師的必修課,問題是這樣他和克瑞法無疑如同在蛛絲編織的套網裏跳舞,而克瑞瑪爾的魔杖能夠吸取他們的力量,保證釋放出去的魔法不至於輕易毀了這個世界。
“你用了什麽做杖心?”巫妖漫不經心地用魔杖在默默然頭上(姑且)這麽說吧,一敲,讓它繼續老老實實地剝榛子,一邊眯起了眼睛:“塔讓我熟悉。”
“你當然會熟悉,”克瑞瑪爾也抽出了自己的魔杖:“是撒利爾的血與頭發。”
即便是現在,一些製約仍然停留在巫妖身上,他的靈魂與軀體背道而馳,他的魔杖必須和他一樣有著完全不同的表裏。
克瑞瑪爾用的秘銀來自於他的一根手指,杖心卻用了撒利爾的血。
“我猜也是。”巫妖冰冷地說:“惡魔的本性,對於力量的追求永無止盡。”也能承擔得起他們的重壓。
“別這樣,克瑞法,”克瑞瑪爾說:“這是我們的錯。”
“不,”巫妖拒絕承認:“露西厄死於貪婪和愚蠢,就像曾被六指君王迷惑的每一個靈魂。”他尖刻地說:“她隻是沉迷於自己的愛情罷了,你認為李奧娜會認不出伯德溫,瑞雯會認不出佩蘭特,梅蜜會認不出葛蘭嗎?她的眼睛或許會對她說謊,她的靈魂呢?我不認為她的本能沒有警告過她,但對於幼稚的勝利的渴求勝過了她應有的警惕,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克瑞瑪爾默然不語,巫妖......撒利爾總是讓他想起自己的母親,巫妖的母親也是一個強大卻天真的埃雅精靈,也同樣被邪惡的愛人欺騙,在痛苦與悔恨中死去,讓自己的孩子在世間受苦遭折磨——也許就是這一點,巫妖與撒利爾之間保持著一種奇特的聯係,也許撒利爾更願意和克瑞瑪爾在一起,但他最信任的人卻是另一個存在,這個誕生在陰謀與死亡中的孩子在成為法師後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灰袍,之後更是很快轉化成了巫妖——很難說有沒有必然的關係。
相比起巫妖,還有撒利爾,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的靈魂就要幸運得多了,他在原生位麵得到的愛與保護,讓他始終保持著一顆溫柔而又堅定的心,哪怕他那時隻是一個記憶殘破的孤寂靈魂。
“但你應該可以感覺到吧,”克瑞瑪爾伸出手去,連帶巫妖的手一起握住魔杖:“撒利爾的靈魂,哪怕隻是一滴血液,一絲頭發,他還是那麽喜歡你。”與任何過往,任何血緣,任何罪過或是恩惠都沒關係,那孩子就是喜歡他。
魔杖在巫妖的手中發出喜悅的鳴叫。
巫妖抬起杖尖,指向黑色的夜空。原本散落在各處的魔法力量受到了召喚,它們向著強大的存在而來,源源不絕,從細如發絲,到浩瀚如同大河。
在這個位麵原不存在的魔法之河,出現了。
無數在此時仰望夜空的巫師們堪稱幸運,因為幾分鍾後魔法之河就消失了,但它不是無聲無息地消失的,而是崩落成無數星辰,從深黑的天幕上墜下,落在他們伸出的手上,頭發上與身體上,這些純粹魔力的結晶一下子就融入到他們原有的魔力裏——幾乎隻是一瞬間,他們的力量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增長。
而那些啞炮,更是在第二天無比欣喜地發現自己也有了揮舞魔杖的權力。
若是落在不知情,也無法看見星河的凡人身上,他們固然無法收取這份珍貴的禮物,但也變得身體健康,精神矍鑠。
美國魔法國會的安全部部長格雷夫斯站在大開的落地窗前,驚憾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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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巫妖收回魔杖,難得一見地露出了複雜的神情。
“它沒有吸取我的魔力。”
“因為它知道你的心意啊,”克瑞瑪笑眯眯地說:“看,多可愛的,那時候你就該多摸摸他的頭。”現在隻能摸頭骨了。
巫妖隨手向著地麵一擊,這一擊應該直接擊穿這座建築。
克瑞瑪爾探出身體看了看,發現自己能夠看到底下一層的房間,但除了這個整齊的圓洞之外,別無其他損失,巫妖輕輕一彈,那個小洞也消失了。
“那麽,有問題嗎?”克瑞瑪爾問。
“什麽?”
“它是有思想的。”克瑞瑪爾提醒說。
“你是在說誰會對我不利?”
巫妖隨手讓魔杖回複成小蜘蛛的樣子,讓它爬在自己的肩膀上:“你,”他目光銳利:“還是撒利爾?”
來自於另一個位麵的靈魂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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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的斯卡曼兄弟看著那個洞出現,然後看著那個洞消失。
“我說,”紐特自言自語地說道:“我覺得他們事實上並不需要我們。”雖然時間很短,但他看到那個黑發巫師裏握著一柄他從未看到過的魔杖。
“毫無疑問。”他哥哥說。
“那為什麽......”
“但他們一定覺得很有趣。”忒修斯冷酷無情地說:“尤其是你。”或者說,隻是其中的一個覺得你很有趣,另一個則不吝於讓自己的弟弟更開心一些,就像是他也會為小時候的紐特買一隻燕尾犬。
至於他,他大概就是一隻附贈的貓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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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登斯帶著笑容從睡夢中醒來,他從來沒有那麽快樂過,就是不知道為什麽,雙手和肩膀都沉重酸脹的要命,就像是敲了一晚上的堅果。他從床上起來,爬下陡峭的閣樓樓梯,結果一下子就被一個小小的身體撞了個趔趄。
“莫德......莫德斯蒂?”他笨拙地問:“你怎麽......怎麽了啦?”
“女巫!”莫德斯蒂尖叫道:“女巫!”
克雷登斯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什麽......女巫?哪裏?”躍入他腦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要趕快把她藏起來,在母親發現之前!
“是母親,”查斯提提尖叫著從走廊跑過來,氣喘籲籲又驚恐萬分,“是母親,克雷登斯,她變成女巫了!”
克雷登斯雙耳嗡嗡作響,他根本不相信查斯提提的話,他讓開莫德斯蒂,衝到二層的平台上往下看,他看到孤兒院裏所有的孩子,除了他與莫德斯蒂,還有查斯提提,都蜷縮在大廳的角落裏,捂著耳朵,一臉不可置信,而他的母親,對女巫與巫師們深惡痛絕的瑪莉羅,正站在大廳中央,麵帶得意的笑容,揮著一根小棍子,棍子隻有手肘那麽長,冒著火花,孩子們看見它的時候就像是看見了一隻活生生的惡魔。
瑪莉羅也看看克雷登斯了,不過她現在已經不再嫉妒,也不再畏懼他了他,她也終於成為一個女巫!
拜爾本家族的第一個女巫!
她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就曾聽自己的祖母,祖父,父親,母親怎樣一次次地重複他們是怎麽被趕出巫師界的,他們的先祖出身於一個輝煌的巫師家族,有莊園,有大宅,有家養小精靈,他們甚至要比公主和王子都要來的尊貴驕傲,但這一切,在十一歲生日那天就都變了,沒有,一隻貓頭鷹也沒有,他們的先祖被判定為真正的啞炮,被趕出了自己的家,帶著如同施舍般的幾個英鎊,孤身一人,被拋棄在下等人的世界,他無處可去,四處流浪,沒有一點生活與工作的技能,嚐盡了生活的心酸與苦澀。
從那天起,他就發誓要回到巫師界!讓他曾經的親人,朋友與同學,跪在自己腳下顫抖,哭泣,悔不當初!
是的,他們拋棄了他,但沒關係,他也能拋棄他們——既然他們畏懼著被凡人發現,那麽他就會盡一切力量揭穿他們!
他沒能做到,他死了,卻將這個野望留給自己的子孫。
瑪莉羅.拜爾本就是這個啞炮的後裔,但她不再是了,她不是凡人,不是啞炮,而是生來高人一等的巫師!
她沐浴在恐懼的目光中,滿心歡喜,在看到克雷登斯的時候,她浮現出一個惡意深重的笑容,一揮那根被拜爾本藏起來足有上百年的魔杖,猛地將克雷登斯拽了下來,從二層平台直接摔在底樓的地麵上。
她沒有停止,一再而,再而三地揮舞魔杖,她不懂得如何釋放魔咒,但她的魔力可以讓克雷登斯——這個曾被她憎惡與羨慕了那麽久的魔鬼,被不斷地拋向空中,再重重跌落,她聽到女孩們在尖叫,詭異的滿足感頓時湧向心間。
“再來!再來!”她喊道:“再飛!!!!”
克雷登斯飛了起來,他的眼睛大大地睜著,他飛過無數次,無數次,無數次......他被拋向高處,他看見了母親,不,看見了那個扭曲的女人,她曾那樣瘋狂地站在巫師的對立麵,但一旦,她發現自己也是個巫師,被她鄙夷的就立刻成為了最高貴的——多麽可笑!
他飛起來了,看到二層的平台在瑪莉羅的魔杖下崩塌,莫德斯蒂從走廊上掉了下來,查斯提提撲上去抓住了她。
魔杖指向了那對女孩。
他飛向魔杖,他握住了它,魔杖抖動著,掙紮著,瑪莉羅的指甲挖過他的臉。
他折斷了瑪莉羅的魔杖。
“母親。”他第一次麵對麵,眼睛對著眼睛地與瑪莉羅.拜爾本說話,他驚訝於自己的冷靜,與話語的連貫,“母親,”他說:“女巫是要被燒死的。”
火焰升起來了,在孩子們驚恐的喊叫中,它們將他與瑪莉羅緊緊地包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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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巫妖說:“我們大概能有一個剝榛子的了。”